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离闻言不由一笑,这小脑瓜子还挺离谱,不去写书都可惜了。

  强忍着腿部的疼痛,靠在晟弈云的身边,应和点头装作认可的样子,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也是这个理。”

  晟弈云一听,身上本来稍稍缓和的气压又低了。

  “滚,别碰本王。”说着一把拍开沈倾离的手,面色沉沉。

  沈倾离闻言愣了一下,但也没有生气,毕竟比起凶残的男主来说,有点小脾气的正常男主也还是可以包容的。

  而晟弈云却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就是疯了才会信沈倾离的鬼话,回想这些天的相处,愈发觉得自己可笑。

  晟弈云无意识地攥紧衣袖,情感和理智的拉扯,最终还是咬咬牙目光冷声道:“不要拿你一时兴起来撩拨本王,不然……”

  不然怎么样?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杀字在疯狂咆哮,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自己已经被这风流纨绔给撩拨了。

  想到这,晟弈云抬头看了看沈倾离,眸中闪过一丝暗光,不然就不治了,直接把他的腿打断,和自己一同这副模样,两个人一起留在靖王府,沈倾离要是不愿,自己就专门打造个链子把他给拴住。

  实在是不愿……大不了先杀了他,然后自己再自刎,两个人黄泉路上也不算孤单。

  沈倾离看着晟弈云晦暗不明的眼神,总觉得心里有点发毛,但是闻言不由一愣。

  是了,自己这是怎么了,剧情中晟弈云不过三十二岁便已病逝,自己何必多此一举,而且自己本就没在在小世界久待的意思,这边撩拨了人不是又祸害了人吗?自己本来就只是为了信物和任务。

  沈倾离思及此处,不由的放开原先扣住晟弈云的手,向后退了半步。

  他摩挲着自己的指尖,沉默不语,净罕见的没有反驳取笑什么。晟弈云见他这副异常举动,心中不由一沉。

  心中顿时也明白自己刚才是……真的说中了。

  而另一边涕泗横流的晟兮昀整个人都傻了。

  这两个人在打情骂俏???我也成了那么 Play 的一环吗?咱们就说能不能先把我放了你们再整?

  倏然晟兮昀的后颈猛地被人提起,沈倾离一手提着狼狈不堪的晟兮昀,薄唇紧闭,在面具的遮掩下让人看不清情绪。

  但晟弈云却发现沈倾离那双风流的眸子瞬间变得冷漠,整个人都显得和以往有些不一样。

  侍卫也是一愣,想要上前却已然来不及。

  沈倾离拖着晟兮昀,眸子却晦暗不明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晟弈云,高声放话道:“人我先带走了,待一个月后再与你见面解释。”

  说完便飞身离去,侍卫本想追赶,但晟弈云摆了摆手,看着消失的人影沉默不语。

  一个月后……

  “我已经十八了,下个月就十九……”想到沈倾离之前说的话,晟弈云眸子不由暗了暗。

  不过一个月,自己还是等的起,只是这代价就是不知道他付不付得起了,晟弈云指尖摩挲着身上的外衫,一时间整个人都显得阴沉渗人。

  只是刚才晟弈云握着剑的手微颤,剑是好剑,上面没有血渍残留。

  而另一边,沈倾离将晟兮昀随手扔在床上,直接掏出一把匕首横在他的脖颈。

  谁知晟兮昀却一扫刚才的狼狈模样,整个人都有些漫不经心,甚至向着匕首靠了靠,轻声道:“皇弟就是如此招待皇兄我的吗?”

  沈倾离闻言抬眼看了看晟兮昀,只见这人没有刚才在晟弈云那边的半点慌张,眼角残留的泪痕也显得有些怪异讥讽。

  “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的,刚才晟兮昀忽然靠近,将一块刻着黎的小牌塞进沈倾离怀中,沈倾离可不敢忘了自己这具身体原名,晟黎恪。

  所以他才着急忙慌把人带出来。

  晟兮昀闻言挑眉一笑:“自然是有人告知的,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皇弟在外居然用的是这个离。”说着指尖轻点了一下沈倾离面具上一个小篆“离”字。

  沈倾离直接拍开那轻浮的手,狭长的眸子瞬间变得冷漠,直接用刀逼近晟兮昀的喉口,冷声道:“别废话了,老实交代,你应该不会想遭受一下酷刑的,毕竟人们都道七皇子晟兮昀是个享乐之人。”

  晟兮昀的脖子被匕首紧贴着,但是他不见半分慌张,甚至再次向前靠了靠,瞬间一条血痕便出现在了雪白的脖颈处,刺眼而又恐怖。

  晟兮昀感觉到脖颈的疼痛,不由一愣,开口调笑道:“啧,皇弟还真是不留情面。”

  眼见沈倾离快丧失耐心时,才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书信,有些嗔怪地看着沈倾离道:“喏,看看你就知道了。”

  沈倾离扫了眼晟兮昀手上的书信,暗色鸢尾花纹路装饰表面,瞳孔不由一缩。

  只因这样的样式,只会是他们内部的人才会用的。

  思及此沈倾离眉头紧锁,将晟兮昀扔在床上,还是接过他手中的书信打开了。

  一看开头,沈倾离不由头皮发麻,竟然是消失许久的齐先生齐文傅本人亲启。

  上面写着他安排好了宫内之事,自己只需跟从晟兮昀在下月一同进宫……认祖归宗?

  而且信中还表示必将给自己一个盛大的生辰宴,沈倾离不由攥紧了手中的纸,这怕不是什么鸿门宴,而且齐先生怎么知道自己准备在下月动手……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

  洛-云-來,真是好样的。

  晟兮昀躺在床上惬意地看着沈倾离的面色不停转换,有些好奇地问:“信里写了什么?”

  沈倾离闻言挑眉:“你没看过?”

  晟兮昀摊了摊手,无所谓道:“齐先生交付给我的,我自当克己复礼,不会擅自打开。”

  沈倾离闻言心中一种怪异感升起。

  齐先生?

  虽然自己不知道晟兮昀是什么人,但是齐先生却在信中再三保证晟兮昀不会害自己,而且有什么需要帮助都可以跟他说。

  信暂且看到一半,沈倾离决定还是先把剩下的看完再做打算。

  谁知下面的内容,一股寒意袭来,缠绕在沈倾离身上。

  ……

  “摄政王掌一国之事,殿下必当与之交锋,微臣偶然得知,殿下与摄政王认识已有半许时间。”

  “壹,若不知晓殿下的身份,殿下与之相遇,摄政王若是暗藏祸心。此子断不可留,可派遣我们埋下的暗子,将他杀之。”

  “贰,若是早就知晓殿下身份而相遇,由此可知摄政王心性如何,阴险狡诈,疑心多智,后患无穷。

  必将成为我等道路之大难,此子断不可留,殿下身负血脉可直接里应外合,与暗子共同杀之。”

  “叁,若不知殿下身份之时相遇,后面却和殿下交好。

  殿下可以暗渡陈仓,趁机夺取他的政权,暗中去知晓密事,再杀其近卫,还可以挑拨他和近臣忠士的关系。”

  “但是后面必要斩草除根,不然必会因殿下这个举动而有杀心。”

  “肆,若与之相处,却在后来未曾有交集。

  但是要切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也许只是因此人天赋异禀,擅长伪善和欺诈,更是我等之路一大强敌,此子断不可留,必要时可杀之。”

  沈倾离:“……”

  满脑子只有此子断不可留,杀之。

  反正就是摄政王不是什么好人,自己不要被蒙骗了,能把人噶了早点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