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筝瞥一眼电脑,念了一串名字:“増川湊、诺思 泰德、marlowe boris、泽北慕、二ツ柳恭平、Powell troy……”
秦无筝问:“都还记得吗?”
郑谅并不否认:“大部分记得,有些忘了。”
秦无筝:“看来你的记忆不太好,他们——你之前的同僚,说看见过你和这些omega来往。”
郑谅笑了一下,有些苦涩:“我还以为自已天衣无缝,没料到被同僚看见过这么多次。”
“有些并非亲眼所见,”林霖补充,这份调查以秦无筝的名头,实际是他整理而出,“其中有个人员b说的名单是虚构的,查不到真人。”
郑谅听了不意外:“前外交司里有很多人看不上我。趁这个时候踩上一脚,再正常不过。”
“你看起来并不在意其他同僚对你的评价。”林霖说。
郑谅当年在外交司很受重用。传说是前外交司长钦点的下一任。
不过根据季国法律,司长不仅需要受重用,还需要民主测评达到90%以上。
也就是说,同僚的好感非常重要。
职场就是一张关系的网。
可郑谅的平时作风太过自我,想来大多同事的评价并不高。
郑谅看起来并不在意升不升职。
“这是事实,”郑谅半低着头,看着电脑背面,“我在意也没有办法。”
何山已经被郑谅搅糊涂了。
何山忍不住出声:“你这是承认自已和其他omega有关系了?那你和赵琴……你怎么这样!”
秦无筝森森看了何山一眼,让他把嘴闭上。
秦无筝来到调查司最初,其实是想要把何山往下压,把小李提上来。
就是因为何山一说话就暴露,哈土奇属性藏都藏不住。
在战备司倒是无所谓,主要对外作战,不多说话。这到了调查司还这样,那可就暴露白痴属性了。
何山还在那里比划,示意自已嘴巴已经拉上了拉链。
郑谅已然开口询问何山:“何副司,你有发现这些omega的共同点吗?”
何山手比划到一半停了,作废,开口说:“当然,他们都是omega!”
“噼——”秦无筝一听,手里的笔捏折了。
郑谅不愧常年在外,一直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就是这会儿了,也没因为何山的白痴而发笑。
郑谅甚至顺着何山说:“也对。都是omega。”
秦无筝看不下眼:“他们都不是季国人。”
郑谅慢慢点头。
郑谅说:“秦司,您找到了关键点。他们都不是季国人。”
林霖揣测:“专挑国外omega……是你的喜好还是……”
神奇的,说到这里,话题竟然又绕了回来。
因为郑谅说:“这不是我的喜好。我只爱赵琴一个人。”
做一件事的原因,无外乎就是因私,或者因公。
既然不是自已的喜好,不是因为私人原因。
那么只剩下一个答案了。
秦无筝突然反应过来:“任务?”
郑谅这时有些像是终于如释重负的臌胀气球,从口子处泄了气,失控后四处飞腾:“……是。”
林霖几乎是马上就反应了过来:“……那些omega都是……”
他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林霖似乎不敢信,又不敢说,所以话就这么卡在了这里。
秦无筝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
秦无筝意有所指:“是你给自已的任务,还是别人。”
郑谅说:“别人。”
秦无筝沉吟一阵:“……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已经无从考证。你撒谎推托,我们也无从辩知。”
郑谅点头:“知道。但我现在还有撒谎的必要么?”
确实没有。
郑谅已经从s级信息素跌落到了f级,还从外交司香饽饽变成了资料司小司员。
秦无筝做事从来都留有余手。
他说:“一切还是等我们从永河县调查回来再说。”
郑谅既然没有作案时间,就不在他这里多费时间了。
他还需要借着查“赵琴”,去查一查永河县的工厂。
不过,郑谅刚才说的“任务”,也需要调查。
如果真是上面布置的任务,那么就将顺势斩下来一串人。
赵琴案、工厂法人转移案、任务案,三案合一后。最先浮出来的赵琴案就显得非常不显眼了。
***
苏笙没睡好,早早来到资料司。
这会儿资料司没人,黑黢黢的,他就守在了那条通往二楼调查司的路上。
把第一个赶来的alpha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你不是资料司的吗?!”alpha拍着胸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昨晚看的鬼片成真了。”
苏笙说话还有点别扭:“你们秦司什么时候来?”
alpha看了看通讯器:“不确定啊,秦司两头跑呢。”
“两头跑?”
alpha噎了一下说:“……我意思是家和调查司两头跑。”
苏笙不疑有他。
苏笙站这里又等来了两个alpha。
这两个alpha表面淡然,等冲上了二楼调查就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说?”
“要不要问一下秦司?”
“秦司起床气很重的啊……”
“可一直让那个omega等在那里,感觉更严重啊。”
“为什么说更严重?”
“我的第六感。”
……
秦无筝为了方便,在调查司旁边申请了单人公寓。
他自已还没有动用秦家的汴京居住权,也还没有购买地产。
随着秦家覆灭。
他的物质欲望也降到了最低。
就算让他天天住调查司,他也不会多说一句。
秦无筝正在刷牙,通讯器突然“滴滴滴——”响起来,一时间收到了好几个调查司成员的消息。
“尊敬的秦司大人,调查司有异……”
“秦司!有一个omega,资料司的omega,他就像是鬼片里阴魂不散的鬼!就站在闸口!”
“秦司,睡醒了咩,没睡醒就算了,睡眠重要。如果睡醒了,来调查司看看呢……”
……
秦无筝一个都没回。
他只是快速洗漱完,披上调查司的外衫就往外走。
资料司向来比调查司宽松,这会儿都还没来几个人,只有冷美人袁不语默默地整理着桌面。
秦无筝一路看过去,没在资料司看见苏笙,转个弯,在调查司入口看见了苏笙背影。
苏笙又恰好转身。
两人差点撞上。
苏笙的鼻尖几乎快触碰到脖颈,又很快被肃冷之气惊住,僵在原地。
秦无筝没有退开,只是站在原地,问:“你闻到我的信息素了吗?”
苏笙这才恍然发现他们隔得那么近,可他什么都没闻到!
苏笙费解:“……没闻到。”
奇怪了。
他站在这里期间,有很多调查司的alpha经过,他都隐隐闻见了什么。
第一个alpha好像是檀木香。
第二个alpha好像是樱花。
第三个alpha好像是冰雪。
……
他也不是非常确定,因为他现在是f级,嗅觉不比以往,只能用“好像”。
可秦无筝作为s+alpha,离他这么近,他却什么都没闻到,连一个若有若无的淡淡味道都没有。
苏笙正努力皱鼻子。
秦无筝的声音飘来:“我也闻不到你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