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

  “别……快到点了。”

  午休后的阳光极为柔和,却被悉数挡在紧闭的窗帘外,试图窥探屋内之人的一举一动,却徒劳无果。

  宽大又柔软的床上,两个人锁在同一床被窝里,李本溪的手不安分地摸索着,他微合着双眼,懒洋洋地趴在床上,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而被他的长臂禁锢着的傅辰生仰面朝上,双手慌乱地拉住李本溪,似是想要制止他的动作。

  李本溪偏过头来,半边脸压在枕头里,笑意沿着褶皱蔓延开来。

  映入眼帘的,是正红着脸的傅辰生,像只受惊的小鹿般可怜巴巴望着自己。

  “急什么呢,宝贝。”

  李本溪手下一用劲儿,便将傅辰生揽入身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不过几秒,便忍住不俯身用冰凉的唇瓣细细摩挲他的肌肤,一寸一寸,由额头到鬓角,再到眉间,所到之处无不煽风点火。

  傅辰生情不自禁闷哼一声,李本溪差点没忍住,有些佯怒地掐了傅辰生一把。

  “怎么,我媳妇儿迫不及待了?”

  傅辰生好不容易才挣脱出只手抵在李本溪的胸口,李本溪看他那个努力的样子,笑了笑没有发力,便由着他钻出了自己的臂弯。

  “你看看表,真的快来不及了……”

  李本溪很是配合地往床头瞅了一眼。

  哟,还真是。

  今晚他们受邀参加慕时岸的节目录制。

  先前因为慕时岸的主持能力和播音水平,他便十分幸运地被发掘到某家著名电视台,今天是他第一次正式上岗,主持一档综艺节目。

  虽说他相对于其他前辈来说只是一件小花边,但这毕竟是他职业生涯的一次重要机会,他们做朋友的自然要为他捧捧场。

  更何况,这档综艺的门票可遇不可求。

  李本溪收回视线,见傅辰生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用想,他肯定是在害怕迟到。

  若真因为挑逗他而导致他不守时,那他心里定该自责又恼火了。

  为了每天都能享受到的美宴惹他不开心,实在得不偿失。

  “那我们走吧,老婆大人。”

  李本溪自己起身的同时,顺便搂了傅辰生一把,将他捞了起来。

  “今天穿什么啊,我去帮你拿衣服。”

  傅辰生张张嘴,刚想说什么,便又听李本溪似是自言自语道。

  “这一水儿的白衬衣,真不知道该说你专一还是无趣。”

  说话间,李本溪已经凑了上来,手里还拎着两件极为鲜艳的粉绿撞色t恤。

  “录综艺嘛,多轻松愉快的事情,今天听我的——咱们就穿情侣装吧,好不好?”

  傅辰生下意识想拒绝,只是话到嘴边,撞上李本溪那双极为期待的眼睛,他只淡淡地应了声道: “好。”

  两个人驱车抵达录制现场时,时间刚刚好,他发了条短信知会慕时岸,慕时岸当时正在休息室做妆发和准备。

  李本溪本想直接冲向后台同他打个照面,但傅辰生考虑到慕时岸本就是新人,如此张扬总归是太过招摇,怕再给他添太多麻烦,引来电视台其他人的诸多不满,便揪着李本溪直接落座了。

  “慕子运气还真不错,据说这个综艺很火爆呢。”

  两个人的位置很靠前,周围已经陆陆续续填满了人。

  “我倒是希望他安安稳稳的,太招摇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忘了就咱们学校论坛,随便拍几张照片八卦一下还能掀起不小的风浪呢……慕子太惹眼,别再被针对,网上的舆论可不是我轻易能黑掉的。”

  傅辰生盯着李本溪看了半天,突然莞尔一笑,满是感慨道。

  “小本真是长大了。”

  眼瞅着傅辰生的手就要落到李本溪的脑袋上了,他突然调转了方向,凑近傅辰生的耳边,动动嘴唇仿佛就要贴到他侧脖子的肌肤上。

  “别用我爸的口气跟我说话好不好……”

  两个人的动作太过暧昧,极近的距离瞬间吸引了周围大多数人的眼光。

  李本溪明显觉察到傅辰生细微的颤抖。

  他在紧张。

  “小心点,这里空间窄,人来人往的,东西掉了可不好找。”

  李本溪顺着他俯身的方向,擦过傅辰生的身侧,不知道从哪里捡起来一枚戒指。

  “哥,戒指没了还怎么跟嫂子求婚啊?”

  在傅辰生惊诧的目光下,李本溪背着其他人的视线,将自己手指上那枚戒指单手摘了下来放在傅辰生的手心。

  而不知情的围观群众皆是羡慕和祝福的眼光,仿佛都期待着自己能亲眼见证求婚现场。

  只是直到录制中途休息时,他们也没能见到傅辰生身边出现那位女主角。

  倒是李本溪借着去卫生间的由头离了座,周围零星几个还不死心的人还以为这是求婚信号。

  结果没过几分钟,求婚的男主角竟然也走了!

  一帮人撇了撇嘴,便各忙各的去了。

  *

  电视台顶层最隐蔽的拐角处,断断续续从卫生间里传来暧昧不明的喘息声。

  李本溪一手抵着冰冷的墙壁,一手四处燎火,嘴唇贴着他细腻而浸了汗的肌肤,狠狠地咬着字,故意加重了称呼道。

  “哥哥小声点,别被嫂子听了去……”

  利剑已然出鞘,仿佛时刻准备劈开所有阻拦,怒吼着,咆哮着,最终融化成每一声轻柔而娇羞的低叹。

  “小本——!”

  似是惩罚一般,李本溪突然加重力道,将怀中之人搂得更紧,抹去了彼此间最后的距离。

  “叫老公。”

  傅辰生呜呜的声音随着利剑的锋芒而破碎,还不待他开口,泛着灿灿光芒的利剑再次划破苍穹。

  几个小时前在家里,他本来就好不容易才将身下一股随时可能蹿出来的火憋了回去,方才情急之下来了几句角色扮演,又突然让他觉得一阵兴奋。

  单纯的傅辰生自然是以为李本溪是因为自己方才的退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于是见他去卫生间的空档便追了过来。

  谁知他刚推门迈入一只脚,整个人便直接失去重心被李本溪拦腰扛起,随便踹开了一间就把他扔了进去,还不待他转过身来,便欺压而上,毫不给傅辰生反应的机会。

  “去哪儿啊哥哥——”

  李本溪若是来了兴致,那才不在乎时间地点。

  他游刃有余地禁锢着傅辰生,不费什么力气便让这只小绵羊无处可逃,他的神情举止无不在不经意间令李本溪心满意足。

  “你,你收着点……”

  “这么凶巴巴的不配合,还想我适可而止,嗯?”

  李本溪不怀好意地挑起傅辰生的下巴,只是收回力道留给傅辰生喘息之时,隔壁女厕突然冒出来一声不合时宜的喘/息。

  二人皆是一愣。

  李本溪一个没注意,牛奶便洒了满手,顺着傅辰生的曲线一路浸湿入了他的长裤,形成一道令人浮想联翩的痕迹。

  “小本——!”

  傅辰生羞赧难耐,可偏偏由无可奈何,侧头望着李本溪时,眼底冒着亮闪闪的水花,蒙着一层雾气,极为撩人。

  李本溪望着他这副神态微微一怔,下意识在他泛红的眼角落下一吻,似是轻哄。

  “乖啊没事,你在这等我回来,我找慕子借条裤子来。”

  李本溪掏出手机想联系慕时岸,但是电话却迟迟没人回应,好不容易接通了,声音却是断断续续的听不分明。

  “慕子这是干什么呢?怎么不理人啊——”

  “兴许是在后台太嘈杂了……”

  傅辰生在一旁哑着嗓子勉强把裤子穿好,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

  “那我直接去后台找他吧,你——”

  李本溪抬腿要跑,却被傅辰生直接抓住了衣角,低着个脑袋支支吾吾的。

  “怎么了?害羞?”

  李本溪歪着个脑袋从下方窥探傅辰生的神情,觉得他这副模样实在是可爱极了。

  “还是尚未尽兴生生被打断,心痒痒了?”

  傅辰生悄咪咪地抬眼望了李本溪一瞬,恰好被他肆意的笑容逮了个正着。

  “那——哥哥,我们回家吧?”

  言语时,李本溪的大掌不由又抚上了傅辰生的裤边,顺着他的曲线描摹着轮廓,故意勾起了尾音。

  傅辰生握着他衣角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李本溪便笑着抬手将那只紧张不安的手攥在拳心,径直地往前走。

  然而,男厕门刚推开,李本溪便瞥见从里侧的女厕方向伸出来的一只脚。

  李本溪眼疾手快地将傅辰生塞回了门里,自己坦荡荡将整个身子跨了出来。

  结果这一抬眼,撞见的却是个熟悉面孔。

  “哟,迟大律师。”

  李本溪仰了仰脖子,瞥见迟羡身后女厕的门才刚刚闭合,他瞬间心下然。

  “没想到在电视台也能碰见你——这里诱惑挺大的吧?但也没必要这么心急啊,搞得偷偷摸摸的。”

  迟羡淡淡地瞥了李本溪一眼,见男厕门口那块黄色的“清理中”的警示牌,也勾了勾嘴角。

  “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偷吃——我可是占在傅教授那边的,到时候就算他不忍心,我也要告你告到净身出户。”

  “你他们胡扯什么!”

  李本溪猛然抓住了方才才被迟羡理好的衣领,眼看着拳头就要砸到他的脸上。

  就在此时,男厕突然传出一声轻咳。

  李本溪因着傅辰生这声咳嗽恢复了理智,不屑地将他松开,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有些褶皱的粉绿撞色t恤理平整,很是珍惜。

  “你少让我再碰见你,也少去纠缠慕时岸。”

  他几乎是咬着牙低沉嗓音说出的这句话,无非是一道赤裸裸的警告。

  然而,迟羡也同样看他不顺眼,高傲地撇了他一眼后,便理了理自己的西装外套,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本溪见他走远了,才不紧不慢拉开门,探进颗脑袋,寻摸着自家的小绵羊躲去了哪儿。

  “没事了,是迟羡……怎么总能碰到他,真是晦气。”

  傅辰生从李本溪身后钻了出来,有些责怪道: “你跟小迟有什么过节啊?怎么总针锋相对的。”

  “也没什么……他之前像个跟屁虫一样粘在慕子身边讨人厌,装得好一副痴情模样——”

  李本溪一手拉着傅辰生,一手竖着大拇指向着身后女厕的方向指了指。

  “喏,转过脸来就去勾搭别人了,还藏在女厕里畏畏缩缩,不知道是哪家被他花言巧语蒙骗了的姑娘。”

  傅辰生不由扭头望了眼女厕紧闭的门,李本溪见他满是不解的模样,笑着将他的脸扭了过来。

  “好了好了,你再盯着那边瞅,人家该不好离开了。”

  李本溪飞快地凑过去啄了一口傅辰生的耳朵,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任凭傅辰生肌肤的绯红由脖颈爬上耳根。

  “我们回家后的正事才更重要哦——哥哥。”

  傅辰生瞬间忘记了思考,方才自己的疑虑瞬间被抛之脑后。

  ——可方才从女厕那边传来的低喘,更像是男人的声音啊。

  *

  走廊里的动静逐渐消失,女厕里才小心翼翼探出了颗脑袋。

  慕时岸趴在门框上,长舒了一口气。

  差点就被发现了。

  他方才正好好地在休息室待命,结果迟羡这家伙不管不顾地就闯了进来,似乎是因为和电视台的人有交情,所以在后台完全畅通无阻。

  慕时岸本来不想理他,但谁知迟羡直接趁着休息室没别人便落了锁。

  慕时岸就此成了一只待在的羔羊。

  “别在这里……”

  迟羡搂着慕时岸的腰,将他整个人放置在梳妆台上,抵在镜子前,听着他低声的祈求,定住了视线,痴痴望着慕时岸,眼底尽是渴望。

  平日里他总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任谁都以为迟律师不苟言笑,理智至极,实在正经。

  可在无人知晓的暗处,只要碰上慕时岸,他总会失了方寸。

  虽说他的动作肆无忌惮,但末了,也没再强行继续。

  毕竟这是在慕时岸工作的地方,而且休息室随时有人会来,若是被发现上了锁,反而会引起怀疑。

  迟羡从慕时岸的两腿间退开,理了理自己的西装外套,只留下了一句话。

  “顶楼卫生间——敢放我鸽子,你知道下场。”

  慕时岸赶紧扶着桌角滑了下来,估摸着迟羡离开的时间,才慢吞吞跟了上去。

  他做事情向来不管不顾,慕时岸可不想在公众场合惹怒他,再当众难堪。

  李本溪的电话打来时,慕时岸正被迟羡放置在洗手台边,双腿大开着衣衫不整。

  而罪魁祸首极尽贪婪,全然不顾慕时岸此时的狼狈不堪,眼里只有他每一次被挑起的情动,像是过电流一般酥麻。

  “怎么不接啊——怕他听见你这动静?”

  可现在的慕时岸却不能给出他任何回应,微张着嘴巴,只有细腻的呢喃。

  还不待他反应,迟羡便已然起了身,一边用手背无所谓地擦了擦嘴,一边用另一只手将慕时岸翻了个身。

  大概是迟羡太用力,慕时岸的大腿咯在洗手池边,白皙的皮肤瞬间青了一片。

  但迟羡没注意到,也或许是被他直接忽视了,强硬而不容拒绝。

  对上慕时岸那双极具诱/惑的双眼,他平日里所有极佳的耐性便一扫而光,直到二人肌肤相贴之时,他才勉强觉得自己的情绪得到了平复,但似乎又向着另一个极端愈演愈烈。

  迟羡的下巴抵在慕时岸的颈窝,磨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好好记住我,别想逃离我——我能让你风生水起,也能让你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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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时岸×迟羡《迟律要我以身相许》隔壁预收见!

  金牌律师×新星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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