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对而坐，盘腿坐在茶几前面吃烤鸡。
真的很香，拆开油纸包装的时候宋时慕就闻出来，江野买的就是他最喜欢的那家烤鸡。
烤鸡店是由一对夫妻经营，夫妻炒菜都很好吃，调制酱料也是一绝，买他家烤鸡一定要蘸着他们的酱料吃。
袋子里正好也装了两份酱料，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宋时慕在吃，江野更多的是在看他吃东西。
“你别…总看着我啊，给我整得不好意思了都。”
“你吃，我不太饿，本来就是给你买的。”江野看出他喜欢酱料，把自已那份也推过去。
宋时慕不好意思地捂脸，他饿极了，没太在意吃相，唇边似乎沾上了烤鸡的油脂，他赶紧抽纸擦嘴。
文静地一点点啃鸡腿，过了一会儿，觉得这么吃实在不舒服，他自暴自弃地恢复平时的姿态。
在江野眼中，宋时慕的吃相很好，不会吧唧嘴，吃东西很干脆利落，两边腮帮子鼓鼓的，像松鼠一样，让人很有上手捏的欲望。
花半小时搞定烤鸡，宋时慕摸着肚子舒服地微眯眼睛：
“真的很好吃，明天还想吃，我明天下课了再去买一只。”
“我去买吧。”江野接过话题，他的眸光认真，见宋时慕低头半天没反应，他起身主动收拾桌上的垃圾。
“别，我来我来，怎么能让你来。”宋时慕站起来夺过江野手中的塑料袋丢进垃圾桶。
他的眼睛很亮，眼中似乎还夹了其他不能明说的感情。
从江野的角度看起来很分明，他的心脏重重一跳，随机莞尔：“为了报答你搞卫生，明天还是让我买吧。”
人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心动对象的示好，宋时慕的心脏也跳得很厉害，他心不在焉地跪在地上擦茶几，讷讷低声：
“你说话别这么温柔，我都要以为你喜欢我了。”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已说了什么，赶紧重重一咳：
“好啊，那明天你买吧，我给你带咱们学校食堂的特色饭团，很好吃，里面还加了新鲜烤的牛肉。”
江野没戳穿他的掩饰：“好，那明天我少吃点午饭。”
收拾好，宋时慕找到遥控器打开电视，最近有几部新上线的肥皂剧，不怎么好看，但是演员演技不错。
“前不久刚装好wifi，电视连上宽带网才能用，你爱看电视吗？”宋时慕咂吧咂吧嘴，觉得此刻应该有袋薯片。
“哦，你应该不看，对你来说有点幼稚，对我来说刚刚好。”
没等江野回答，宋时慕自问自答，接着他起身，瞥见江野那边的零食推车上正好有两袋薯片。
下意识顺势趴在江野腿上，伸手去够薯片，腰肢忽然被一只手握住，他的腰很敏感，不由自主一颤，嗓音也跟着发颤：
“江…江野？”
手指按在薯片袋子上，他没敢动，耳尖红透，耳边的碎发根本盖不住。
江野低头凑近他，近了才看清他不止眼角有泪痣，后脖颈正中也有一颗。
唇瓣轻触，宋时慕颤得更厉害，他几乎是带着哭腔开口：“别…先让我起来。”
他的手紧紧抓住沙发，指尖泛白，他的眼中有害羞，也有不明显的慌张。
不喜欢看不见脸的姿势，会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他的呼吸急促，江野掐住他纤细精瘦的腰身扶着他坐在自已腿上。
正面抱住他，宽大的手掌在他背上轻拍，轻声询问：
“还好吗？现在有没有好受一点。”
宋时慕抽噎一下，倔强地握住薯片，抱住江野的脖子，伏在他脖颈一侧蹭蹭，瓮声回答：
“现在好多了，你不要压着我开玩笑，我不喜欢看不见脸的姿势。”
包括他的朋友突然从身后窜出来拍他肩膀，他也会莫名鼻子一酸——被吓到以后会莫名想哭。
所以吕备跟其他两位室友都知道他的习惯，也怪他没跟江野提到过。
江野歉疚道：“抱歉，下次我会注意。”
宋时慕点点头，柔软的发丝蹭得江野脖颈痒痒的，他仰起头，眼角果然很红，但是没哭，他拆开薯片，递给江野：
“吃吗？这个牌子新出的口味。”
江野挑出一块吃掉，蹙起眉头夸赞：“还可以。”
“我看出来了，你不爱吃。”宋时慕破涕为笑，他翻身从江野身上下来坐好，将薯片放在茶几上，“芥末味的我也不爱吃，让你捉弄我。”
是的，宋时慕还以为江野是在故意捉弄他，想用另类的方式提醒他别总是没分寸趴在别人腿上。
肥皂剧后半段讲了什么宋时慕根本没看清，他吃了两块芥末味薯片，灌了两瓶纯牛奶，给江野也拿了一瓶。
懒得热了，大夏天的，哪个正经人喝热牛奶啊。
时隔一个月，两人再见面，似乎还是有点尴尬。
不过第二天再见一次，宋时慕就不这么觉得了。
他给江野带了学校食堂的饭团，一共五个口味，五种不同的内馅，外加一杯小窗口人工鲜榨的草莓果汁。
而江野，给他带了三只烤鸡，两份未加工的牛排，还有一瓶高档红酒。
“？”宋时慕看见江野手上的东西时，一时间忘了让他先进门。
还是邻居阿姨提着大包小包路过，粗着嗓子催促：
“哎哟，小两口在门口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哦，进去说嘛，还让阿姨我吃狗粮。”
“那…那个，先进来吧。”宋时慕赶紧接过江野手中的礼品盒，等他进来后反手关上门。
习以为常地解释：“隔壁阿姨她的视力不太好，五米开外男女不分，可能是把我认成女生了。”
其实，应该是把江野错认成女生了，因为他漂亮得雌雄莫辨。
“话说，江哥，你要是真戴上假发穿上裙子，别人保证认不出你是男人。”
这话如果是不熟的人说起来有些冒犯，可是江野对他的包容给了他开玩笑的底气。
反正，江哥人很好，肯定不会生气。
四处转了一圈，宋时慕将红酒放在桌上，又怕不小心碰倒，拿下来放在沙发边。
地毯很柔软，碰倒了也不怕摔碎。
没注意身后有人正在靠近，江野娴熟地将他逼上沙发，居高临下与他对视。
用辨识度很高的清爽低音道：“你穿包臀裙一定也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