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下来。
张司还真的在讲解这些动物。
每只动物都是从哪里运输过来，又是从哪里解救下来的，他如数家珍。
张吉最后悠悠道：“待在这里久了，有些时候我都想在这里养老了。”
秦无筝说：“那不可能，‘王’还一直关心你。”
张吉猛地看向秦无筝：“‘王’关心我什么？”
秦无筝反问：“你觉得关心什么？”
张吉：“无筝，你现在也不和我说真话了。”
秦无筝说：“不是我不说真话，而是大家各有心思了。”
张吉没有接下这句话。
苏笙看他们谈话不妙，自已跑远了一点，避嫌。
秦无筝和张吉却并没有再继续聊下去。
天色渐晚。l
张吉看苏笙还在打量那只貂，说：“这貂很温顺，可以抱着。你要抱一抱吗？”
苏笙问：“可以吗？”
张吉笑了笑：“我是司长，当然我说了算。”
张吉俯身抱起玻璃框里面的那只貂，小心地放在了苏笙的怀里。
苏笙轻轻摸了摸。
苏笙抬头，笑：“毛好舒服，短短的！”
他笑着，刚好对上秦无筝的视线，秦无筝也轻轻笑了一下。
苏笙抱了一会儿，说：“很晚了，我该回去啦。”
秦无筝说：“是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
苏笙点点头。|
秦无筝这次开了车来，苏笙先进了副驾驶，看见张吉和秦无筝又在交谈。
张吉说：“下次早点过来看看，我还能请你吃个饭。”
秦无筝说：“我过来不是找你吃饭。”
张吉笑：“我当然知道。但我也只能请你吃饭了。”
这句话似有深意。
秦无筝眼睛不眨地看向张吉：“当初解散战备司还有人为我们鸣不平，可现在看来，解散似乎才是正确的。”
张吉听懂了，装听不懂：“无筝，我真的只想待在这里养老，余生都在这里都可以。”
“是么？”秦无筝笑了一声，“以前三个人并肩携手，到现在，王知宇从以前的天真小弟变成了重臣，一直和关键的环境司的钱游交好。而张哥你从老大哥变成了只想躲着。只剩我夹在调查司里面。可笑至极。”
张吉看着他。
张吉还是说：“我很感谢‘王’让我留在动物司。”
秦无筝见他油盐不进，不再和他多言。
秦无筝上车了。
他一言不发地开车。
秦无筝心情差的时候，往往沉默。
他开车向来很快，又一个猛冲的时候，余光瞥见了抓紧安全带的苏笙。
秦无筝开口了：“太快了吗？”
苏笙微微点头：“有、有一点。我容易晕车。”
秦无筝慢了下来，同时将车窗降了一点。
“谢谢秦司。”苏笙道谢。
秦无筝问：“你现在住哪儿？”他一边问，一边把自已的手机扔了过去，“输入地址。”
苏笙手忙脚乱接过手机。
秦无筝说：“密码12131415。”
毫无意义的一串解锁码。
倒是符合秦无筝平时的形象。
苏笙看见整个屏幕上只有几个app，季国通讯app正在不断地冒出来消息。
何山：老大，我感觉今天的自已比昨天更厉害了。
林霖：秦司，我已经整理好了所有资料！可以再布置其他任务了！
小李：秦司噢，资料司买了点小点心，好好吃，我放你桌上了哦。
……
最后跳出来的一条。
钱游：我今天去登记了信息。果然我们匹配度才是最高的。
苏笙一看这条，猛地抬头看秦无筝。
秦无筝随口问：“怎么了？”
苏笙抱歉说：“刚才消息自动弹出来，我不小心看见了……”
秦无筝无所谓：“没事，机密的事情都在用加密的通讯器传达，手机上的都是些闲事，可以看。”
苏笙赶紧找到地图，输入了地址，将手机放在屏幕上，忍不住说：“……刚刚看见环境司的钱司长发了一条消息。”
车子抖了一下。
秦无筝点了一下刹车，急刹了一下，苏笙猛地往前，抓紧了自已安全带。
苏笙惊魂未定之间，发现路面前跑过去一只黑猫。
苏笙还在说：“您视力真好。”
秦无筝：“……”
巧合而已。
秦无筝也不想解释，只问：“钱游说什么了？”
苏笙说：“钱司说他去登记了，你们的匹配度最高……”
秦无筝：“哦。”
苏笙又说：“匹配度高的人在一起，会很舒服，也很幸福吧？”
秦无筝：“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苏笙说：“因为我只有f级信息素了，可能没有匹配的人，所以在想匹配度高会是什么样的。”
秦无筝沉默了一会儿。
隔了一阵子。
秦无筝说：“你和张云栋也不需要匹配度。”
“也是，”苏笙笑笑，“要是秦司和钱司能够一起，那一定强强联手，很配。”
秦无筝冷声：“我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匹配度很高啊，我看钱司也很优秀，唯一的omega司长。如果我能像钱司一样优秀就好了。”苏笙开始憧憬。
秦无筝说：“你也很优秀，不需要看他。”
苏笙问：“我哪里优秀了？”
秦无筝：“……”
苏笙笑出声音来：“秦司你是不是很少夸人，现在都说不出来话了。”
“不是说不出来话，”秦无筝难得解释，“我只是觉得你有很多优秀的地方，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夸。”
要是旁人听见秦无筝能说出这种话，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要是林霖听见，估计要连夜写一封长信。
这tm是秦无筝能说出口的话？
还秦无筝夸别人，他不把别人给揍垮就不错了。
“哪里呢？”苏笙来了兴趣，他转过身，侧着身子，看向秦无筝。
秦无筝说：“记忆力好，善良，热心肠。”
苏笙问：“我不好看吗？”
秦无筝说：“好看。”
秦无筝说：“但这个不是最重要的。我喜欢你的善良，有时候会显得很圣母，很懦弱，但我很喜欢。这世界需要善良的人。”
苏笙愣住了。
车子刚好停靠。
秦无筝转过头，看见苏笙涨红了一张脸，他问：“车里是不是很闷？”
“不、不是。”
秦无筝按下按钮：“你下次早点说，我把车窗都拉下来。”
苏笙手忙脚乱地解安全带，还卡住了。
秦无筝帮了他，手自然盖在了他的手背上。
秦无筝的手很宽厚，手背上都可以看见青筋浮起，他的手指上还有茧，触感很粗糙。
“咔——”
轻轻一声响。
秦无筝扣开了安全带，手还没离开，苏笙的手被烫着了一样先躲开了。
苏笙下了车。
对着秦无筝深深鞠了一躬，大声说：“谢谢秦司！再见！”
礼貌极了。
秦无筝点了点头，收回了目光，他低头看了看自已的手。
感觉自已有点奇怪。
他想：这一路太短了，所以快乐的时间太短了。
苏笙这样礼貌的态度，不过一句话，一个姿势，都让他感觉到了疏离，会让他心情染上阴霾。
心情变得不可控了。
秦无筝很不喜欢这样。
秦无筝甚至想：苏笙早点和张云栋结婚，自已就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