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3日晚上, 情人节前夜。

  简渺陪乔桥从超市里出来,乔桥买了一大堆巧克力,扬言要亲手准备整个社团的手制巧克力, 让每个成员都过上幸福快乐的情人节。

  “所以渺渺你呢?你有给小濯准备手制巧克力的打算吗?”乔桥笑着问。

  简渺抬起手里的袋子:“我给他精挑细选了。”

  乔桥:“……怎么行!情侣之间就是要手制的才有意义啊!”

  简渺沉默两秒,小声:“你忘记我做的小饼干了吗?”

  那群小熊饼干, 一个比一个像山海经里的东西。

  简渺当时还挺好奇,江宴濯品味那么奇怪, 竟然喜欢?

  后来才知道,那人只是把饼干特殊储存, 用以收藏罢了。

  “那你对着你无名指上的钻戒认真思考一下, ”乔桥说,“人给你准备了这一份大礼, 你就打算随便买盒巧克力应付了事?”

  “……”简渺带着戒指的手缓缓握紧。

  乔桥自然知道简渺的巧克力是用心挑选的, 而且买的还是最贵的。

  但是再贵也比不上亲手的不是么?

  果不其然, 简渺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沉默两秒,慢慢看向乔桥:“那你要教我。”

  “好嘞!”

  这一教,就忙活到晚上十一点, 等简渺真的做出能算得上可爱的巧克力时, 他几乎把乔桥买回来的材料全部花光了。

  简渺看了一眼这原材料和成品的比例, 心里负罪不已:“抱歉。”

  “没关系。”乔桥啃着剩下的边角料, “这部分都能重新融了再做一遍, 没关系的。”

  简渺点点头。

  “好了,回去甜甜蜜蜜吧。”乔桥一脸艳羡, “零点就能收到心爱之人的手作巧克力,换我我要幸福死。”

  简渺失笑, 打车回家之前, 给江宴濯发了个信息。

  这段时间江宴濯都泡在学生剧组里, 听说是有个小组作业,在同班同学的投票下江宴濯高票当选导演。

  小江导最近都忙得很。

  简渺发了个信息,等了一会儿才收到江宴濯的回信。

  [简:回家了吗?]

  [小濯:还没,得晚点,饿了吗?要我带点吃的回去吗?]

  简渺看着“吃的”两个字就有点生气,江宴濯知道他馋,天天给他带吃的。

  他本身就不太喜欢运动,以前是全靠吃得少保持的体型,现在简渺一摸自己的腰,就总觉得肉肉变多了。

  ……最主要的是,他每次跟江宴濯抱怨的时候,这人就会顺势撩他的衣服不清白地捏他的腰,还说什么再多肉肉一点手感才好。

  呸。

  想到这里,简渺起了点报复的念头,于是干脆改变了地址,从回家变成了去江宴濯租借的片场。

  半个小时后,简渺悄无声息地到场。

  现场跟他想的差不多,但在气氛上却很沉重。

  简渺绕到导演监控器后,才看到几个人都围在江宴濯身后,慎重紧张地盯着面前的器材。

  打光收音的同学也没有一丝松懈,紧紧盯着场景中间的两个演员。

  高度的专注和集中,像是全剧组上下都拧成一条绳。

  直到坐在正中间的江宴濯忽然放松后靠在椅子上,开口一句:“好,Cut,过。”

  整个片场忽然欢呼,每个人都露出了大功告成的笑容。

  简渺站在人群之外,看着片场里的所有人都涌向江宴濯,跟他讨论最后的成果。恍惚间,简渺好像透过了时间,看到了未来的江宴濯。

  也是在人群之中,被所有视线环绕,拥趸。

  “学长?”

  身边有人小声叫他,简渺回过神,才发现是位女生。

  “来找江导吗?”女生笑着说,“不好意思啊,今天我们副导有个部分怎么拍都不满意,是大家请江导留下来帮忙导戏的。”

  主要是副导得了肠胃炎,一整天不在状态,分镜脚本什么的拍得不行改的也不对,最后还是本来要回家的江宴濯接过剧本,一拍才拍到现在。

  “哦,他会很凶吗?”简渺笑着问,“我刚刚来的时候看你们的气氛都好紧张。”

  “不会啊,江导比我们都懂得多,而且很有耐心,也没有架子。”女生笑着说,“本来我们还觉得他好高冷,会不会难说话……结果没想到他人很好。”

  女生真心实意:“懂得多阅历深的人会让人下意识去尊重仰望,但懂得多待人却始终如一的人,更让人真心敬佩,江宴濯就是这样的人。”

  简渺没想到江宴濯会得到那么高的评价,毕竟恃才傲物这个标签落在小学弟的身上他一点也不觉得惊奇。

  正想回答女生的话,一只手忽然从身后搂住了简渺的腰,随后是江宴濯低哑的嗓音:“在聊什么?”

  像是吻着他的耳廓问的,让简渺下意识惊了一下。

  随后,他就看见跟前的女生脸红了个彻底,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兴奋:“唉,江导来了,那我就先去收拾了。”

  看着女生比他害羞的样子,简渺闭了闭眼,沉声:“江宴濯,这是在你同学面前。”

  “在同学面前就不爱男朋友了吗?”江宴濯委屈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可怜兮兮地望他,“不声不响就来片场,我还以为你是刻意准备惊喜的,怎么是来训人家的?”

  “知道我来是惊喜,那你还作什么?”简渺抬起手肘往后抵了一下,却被江宴濯用掌心护住。

  “也不一定是惊喜啊……”江宴濯的语调忽然变了,带着一丝狡黠,“说不定是觉得我那么多天都晚回家,是不是有猫腻,偷偷过来抓我的小尾巴?”

  简渺因为这个幼稚的假设失笑出声,却被江宴濯不高兴地掐了一下腰。

  江宴濯:“怎么了,当你男朋友不能有被‘抓尾巴’的权利吗?”

  “这是什么荒唐的权利,”简渺无奈地回头,“你还想有什么‘尾巴’让我抓?”

  “不知道呢,”江宴濯趁着身边没人来往,低头在简渺的后颈处浅浅地吮吻了一下。

  “疼……”简渺压低声音,“不闹了,过来给你送礼物的。”

  “礼物?”江宴濯一下抬头,留下刻着齿印湿漉漉的咬痕在简渺的颈上。

  简渺不自然地拢了一下外套的领口,怕被人看到这上面的痕迹,随后回头把手里的袋子给他。

  “正好过了十二点,情人节到了。”手制巧克力的系带被解开,露出里面漂亮的爱心,“喏,礼物。”

  简渺还没反应过来,江宴濯已经低头从他手心里叼了一块爱心,抬起眼满含笑意地咬碎。

  “情人节巧克力。”江宴濯的嗓音被丝滑甜腻的巧克力浸得有些沙哑,但掩盖不住那种惊喜,“我第一个收到的巧克力。”

  “骗人。”简渺说。

  肯定是有人给你送,你不收而已。

  但江宴濯没有跟他纠结这点,吃完第一颗后舔了舔嘴唇:“很甜,要尝尝吗?”

  简渺看着他露出来的犬齿就知道他的“尝”肯定不是普通的尝,目光下意识向后:“剧组都没散呢。”

  “嗯,”江宴濯笑意难掩,低头又咬了一颗,“那回家。”

  虽然说是回家,但简渺跟江宴濯刚到车库,还没来得及抬手去摸副驾驶的车门,就被江宴濯一手环住了腰。

  然后下一秒,就被强制性地带进了车后座。

  砰的一声,车门艰难地关上,两个身形颀长的少年艰难地叠躺在车后座。

  简渺才转过脑袋,随后江宴濯的吻就落了下来。

  片场到停车场的距离不长,他舌尖巧克力的味道还没散,简渺一下就尝到了。

  随后是灼热的呼吸,急切的吻。

  车门外有模糊的脚步声,简渺猜测是准备回去的同学,他紧张地拽着江宴濯的外套,这人却趁机在他耳边吹气:“好甜啊。”

  “甜就回家……别在这里撒疯。”简渺沉声警告。

  “不敢回家呢,”江宴濯仍是分寸不离地贴着他,让简渺感受他现在的感受,“我没给渺渺准备礼物,不好意思回家呢。”

  “我又不唔……”

  话没说完,又被他堵住了。

  简渺懊恼至极,他就该防着点,江宴濯这小狗崽子喜欢随意撒疯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脑子里的神经时刻紧绷着,就等着江宴濯闹够了把人推开赶紧回家,却没想到江宴濯的指尖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进入他的后腰,沿着他的脊椎划了一下。

  简渺浑身一酥,随后那只手就从身后探了下去。

  …

  一个小时后,简渺疲倦地坐在副驾驶上。

  江宴濯上车后系好安全带,才发现简渺一脸不高兴。

  “怎么了?”他抬手用指肚压了一下简渺的侧脸,“累着了?”

  说到这里,简渺瞬间别过头,脚踏了一下。

  “鞋子,穿反了。”

  江宴濯低头这才发现刚刚给他套鞋子的时候没分清楚左右。

  他失笑,歉声赔罪:“我的错,但要不是你刚刚催着不让我给你穿裤子……”

  “闭嘴!”简渺提高了音调,“回家!”

  江宴濯挨了骂却心情更好:“好,遵命。”

  到家,江宴濯还黏糊糊地想凑上来,被简渺一巴掌推进了浴室。

  江宴濯扒在门口:“真的不一起洗吗?”

  简渺皮笑肉不笑:“不要。”

  江宴濯一副蔫了的样子:“真绝情。”

  简渺哼了哼,把门拉上回到客厅。

  坐下的时候意识到哪里不舒服,他垂着眼默默换了个姿势。

  躺了一会儿,简渺才慢慢从桌面上翻出礼物袋。

  里面是他本来想送给江宴濯的盒装巧克力和自己的手制巧克力。

  刚刚在车上,江宴濯非要一边亲一边拿巧克力喂他的时候,简渺就迷迷糊糊地发现了,江宴濯偷偷藏了一颗没有吃。

  他一下就想起了之前那袋小熊饼干。

  这人估计又想私藏。

  简渺虽然不反感,但这可是食物啊,再想储存也有保质期呢。

  犹豫着要不要偷偷把它吃掉,可一想到这是小狗专门留起来的,又有些不忍心。

  ……小狗偷偷叼着骨头,在自己的秘密基地挖坑掩埋,等着哪天想了又挖出来尝尝味道。

  他怎么能欺负小狗呢。

  想到这里,简渺一边叹气一边拆了另一盒巧克力,心不在焉地吃了一颗。

  本来是在犹豫怎么跟江宴濯坦白自己看到他那个房间的事,却没想到一口下去,这颗巧克力居然有夹心。

  这是什么……果汁?

  甜甜的,像在舌尖打泡泡。

  简渺认真在舌尖品了品,觉得这巧克力还是比自己做的好吃多了。

  一想到自己的巧克力被江宴濯怎么折腾,他又不高兴,报复似地吃面前这盒巧克力。

  哼,不给坏狗狗留。

  江宴濯确实在片场呆了很长时间,所以他不由地在浴室里站久了一会儿,等他洗好澡推门而出时,下意识闻到了一阵很淡的酒味。

  从客厅传过来的。

  但简渺上次喝醉了之后时刻谨记着醉酒的教训,家里都没存酒,哪里来的酒味儿?

  江宴濯出来的时候,就看着简渺坐在沙发上团成一团,指尖还夹着一颗巧克力。

  “洗好了?”而简渺本人却毫无察觉,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

  那盒巧克力简渺已经吃得只剩一两颗了,江宴濯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勾唇:“嗯,你要去洗澡吗?”

  “当然。”简渺把手上的巧克力吃完,然后一脸恶作剧得逞的样子,“这个巧克力超好吃。”

  “是吗?”江宴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简渺被他这个眼神看得有点毛毛的,下意识觉得这人不怀好意。

  以为他是见巧克力吃完了在想借口作一作,简渺得逞地站起来:“只给你留了两颗,没办法,谁让你更喜欢手制的。”

  江宴濯慢慢挑眉,看着他这幅摇着尾巴洋洋得意的样子,配合地装出失落的表情:“学长好坏啊,吃完了。”

  简渺高兴地朝他吐出一小截舌尖做了个鬼脸,脚步轻快地走进浴室。

  听到浴室门关的声音,江宴濯敛下刚刚那点装出来的乖巧,带着深沉的笑意走到桌子边,将剩下的两颗酒心巧克力慢慢吃完。

  二十分钟后,江宴濯就像验收成果一般,好整以暇地站在浴室门边。

  然后他就听到了里面微微拖沓的脚步声和门把手被费力扭开的声音。

  倒数了个数,江宴濯在门开的一瞬伸手,就把身形摇晃的人搂进怀里。

  简渺从耳尖到脖子都是粉红一片,分不清是酒意上来了,还是被浴室的温水泡成这样的。

  但被搂进怀里的时候,简渺却轻巧地像只猫咪,晕乎乎地趴在江宴濯肩膀上看了好一会儿,才露出笑容:“小濯?”

  “嗯。”江宴濯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像个人/贩/子,只要勾勾手指,眼前的人就会跟他走。

  但他还没来得及动坏心眼,跟前的人却踮起脚尖凑到他跟前。

  江宴濯下意识以为他是渴肤症发作,想要亲吻和抚摸,安静等着,却没想跟前的人小小声:“巧克力的味道……你吃了!”

  怪会吊人胃口的。

  “嗯,都吃了。”江宴濯搂住他的腰,慢慢低头想吻他。

  可是江宴濯一靠近,跟前的人就跟躲猫猫似地往后退。

  就像人类强行想吻猫猫,被闪躲嫌弃的样子。

  随后,江宴濯露出百试百灵的失落可怜,跟的人果然一下心软了,主动低头吻了下来。

  江宴濯微微俯身,简渺很自然地就环上他的脖子由他托抱起来,两个人在浴室门前纠缠了一会儿,江宴濯踢开卧室的房门,将人放进被子里。

  本来想起身去开灯,可是跟前的人却用力收紧了距离,哑声:“去哪?”

  “想开灯。”

  “不要。”

  江宴濯被他果断又带着撒娇语调的拒绝逗笑了,低头蹭他:“怎么喝醉了那么黏人啊?平时要是也这么黏就好了。”

  简渺完全没听进去,像很喜欢吻江宴濯的味道,一点点沿着他的腮边亲:“什么喝醉……我没喝酒……”

  “酒心巧克力,”江宴濯说,“你买的那个牌子,里面夹心的还是烈酒。”

  “啊……巧克力。”简渺费劲地理解他的话,在江宴濯以为他听懂了的时候,又小小声,“你要怎么藏我的巧克力啊?”

  话音落定,卧室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江宴濯浅茶色的瞳孔震了一下,一瞬间各种情绪交叠,最后又压了回去。

  他问:“什么叫,藏?”

  跟前的人慢慢歪了下脑袋,用水雾迷濛的黑瞳看着他,小声说:“就是你那个放满我照片的房间呀……你不是喜欢把我的东西都藏在那里面吗?”

  短短一句话,在江宴濯的心理掀起惊涛骇浪。

  压抑已久的,膨胀的秘密在不经意间被精巧糖果尖锐的包装袋刺破,先是砰的一声在耳边回响炸裂声……随后汹涌而起的才是惊骇与恐慌。

  他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一下比一下重。

  说不清原由的恐惧像漆黑的网,束缚着江宴濯躯干的每一个关节,他像罪无可恕的犯人,在最圣洁的梦想跟前,一动不敢动。

  “怎么啦?”可是简渺却温温软软地贴了上来,“不亲亲了吗?”

  如影随形的阴影瞬间被简渺身体的温热驱散,像寒冬里的一蹙火苗,温暖过江宴濯留过的每一滴血液。

  江宴濯后知后觉才回过神,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像护着一尊易碎的瓷器。

  “你……不生气么?”江宴濯看着他,像连亲吻都设下了禁制,警告他在未经许可之前不能再触碰眼前人分毫。

  可是简渺却沿着他的唇角,一点一点亲密地贴过。

  “为什么会生气呀……”他含糊地问,“那不是代表……你最喜欢我了吗?”

  心尖按不见光的那一处忽然被捧了起来,江宴濯眼睫轻颤,又问:“那你吓到了吗?”

  “有……一点点,”简渺喝醉了,所有话都是最真实的内心想法,“可是又很高兴,觉得你是真的好喜欢我。”

  是啊,要是不喜欢,也不用像个疯子一样,做那些令他自己都害怕的事情了。

  江宴濯慢慢恢复温度的手扣上简渺的手腕,跟以往所有温情的十指交扣不一样,这次带了些束缚掌控的味道。

  他握住简渺纤细的手腕,慢慢俯身,将他的双手挪到头顶,压下:“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第一次……喝醉那天。”

  那么早。

  也就是说,简渺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内心里藏着什么东西,但是在后来却仍然对他毫无保留?

  江宴濯舒了一口气,之后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更加沉重。

  染上了温度,带上了欲念。

  “既然知道,又为什么不告诉我?”

  可是跟前的人却像惯会纵/火,仍不知危险地抬起头凑近:“因为我在等你告诉我呀。”

  江宴濯一瞬低头吻住了简渺。

  将这个把他玩弄在股掌见的犯人逮捕,施以处罚。

  “那你喜欢吗?”他隐忍着问。

  “……唔,既然你那么喜欢我,”喝醉的简渺悄声,像在分享秘密,“那我也喜欢好啦。”

  最后紧绷的神经啪地断裂,江宴濯的视野之中,只剩下眼前的人。

  说不尽的喜欢与爱恋。

  有一瞬间甚至想将日后的所有时光都虚耗在这个夜里。

  “嗯,早知道这样你也喜欢……”看着被自己弄得一塌糊涂的人,江宴濯眸中漾着深深的笑意和占有欲,“就不装那么久了。”

  戴着情侣对戒的手深深交扣,陷入了柔软的被子中。

  难舍难分。

  …

  七年后,奥斯卡之夜,最佳导演奖颁布时刻。

  一段短暂的颁奖视频燃爆热搜,网络几度瘫痪。

  凭借惊悚电影《夜堕》,年仅26岁的江宴濯获得最佳导演奖,被誉为电影届新晋的奇迹。

  但热搜火爆全网的,不仅是年纪轻轻就站在高台上端着小金人的最佳新秀,还因为与他戴着同款婚戒的恋人——华国第七代新锐画家,简渺。

  江宴濯穿着量身定做的手工西装站在红毯之上,年轻英俊的脸庞从容内敛,却又气派十足。

  他发表了简短的获奖感言,除了电影学院,专业评审,电影团队,观众,和父母兄长,江宴濯最后谢的,是只此一生的挚爱。

  “谢谢我的爱人简渺,能作为你的丈夫获此殊荣,三生有幸。”

  他拿着麦克风的手上有一枚低调而精致的戒指,取代了那一枚跟了他七年的情侣对戒。

  后来经各路媒体搜寻研究,这枚独一无二的钻戒设计师竟是简渺本人。

  由铂金与钻石勾绕的墨翠,灯光映入时发出幽淡的绿光,像匿藏在黑暗中的一双猫眼。

  传言这对婚戒的设计理念早在他第一次画展中就有进行诠释……

  感谢在幼年的奇遇中与你相见。

  我将爱你,永远,永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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