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跟张仲显联系还是一个多月以前, 方书昼晕晕乎乎地站起来,简直有些怀疑是自己喝多了酒出现了幻觉。

  张仲显眼睛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酒杯,倒也没说什么, 揉了揉方书昼的头发笑道:“好久不见。”

  “我这段时间一直联系不上你,真是担心死我了!”方书昼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 拉着师兄的手臂让他坐下。

  张仲显顺着师弟的意坐下,跟身边盯着他们看的霍恩点头示意后,就扭身面向师弟:“这件事说来话长, 你只要知道我是在帮维奈校长调查一些东西就行了,不过有时候会遇到一些特殊情况,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

  酒馆的侍者很有眼力见地又搬来一把椅子,看着已经挤满的桌子犹豫了一下, 还是张仲显主动接过椅子, 找了个不挡路的地方让师弟坐下。

  “不说我了, 说说你们, 这段日子过得还顺利吗?”

  方书昼点点头, 伸出手掌比出数字:“我们现在已经拿到五个信物了, 顺利的话很快就能完成任务的。”

  “已经拿到五个了?”张仲显有些惊讶, 虽然知道师弟的天赋和能力,但这速度还是超过他的想象。

  “而且我们好像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方书昼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让我们做的事情,和创世神有关,对吗?”

  张仲显眼里闪过无奈的笑意,师弟太过敏感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不过对于现在这样的状况来说, 更敏感也就意味着更安全, 早点有个心理准备总不能算是坏处。

  看师兄没接话, 方书昼心里有了猜测, 不过这酒馆中人多眼杂,也不方便说太多,只好暂时作罢。

  张仲显笑了笑,在方书昼的注视中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他刚才的话:“别的问题先暂且放在一边,我现在最需要知道的是......”

  他的眼神在旁边的霍恩身上扫了一圈:“我的好师弟现在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方书昼顿了一下,眼睛瞪圆了一点:“师兄?”

  张仲显笑眯眯地喝了一口新端来的一杯酒:“很明显,不是吗?”

  方书昼抿了抿嘴唇,表情有些挫败:“好吧,不过很遗憾,从暂时的情况来说,我还没什么要告诉你的。”

  这次轮到张仲显惊讶了,他看了看方书昼,又看了看一脸莫名的霍恩,没忍住笑出了声,举起杯子和方书昼碰了一下:“看来我得跟师父说一声,他还得再等一段日子才行。”

  “你已经告诉师父了?!”方书昼从椅子上跳起来,手上杯子里的酒被他晃得撒出来一半。

  “逗你的,这种事当然需要你自己去告诉师父了。”张仲显的眼睛往酒馆门口处瞥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在方书昼不满的目光下放下手中的酒杯,伸手在师弟的脑袋上拍了拍,“今晚到对面的旅店找我。”

  没再跟别人打招呼,张仲显步履从容地出了门。

  方书昼目送师兄离开,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师兄怎么走了?”霍恩凑过来跟方书昼说话,“你们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他平时是不会问这种有些超出交往边界的问题的,只不过刚才那对师兄弟聊天时,时不时就会朝自己这边看两眼,还会同时露出一副有些奇怪的表情,他难免会有些担忧。

  “也没什么特别的。”方书昼耸了耸肩,看出霍恩的心思,安抚道,“别太担心,我们是在夸你。”

  这话霍恩总觉得不太相信,但方书昼这样说,摆明了是不想自己继续问下去,于是他只好点点头,有点委屈地收回了好奇心。

  方书昼看不得他这表情,叹了口气又把头凑近了一点,还没等他说话,就被一个丝毫没有眼色的人打断了。

  “原来刚才那人跟你认识啊,福星先生。”劳伦搬了把椅子凑过来,“怪不得你们的头发都这么漂亮。”

  方书昼顿了一下,重新坐直了一些:“怎么了劳伦先生,听起来你似乎对他有些意见?”

  “那可是福星先生的熟人,我怎么敢有意见。”劳伦耸了耸肩,“不过看法嘛,倒确实有一些。”

  这位轻浮的男人一仰头,喝光了酒杯中的所有酒,笑眯眯地开口:“刚刚老板告诉我,这些天那位先生每天都会来光顾,可是抢走了我不少的风头,难怪我今天进来的时候,觉得小姐们对我冷淡了很多。”

  “这些天每天都会来?”方书昼抓住了关键的信息。

  劳伦点点头:“这都连续快半个月了,要不是我回来得及时,小姐们的芳心可都要被他抢走了......”

  这人说着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泪,一副伤心的样子。

  方书昼不再理会他,眼看着克莱拉已经醉倒在了桌子上,巴迪也满脸通红,布莱克晃晃悠悠在桌子上的酒瓶之间穿行,随时都有摔杯赔钱的可能。

  最离谱的还是塞浦,这位地精先生大概是从来没有这么痛快地喝过酒,才几杯下肚就有些脑袋不清醒了,围着酒馆挨个桌子地转,几圈下来怀里已经抱了一堆铜币。

  方书昼有些头疼地看向仍旧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格里戈尔,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咱们一起扶着巴迪吧,克莱拉让劳伦先生照顾着,布莱克和塞浦由霍恩来负责......”

  话还没说完吗,原本端端正正坐着的人就一头砸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不知道是彻底喝醉了还是撞晕了,这一下过后格里戈尔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显然已经完全不具备自我行走的能力了。

  方书昼:“......”

  事情好像变得有点棘手起来了。

  好在劳伦交友广泛,在他朋友们的帮助下,一行人顺利回到了公爵府。

  安顿好每一个人后,方书昼躺在床上累得不想动。

  这种累不是指身体上的疲惫,而是一种心累。

  他叹了口气,为他们这个小队的酒量感到深深的担忧。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方书昼从床上坐起来,准备去师兄的旅馆转上一圈,还没等他出门,房间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方书昼,你睡了吗?”

  霍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好像很喜欢叫方书昼的全名,虽然还带着一点点不太标准的口音,但听来也能勾起人一点点思乡的情绪。

  方书昼打开门,不等霍恩说明来意,就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他往出跑。

  这举动有些太过突然,霍恩把来时要说的话全都忘在了脑后,问道:“我们要去哪?”

  方书昼笑得有些不正经:“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你藏起来,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又没赶上零点,哭哭

  明天一定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