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离缓慢上移，目光清明：“这里呢？”
晟弈云还是那句话：“有点……”
沈倾离在快要触碰到大腿的时候，正准备收回手，帮晟弈云拨弄好衣衫时。
晟弈云却忽然按住了他，牵引着那只略带薄茧的手缓缓上移，低声道：“这里的感觉比较明显，阿离摸摸……”
听到这个称呼，沈倾离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但是手心的感觉又把他拉回，他感觉自己指尖握住了一块细腻的羊脂玉，瞬间沈倾离就甩开了牵引自己的手。
沈倾离知道晟弈云是故意的，但是他没有挑破。
沈倾离立刻起身神色不变，行礼低声道：“王爷……”
还没说话，晟弈云就开口打断了他，低声道：“你是孽种，我也是孽种，没有血缘关系，你和我都一早就清楚，你我何必如此执着这些礼节，这些虚礼是否有些讽刺呢？”
孽种正是隋晟帝辱骂时候说的话。
晟弈云知道废帝说的话，他好像什么都知道，或者连沈倾离的身份一开始也早就知道。
沈倾离闻言抬头看了看晟弈云，躬身行礼道：“看来王爷好像不大愿意好起来，那我下次再来。”
说完就要转身离去，却被晟弈云怒声呵住了。
“晟黎恪，你究竟想要怎样？”
沈倾离闻言止住了脚步，背对着晟弈云道：“没想怎样，不过是想皇叔安康，心天下万民丰衣足食，想四海八荒海晏河清。”
声音不大不小，却深深地敲击在了晟弈云的心头上。
“你今日生辰？”
“嗯。”
“留下来吧。”说着身上的衣摆就如花般绽开落下。
白皙的肌肤在灯火之下有些晃眼，沈倾离偏头后退一步，没有丝毫的犹豫。
“不了。”说完沈倾离就跨步离去。
刚回到靖王府，洛云來就跟晟弈云汇报：“王爷……”
“怎么了？有事就说。”晟弈云不耐地揉了揉眉心。
洛云來叹了口气道：“回禀王爷，翎王殿下派来了太医院的人过来，说已经将要针灸的套法交给太医了，既然王爷不愿和他相见，那么就让太医院的人负责帮王爷治愈好双腿。”
说完洛云來就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许久，才听到上方发话：“赶出去，顺便让他们给翎王带句话。”
洛云來闻言抬头看了看晟弈云，只见他眸中闪过一丝暗光。
“君王塌上方可万病愈。”
“喏。”
……
暗室内，晟兮昀笑脸盈盈的望着狼狈不堪的隋晟帝，灰暗的灯火下显得那双狭长的眸子格外阴森恐怖。
鞭打的细鞭因为用力过猛，甩在手上弯曲的细钩子勾住晟兮昀的手臂。
断线的血色玉珠沿着滑伤口落，嗒，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艳丽的血红花朵。
一滴，两滴。血色玉珠便已成一道血流顺着手臂一直滑向手心。血流是暖的，晟兮昀多年冰冷的心也逐渐开始回温。
“逆子……”隋晟帝有气无力的骂道。
晟兮昀闻言狭长的眉眼勾勾，雪白的靴子踩在他的已经折了的手掌上，断骨的声音在静默的环境里异常悦耳。
而瘫倒在地的隋晟帝早就没有了力气挣扎了，除了疼痛来临的一声惨叫，只能尽量蜷曲身子。
“父皇，你的儿子可是在下面等你许久了。”
隋晟帝闻言浑浊的眼眸一愣，强撑着身子抬头，怒目圆睁道：“你什么意思？”
“那十八层地狱，七皇子恭候父皇许久了呢，下辈子，你们还做父子。”
说着晟兮昀将脚尖溅到的血渍在隋晟帝的脸上抹了抹。
“啧，真脏，比青楼妓子宦官娈宠还脏。”
隋晟帝瞳孔微颤，恐惧的看着晟兮昀，色厉内荏地嘶哑着声音吼道：“你……你究竟是谁？”
晟兮昀愉悦地勾了勾嘴角，好似怜悯般弯腰缓缓靠近，低声道：“我啊……当然是……哈哈哈哈哈……”
隋晟帝被他的笑声吓的一缩，晟兮昀却如恶鬼般纠缠着他。
“我啊……我是白家人，我是白家千万枉死的冤魂，他们托我向你问好，也托我来找你索命。”
晟兮昀眼中的癫狂和嗜血愈演愈烈，眼见着掐着隋晟帝的手越收越紧。
徐峥上前一步，轻轻地握住晟兮昀满是血污的双手。
什么都没有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晟兮昀狭长的眉眼闪过一丝狠戾，刚要一手甩开碍事的人，但是对上徐峥的眼睛之时，那双黝黑的眸子倒映着他癫狂的模样。
“公子，累了就休息一会。”算不上悦耳的声音轻唤着，将在疯狂边缘的人拉了回来。
半晌，晟兮昀逐渐恢复平静，眸子的癫狂逐渐平缓，反应过来缓缓松开了锁住隋晟帝脖子的手。
隋晟帝跌坐在地上，涨的通红的脸好不容易缓过来，大口的喘息，连连咳嗽不停，恐惧地看着晟兮昀向后退，直至靠到冰冷的墙才蜷缩成一团。
晟兮昀瞥了一眼角落的人，便挥袖离去。
暗室外。
晟兮昀身上的血污已经清洗干净，换了身衣衫。
思及刚才的事情，晟兮昀不由攥紧手中的折扇，皱眉道：“哥哥还要留他一条命，下次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就把我打晕。”
徐峥闻言，弯腰行礼低声道：“即便杀了他，奴才想，翎王知道事情原委，也不会计较这些的……”
说着又顿了顿，抬头看了看晟兮昀：“奴才只是觉得，不应该让他那么容易死。毕竟公子还有怨与恨，需要一个宣泄的人。”
晟兮昀闻言，捏了捏眉心：“以后别叫我公子了，翎王最近事情多别多叨扰，我们最近都要小心谨慎些，别因此让人抓到把柄，至于隋晟帝……”
晟兮昀狭长的眼睛闪过一丝暗光。
“慢慢磨，把他留给哥哥，物尽其用。”
“诺。”
“太子呢？”
“回殿下，被翎王殿下软禁了。”徐峥恭敬回道。
晟兮昀闻言不由一愣，摩挲着手上的折扇，淡淡说道：“你说，本殿下要是向翎王讨要太子，有几分可能性成功。”
徐峥闻言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