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的时候,时麦的动作顿了顿。
她触碰到的温度有些不对劲,时麦皱了皱眉。
她的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连忙伸出手去探了探程牧的额头。
烫得惊人。
她叫了他两声,他还是皱着眉,没有答话。
“喂,你醒醒,穿好衣服去医院,”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忘毒舌一句,“别烧死了,我乐得守寡,就怕你爸妈会杀了我。”
程牧的眼皮动了动。
一直到时家父母回来,一起把程牧送上了车,时麦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他依然很难受的样子,额头上冒着细细的汗珠。
想了想,时麦抿了抿唇,伸手握住他的手。
她的手很凉,覆在他发热的肌肤上,程牧的眼皮又动了一下。
他没有推开她,只觉得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程牧顺势倒在她的身上,直到这时时麦才意识到,他的身体究竟有多烫。
她用身体撑起他的重量,手掌覆在他的额头上,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没说话。
汽车行驶的过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程牧微微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皮依然很重,抬不起来,所以他垂着眸,迷迷糊糊中看见,时麦把他的手握得很紧。
也许是觉得他烧迷糊了,她没有了平时的小心翼翼,反而证明了一点——
她是真的在关心他。
程牧的额头抵在她的耳旁,她冰凉的小手覆在他滚烫的肌肤上。
他忽然觉得很安心,下一秒,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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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牧输液的时候,时麦想起一件事。
早上起床的时候,床上的被子,似乎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他是因为这样才感冒的?
病房很安静,时麦也这样安静地看着他。
难得的没有争吵,没有互怼,病房里安静得好像能听见药水滴进管里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时麦昏昏沉沉的,差点要睡着了。
程牧嘶哑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昨天晚上又是抢被子又是说梦话又是磨牙的,睡得这么死,现在还困?”
时麦猛地睁开眼睛。
她迷迷糊糊,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懵懂地看着程牧。
程牧看上去还是很虚弱,但明显已经好了很多了,此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恢复了从前那副毒舌的模样。
时麦很快状态拉满,恶狠狠地看着他。
“放你的屁,我从来不说梦话磨牙!”
程牧挑眉笑了笑。
“不过有件事情,你不用担心。”
时麦还是恶狠狠地盯着他。
程牧声音淡淡地说:“你不会守寡的,放心。”
程牧这话说得有些漫不经心,加上因为生病有些嘶哑的嗓音,落在时麦的耳里,带着一丝微微的调侃。
时麦很快反应过来,她的脸上不自觉地爬上了几分红晕,瞪大眼睛白了程牧一眼。
“你死不死关我什么事?”时麦说,“我有的是钱,哪怕和你离婚了,随便找个男大学生,哪个不比你这个一把年纪的强?”
程牧他掀起眼皮。
“时大小姐可别张嘴就来,空口造谣啊,”程牧睨着她,“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就比不过那些什么男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