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没多久,凌秋和虞星河一起去了学校。
他们到的时候教室里还没什么人,也很安静。虞星河晚上没睡好,此时他趴在桌子上补觉。
虞星河是侧着睡的,脸朝着凌秋的方向。凌秋一手支着头,看着他睡。
教室里其他人看见虞星河在睡觉,说话声、脚步声都放轻了不少,要到作业后便只剩下写字和翻页的声音了。
直到人慢慢变多,总会有人察觉不到虞星河在睡觉,发出了些声响。
虞星河听到声音后慢慢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男朋友,两人对视了几秒钟,直到双双笑场。
好希望每次睁开眼都能看到你啊。
很快到了晚上,虞星河知道自已不该瞎想,可是他还是想了。今天他还会做噩梦吗还会做跟昨晚一样的梦吗
这次“他”可别那么窝囊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入睡了。很快他又做梦了。
同样的视角,相似的场景,不同的队友,同样的嫌弃和同样废物的“他”。
“怎么又碰到个废物队友,让他在这里等死吧。”
“为什么都不相信我呢”
可是没人在意“他”说的话。
这次好歹先站起来啊,别这么没有价值地死去,可是“他”没有一点行动能力。
又是差不多的死法。
虞星河在“他”死后惊醒了。
寝室里关着灯,很黑,室友都在睡觉,他不可能这时候开灯。
他以前明明不怕黑的,现在这是怎么了这还越活越回去了。
在黑暗中,他不停地喘着气,脑海里全是指责。
废物!
垃圾!
怎么会有这样的队友
察觉到枕头的湿润,虞星河抹了把脸,他怎么又哭了这梦都做了第二遍了,还没习惯吗
他想告诉自已他不是“他”,可是他们长得一模一样,还都是胆小鬼。
虞星河躺在床上,眼睛一开一合,他不想再入睡了,他怕再见到“他”。
现在是初春,高中起床又早,差不多天刚亮就到了起床的时候。
因为后半夜没睡,虞星河的头很疼,眼下有些乌青,脸色也不好,就跟病了一样。
陈颂看到这个样子的虞星河吓了一跳,以为他又病了:“我去,你该不会又病了吧”
虞星河的嗓音状态也不好,他的声音有些哑:“没病,就是没睡好。”
“那就行。”陈颂一脸后怕。
可是凌秋担心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虞星河都想嘲笑自已了:“是啊,又做噩梦了。我又被梦吓醒了。”醒后还哭了好久,睡都不敢睡好差劲啊。
“别再想那种事了,好不好”
“嗯。”
又是半晚没睡,虞星河担心自已上课的时候会睡着,只能一到下课就补觉。
上午很难熬,好在中午有午睡的时间,醒来后,他状态恢复了一点。虽然头还是有些疼,但没那么困了。
他想看看凌秋在干嘛。
凌秋在看他。
男朋友又漂亮又可爱,百看不腻。
多看看男朋友洗洗眼睛,比“他”好太多了。
凌秋那么聪明,胆子又大,在那个地方肯定会很顺利吧,估计住在怪物堆里都不会害怕。
虞星河以前在学校总是很期待晚上,忙碌的一天结束了,可以好好地睡一觉。可是白天无限延伸,晚上的时间好短,眼睛一睁一闭就天亮了。
现在白天长,晚上更长,时间过得好慢。但白天还是长一些吧,至少他能看到凌秋,晚上就只有“他”能看了。
黑夜总会降临,虞星河又躺到了床上。
今天好歹换个梦做做,你腻不腻啊。
今天的梦不一样了,他梦到了“他”的小时候。
“他”的爸爸带“他”出去玩,可是没玩一会“他”就把裤子尿湿了。
“他”爸爸直接脱下他的裤子,打了“他”好几下。
“你想上厕所不会说吗你的嘴是长来看的吗”
“他”不说话,只哭,然后默默地把裤子穿好。只是刚穿好“他”爸爸又立刻给他脱下。”
“你还穿着干嘛干脆光着屁股得了。”
而“他”还是一声不吭地把裤子穿好。然后拉了拉爸爸的裤腿,简单说了两个字:“回家。”
“想回家换啊,别想,你就穿着吧。一会要是再想尿也不用脱了。”
“他”爸爸找了个地方坐着玩手机,而“他”只能漫无目的地玩着。
很多小朋友都笑话“他”。
过了一段时间,“他”突然站着不动了,“他”的手放在裤沿,也许是没来得及,也许是觉得多此一举。“他”没脱下裤子,而是又尿在了裤子上。
这一幕被“他”爸爸发现了,估计是觉得在意料之中,很快又低下头玩手机了。
“他”穿着湿掉的裤子在外面呆了一下午,“他”爸爸才带“他”回家。
画面一转,还是“他”的小时候,这次“他”在家。
“他”坐在小椅子上看动画片,看着看着“他”站了起来,也许是来不及了,“他”很快就脱下裤子蹲在地上开始尿。
“他”爸爸看到了这一幕,走过去踹了“他”一脚,“他”跌坐在地上,裤子也弄湿了。
“厕所就在那,这几步你走不过去吗”
“他”慢慢站起来,一声不吭,只是提着裤子往房间走。可是“他”爸爸又拉住了“他”。
“你换什么换啊,反正一会还是要尿在裤子上,你干脆就穿到晚上吧。”
“他”只能把裤子穿好,然后拿抹布把地擦干净。又坐回了原来的地方,“他”的眼泪一直啪嗒啪嗒地流,可是没有人在意“他”。
一段时间后,“他”站起来,很努力的往厕所跑,似乎是在证明什么。可是刚到厕所门口,“他”就停了下来,这次连裤子也没来得及脱。“他”就看着原本只湿了一点的裤子湿了大半。
不巧,“他”爸爸又出现了。
“我就说你不用换吧。”
这时“他”妈妈出现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他”爸爸很快凑了过去,摸了摸那个小孩的脸蛋:“还是小女儿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