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香炉还在不断地散发出甜腻的烟雾。
浅灰色的袅袅细烟如丝线般缭绕升起, 飘到床前,似是要缠在他们身上。
殿内的温度攀升,沈寒轻抱着怀里的小兔子, 只觉得相触的地方俱是滚烫无比。
哪怕是隔着衣物扶在少年腰间,那灼热的气息也透过绯衣,直直扑进了他的掌心。
少年被熏香里的药效折腾得有些神志不清,在他怀里不住地乱动着。
蹭着蹭着,似是越来越不满足于蹭着他脖颈处露出的那小片肌肤,已经开始自食其力, 上手扒衣服了。
那双手明显比平时的体温要再高上一些,纤白的手指揪住他的衣襟, 指尖透着粉,带着些轻微的颤抖, 努力地想要将他的衣襟拽开。
“陛下……”
南荼的脑子昏昏沉沉, 眼前也是一片重影。
身上热得要命, 一股从下方升起的火四处乱窜, 烧得他整个人都快要迷糊了。
他喊着沈寒轻时, 差点就将仙君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好在紧要关头,总算勉强找回了一些神志。
“怎么不凉了……”
他不满地继续扯着沈寒轻的衣服,被药效弄成了一团浆糊的脑子艰难地指挥着双手, 到处扒拉。
“凉凉的地方去哪里了……”
衣襟被作乱的小兔子扯开了些, 沈寒轻还没来得及将其拢上,胸前便是一热。
南荼直接将脸贴了上去。
很快, 男人的胸膛就染上了南荼身上的热度, 他还没蹭上多久, 就觉得没有之前那般舒服了, 手不老实地伸进了衣襟里。
纤长的手胡乱触碰着肌理分明的结实身躯,嘴里还咕哝着“不够”。
双手绵软无力,却能准确无误地一路往下,停在了沈寒轻的腰带上。
甜到发腻的惑人香气还在不断蔓延,沈寒轻试图让南荼先冷静下来的这段时间,自然也吸入了不少。
他握在南荼腰间的手一紧,手背青筋绷起,缓了好一会儿,才将那股难耐的燥热强行压下。
若不是小兔子误食了铃兰中了毒,恐怕这点小手段,根本不可能会对南荼起作用。
沈寒轻一手圈住少年的腰,另一只大手将他两只纤细的腕骨都攥得紧紧的,深吸口气。
“别动了。”
“可是好热啊……”
南荼迷迷糊糊的,是最听不进道理的时候。
无论沈寒轻跟他说了什么,落到他耳朵里听到的都是:没有冰冰凉凉的东西了。
他甚至都没有扒衣服的概念,闻言只觉得委屈。
在发现双手都被控制住,腰间也横上了一只铁似的手臂后,就更觉得委屈了。
漂亮的杏眼里水汽氤氲,尽是迷茫之色。
眼尾泛着红,挣扎着凑上前来。
“陛下,你干嘛呀……放开我。”
体内的热度和陌生的情|欲纠缠着南荼。
能完整地吐出几个词,就已经很不错了,这种时候,哪里还记得要按照凡间的规矩使用敬语。
他只觉得奇怪,向来纵容他的仙君,为什么在他如此难受的时候,还不让他靠近冰凉舒适的地方。
……过分。
嫣红的唇瓣不断地张合着,嘟嘟囔囔的,听在沈寒轻的耳中,尽是无意义的气音。
就像是小动物难受时发出的哼唧声。
他掌心抵着的,是平日里需要使些小手段,才能触碰到的细韧腰肢和莹白如玉的肌肤。
而今竟然主动送上了门来。
热源紧挨在一起,少年坐在他腿上,在扭动的时候不慎碰到,就似是被惊人的温度灼伤了一般,往后缩了缩。
沈寒轻低下头。
少年微红的眼尾浸着水色,浓密的长睫也湿漉漉的,颊边染着粉,绯红的官服凌乱不堪,半敞的衣襟里透着一抹如玉的白。
缀着珠玉的发带从乌发间滑下,掉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叮——
沈寒轻恍然回神。
鸦羽似的长睫微垂,沈寒轻眼眸中闪过渴求和欲|念,不过片刻,便悉数被他沉入眼底。
南荼再这样乱动下去,会发生什么可就不好说了,他也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
可是……
时间,地点,全部都不合适。
他哑着声音,温声哄道:“让太医来看看好吗,看了就不会再热了。”
“不要!”
南荼如之前那般,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只是吸入的熏香过多,连声音都带着湿淋淋的软腻。
“不要太医,要陛下……”
药效快要将他搅得浑身绵软,坐也坐不直,就算被攥住了双手,也要挂在沈寒轻身上。
太医过来做什么啊……他听了沈寒轻的话,迷茫地想着:别人不能过来的呀。
这种事情,只有仙君才能知道。
南荼晕晕沉沉的,耳尖忽然更红了一些,小声说道,“我、我又像上回一样了……”
“什么上回?”
沈寒轻一怔,没听明白少年的碎碎念。
他一时恍惚,手中的力道也放轻了许多,结果就这么被少年寻到机会,挣脱了开来。
“上回就是,你教我的那回呀。”南荼语气认真,难得将一句完整的话说了出来。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仙君带回了家,什么事儿都是仙君教会的,就算热得再迷糊,也潜意识觉得,这种事,只能让仙君一个人知道。
“你不要叫别人来呀……有你就够了……”
他攀上沈寒轻的肩,满足地将滚烫的脸贴到了男人的脖颈处,轻轻蹭着。
乌黑的发丝愈显凌乱,铺了满背。
安静下来的少年就像柔弱无害的小兔子,总算不再蹦蹦跳跳,四处点火了。
沈寒轻长舒口气,摸了摸南荼不断拱来拱去的脑袋,总算有了空闲,挥袖将那折腾人的熏香扑灭了。
雕花香炉骨碌滚落在地,下一瞬便四分五裂。
同一时间,殿门处也传来了三声轻轻的叩门声。
“陛下,王太医到了,张道长也来了。”
沈寒轻揽过南荼腰肢的手一顿,旋即便掐着少年的腰将他抱起,小心放在了床上。
“进来。”他扬声唤道,还是打算让太医先过来看一看。
毕竟南荼又是中毒又是中药的,他心中就算再如何想……也不能拿南荼的身体开玩笑。
南荼离了凉嗖嗖的“大冰块”,不久前才被按捺下的委屈又涌了上来。
他没有听见孟栾在殿外说的话,只听到沈寒轻要让别人进来,当下便气道:“都说了不行……!”
“南荼,听话。”
话音刚落,少年就拉住了他的袖子,蹙着眉,“不……不要让别人知道。”
“知道什么?”沈寒轻耐心道。
他将其当成了少年中药之后的胡言乱语,只是在熏香被扑灭之后,少年稍微冷静了一些,他才能试图说上两句。
“你以前跟我说过的,这种事情,除了你,不能告诉其他人……”
南荼身上还热着,急得根本躺不住,又见沈寒轻一直在这种小事上面纠缠,脑子一晕,便将男人的手拽进了被子里。
“就、就是这个啊……”
他咕哝着,被对他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冰凉的手指惊得轻颤,别过了脸。
“……”
沈寒轻喉头滚动,往前探了探。
-
孟栾正站在殿外候着。
他扬声说完之后,听到了沈寒轻那声“进来”,正准备推开殿门,结果一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衣物摩擦般的窸窣声。
孟栾心中一惊,想到一个可能,忙后退几步,再问了句:“陛下?”
偏殿内沉寂了一瞬,紧接着,门锁忽然哐当一声,自动落下。
沈寒轻嘶哑的声音伴着另一道低低的呜咽与急促的呼吸,也在同时传来。
“小兔子呢?”
孟栾语速飞快,生怕自己说慢了,打扰到什么不该打扰的:“回陛下,小兔子被安置在隔壁的宫室里,兽医查看过了,催吐喂了药,此刻已无大碍。”
“好,务必小心看护,至于王太医和张晏生……”
男人的声调愈发低哑。
“让他们回去。”
殿外安静了片刻,很快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所有人都走了。
床幔垂下,半透明的绣花纱织挡不住午时明亮的日光。
沈寒轻再一抬手,用内力关上了偏殿所有的窗。
光线陡然变暗,南荼于恍惚之中,不太适应地眨了眨眼。
漂亮的杏眼里凝着的水珠悄然滚落,很快就被略带粗糙的指腹轻柔地拭去。
沈寒轻俯下身,眸色沉冷幽暗,被南荼牵进被子里的手一直没有挪开,修长的手指时不时轻轻点着。
“你说,朕以前……教过你这个?”
异样的触感不断传来,冰凉的手并没有缓解周身传来的热度,反而让这股热不断攀升。
南荼呜咽一声,试图躲开,却在下一秒就被满身戾气的男人拽了回来。
“一点都不凉。”少年不满地说道,长腿曲起,胡乱踢着,“走开,不要这个了……”
沈寒轻游刃有余地按住少年的腿,挑开了绯红的官服下摆,语气漫不经心,还带着一丝强行克制住的怒火。
“南卿,你记错了。”他眼底一片沉冷,轻声说道,“以前教你的……不是朕。”
薄被之下起起伏伏,南荼惊呼着,下意识咬住了唇瓣,留下了道道齿痕。
与此同时,喑哑的声音继续从上方传来。
“这回,才是朕亲自教导。”
作者有话说:
沈寒轻:竟然还有别人!(疯狂吃醋ing)
兔兔:……(神志不清但下意识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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