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游耸肩。
那边环境司的人员叫他过去,他抬脚之前,转头看一眼秦无筝。
钱游勾唇笑:“秦司啊。你还是不太懂omega,你越是这样隐忍克制,越让人心痒痒。”
钱游在秦无筝发怒之前先走了。
留下尴尬的张藏秋,兀自琢磨着的苏笙。
秦无筝深吸了一口气,说:“是我现在脾气太好了,早两年,我早就——”
苏笙惊喜地说:“秦司您今天是巧克力味的!”
秦无筝:“……”
苏笙说:“好好闻欸。”
秦无筝咳了一下:“你自已闻去。”
张藏秋在旁边看时机差不多,建议道:“秦司,这边的工厂需要调查吗?张司让我要协助您。”
秦无筝上下打量他:“你一个动物司的,能怎么协助我?”
张藏秋说:“我以前练过,身上还有很多疤痕。张司说我比起动物司,其实更适合来您的调查司。”
张藏秋说着,挽起动物司蓝色的制服,手臂上有些刀伤留下的痕迹。
秦无筝意味不明:“张吉专门派你来查鲸鱼搁浅?”
张藏秋点头。
秦无筝说:“那你就跟着我吧。”
沿海留下了环境司的人,秦无筝带着张藏秋和苏笙去旁边工厂看了看。
工厂没有人,侧面用白色涂鸦笔写着“天堂化工厂”。
秦无筝:“……”
苏笙并不知道秦无筝快对“天堂”两个字产生ptsd了,还在旁边背资料:“林青从战备司出来以后,去工厂做过事。其中有半年就在天堂化工厂。后来因为常常迟到早退,被辞退了。”
秦无筝点头:“这家工厂的资料,你当时找了吗?”
苏笙说:“袁大美人找了。我翻看到了,说这家工长半年前换了老板,叫宋书,就居住在汴京。没查到之前的老板,大灾害以后资料缺失了。”
“宋书?他没躲着?”没像李强那样躲着?
所有和污染有关的工厂挂名人都躲着,只有李强躲过去了,为什么这个宋书敢一直待在汴京?
他和张吉是什么关系?
秦无筝正念着。
结果他们回去调查司以后,林霖像一朵太阳花一样,开心地汇报:“秦司。我搞到了四张游轮的票。今晚就可以去一探究竟!”
秦无筝抓住林霖:“你之前说这个天使游轮是谁家的?”
“宋、宋家啊。”林霖茫然,“宋家大哥,宋书。”
合上了。
秦无筝把小李叫出来:“你再去审一下李强。问他知不知道沿海还有一个天堂化工厂。”
小李猛猛点头。
小李点完头,看向一旁的张藏秋:“动物司的也过来玩吗?”
张藏秋对他笑笑。
小李也对他笑笑。
小李说:“总觉得你的感觉,有点熟悉呢。”
张藏秋笑:“很多人都这么说。可能是因为我长了一张大众脸。”
小李沉默了。
张藏秋额头碎发挡住了前额,脸上还有错综复杂的痕迹,比何山脸上还吓人,这可不普通。
*****
为了晚上去登上游轮。
秦无筝等人进行了轻微的变装。
秦无筝平时太显眼了,把头发垂下来,戴了一副银框眼镜。换了一身贵族喜欢穿的黑西装。
林霖作为唯粉,一本满足。
林霖终于能够像小李一样自然地拍马屁了:“秦司您今天就像是一位绅土。”
秦无筝斜睨他一眼:“谁tm想当绅土。规矩一大堆。”
林霖:“……”
林霖叹息,果然一说话就暴露了。
林霖主动问:“秦司我需要变装吗?”
秦无筝又看他一眼:“你去干什么?人太多了容易暴露。”
林霖无语凝噎,他看起来都要哭了,他指着又跑来调查司的某omega:“可是苏笙都变装了啊。”
苏笙换了西装小马甲,脸上被柏丽涂了一层粉,配上微卷的小卷发。
远远看去,就像是贵族受宠的小儿子。
秦无筝说:“是啊。带上一个omega,降低他们防备心。带你,只会提高他们防备心。”
林霖十分的受伤。
林霖还在垂死挣扎:“那我拿到了四张……”
秦无筝琢磨了一下:“再带一对Ao也行,到时候兵分两路。”
林霖冒出了星星眼。
秦无筝抬手:“张藏秋,你过来。”
林霖心死。
秦无筝又去资料司抽了一个omega。
柏丽是不可能的,秦无筝避嫌都来不及,而唐泯没有时间,只剩下……
“袁大美人!”
苏笙手里拿着柏丽那抢来的粉,看起来很想要往袁不语脸上扑去。
袁不语直接转过了身去。
临出发之前。
小李跑来,附耳禀报:“秦司,那个李强说他不确定。但当时把他拱上去的时候,确实没说只有一家天堂化工厂,他也只是为了拿钱。只是他基本都在永河县那一家。这是他唯一的钥匙,说不定还能开沿海这一家化工厂的门。”
秦无筝点头,余光看一眼张藏秋。
秦无筝暗想:天堂化工厂是张吉审批过的,而这个张藏秋是张吉指派来的。
张吉,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
入夜。
张藏秋担当了开车的职责。
袁不语坐在了副驾驶。
秦无筝眼看着游轮靠近,没有把票给张藏秋和袁不语,而是临时换了主意。
秦无筝把钥匙给了袁不语:“两路。你们去看天堂化工厂能不能打开。如果不能打开,你们在车里等我们,不要再来游轮,以免打草惊蛇。如果能打开,发现里面有遗留的资料,全都拿出来。”
袁不语点头。
秦无筝开车门,站在车旁,扶着车门,让苏笙下车。
苏笙还在问:“您不是说一对Ao不会引人注目吗?”
秦无筝没隐藏:“我不信张藏秋。”
“那您还带他过来?”
“总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可袁大美人留在那里,会不会很危险?”
“不会。我让林霖跟着他们了。”
终于还是被带出来的林霖,感觉到了一丝宽慰。
这会儿,巨大而豪华的游轮靠岸,一行人正在排队登船。
秦无筝和苏笙过去的时候,被人检验了票根,并没有马上通行。
这让秦无筝心底一紧,他余光瞥见其他人都勾肩搭背,于是也快速地佯装无事,将手贴在了苏笙后腰。
苏笙一抖,差点露馅。
他只觉腰后贴着的那一只大手烫得可怕。
苏笙明明没有转头,却总觉得身后人盯着他们,盯着秦无筝放在他后腰的那只手。
苏笙僵硬着身体。
可他们仍旧没被放行。
两人都不敢轻易开口,生怕暴露。
检票员看起来并不着急,只是又等了5分钟。
检票员听到了什么指示:“请吧。”
他俩才被允许登船。
登上以后,发现前方是一条长廊,长廊地面铺着绒毯,四面白色,正投影出了一道题。
机械女声传来:“请回答正确后,走廊尽头的门才会开启。”
秦无筝和苏笙快速对视一眼。
一个机械女声说:“一个岔路口分别通向诚实国和说谎国。来了两个人,已知一个是诚实国的,另一个是说谎国的。诚实国永远说实话,说谎国永远说谎话。现在你要去说谎国,但不知道应该走哪条路,你该怎么办。”
另一个机械男声说:“只能问一个问题。”
秦无筝眯眼。
原来前面那一对检票后,他们又等了5分钟,是在等答题?
这个游轮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