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江鹿溪跟着霍谨戈坐上了去往酒会现场的车。

  一路上江鹿溪有些兴奋的坐不住。

  昨天晚上临睡前,她已经将酒会旁边的地形图好好观摩了一遍。

  从吃到玩,一条龙已经安全的妥妥的。

  现在她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富婆,下一步自然是要花钱。

  好好体验一下生活的乐趣。

  俞逸稳稳的开着车,时不时透过倒车镜看一眼后座的霍谨戈。

  忍不住出声提醒。

  “爷,这次霍尧和霍闻声也参加。

  平时从没见过他们积极参加过任何活动,实在是可疑。

  霍谨戈下颚线依旧紧绷,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手上的文件又翻了一页。

  江鹿溪原本还在刷着手机,耳朵一竖,听见了一个讨厌的名字。

  蹙着眉嫌弃道:“他们也去?”

  怎么哪里都有他们啊。

  岂不是又要在那个傻子面前装神经病。

  烦死了。

  江鹿溪不高兴的撇着嘴。

  霍谨戈将文件合上,伸手拿过她手中的平板,从她背后拥着她。

  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宠意:“别动,还有一个小时,可以陪你看个电影。”

  江鹿溪原本还在挣扎,听见他这么说,很自然的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可是刚看没两分钟,她便两眼一闭,在男人怀中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的极其踏实。

  霍谨戈从一旁取过一条薄毯盖在了江鹿溪身上,依旧保持着拥着她的这个姿势,将她没看见的电影,自己一个人刷完了。

  一部电影播放到了最后片尾,怀中的女人都没有要醒的趋势,睡的整张小脸透着粉红色。

  霍谨戈爱不释手的捏了捏她软软的脸颊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小东西的脸颊捏起来竟然还很解压。

  晚上六点。

  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酒会的门前。

  霍谨戈护着江鹿溪从车上走了下来。

  江鹿溪两只手紧紧抓着她的小包包,仰着脖子好奇的往会场里面瞅。

  怪她见识短浅,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阵仗。

  上次在拍卖会,霍谨戈也没有让她露面。

  霍谨戈弯起了自己的臂弯,轻咳了一声,示意江鹿溪挽上。

  可是江鹿溪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他脸色沉了下来,对她忽略自己十分的不爽。

  “江鹿溪!”

  江鹿溪茫然的转过头,对上了阴森森的视线,撇着嘴收回了自己视线。

  好奇一下怎么了。

  她又没参加过。

  霍谨戈蹙眉,再次提醒:“江鹿溪,手。”

  江鹿溪恍然大悟。

  忙将自己小羊绒手提包挎在左胳膊上,在霍谨戈注视之下弯起自己的右胳膊。

  豪爽道:“来!”

  霍谨戈:?

  谁挎谁?

  那个乖乖听话药丸到底有没有副作用?

  江鹿溪被霍谨戈的冷眼一瞪,看着自己弯起的胳膊,连忙一拍脑门。

  傻呵呵的一笑。

  “搞错了,再来!”

  以前上班时,被自己小姐妹挎习惯了。

  江鹿溪在霍谨戈友好爱意的眼神之下,终于将自己的小手挎到了他的臂弯中。

  一转头,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

  这个男人在给她使脸色,求婚时莫怪她无情。

  霍谨戈脚步突然停顿了下来,转过身子与她面对面。

  今天江鹿溪穿着一身中式改良款旗袍小礼服。

  整个人看起来又温柔又大方。

  就在江鹿溪以为自己这身衣服穿的不妥当时,头顶的男人出了声。

  “扳指呢?”

  江鹿溪仰起头对上了男人疑惑的视线。

  随后笑盈盈的解释着:“挺珍贵的,收起来了。”

  扳指看起来价值不菲。

  埋了可惜。

  过两天打算找个机会出门当了去,又是一笔丰厚的收入。

  霍谨戈抬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声音格外温柔:“以后戴着,别摘。”

  以他在帝都的名声,江鹿溪戴着那枚扳指,就知道是他的人,自然不会打她的主意。

  喧闹的酒会现场,由于霍谨戈的出现,分贝顿时下降了不少。

  对于霍谨戈的出现并不是很好奇,好奇的是他身边的那位,长相精致,穿着华丽的,好像一只瓷娃娃的女孩子。

  江鹿溪一进入会场,两只眼睛就像是开了光。

  哪里有吃的她就看哪里。

  霍谨戈不吃外面的东西她是知道的。

  但是她想吃啊。

  她趁着有人上来缠住霍谨戈的空挡,带着俞逸和江峰悄咪咪的往自助甜品区域溜。

  时不时还要往霍谨戈方向瞅一眼。

  会场角落里,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并排而站。

  霍闻声晃动着手中的香槟杯,眼中寒意很浓。

  偏头对霍尧说:“一会儿,我去缠住霍谨戈,你趁机把东西下了。”

  霍尧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果然在人群中看见了霍谨戈的身影。

  他沉了口气,给了霍闻声一个放心的眼神。

  “放心吧,服务生我已经打通关系了,霍谨戈肯定会拿到特定的那杯酒。”

  霍尧看着霍闻声走远,下意识环顾了一圈,这才从一旁的酒保手中端过两杯红酒,朝着没人的角落里面走。

  江峰看着吃的两腮鼓鼓的江鹿溪,皱着张脸,出声提醒。

  “鹿溪啊,你一会儿还要去吃烤串吗?”

  “吃啊。”

  “那你吃这么多,吃的下吗?”

  “吃的下,吃的下。”

  江鹿溪摆了摆手,不要管她的姿态。

  就在她站着吃累了,想端着盘子找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来吃时,她竟然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平日里,她真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但那个背影看起来实在是太猥琐了。

  猥琐的像霍尧。

  江鹿溪舔了一下唇角的奶油,对着俞逸和江峰一挥手,溜着个墙边,猫着腰,朝着那边的方向走着。

  最后,她停在了一个柱子前面,从柱子后面冒出一个头。

  眯着双大眼睛,死盯着不远处背对着他的男人。

  只见霍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手指一推,盖子直接飞走。

  霍尧扬着眉抿着嘴,将玻璃瓶里的粉末直接倒在了其中一只酒杯里。

  江鹿溪眼瞅着霍尧将玻璃瓶放回到了口袋里,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霍尧这是要干嘛。

  这杯酒要给谁?

  万一是给霍谨戈呢。

  江鹿溪急的在原地直转圈,突然灵机一动,对着俞逸和江峰一本正经道:“见机行事!”

  俞逸想伸手去拉,还是晚了一步,江鹿溪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精准的往刚转过身子的霍尧身上撞。

  霍尧被撞的一个踉跄,直接撞倒了身后的香槟塔,就连手中的酒水也跟着洒出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