阿和吓了一跳:“我、我知道了。”

  凉总的速度好快, 瞬间就冲过来了。

  凉薯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又紧张起来,这卫生间隔音吧?

  不行,得拉阿和去外面聊聊。

  “我们去外面说, 这里好热。”

  阿和放下买好的饭菜:“不吃饭吗?”

  奇怪, 外面不是比里面还热吗?

  凉薯:“嗯,等会再吃。”

  阿和:“?”

  凉总要和他聊什么?聊工作吗?

  凉薯随便找话题:“你工作忙吗?”

  阿和:“看二哥的行程。”

  “他不去公司?”

  闵傅最近几个月大部分时间都和他待在一起,谁来处理公司的事?

  他的公司还好吗?

  好像没听到公司破产的消息。

  阿和叹气:“其实,二哥很辛苦, 白天拍戏,参加各种活动, 晚上还要处理公司的事, 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晚上处理?

  他每天十点睡觉, 十点前没见闵傅工作过。

  难道闵傅等他睡着了再去工作?

  凉薯心疼起闵傅。

  不仅要管理公司,还要拍戏。

  阿和快速扫了一眼凉薯的表情:“不知道二哥这样下去会不会累垮, 好担心他的身体。”

  凉薯皱眉。

  打两份工的确累。

  他要不要帮忙处理一些公司的事?

  阿和加把劲:“凉总,你多劝劝二哥, 他谁的话都不听。”

  谁的话都不听?

  行吧, 走霸总的路线就行。

  凉薯很熟悉了。

  看了一眼腕表,有半小时了, 时间应该够了吧?

  他不太确定。

  担心进去后, 闵傅还没结束。

  “我想吃冰淇淋, 能帮我去买一个吗?”

  阿和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

  等阿和离开, 凉薯又在门外徘徊几分钟。

  最后敲敲房门提醒。

  他犹豫着,门却自己开了。

  抬头去看。

  闵傅表情温和地站在门口, 看起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进来吧。”

  他神色自若, 慢慢走到病床前。

  见凉薯杵在门口,喊了一声:“凉薯?”

  凉薯尽可能绷住脸:“嗯。”

  头一次遇到这种事, 他全身上下透着一种不太自在的表现。

  进来后,他没敢靠太近。

  闵傅虽然表情没什么,但他能感觉到闵傅的心情很好。

  “阿和呢?”

  凉薯反应慢了半拍:“去买东西了。”

  闵傅注视着他,半响:“抱歉,让你感到不舒服了。”

  凉薯连忙摆手:“没有,都是男人,我懂的。”

  他在尴尬个什么劲?

  再说,是他不小心碰到,闵傅才……

  说起来都怪他。

  闵傅移开视线,语气低落:“是我没控制好自己……你别讨厌我。”

  凉薯顿时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

  多大点事?

  他自己也有过。

  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在意,他滑到闵傅面前,拍拍闵傅的手背:“真的没事,你别想太多,我不会因为这个就讨厌你。”

  闵傅这才勾起嘴角:“嗯。”

  凉薯放下心,“饿了吧?我给你拿饭。”转身去拿饭菜。

  闵傅盯着他的背影,目光从上往下,一寸一寸扫视。

  眼神既贪婪又兴奋,甚至有些渗人。

  可当凉薯回头,他迅速收敛好所有的情绪,再一看,又是那副温顺的模样。

  凉薯摆好饭菜,这会儿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了。

  拿起筷子要给闵傅,闵傅刚刚还红润的脸骤然失去了颜色。

  闵傅脸色苍白,虚弱地说:“我的伤口有点疼,你能喂我吗?”

  妈呀,闵傅为什么这样也好看?

  凉薯在心里甩了自己一巴掌,做人不能这么肤浅!

  他夹了一口菜喂到闵傅嘴边。

  闵傅张开嘴,咬住了。

  凉薯一脸严肃:【我改变主意了,不找好看的男朋友了。】

  系统:【为什么?】

  凉薯:【容易把持不住。】

  系统立刻激动起来:【美人好啊,适合蹂!躏!】

  凉薯:【??】

  系统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

  一个机器怎么比人还要变态?

  阿和买完东西回来,十分欣慰。

  他靠在门上感叹:凉总喂二哥的画面好美好。

  见凉总喂完,他假装成刚回来的样子:“二哥,这周六有聚会,你千万别喝酒啊。”

  凉薯放下筷子,接收到阿和的眼神。

  对,要劝劝闵傅。

  他调整调整语气,皱眉:“喝酒?伤还没好喝什么酒?”

  闵傅伸手抓住他:“我不喝,别生气。”

  阿和:“!”

  他就说凉总很有用。

  凉薯:“……”

  震惊着震惊着就习惯了。

  阿和抓住机会:“二哥,你这几天好好休息,别忙公司的事了。”

  该凉薯配合了,他语气不悦:“逞什么能?公司少了你不能转?”

  听听这语气和台词,好欠扁。

  闵傅的反应再次刷新了凉薯的认知。

  他没有发火,柔柔弱弱地在他的手心讨好地蹭了蹭。

  “别担心,公司的事我可以交给秘书去办。”

  阿和:“……”

  没眼看。

  凉薯:“……”

  还是好震惊。

  最终公司的事凉薯接过来了。

  怕自己走了,闵傅会偷偷工作,他直接留在病房。

  阿和很有眼色,给两人买好晚餐和宵夜就说有事,溜了。

  凉薯一忙工作就会忽视周围。

  他熟练地处理文件,脸上的表情异常冷漠。

  仿佛化身为一台没有生命的机器,让人只能感受到冰冷。

  闵傅见状,下意识抓紧他的手。

  凉薯看了一眼就继续工作了。

  闵傅莫名感到心慌:“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凉薯头也没回:“不用。”

  他要快点完成工作。

  完成了,才能当咸鱼。

  二个小时后,凉薯动了动僵硬的肩膀。

  正要揉一揉,有人抢先一步。

  转头去看,是闵傅。

  这哪儿行?

  动了伤口不就裂开了吗?

  凉薯把他按回床上:“不用,你趴着就好。”

  闵傅缠住凉薯的手,用力往下拽。

  将人拽到眼前,仔细去看凉薯的眼睛。

  确定那双眼睛映照出他的身影,他的心倏地平静下来。

  他怕,怕那双眼睛没有他的存在。

  凉薯:“?”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来个对视?

  他眨了眨眼,闵傅突然捂住他的眼睛。

  “怎么了?”

  闵傅没回答。

  他探过身,在自己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动作很轻,轻到怕会惊动凉薯,让凉薯消失。

  我就在这里,别丢下我。

  凉薯一脸疑惑,到底怎么了?

  闵傅压下波动的情绪,放开他:“没事了。”

  “……”

  什么毛病?

  凉薯重新拿起文件,专注地工作起来。

  闵傅在医院住了三天就要回家。

  凉薯询问医生的意见。

  医生说可以,回家注意点就可以了。

  几人开车回到家,阿和把药放在桌上:“凉总,麻烦你照顾二哥。”

  凉薯:“没事,你去忙吧。”

  不是说他的行程跟闵傅走吗?

  他怎么比闵傅还要忙?

  阿和接着放下闵傅的行李:“那我先走了。”

  闵傅已经能缓慢地走动了。

  他弯腰准备拿起行李,凉薯一声“放下”,他停下动作。

  “去那边坐好,我来。”

  以后要看着点闵傅。

  一个不注意,就要做些危险的事。

  闵傅不得不坐到沙发上。

  看着凉薯忙前忙后,他不敢移开视线。

  凉薯终于有了一点从前的样子。

  会霸道地制止他,还会表现出不高兴。

  而不是一味地谨慎和疏远。

  “凉薯。”

  “嗯?”

  “今天的天气很好。”

  “嗯。”

  “你喜欢吗?”

  “嗯。”

  “我也喜欢。”

  嗯?

  他还真没注意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不过,凉薯听到了雨水打在玻璃窗的声响。

  这怎么看也不算好吧?

  ……

  闵傅在家休养了一周,伤口基本结愈。

  他一大早说有事要出去一趟。

  凉薯看过他的伤口,恢复得不错,于是没强求他留在家里。

  九点的时候,有人按响门铃。

  打开一看,是方乐寒。

  方乐寒一个熊扑,扑到凉薯身上抱住他:“我好想你,快让我抱抱。”

  抱就抱吧,他还蹭来蹭去。

  一会儿在凉薯的脖颈蹭,一会儿又在凉薯的脸上蹭。

  最后夸张地说:“总算活过来了。”

  凉薯拼命挣扎。

  呵,挣扎不开。

  “够了吗?”

  再蹭下去,他就要来个“鱼死网破”了。

  方乐寒笑开了,抱起凉薯在空中转了个圈:“凉薯,你有没有想我?”

  凉薯猝不及防离开轮椅,在空中转了个圈。

  离开地面的恐惧感袭来,他拍打方乐寒的肩:“放我下来。”

  万一摔倒,骨折算轻的。

  哪知道方乐寒抱得很稳,还故意又转了一圈。

  吓得凉薯抱住他的脑袋。

  系统吹了个口哨:【哟,宿主,挺浪漫啊,还在空中转圈圈。】

  凉薯:【……】

  这个痞子一样的系统是谁?

  方乐寒逗够了,抬头看了看凉薯。

  接着又像是忍不住,深吸几口属于凉薯的气息。

  心中的空虚和焦灼才稍稍减退。

  凉薯:【我记得你有个大力丸对吧?】

  系统:【宿主,你要大力丸干什么?】

  凉薯冷笑:【方乐寒不是喜欢转圈圈吗?到时候我抓着他,转几百圈。】

  系统:【……】

  方乐寒总算抱够了,把人放回轮椅上。

  凉薯干净利落地转动轮椅,转身无视他。

  方乐寒眼巴巴地跟在凉薯身后:“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凉薯:“打了。”

  方乐寒:“就打了五次。”

  凉薯:“……五次还不多?”

  方乐寒不满地说:“五十次也不算多。”

  对不起,他很穷。

  打这么多电话,那得要多少话费?

  再说,他们又没什么好聊的,打过去也是“你吃了吗”这种。

  “你来干什么?”

  方乐寒自来熟地去厨房拿了一瓶草莓果汁:“想你了来看你。”

  凉薯冷酷地说:“看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方乐寒发挥厚脸皮的精神:“不回,看一眼怎么够?我要看一天。”

  他往沙发上一躺。

  下一秒,好似被什么东西蛰了一样飞速起身。

  凉薯滑过去。

  见方乐寒身体僵硬,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担心地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