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疯狂推进,这时的“他”在上初三。
“他”的座位在最角落。
数学考试成绩出来了,“他”被老师喊到了讲台上。
老师对“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考这点分数对得起谁啊,你都初三了,这样下去你连职高都上不了。”
“比你小三岁的妹妹现在是班里第一,你考班里倒一,同一个妈生的怎么差距这么大。”
“你哭什么,你还好意思哭,有这哭的功夫不如多看点书。”
“他”拿着卷子回到了座位上,哭得无声无息。
下课后,“他”拿着卷子去找他妹妹,妹妹周围围了好几个人,全是在夸她。
“好厉害,这次又是第一。12岁比我15岁还厉害。”
“他”鼓起勇气把卷子伸到妹妹面前,指了指其中一道题:“这题,怎么做”
“他”妹妹语气天真:“哥哥这是最基础的题了,这你都不会吗”
同学们也都在阴阳怪气:“你还真是“他”哥哥啊,同一个妈生的智商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他”抽回卷子,很快回到了自已的座位上,眼泪也落在了卷子上。
晚上,“他”在房间里背书,“他”妈妈进了房间。
“你大晚上的背书有什么用,你又学不会。早点躺着吧,省的浪费电。早点死了也行,活着也只能当垃圾。”
很快,灯关了,“他”第一次哭出了声。
“我连活着都不配吗”
虞星河这次没等到“他”死亡就醒了,因为寝室的灯开了,他听到了凌秋在喊他:“虞星河,醒醒。”
他缓缓睁眼,眼前一片模糊。
可他听到声音了,他在哭。
这次怎么在梦里就哭了,更差劲了。
“醒过来了,没事了。”
“他”的妈妈让“他”去死,他也这么觉得,活着那么也是受罪,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呢喃道:“还不如死了算了。”
凌秋的语气变了:“虞星河,你在说什么呢”
虞星河很快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明显慌了,语速也不自觉地加快:“我说的是他,我没说我。我说的是他,我没说我。我说的是他,我没说我......”他重复了好多遍,不知是说给凌秋听,还是暗示自已。
赵泽和陈颂就躺在床上,睁眼看着,但看不明白。
虞星河慢慢缓过神来,不停地喘着气,眼前也恢复清明。
凌秋正站在他的床下看着他。
“我又做噩梦了,这次他妈妈让他死。”
专业吃瓜选手赵泽发表评论:“那个“他”是谁”
“我梦里的一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赵泽差点从床上坐起来:“我去,你在你梦里整连续剧呢,我咋就做不了这么丰富的梦”
虞星河:...
这梦给你你要不要。
不过这话也没错,他的梦确实完整地跟连续剧一样。
讲述了“他”被嫌弃的一生。
想到刚刚的梦,他似乎在现实中听到过类似的话。
[这题你都不会。]
这是他初二升初三的那个暑假陈颂和他说的。
那时的他差到了谷底,“他”成绩差是努力过后没有效果,而他是自已作成那样的。
都是考过个位数的人,谁又比谁好呢
“他”让自已妹妹讲题,结果被妹妹嫌弃了。他找陈颂讲题的时候,陈颂会嫌弃他吗他也问过很基础的题,陈颂也说了那样的话。
想到这里,他看向对面床的陈颂。
陈颂察觉到了虞星河的视线,他被看得发毛,他一句话也没说啊,祖宗看着他干嘛
一定是自已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
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祖宗怎么还在看他
要不要问啊,要是祖宗回答“谁看你了”该怎么办
凌秋也发现虞星河一直看着陈颂,又发生什么事了
寝室里静了足足一分钟,陈颂忍不下去了:“你一直看我干嘛”
虞星河接下来的话说得很认真:“初二升初三的那个暑假你给我讲题的时候嫌弃过我吗”
陈颂被虞星河问得一脸懵:“这我哪记得。”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这题你都不会]。”
陈颂:...
这都记得
“你当时在嫌弃我吗”
“不说话我就当是了。”
陈颂:!!!
再不说话要出事了:“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你难道学得还不够快吗”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虞星河觉得梦里的“他”有病,现实中的他也有病。
“梦里的我被家人嫌弃,被同学嫌弃,被老师嫌弃,被队友嫌弃,一直到死,都在被嫌弃。”
凌秋纠正了虞星河的错误:“那只是你梦里一个和你长得像的人,你不是“他”,别带入进去。”
虞星河刚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我不是“他”吗可是好像啊。”
“你们一点都不像,你被很多人喜欢着,你永远都走不到他那一步。”
虞星河勉强应了下来,他还有一句话没说。
如果“他”能有他的配置,活得肯定比他要好。
赵泽眼皮开始打架了:“现在没事了吧,可以关灯了吗”
虞星河这才想起来自已没问过时间,他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三点...
这个时间边做梦边哭,还吵到室友休息,真有他的。
“抱歉,睡觉吧。”
虞星河很快躺下,凌秋也关灯上床了。
虞星河的脑子很乱,他做不到不带入。他被他爸爸,被以前的老师嫌弃过。
也许是时间短,一直到天亮虞星河都没有再做梦,但他还是很困。
到教室后,他泡了昨天陈颂给他的咖啡。
泡好后他闻了闻,味道还行,就是这颜色怎么和药那么像,希望味道别和药一样。
稍微放凉了一些,他试着喝了一口。只是一口,他的表情就变了。
这玩意怎么这么苦
虞星河被咖啡呛到了,眼眶里泛起生理性的眼泪。
凌秋示意他慢点喝,可他喝地够慢了,和他生病喝药时一样慢。
幸好他现在身体正常,要是生病的时候喝估计能哭得比喝药的时候还惨。
喝完后虞星河警告梦里的“他”,今晚别再出现了,他不想再喝咖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