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安烧迷糊了,一张脸苍白又羸弱,细腻如玉的肌肤没有任何的红润,只显出病态的脆弱感,就连嘴唇也没多少血色。

  他眼睛闭的紧紧地,可眼尾却还是不争气地挂了些泪珠,时逾深刚好走近了些距离过来,却只听到对方的嘴里,不停地在嘟囔着一句话。

  林岁安嗓子都哑了,带着些哭腔,“干爹,我会听话的,你不要把岁岁送走......”

  他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眼中混混沌沌的,抓着时逾深的衣尾,哭的异常的伤心,一字一句的哽咽着。

  时逾深听着他的呓语,却只是冷漠的笑了一下,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

  傻不拉几的蠢玩意,被人卖了还能做到给对方数钱的地步。

  “放开,我可不是你那个干爹,喊错人了。”

  时逾深甩了甩他的手,却被对方握地更紧了,灼热的温度覆了上来,烫的人皮肤发麻。

  林岁安依旧固执的喊着勤佑,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些时逾深不爱听的话。

  时逾深看不下去了,索性一巴掌把他给重重地扇醒了。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到底是谁?”

  时逾深用手掐紧了他的齿鄂,强逼着人与自己对视。

  林岁安眼中泛了迷离模糊的水色,过了几秒后,才逐渐的对焦了起来。

  在看清那张脸后,他瞳孔骤缩,鼻子紧张地翕张了下。

  “岁岁?”

  时逾深俯下身子,弯着腰,往他的脸边凑去,像极了野兽在捕食时,在嗅着底下的猎物,压迫感十足。

  林岁安往后缩了下,一股清冽而又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引得他汗毛直竖。

  时逾深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叫自己?

  难不成他又做错了什么事。

  “你喜欢别人这么叫你?”

  因为小时候给那瞎眼的师傅算过命,说自己命里大悲大难少不了,所以他外婆才给取了个名,叫岁安,本意岁岁平安。

  至于岁岁,就是小名,只有跟他亲近的人,才会这么叫。

  盯着时逾深笑意不达眼底的眸子,林岁安莫名的慌张了起来,说道:“不喜欢。”

  林岁安的口是心非,一下子就被时逾深看穿了。

  “不喜欢的话,你刚才在梦里一直在嘀咕什么呢?”

  听着时逾深的话,林岁安的眼神,一点点地暗了下来。

  “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