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薯掏掏耳朵:【我听错了?】
系统也震惊了, 闵傅怎么突然告白了?
看闵傅前面隐忍克制,还以为要很久才说出口。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应该没有?】
那就是闵傅喝醉了。
醉酒的人, 说的话不能当真。
凉薯全当他是个醉鬼, 配合他说:“嗯,喜欢的人来接你回家了。”
闵傅低笑一声:“那喜欢的人,可以抱抱我吗?”
凉薯伸出双手。
记得闵傅以前醉酒,最讨厌别人靠近。
他会回到房间, 锁上门,不让任何人进去。
闵傅心满意足地抱上去。
他的额头抵在凉薯的肩窝, 感受凉薯的气息。
凉薯拍拍他的背:“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闵傅没有松手, 抬头贴在凉薯耳边询问:“你喜欢我吗?”
凉薯哄不下去了。
这话他哪儿敢接?
万一闵傅明天记起来, 那场面,会尴尬到令人窒息。
“回家吧。”
他坐在轮椅上, 搬不动闵傅。
别看闵傅挺听话。
一旦说到回家,就坐在原地抱着他不放。
闵傅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磨蹭, 带着点亲昵和依恋:“不喜欢我的话, 我不会跟他回家。”
凉薯犯了难。
他总不能当着闵傅的面站起来。
阿和呢?
去洗手间这么久还没回来?
凉薯拿出手机,按下号码。
闵傅陡然捂住他的手机屏幕, 不让他拨通。
“别找其他人。”语气低沉, 夹杂些许的霸道。
凉薯没辙了, 无奈地问:“你要怎么样才回家?”
闵傅抱紧他:“你不喜欢我了对吗?”
严格来说, 他的人设依旧喜欢闵傅。
只是不敢说出口了。
凉薯叹了一口气:“我们试过很多年,结果你知道的, 所以我不会再用以前的方法控制你, 强迫你,相信我, 你会找到更好的人。”
闵傅像受到了某种刺激,抱人的力道比刚刚还要大。
仿佛这样才能抓住凉薯。
他的语气稍显急切:“我把公司还给你好不好?”
不要。
当总裁很累的。
凉薯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你不怕我拿回公司,继续对你强取豪夺?”
闵傅是不是傻?
还给他,他很有可能会再次利用拥有的东西来压迫他。
长点心眼啊。
闵傅几乎迫切地说:“不怕,我愿意。”
嗯?
闵傅醉酒了脑子也抽了?
当初为了反抗他,闵傅做了多少努力?
这些闵傅都忘了?
不行,他要好好教育教育闵傅。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别说傻话,你应该利用这些东西来完成你的梦想。”
闵傅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此刻好似一只困兽,拼命寻找求生的道路,可怎么也找不到。
强烈的绝望逐渐摧毁他的内心,他甚至产生了偏执的想法。
他不奢求凉薯的爱了。
锁起来吧,至少能留住凉薯。
想到这里,闵傅眼中翻涌着病态的光。
它们畸形又扭曲,透着歇斯底里的癫狂。
他坚定地呢喃,“我会把公司还给你,包括我。”精致的面容露出妖异的笑容。
凉薯没听太清。
闵傅的声音实在太小了。
他只能听到几个音节,什么公司什么我。
就在这时,阿和回来了。
他一脸诧异:“凉总?你怎么来了?”
瞧他这脑子,凉总来了更好。
“来了好,来了好,二哥什么人的话都不听,凉总你快领走他。”他说完就拿起闵傅的东西,“麻烦你了,我去开车。”
凉薯:“……”
不是,他一个腿不好的人怎么带闵傅下去?
难道要和上次一样?
犹豫几秒,凉薯破罐子破摔。
他推了推闵傅,问:“闵傅,要坐轮椅吗?”
然后换成凉薯抱着闵傅,一起坐轮椅下去。
他时不时看闵傅的帽子口罩有没有掉。
好不容易从电梯出来,手臂酸痛不已。
幸好闵傅还算老实。
抱着他的脖颈,半天没动一下。
阿和见状,偷着傻乐。
过去帮忙扶起闵傅,送进车里。
轮到凉薯,阿和不停回头去看闵傅。
他比划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办法。
不敢抱,怕二哥看到。
凉薯也不习惯让别人抱。
其实他可以上去,除了有点费力。
来到车门前,双臂撑在轮椅上准备使劲……
车内探出一双手。
稳稳地搂住他的腰和腿,抱了进去。
抱进去后,直接放在腿上,环住他的腰。
醉酒的人力气这么大?
闵傅抱他和抱小孩似的,特别轻松。
和他抱闵傅哼哧哼哧滑轮椅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过分了。
第二天,刺眼的阳光打在凉薯的脸上。
他皱着眉,用手遮挡。
睁开眼,闵傅站在床边,给窗帘系上漂亮的蝴蝶结。
闵傅回头,温柔地问:“醒了?”
凉薯怀疑闵傅是故意的。
他昨晚照顾闵傅照顾到很晚,直到凌晨才沾到床垫。
看闵傅的样子,大概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闵傅坐到床边,垂头凝望他:“昨晚,我有没有做奇怪的事?”
凉薯忽然起了捉弄的小心思:“奇怪的事没有,不过……”
闵傅闻言紧张起来:“不过?”
“不过你昨晚说有喜欢的人了。”
凉薯边说边观察闵傅的表情。
闵傅有些惊讶。
他眉头微蹙,半响:“我这几天在看别的剧本,可能是剧本上的内容。”
凉薯佯装失望:“我还以为你有喜欢的人了。”
闵傅见他失望,眸光微闪:“我有喜欢的人,你很失望吗?”
“不会,我很高兴。”
闵傅的视线倏地多出几分压迫感:“不用替我高兴,我高兴了,你可能会……不高兴。”
这话凉薯听不太明白。
闵傅高兴了,他为什么不高兴?
不等他问出口,闵傅弯腰抱起他。
抱到浴室,放在洗手台上,接着打开水龙头:“过段时间我们会参加一个户外节目。”
“户外节目?”
他怎么没听说过?
“嗯。”
闵傅拿出毛巾,让热水浸透。
这次他没递给凉薯,而是直接帮凉薯擦拭:“可能会组队完成任务,或者玩游戏之类的。”
凉薯的注意力从闵傅为什么帮他洗脸变成还要玩游戏?
没办法,那可是要上电视的节目。
他觉得这事就很玄幻。
一个出场加起来不到十分钟的配角,参加这个干什么?
闵傅擦到他的眼睛,他闭上眼,忙问:“我真的要去?”
“嗯,方导演说的。”
可不可以不去?
他想在家摸鱼。
闵傅帮他擦好脸,又拿出牙刷挤上药膏。
眼看闵傅连刷牙都要帮他,凉薯赶紧自己拿上。
是错觉吗?
闵傅好像变强势了?
闵傅安慰他:“没关系,有我在。”
就是因为有闵傅在,凉薯才更不想去。
他之前远离闵傅,就是为了避嫌。
拍戏的时候,那边人已经很多了。
这下可好,干脆多出几千万。
闵傅捏捏他的后颈,目光紧锁住他:“你不是说要陪着我吗?”
凉薯被他看得莫名紧张:“我会陪着你,直到你找到能够陪你更久的人。”
在闵傅没得到幸福前,他可以陪着。
但闵傅生命中出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其他人,他会选择离开。
不然老待在这儿,做电灯泡讨人嫌吗?
闵傅神色一变。
手指不小心弄红了凉薯的皮肤。
“抱歉。”
他揉弄着那块皮肤,眼底晦暗不明。
当天晚上,闵傅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凉薯答应陪着他,结果在他最幸福的时候,凉薯离开了。
他拼尽全力去抓,凉薯的身体却骤然破碎,化为粉尘。
这种怎么也找不到的感觉比凉薯出车祸后更痛彻心扉。
他猛然睁开眼,眼中爬满了红色的血丝。
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森然可怖。
……
凉薯发工资了。
他看着手机上的零,数了半天。
没看错吧?上面有几个零来着?
五个?
凉薯沉默了。
拍戏好赚钱。
还给闵傅一部分,还给系统一部分,他还剩下好多。
闵傅从厨房出来,见他表情严肃:“怎么了?数目不对吗?”
凉薯还是不太相信:“方导演会不会发错了?”
闵傅:“介意我看一下吗?”
凉薯把手机递过去。
闵傅看了看,还嫌少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瞎话:“没有发错,是他求着你拍,给你多点很正常。”
话虽如此,凉薯却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闵傅端来牛奶:“别想了,明天就要去上节目,你准备好了吗?”
他今天穿着凉薯的衣服,是宽松款。
给凉薯牛奶时,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顺着小臂往下,一条金色的手链映入眼底。
手链似乎很长,缠在手腕上,缠了很多圈。
闵傅什么时候买了一条手链?
他不是不喜欢在身上戴饰品吗?
闵傅好似没有察觉凉薯的视线。
他坐到凉薯身边,给凉薯切三明治。
感觉闵傅最近怪怪的。
具体哪里怪,凉薯又说不清楚。
既然发工资了,他该还钱了:“我把买手机的钱转给你。”
闵傅切好三明治,放入凉薯的盘子里:“五万二千一。”
凉薯手一抖。
多少?五万多?
什么手机,这么贵?
请原谅他之前太随意。
以后他一定会谨慎地对待它。
这哪儿是手机,这简直是金子。
也因为这个特殊的数字,凉薯记了很久。
*
次日一大早,有人来给他们做造型。
凉薯不让造型师靠近:“黑色挺好。”
每一个来的人都想帮他换个发色。
那怎么行?
他还打算戴个厚重的眼镜,怎么不起眼怎么来。
造型师一脸无助地看着闵傅:“怎么办?闵哥。”
闵傅看凉薯缩在角落,如临大敌。
手握成拳,放在嘴边笑了一声。
凉薯耳尖,听到了。
他用责备的目光看向闵傅,这种时候,怎么能笑?
闵傅咳嗽两声:“没关系,他不喜欢,就不染了。”
造型师想起方导演交代的任务。
一定要把凉薯弄成全场焦点,怎么显眼怎么来。
现在怎么办?
凉薯求救般地看着闵傅。
快让他走!
闵傅接受到他的求救信号,笑着和造型师说:“我来帮他就好了,他比较……害羞。”
凉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