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游交代了个干净。
但因为前期恋爱脑,手里没有王知宇的犯罪证据。
只有一份模糊的视频录像,还需要技术还原。
中途又出现了一个插曲。
秦无筝离开钱游房间,看见了鼻子修复完毕的宋流,脸上还帮着纱布,看起来既傻逼又可怜。
秦无筝叫小李去资料司,把宋书留下来的笔记拿了过来。
“你看过吗?”秦无筝问。
宋流说:“我看过。”他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
宋书读书读得多,宋流却没怎么读过书,连里面有些词语用错了都没看出来。
宋书留下来的东西像是一堆佶屈聱牙的历史篇章。
秦无筝说:“看在你还知道来寻求保护的份上,我将这个发现告诉你。这里错误的用词组在一起,就是我爱你。”
秦无筝说:“你哥哥喜欢你。”
宋流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秦无筝:“胡说。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
宋流越说越快:“他最讨厌我了,他讨厌我没文化!他只喜欢那些有文化的人,那些有文化的人又怎么样?像钱林,他那么好的同学,根本就分不出他和我!”
秦无筝静静等他说完:“……钱林知道。钱林只是想要钱,不在乎你到底是谁。”
宋流一愣,又是皱眉,又是瞪眼,满脸不信。
“那是钱林嘴硬!”宋流说,“天底下只有我还记得他!宋书,只有我还记得他有多讨厌!”
秦无筝点头:“行,那你就继续讨厌吧。不过你的信息认真和通讯器资料已经改回来了,宋流。”
“宋流”这个名字仿佛潘多拉的盒子钥匙,叫出来,钥匙扭动,刺激着宋流。
“我不是宋流!”宋流怒吼,“我现在是宋书!”
秦无筝赞同:“长得确实很像宋书。”
这一句更加激怒了宋流,他双手捂住自已的脸,大叫:“这是宋书的脸,我是宋书。宋书还活着。我就是宋书!!!”
秦无筝招来小李:“找个心理医生。不然又疯一个。”
小李苦恼:“咱这怎么收了这么多疯子?心理医生可贵了。”
“不疯也做不出这些事,算在张吉头上。”秦无筝说,“我算是救了他们俩兄弟一命。”
小李鬼灵精怪:“那不如把这一个月的关押间材料费一起算他们头上?”
秦无筝点头:“准了。”
秦无筝命令完小李,收到了何山的电话。
何山此刻正在王知宇的家里,王知宇凭着s贵族的身份,买了独栋别墅。
何山说:“我滴个妈呀,他这地方太大了,大灾害以后我就没见过这么大的住处,我们搜了一小时都没搜完。老大,您还是太低调了。他能买这么大,你不得买比他大两倍?”
秦无筝问:“少贫嘴,我没他这么贪,找到点什么没?”
何山四处看看:“古董红木挺多的。其他的……他这里还挺空,就是房间多。”
秦无筝听见了“轰——”的一声,忙问:“什么声音?”
何山也一头雾水,走上去,在一楼看见林霖正带着人敲墙。
何山问清楚了,回秦无筝:“林霖说这里太空了,不太对劲,他敲了敲墙,发现有空鼓,正在让人敲了。”
“墙里面有什么?”
何山看过去。
两个人正拿着大锤头,使劲儿猛敲。
砖头砸落,里面果然是空的!
何山说:“老大,里面真是空的,诶不对!”
上部是空的,而砖块掉落完毕,露出下部。
下部全都是堆砌而成的旧纸币,构成了一道墙。
两人不敢再敲墙,放下锤头。
一行人震惊地盯着这一面旧纸币,数不清数额。整整一墙!!!
一面墙的纸币!
饶是何山,都有些说不出话来,只留下两个“牛逼”。
林霖上前拿出一叠来,掂了掂,对比其他:“这一叠用过。”
秦无筝下了命令:“统统带回去。交给金融司。”
后续林霖和何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能敲的墙全都敲了。
还挖出来了一些珍藏的古宝,都上交了。
何山回来说:“老大。他那房子,快被我们敲成废墟了!”
听起来还在邀功。
秦无筝瞥他一眼:“你怎么还挺高兴?”
何山挠头小声嘀咕:“当初在战备司,我就瞧他不顺眼了。整个人看起来道貌岸然,心底肚子里不知道多少鬼主意。不像老大你,说一就是一,说二还是一。”
秦无筝没什么表情地看他。
何山拍拍屁股一溜烟跑了。
林霖那边整理了资料,交了一份给小李,让小李送去资料司存档。
小李乐得干这些杂事,应一声就跑。
资料正好交给苏笙。
小李把资料给苏笙,暗地里偷看了他几眼,见他表情还算平静,松口气,脑子里还在盘算怎么着帮自已老大。
“小李,”苏笙很快看完了,指着一张图问,“这些旧币都是这个号?”
纸币下面有连号,那一叠薄的号都是6570开头。
小李说:“我不清楚啊,没太注意这个连号。”
苏笙说:“我见过这个连号。”
小李“啊?”又问:“在哪里?”
苏笙说:“在永河县。有两个小孩说哥哥送他们的纸币,连号就是这个。”
小李当时没有跟去永河县,现在懵懵的,只能回去搬救兵,搬来了秦无筝。
“哪里有问题?”秦无筝一进门就问。
看来小李也没说清楚,苏笙只能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苏笙说完还往后退了半步。
秦无筝瞧见了,没说什么,只去给华老打了个电话。
那边打完电话,秦无筝回身叫苏笙。
秦无筝:“你什么时候下班,我送你回去。你身体刚好。”
苏笙摆手,拒绝的姿态很明显:“不用了。我一会儿和嫂子一起回去。”
秦无筝看他几眼,问:“你没在躲我吧?”
躲在资料司门外偷听的小李,此刻一听自家老大这么说,真想冲出去拦住他。
这么一说,不是让人把话都堵在嗓子眼里了吗?
难道还真的回一句“是啊。”
过了几秒。
苏笙回:“嗯。”
小李大跌眼镜。
又听自家老大很镇定地问:“为什么?”
苏笙说:“不是您说的吗?Ao之间要保持距离。”
秦无筝一脸受挫:“……我是好人,不用和我保持距离。”
苏笙觉得这话乍一听还挺对。
可又有哪里不太对。
苏笙问:“那只要是好人alpha,我都能和他们走近吗?”
“那怎么行!”秦无筝看起来又要说教了。
苏笙躲进了唐泯办公室:“那我还是全都保持距离。秦司谢谢您。不用担心我。”
秦无筝牙痒痒,走出来撞见偷听的小李,也没去骂小李,反而问:“他这是怎么了?”
小李苦着一张脸:“谁叫您跟个老师一样说教。天底下谁想当一辈子学生呀。”
秦无筝:“我那是说教?我那是教他。”
小李点头,了无生机:“是是是……”
小李暗想:这不又开始了么。
苏笙和唐泯工作到很晚,把王知宇的所有资料整理归类,人证和物证都处理好以后。
两人下班。
刚走到资料司门口,发现门口咖啡馆站着一人。
秦无筝说:“下雨了,我送你们回去。”
唐泯抬手,仰头看了看这毛毛雨。
秦无筝不说,他都没感觉到下雨了。
“秦司……”唐泯回身看一眼苏笙,想要说什么。
秦无筝向来说什么做什么,脸皮厚又不会觉得打脸有什么不对。
“车都停那里了,顺路。”秦无筝说,“哦对了苏笙还没和你说吧,我和你们住同一个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