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谨戈冷着一张脸,看着停在不远处的江峰。

  “出去!”

  声音冷的让江鹿溪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霍谨戈垂眸看着仰着头一脸哭相的女人,将她又拥紧了几分,捂着她后背的手安抚性的轻拍。

  江峰站的距离有些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被霍谨戈吼的一时间腿有点软。

  扯着嘴僵硬道:“爷,我就是来叫下江鹿溪。”

  “我让你出去!”

  江鹿溪明显感觉面前的男人生气了。

  江峰这个孩子挺好的,就是反射弧有些长。

  她从霍谨戈怀中探出头,这个角度她看不见江峰。

  吸了吸鼻子,替他解围:“江峰,你出去等我吧,我.....上楼换个衣服。”

  江峰没看霍谨戈要吃人的眼神,‘哦’了一声,转身朝外走。

  霍谨戈冷哼一声。

  捏着怀中人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

  醋意满满道:“江峰我说都不听,这么听你的话?”

  “不是”江鹿溪声音小的如蚊蝇,忍不住缩着脖子躲闪。

  “别动。”

  霍谨戈捏着她的下巴强行扯到自己跟前,看她一脸隐忍的样子,手上的力度松了些。

  身子这么软,人又这么娇。

  看的他心里的火又下去了不少。

  “江鹿溪。”

  江鹿溪仰起头, 一双眼睛被他吓的通红通红,看上去惹人心疼。

  男人带着扳指的拇指轻轻在她脸上拂过,惹到女人下意识往后躲,生怕又被他掐。

  “别躲,不掐你。”

  江鹿溪缩着脖子,吭吭唧唧:“你说话.....算数?”

  霍谨戈被气笑,扬眉看她:“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

  他看着女人黑色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眉目一扬,脱口而出

  “昨天。”

  “?”

  “明明你让我上床睡觉,又将我赶出去。”

  “.......”

  江鹿溪听见头顶传来男人带着无奈的笑声,小心翼翼抬头看他。

  后知后觉蹙眉问着:“哥哥......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她好不容易断了男主的路线,给他争取时间继续将产业发扬光大。

  他怎么这么清闲的再这里跟她讨论衣服?

  霍谨戈眼底划过一抹异样,强行偏过头‘嘶’了一声。

  “累了,休息两天。”

  “?”

  反派居然还有累的时候?

  难道不应该是不需要睡觉的工作法吗?

  霍谨戈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再次板着脸催促着。

  “江峰不是在等你,还不赶紧去换衣服。”

  江鹿溪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应着捂着自己欲掉的裙子往楼上跑。

  刚跑到一半,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对着站在楼下依旧看着她的男人扬着笑脸。

  “哥哥那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好好工作哦!”

  “.......”

  可千万别给墨宴钻了空子啊。

  那她可就要造老鼻子罪了。

  江鹿溪提着裙摆哒哒哒的上了楼。

  霍谨戈看着跑没影的女人,揉了下眉心。

  真是个小没良心。

  地下三层,实验室。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林青被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霍谨戈,盯的头皮直发麻。

  他脸上的笑容都已经僵硬化的直抽抽。

  终于忍不住了,小声询问:“霍爷.....您今天.....是有什么事情要咨询的吗?”

  “没有。”

  “那你是想问试验进度?”

  “不。”

  林青有些牙疼了,一边问着情绪貌似不太稳定的霍谨戈,一边翻着手边的日历。

  再有不到一个月,他的主治医生就回来了,自己这个顶包的终于可以滚蛋了。

  霍谨戈仰头靠在沙发上,语气轻缓道。

  “之前你说的很对,我不能再进行高强度的工作了。”

  “?”

  林青挠了挠头,他什么时候说过?

  霍谨戈换了个动作,抬手将响个不停的手机挂断,继续喃喃自语。

  “毕竟现在过劳死的太多了,应酬多了也不好。”

  “?”

  霍谨戈健康程度他比谁都清楚,也没见他经常参加应酬啊。

  他很劳累吗?

  林青抬手想制止:“那个霍爷啊.....”

  霍谨戈觉得自己说的非常在理,点了点头,打了个响指看他。

  “我决定按你说的那样做,上两天休息一天。”

  “........”

  霍谨戈站起身子,拿起手机迈着稳健的步伐,心情大好的走出了实验室。

  ⊙▃⊙

  林青都懵了。

  难道是出去一趟受了什么刺激?

  ——

  风韵画行。

  老师傅单手扶着眼镜腿,蹙着眉看着面前的破画,忍不住摇了摇头。

  江鹿溪见状有些坐不住了,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趴在桌子上询问。

  “老师傅,这画.....还能裱吗?”

  老师傅摇了摇头,江鹿溪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只听见老师傅悠悠的开了口

  “能裱.....”

  江鹿溪放下心来:“那就好。”

  “就是没意义。”

  “......”

  老师傅阅画无数,只要让他看一眼,就知道出自谁人之手。

  面前这条三只脚的鸡。

  恐怕还没有裱画的框贵。

  江鹿溪听见能裱,手一拍,十分果断道:“裱,用最贵的。”

  老师傅见江鹿溪执意如此,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给你弄。”

  江鹿溪刚坐在椅子上打算喝口水,刷会手机。

  便看见老师傅从旁边的屋子里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当着她的面,将画重新铺展。

  久经风雨的画怖终于不堪一击,硬生生在老师傅手里扯成了两半。

  江鹿溪‘腾’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跑到画跟前,惊恐尖叫。

  “啊啊啊!我的画!”

  “八千万的画!”

  老师傅都懵了,他也没用多大劲啊。

  突然他眯起眼睛,透过面前的老花镜看着画怖的下面隐隐约约好像还有一层。

  江鹿溪扯着江峰的袖子,一脸哭诉。

  “我的画!完了!这下全完了。”

  墨宴是没有送回给秦家,也残碎在了她手中。

  老师傅抬手示意江鹿溪过去。

  “哎~这好像有东西。”

  江鹿溪撇着嘴,吸着鼻子凑近两步,老师傅将位置让给了她。

  她眯着眼睛定睛一看。

  好像真有东西哎。

  难道,秦家找的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