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钓系白切黑被捡走后【完结】>第78章 78 沉浮

  蒋鸣像一只刚捕获心仪猎物的猛兽, 紧紧压住他,唇瓣在颈脖的动脉上流连,喷洒出一连串湿热的气息, “从刚在一起的那天就在忍了,怕弄伤你, 怕你疼, 怕你哭。”

  蒋鸣恶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又松开舔了舔, “但你实在太招人了。”

  男孩冷白的皮肤在黑暗中好似能发光,他颤动着睫毛, 退无可退, 背紧紧抵在门上,下颌与颈脖拉出一道脆弱的弧线, 声音断断续续, “唔……我、我没有……”

  蒋鸣舔着他的喉结,一句一句问他: “没有什么?没有招人?没有勾我?”

  舌尖从脖子渐渐向耳根游移, “每天在被子里往我怀里滚推都推不开的是谁?有事没事就对我动手动脚的是谁?”

  蒋鸣的鼻尖蹭在他的脸颊,用力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撩了那么久, 现在想不承认了?”

  “是不是晚了点?”额头贴住额头,唇停留在一指之外, 蒋鸣垂着眼睛盯住他,哑声问他:“小渣男?”

  俞小远手指蜷缩着想抓住点什么, 可背后只有一扇冷硬的房门,他只好抬手轻轻攥住蒋鸣两侧的衣角, 微微睁开眼睛看他,发颤的声音中透着诚恳:“从来、从来没有撩过……别人……只对你……唔……”

  蒋鸣没有让他说完, 恶虎扑食般咬住他的唇,将剩下的话全数吞进口中。

  纠缠的吻变成凶狠的噬咬,蒋鸣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吞吃下去,让他变成自己骨血的一部分。

  两人跌跌撞撞一起倒在了沙发上,蒋鸣在充满攻击性地掠夺的同时,用手小心地护着他的后脑。

  好像只有在对待他时,男人每一寸凶狠的外表下都会潜藏着细微的温柔。

  即使已经打定了主意不放过他,还是会在捻开他衣扣时再次问他:“害怕吗?”

  俞小远被他强势的进攻搅得心跳紊乱,但只要一想到身体上令人酥麻的触碰是来自于蒋鸣,他就连灵魂都不禁颤抖,“只要是你……就……不害怕。”

  蒋鸣看了他几秒,撑着沙发站了起来,然后直接伸手将人抱起,走回卧室。

  温热的唇再一次落在俞小远的唇上时,蒋鸣还是很克制的,怕会吓到他,只是浅尝辄止地吻着,脑子里一遍一遍告诫自己,要慢慢来。

  直到俞小远颤着声音小声叫了一句,“哥哥。”

  一切就都乱套了。

  早已被燎烧到快要自燃的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捏着他肩膀的力道大到像要把他捏碎。

  脑中闪过的画面全都显示着他最原始也最肮脏的欲念。

  一向最珍视的东西,在此刻却最想要弄坏。

  积蓄已久的渴|望从迷雾中升腾而出,伴随着混乱的呼吸,在黑暗中将理智层层覆盖。

  角落里突然出现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直愣愣盯着他们。

  俞小远迷蒙的余光突然看到黑暗的那两点绿光,头发都炸起来了,一下子坐起来,“虎、虎虎!”

  蒋鸣也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清是什么后,不满地走过去。

  揪着后脖子把肥猫拎到眼前,抬起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脑袋,“偷看什么呢,你还没到能看这些的年龄,滚吧。”

  说完推开卧室的门,将猫往外一丢,又走回了床边。

  扯下身上的衬衫,扔在一边,赤着上半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

  男孩撑着手臂半靠在床上,苍白的皮肤下透着淡青的血管,仰着脖子看他,眼角眉梢都溢出天真懵懂的引诱。

  蒋鸣抓着他的脚腕往外一拽,俯下身去,在他耳旁呢喃着问:“给你最后一次叫停的机会,要吗?”

  男孩闭起眼,抖着嗓子说:“不要……只我想要……你。”

  蒋鸣撑在上方看他,手臂上青筋凸起,眼底都微微发红:“一会儿你别哭。”

  “哭着求我……也晚了。”

  斗室中温度高得不像话,四周弥漫着炽热的潮湿气,蒋鸣汗湿的手捧住男孩的脸,细心地拨开粘在他脸颊的碎发,来到肩上,按着他不让他逃跑。

  俞小远意识好像短暂地清明了一下,很快又陷入混沌,白得像雪的双臂颤抖着攀上蒋鸣的脖子,呼吸变得凌乱不堪。

  早秋微凉的夜晚漫长又喧嚣。

  俞小远这一觉睡了快一整天,醒来的时候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从骨头缝里泛出酸痛来。

  窗外已近黄昏,落日的余晖斜着从窗口照进来,照在他布满痕迹的手臂上。

  “唔……”俞小远刚试着翻了个身,就不适地哼了一声。

  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的男人听见声音,放下书走了过来,“醒了?”

  俞小远惺忪地眯着眼,带着鼻音软软地“嗯”了一声。

  蒋鸣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脸:“是不是不舒服?”

  昨晚他已经很注意地清理过了,但现在手摸在脸上,还是感觉有点发热。

  俞小远摇了摇头,说没有,可刚一张口,嗓子哑得像破旧的风箱,嘶哑粗砺,眼皮也微微红肿。

  昨晚哭得太狠了。

  他靠着床头坐起来,睡衣领口下露出错落的齿痕。

  蒋鸣目光落在那里,叹了口气,俯下身去亲他的额头,亲他的鼻尖,低声说:“对不起,没控制好我自己。”

  俞小远抬手抱住他,脑袋在他的下巴拱了拱,开始哼哼唧唧地喊饿。

  也确实该饿了,昨晚回来就折腾,晚饭都没吃,今天又睡了一天,米粒未进。

  蒋鸣喂他喝了点温水,然后抱他去洗漱,洗漱完又把他抱到餐桌旁,开火去热已经炖了一天的粥。

  从腿好了之后,俞小远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脚不沾地地被抱来抱去过了。

  俞小远晃着腿坐在椅子上,看着蒋鸣端着热腾腾的粥出来,盛了一碗放在他面前,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俞小远端着碗问他,“你也还没吃吗?”

  “嗯,怕你醒了找不到我人。”蒋鸣盛好自己的那碗,低头看到俞小远光着的脚,回卧室把他的拖鞋拿出来,蹲在他旁边一只一只给他套上,才又回到桌旁。

  俞小远抱着碗喝粥,喝了两口,嘶了声,破皮的嘴唇碰到热粥,疼得眯起眼。

  蒋鸣又放下碗,抬起他下巴,“我看看。”

  俞小远舔了舔破皮的地方,敷衍道:“没事,不疼的。”拿起粥要继续喝,被蒋鸣按住了。

  “放凉点再喝。”

  “真不疼,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疼就不会一直舔了。

  蒋鸣一个字也没信,握着他手腕,轻轻捻了捻凸起的腕骨,“乖,听我的。”

  俞小远还是乖乖松开了碗。

  蒋鸣拉过他的手轻轻亲在手背上,又凑过去亲在他的唇角,“我不好,以后会更小心的。”

  那天之后蒋鸣陪俞小远在家里待了好几天,俞小远好像每天都很困倦,一觉睡到中午,蒋鸣也不叫他,就坐在窗边安静地等着,等他醒了,就抱他去洗漱,吃饭。

  吃完饭俞小远又想睡,蒋鸣会揪着他的耳朵给他换衣服,跟他说越睡越没精神。

  然后拽着他出门,要么在小区周围随意逛逛,要么开车去不远的市郊看看秋景。

  晚上再一起去买个菜,吃完晚饭窝在沙发上找一部电影,俞小远抱着霸天虎,蒋鸣抱着俞小远,两人一猫静静靠在沙发上把电影看完。

  就这么养了好几天才终于把俞小远的精神全养回来,身上的痕迹也渐渐散去了。

  两人回了俱乐部工作,一起消失的这几天倒也没人在意,日子还是照常往前走着。

  入秋后的天气早晚渐凉,白天也越来越短了,秋风打着转把树上枯黄的叶子吹落。

  蒋鸣每天坐在办公室里,总感觉胸口像是被栓了条绳子,另一端连在楼上坐在壁画前的某个人身上,心脏每跳动一下,那条绳子就扯一下。

  以前他工作到一半,打开监控看两眼就能缓解那种感觉,可现在他总是忍不住想要亲自上楼去看看。

  等看到了人,又忍不住想要摸摸他,碰碰他。

  可这毕竟是在俱乐部里,到处都是人,蒋鸣就只能借说话的由头,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摸一下他的耳朵,碰一下他的脸颊,然后再回到办公室里继续工作。

  俞小远的壁画在他这么多天的修改后,终于呈现出了一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景致。

  夜空下的草地不再一片幽邃,而是闪烁着点点荧光,像一颗颗希望的种子,翻飞着漂浮在草面上。

  头顶的天空依然黑得彻底,但从中间开始,天空逐渐明亮,直到最远端,淡金的曙光从层层云海之后迸射而出。

  仿佛置身黑夜与黎明交界处的山谷,近处是流萤几点,远处是天光乍现。

  俞小远握着笔站在梯子上涂色,突然梯子被敲了两下,他低头去看。

  站在梯子旁的是简威,咧着嘴问他:“今天发工资,纪深说请客,一起去耿叔那儿吃烧烤啊,去不去?”

  “耿叔?”俞小远瞥他一眼,“你跟人家熟吗,叫那么亲热。”

  “怎么不熟!给纪深接风那次之后,我都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耿叔人真不错嘿,回回给我送大乌苏,可稀罕我了。”

  俞小远莫名有点不爽:“他就是跟你客气客气,你少在那自作多情了。”

  简威眼睛一瞪,点了点自己脑袋,“是不是客气的我这智商还能分辨不出来吗!我跟耿叔那叫一见如故,他说我特像他儿子,年龄相仿,性格也像,一看到我就感觉倍儿亲切,上次还给我送鸡翅呢。”

  俞小远听到那句“他说我跟他儿子特像”,不自觉皱了皱眉,张口就问:“鸡翅算什么,那么便宜,他给你送过鸡腿吗?”

  简威攀比心一下子上来了,“鸡腿算什么,他给我送过羊排。”

  俞小远嗤了一声,“羊排?他还给我免过单呢。”

  “嘶,他上次给我送过两瓶大乌苏,两瓶!”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得脸红脖子粗,就为了几个羊排鸡腿的,这么大的人了也不觉得幼稚。

  蒋鸣在这时走了过来,“吵什么呢?”

  简威本来就吵不过俞小远,加上他站梯子上,自己吵架还得仰着脖子跟他吵,一见蒋鸣来了,赶紧转移话题:“老大,你来得正好,晚上纪深请客去吃烧烤,你去不?”

  蒋鸣还没开口,俞小远就抢答道,“他不去!”

  简威笑他:“你说了算啥。”

  俞小远跟他争得正上头呢,哪由得他说停就停,扔了笔就从梯子上爬下来,往蒋鸣面前一挡,“他就不去!你问也没用,我说他不去他就不去。”

  简威拨开他,“我跟老大说话呢,你别捣乱。”

  俞小远没头没脑冲简威喊:“他不爱跟你说话,他只跟我说话。”

  “他说好了教我游泳,他才不去吃饭。送你羊排算什么,送你大乌苏算什么。”喊着喊着内容越来越偏,也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发现了也停不下来,他就那么连喘气都不带停地脱口而出,“你一点也不像他儿子!我才像他儿子!”

  最后一句喊完,三个人都蒙了。

  简威:“什么儿子?”

  蒋鸣:“谁的儿子?”

  俞小远闭上嘴,也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激了,收了挡在蒋鸣前面的手臂,脸一下子涨红。

  简威脑子转了一圈终于想明白了,“哟哟哟,合着你这是吃醋了?”

  “你跟耿叔什么关系啊,说一句我像他儿子给你气成这样。“简威表情夸张,”你不会是他私生子吧?耿叔看上去那么忠厚老实的,不至于吧?”

  俞小远中气不足地吼他,“你别胡说!”

  “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呀?失散多年但因为种种原因不能认祖归宗的小儿子?”

  越说越不像话了,但俞小远不想答他,就只能气呼呼地瞪着他。

  他越不答,简威越好奇,还在问个不停:“到底什么关系啊?上次就觉得耿叔夫妻俩对你亲得都不一般,我每次去他们都追着我问你现状,别卖关子了,快告诉哥,到底什么关系啊?”

  俞小远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不要你管!”说完低着头快步走了。

  简威还想追过去,被蒋鸣拦住了:“行了别逗他了,你刚刚问我什么?”

  简威一拍脑袋,“噢,晚上纪深请客,说去耿叔那儿吃烧烤,大家都去,你去吗?”

  “你们去吧,”蒋鸣看了眼俞小远背影,“我晚上得教他游泳。”

  “这又不急的,改天再教呗,今天难得聚餐。”

  “算了,再放他鸽子一会儿又生气了。”

  “好吧。”简威挠了挠头。

  他也没想通为啥弟弟生气老大这么在意,但好像也跟他无关,就没再想了。

  晚上等俱乐部里人都走空了,蒋鸣和俞小远换了衣服来到游泳馆里。

  俞小远坐在池边。

  之前蒋鸣带他试了几次下水憋气,情况都不太理想,蒋鸣也不逼他,反正目的也不是真的非要他学会游泳。

  有时候带他来泳池就是让他持续熟悉跟水接触的感觉,顺便跟他一起放松放松。

  蒋鸣面对着俞小远站在水里,从水面看下去,能清晰地看见他精瘦的腰线,腹肌刀凿一般线条分明,两道人鱼线深凹向下,隐没进沙滩裤里。

  俞小远玩着玩着开始不老实,用脚来来回回去蹭他的腰,从腰侧滑到腹肌,再向下,脚趾轻轻勾住裤腰。

  蒋鸣抓住他的脚腕,眸色深了些,沉声说,“别闹。”

  俞小远勾起唇,又用另一只脚在他的皮肤上刮蹭,脂玉般的脚趾从腰侧一路攀到胸口。

  蒋鸣将他这只脚腕也抓住,看了他片刻,然后两手一用力,把他整个人拉进水里。

  俞小远一进水就被吓得攀附在蒋鸣身上。

  蒋鸣低笑一声,问他:“不闹了?”

  话音刚落,耳朵被俞小远舔了一下。

  蒋鸣嘶了一声,向前走了两步,将人抵在池壁,“非点火不可是不是?”

  俞小远最喜欢他这副被自己一点就着的样子,挑着嘴角答:“就点。”

  蒋鸣不再说话,低下头就去吻他,吻他的额头,他的眼睛,他的鼻尖,他的下巴,他的喉结,最后回到唇上。

  本来只是想浅浅吻一下的,可唇一旦贴上了,蒋鸣理智就开始渐渐退散,压着他越吻越起劲。

  在俞小远被吻到快要窒息的时候,更衣室那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沉浸于热吻的二人并没有任何察觉,依旧在池边紧紧相贴,吻得忘情。

  半分钟后,泳池门口传来人接连撞在前面人身上的声音,接着是简威音量大到让人无法忽视的一句粗口。

  “卧、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