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囫囵亲下来, 来势汹汹,动作却稍显生涩。

  江枝惑疑惑挑起眉。

  这是做什么?怎么出去和虞山乐说了会儿话,回来就直接开始亲, 这么热情。

  不亲白不亲。

  江枝惑勾唇,抬手一捞,直接把少年抱到腿上, 握着后颈压下去。

  迟茸满脑袋里都是在上面在上面,感觉自己坐到了男生腿上, 呼吸被掠走, 意识也有点模糊。

  ……坐腿上,这算在上面吗?

  这他喵,感觉有点怪啊。

  迟茸耳朵发热,呼吸一点点急促起来,唇舌被勾着, 呼吸全然不由自己掌控。

  “唔……”

  “出去都说什么了?”江枝惑抱着少年,稍稍退开一点, 让空气大口大口涌进少年湿润炙热的唇舌间,瞧着少年红润的唇瓣, 微微弯起嘴角, 低声询问。

  迟茸:“……”

  迟茸喘息不匀,脸蛋红扑扑的,眼神瞟了一下。

  出去讨论了他和大尾巴狐狸谁上谁下的问题。

  不过现在他们还没到那一步呢。

  等他慢慢思想渗透, 说服江枝惑, 然后……嗯,他要在上面。

  迟茸坐在男生腿上, 耳朵红着, 小幅度摇摇头, “之后告诉你。”

  江枝惑眉毛扬起来一点。

  .

  除夕如期而至。

  一晃眼,外面街道上挂满了红灯笼,到处都能看见大红色的装饰,喜气洋洋十分热闹,但等到了晚上,这热闹便转移到家里去了。

  他们四个年轻人,再加一个完全瞧不出年纪的虞渔,五个人一起过年。

  外面天色暗下来,虞渔笑着,让他们把最后的几个窗花贴好,透过窗花精美的缝隙能看见外面明亮的灯光。

  “嗖——”

  “啪——”

  一道破空声与破裂爆开的声音接踵而至。

  空中骤然绽放开金红色的花朵,流光溢彩映亮夜空。

  “放烟花了!”迟茸眼睛亮着,爬在窗户边望去,“江枝惑,看,烟花!”

  往年都不许放的。

  江枝惑瞧着窗户边的少年,迤逦光芒披在他身上,少年愈显精致惑人。

  江枝惑斯文勾唇,声音和缓,“嗯,烟花。”

  他压根就没往窗户外面看。

  全盯着自己了。

  迟茸看向站在自己边上垂眼专心望过来的男生,压低声音悄咪咪问他,“哥哥,你来这里陪我过年,会不会觉得无聊,或者,更想回自己家?”

  江枝惑盯着他,眸色微暗,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不,我很期待和你一起过除夕。”

  期待很久。

  厨房里香气源源不断的飘过来,虞渔端了最后一盘菜上桌,笑盈盈的招呼,“孩子们吃饭啦。”

  一个大桌,上面菜式摆得满满当当,香气扑鼻,虞渔坐中间,两边是迟茸和虞山乐,再各自边上是江枝惑和萧颜。

  虞渔挨个看了一圈,笑起来,精致脸上全然都是柔和的暖意,举起酒杯。

  “今年是我们一个团圆年,人这么齐,这么热闹,希望以后年年如此,希望你们,我的孩子们,年年开心,幸福如意,我们再不分离。”

  迟茸瞧见虞渔望过来的眼神,眼眶微微红着,望过来的目光确实欢愉带笑的。

  他心脏轻微收缩,也笑起来。

  酒杯高举,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房间里热气腾腾,一派暖洋。

  “干杯——”

  “新年快乐——!”

  热闹的声音一并响起。

  虞渔挨个发红包,各个都是鼓囊囊的一个大红包,迟茸拿着手里的红包,心头烫的厉害,小心收好。

  虞渔许是因为高兴,喝的有点多,拉着迟茸的手,一个劲的看着他,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自己的孩子,像是想把之前十几年没看的全补回来。

  迟茸笑一下,轻轻叫她,“妈妈。”

  “嗯。”虞渔声音温柔,“妈妈在,妈妈很想你。”

  迟茸笑起来,鼻子又细密泛酸,他忍住,轻声道:“我也很想妈妈。”

  虞渔醉了。

  时隔十几年的重逢,如何不醉。

  迟茸把妈妈送回房间,道过晚安,除夕守夜的任务便自然交到了几个年轻人身上。

  迟茸自知酒量不好,就抿了一丢丢果酒,这会儿只觉得脸上发热,脑袋并不晕。

  电视里春晚还在播放,他手上忽的一紧,被人握住往房间拉去。

  迟茸抬眼瞧着男生背影,眼睛眨巴几下,乖乖跟着。

  卧室里也是一片喜庆的红色,添了很多新年饰品,一眼看去瞧的人心头热乎乎的。

  迟茸被男生按到床边坐下,抬眼望向他,正要问做什么,就见江枝惑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个盒子。

  男生笑意温润,递到他面前,“崽崽新年快乐,这是新年礼物。”

  “……嗯?”少年愣了一下,歪歪头,“新年礼物。”

  迟茸和迟行堰基本上是不过年的,迟行堰出去应酬,他自己继续画画。

  在迟茸的记忆认知里,他知道过年登门拜访要送礼物,但不知道……住在一起的人还有礼物。

  少年高兴起来,黑白分明的眸子晶亮亮的,小声试探,“新年礼物,给我一个人的?”

  江枝惑笑笑,摸摸少年脑袋,嗓音低缓,“嗯,你一个人的。”

  迟茸眼睛愈发亮了,喝过酒后的脸颊飘着层红晕,小心翼翼接过男生手里的盒子。

  意料之外的,很重,沉甸甸的压在手上。迟茸弯着眼睛,眨巴眨巴的瞧着男生,“我能现在拆开嘛?”

  “可以。”江枝惑揉乱少年头顶发丝。

  迟茸心情说不出的好,还有点激动,打开那个盒子。

  入目是一片舒适柔嫩的草绿色,海洋一般,波涛起伏。

  这是个模型。

  春天的模型。

  一座高高的山野,长着漫山遍野的嫩绿色鲜草,远处还有湖,里面有小小的红色小鱼。

  山顶上是一个伫立着的大风扇,在后面轻轻一碰,风便柔柔吹出来,拂过山野与湖面,带起浅浅涟漪。

  也不知草是什么材质做的,柔软又筋韧,仿佛真的春草,一眼望去,宛如置身其中,有仿佛一整个春天尽在眼前。

  满目春色,令人心旷神怡,心生欢喜。

  迟茸微微睁大眼,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很重,看着这个模型,指尖轻轻碰了一下。

  “这……”

  江枝惑问他,“喜欢么?”

  迟茸重重点头。

  喜欢!

  江枝惑站在少年身侧,把玩他一缕发丝,浅浅弯唇,“你喜欢画生命,画生机,喜欢鲜嫩浅淡的绿色,我想来想去,决定送你这个。”

  他温声道:“这是个等比例缩小的模型,在南边,有一片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山野,我买了下来,送给你。”

  “等开春,那里的一整片春景,一整片生机,都属于你。”

  迟茸怔住。

  江枝惑声音缓了几分,眉眼柔和,“我把你想画的生命,送到你手中。”

  男生语调带笑,迟茸仰头看着他,心脏像泡在温暖的泡沫里,柔和细密,漾起层层波澜。

  “……哥哥。”

  他声音轻了几分。

  江枝惑笑笑,摸摸少年后颈,“还有一个。”

  迟茸:“??!”

  “还有一个?!”

  迟茸睁大眼,完了,他什么也没准备,明天现准备是不是显得很没诚意啊。

  少年眼睛圆不溜秋的,又紧张又期待还有点不好意思,江枝惑瞧他一眼,又拿出一个盒子,一并放在少年跟前。

  两个礼盒放在一起,这个明显很旧,像是放了有不短的时间了,颜色都黯淡些许。

  江枝惑低声道:“这个你现在可能不太喜欢。”

  迟茸:“???”

  迟茸没明白,疑惑抬眼。

  江枝惑扯扯嘴角,嗓音低沉,“这是两年前的新年礼物。”

  “在离过年只剩三天的时候,你不见了,便也没送出去。”他嗓音低缓。

  迟茸滞了滞,低头看过去。

  只剩三天。

  只剩三天便过年。

  难怪吃饭前江枝惑和他说,期待和他一起过除夕。

  他们曾经,差一点就能一起过年了。

  也许没有家人有所缺憾,但有他们两个,相依为伴,也很不错。

  三天。

  就一点点的时间。

  迟茸鼻子有些酸,坐在床边抱住男生腰腹,埋头蹭蹭。

  “……哥哥。”

  “打开看看吧。”

  江枝惑指尖拂过他耳侧。

  盒子里是个毛毡小动物,以前迟茸还不怕动物,小动物天然喜欢他,他也喜欢那些生灵。家里萨摩耶天天缠着他玩,毛掉的到处都是,他就想收集起来做个毛毡迷你小白。

  结果,少年画画很好,但做毛毡这一条实在没天赋,扎的乱七八糟,无奈放弃。

  江枝惑垂眼看着那个小小的毛毡,崽崽当时放弃,打算把半成品扔掉,他又拿了回来,修修补补弄好了,想着过年当个惊喜礼物。

  结果没等到过年,收礼物的人便不见了。

  这个盒子也一直尘封了两年。

  迟茸鼻子愈发酸了,使劲在他身上蹭蹭,想把自己挤进他怀里去。

  .

  过完年,大多数的公司都要开始复工,虞渔虽然推了不少活动,但也有些不得不去的。

  迟茸和江枝惑便回了庄园,只不过江枝惑可能是公司开春事情多,看上去挺忙的,常常早出晚归。

  他和虞山乐发消息聊天,得知虞渔也是。

  都是大忙人哎。

  迟茸一个人呆在客厅叹口气。

  以前江枝惑在的时候没发觉,现在江枝惑出门,总觉得这里空的厉害。

  ……啧,他这是什么思维?!

  白天出门晚上就能见到了,空什么空。

  迟茸使劲搓搓脸,到落地窗前面坐在地上画画。

  另一头,被惦记着的,去忙公司事宜江枝惑开车下了高速,一路进到隔壁市,开门下车,看着近处被野草环绕的红顶小别墅,目光微寒。

  另一头,一个带着帽子口罩包裹严密的女人下车,也抬眼看向红顶别墅,声音熟悉。

  正是所谓参加活动的虞渔。

  他们两个这段时间其实经常一起查事。

  查当年的事。

  小别墅依然荒凉,周围些许的白絮飘落,随风远去。

  江枝惑抬腿往前走。

  这是他们之前买回来的,迟行堰和迟茸住过的别墅。

  年前刚过了户,一过完年,他俩急忙便过来了。

  打开门进去,房屋久不住人呛鼻灰尘扑面而来,但此刻没人顾得上这,只仔细的端详里面。

  里面确实是原样未动的,抬眼看去,第一感觉便是暗。

  昏沉沉的光线,压的人几乎喘不过气,墙上挂了大大小小的画,有的是收藏的,有的是迟行堰的。

  但风格都是统一的。

  入目逼仄的黑红色,色块凝结,像泼洒上去又干涸的血。

  江枝惑紧紧皱着眉,虞渔脸色也不好。

  “茸茸,就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了十几年?”虞渔声音有些抖,指尖攥的发白。

  这种环境,看一眼都觉得要窒息。

  “上去看看吧。”

  江枝惑蹙着眉。

  他要找找那间画室,找找崽崽失忆的原因。

  “咔哒,咔哒。”

  木质的楼梯被踩出轻轻的回响,在别墅里不停回荡,江枝惑沉着脸,往楼上去。

  迟行堰据说是个不喜欢请人到家里去的性子,这里卧室也不多,他们轻易找的了迟茸的卧室。

  里面有画架,有一些少年人穿的衣服,再就是堆得到处都是的颜料、画架、笔刷……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没有玩具,没有游戏,没有闲书,甚至连摆件都没有。

  空荡荡的,像是被人全部取走了似的。

  但不像是法拍前临时拿走,更像……一点一点的取,逐样拿掉,最后这里只剩空洞的画。

  江枝惑心脏微微泛起冷,心底不好的预感愈发升腾。

  这里的装潢很统一,只有大量的画,其他东西不多,他们往前走,在走廊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东西。

  一个高大的木质柜子。

  上面落了一层层的灰尘,江枝惑抿唇,慢慢打开来。

  一排排眼熟的白色药瓶瞬间映入眼帘。

  江枝惑心脏猛的一沉,眼底戾气冒出来几分。

  这里的药没贴便签,但起码有七八种,量大到离谱。

  他拿出一个小瓶倒出药片来看看,和当时那个神秘人留在迟茸桌子上的应该是一样的。

  这里没有人来过的痕迹,也就说,那个人,是从其他渠道拿到的这些药。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里的药,本身就是那个人提供的。

  江枝惑周身冷气欲甚。

  “这是什么药?”虞渔急切抬眼。

  江枝惑声音沉的厉害,抿唇,“精神类药物,没经过制药许可的私产药,副作用很大。”

  他顿了顿,声音轻几分,“这些可能是,迟行堰给茸茸吃的。”

  虞渔睁大眼,声音扬起来,“给茸茸?”

  这么些几乎能致死的药量,未经许可用处不明……给茸茸吃?!

  迟行堰疯了!

  她目光聪匆忙转向那个门,门是锁着的,钥匙就插在门锁里,虞渔连忙打开。

  灰尘散去,眼前是个极昏暗的房间,空荡荡的,棕红的墙纸,棕红色的地板,地面像是被什么东西泡过,颜色沉得发红,发黑。

  窗户只有不大的一扇,还被从外面蹭蹭钉死,只在木板的条缝间隙泄进几缕光来。

  正上方一个无死角的监控,将房间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空气里还留着一点似有似无,散不去的腥气。

  江枝惑心脏狠狠一坠。

  就是这里了。

  那段监控里,崽崽和小猫头鹰呆了许久的……画室。

  这里不似外面空荡,相反,东西很多。

  书本,花盆,玩偶,摆件……

  但都是碎的。

  被人恶意的,故意的,残忍撕扯。

  撕的凌乱的书,碎成几瓣的花盆,被扯破肚子的玩偶,摔成几瓣的摆件。

  曾经有人试图把它们组装起来,恢复原样,可却换来了愈发残忍的破坏。

  虞渔心脏高高悬着,眼睛紧紧盯着这房间,蹲下身捡起一个老旧的玩偶,声音发涩,“这是茸茸小时候,我给他买的。”

  它被保存的很好,在某个角落藏了十几年,终于还是被翻出来破坏。

  上面有针线缝补的痕迹,但又被扯的更糟糕。

  虞渔眼睛睁大,心脏上钝钝的刀子戳着,又疼,又恨。

  迟行堰,迟行堰!

  地上有些零碎的纸条,江枝惑低头看了看上面是个陌生的笔迹,一遍遍的写着,问着——

  是谁?

  是谁?!

  .

  今天是个晴天,地上积着雪,光落上去,反射出晃动的银光,美轮美奂。

  迟茸坐在落地窗前画画,光落下来,给低着头作画的少年渡了一层昳丽的银光。

  静谧而美好。

  “哗啦~”

  不知道什么东西蹭过去,毛茸茸热乎乎的蹭过脚踝。

  迟茸正画画,没多想,随意一手抓了上去打算弄开。

  “呜汪!”

  他手微微用力,那毛绒绒的东西倏地动了一下,带着声可怜兮兮的叫声。

  迟茸:“!!”

  狗!小白!

  迟茸心脏猛的一跳,倏忽松手往后一躲。

  小白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的,他一整个寒假几乎没见过小白几回,可能被关在其他地方。

  “汪,汪汪汪。”

  偌大的一只大白狗就蹲坐在少年跟前,咧着微笑脸,想拱拱少年。

  迟茸一个哆嗦,坐在地板上下意识往后挪。

  “小、小……”

  “呜,汪汪汪汪汪。”

  小白看出他不想让自己靠近,叫声几乎有些难过,可怜兮兮的,又支起后腿站起直身。

  几十斤的大狗,四条腿站着几乎比迟茸坐着高,迟茸被这阴影一笼,心脏跳的愈发快了。

  小白要做什么啊?

  江枝惑说小白以前喜欢他,他也喜欢小白,可现在……

  迟茸心脏缩了缩。

  萨摩耶瞧着他,一双黑豆眼湿漉漉的,原地挪了几下,转过身屁股朝着他,扭着脑袋朝他叫。

  又可怜又不情愿,偏还主动的把尾巴朝他方向伸过去,长长的软毛扫过他指尖。

  ……它以为自己不想跟它玩,因为刚刚揪了他尾巴,宁愿尾巴痛也要跟他玩。

  迟茸指尖颤了一下,瞧着小白黑葡萄似的眼睛,再想起江枝惑送他的那个毛毡小狗,心尖微软。

  “……小白。”他叫叫萨摩耶。

  小白听得懂,明显兴奋起来,尾巴使劲往他手上扫。

  迟茸心跳微快,艰难吞咽一下。

  他只站在原地看看还可以,要上手摸……还是不太行。

  但小白很乖,很喜欢他。

  迟茸抿紧唇,思来想去,轻声询问,“小白你,饿不饿呀?我给你找点吃的吧?”

  “汪汪。”小白盯着他晃尾巴。

  这是……是想吃的意思吧?

  迟茸茫然猜测,艰难吞咽一下,慢吞吞站起来,小步子挪出去一点,“小白,你、你跟我来。”

  “汪!”小白吐着舌头兴奋跟着他。

  “呜,别这么近。”迟茸抖一下,可怜巴巴的。

  小白没挨很近,但还是兴奋,四只脚在地板上踏出轻快的动静。

  迟茸眼睫颤动,慢慢找到放狗粮的地方,又在柜子里看见只粮碗,倒出来大半碗,再慢慢放下,退到一边。

  小白“汪”一声,欢快的凑上去吃。

  迟茸看着它吃的高兴,稍稍松口气,也弯了下嘴巴。

  他以前看见动物都眼前发昏,现在居然能喂了,好大一个进步!

  迟茸咧着嘴笑,给江枝惑发消息。

  .

  迟茸打开手机,顶端先是弹出来一条显示不完全的新闻推送——

  今日下午四点,南高速上发生一起连环车祸,目前已造成多人受伤,所幸无人死亡。事故正在处理,请广大群众们注意安全驾驶,避开拥堵的南高速路。

  ……南高速,南高速是出市的路。

  江枝惑是去公司,应该不经过哪里。

  迟茸把推送划走,发消息问问江枝惑什么时候回来。

  江枝惑没有回复。

  大概大半个小时过去,又是一条推送。

  知名女星疑似车祸受伤,出席活动手臂还打着绷带。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茸茸崽收紧狐狸毛,做成了一个大尾巴抱枕,天天晚上抱着睡,大尾巴狐狸不满,拉住茸茸崽。

  “我和他,你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茸茸崽沉吟,“唔,茸茸崽选择另找只小猫小狗小兔子。”

  大尾巴狐狸气笑了,吧唧把茸茸崽变出猫耳朵猫尾巴,斯文勾唇,“那哥哥选择都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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