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已经喝完了两杯茶的时候，杜锦天才从审讯室出来。
“怎么样？”陈清问。
“那三个人冥顽不灵，”杜锦天摇摇头，“目前为止，我们也只找到了凶器，具体的作案原因和嫌疑人，还没有进一步锁定，也没有确定是偶然起意还是故意伤害，早有预谋。”
“慕容冰已经去做尸检报告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能知道结果了。”陈清给杜锦天倒了杯茶，“你也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我查到了！”关影进来的时候，陈清确实震惊了一下。
“关影同志，你怎么也来了？”陈清问。
“陈雨队长让我们重案组协助你们，我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三个小时，终于找到了。”关影道，“受害人在下午两点半左右离开家，在三点左右遇上了那三个人，五点左右，那三个人从监控死角里出现，受害人受害的时间，应该是三点到五点之间。”
“除了他们三个人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陈清问。
“这边的监控来看，只有他们出入，其他的，我稍后去查。”关影道。
“看这一段，”陈清用笔点了点电脑屏幕，“那三个人来找秦耀以后，四个人是一起走的，并没有在这里起过冲突，那他们真的就是突然和秦耀起了冲突，然后一时激动杀人？”
“我感觉不是，根据你的调查来看，秦耀处在长期被他们霸凌之中，不可能这么和谐。”杜锦天道，“我倒是更倾向于是他们早有预谋。”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们都没有证据，”陈清道，“通过秦耀的同学对他的普遍评价，秦耀是个不错的孩子，问完那个小姑娘以后，我和李队又陆陆续续问了不少秦耀的同学，他们对秦耀的评价都很高，反倒是对那三个人印象不好。”
“这么来看，秦耀不可能有哪里惹了他们，才导致他们杀了他，不过既然没有惹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杀了他？”关影问。
“这才是我们要找的关键，”陈清道，“杜队，秦耀的家人那边你去了，怎么说的？”
“秦耀的奶奶已经哭的没办法说清楚话，我就姑且询问了他的父亲，”杜锦天道，“他的父亲说，记得两三个月以前的一天，秦耀突然和他说，自己不想上学，他当时只是以为学习压力太大，只是安慰了他几句，并没有意识到会有这么严重的事情，他也怀疑过秦耀被同学欺负，但是秦耀否认了。”
“这样的情况下还否认，他大概率是被威胁了。”陈清道，“因为他们的年龄还小，即使找到学校，惩罚也不会特别严重，所以如果说了出来，秦耀事后说不定被欺负的更狠。”
“他的父亲求我，一定要替他的儿子讨回公道，我答应了。”杜锦天道。
“就现在我们知道的这些，他们大概率也不会收到特别严重的惩罚，就算是要关，也不会关太久。”陈清道，“但是我们不能让受害人白死。”
“嗯，”关影点点头，“我先回去查监控了，陈队，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
等待尸检结果的时间总是漫长的，陈清和杜锦天都没有回去，还呆在警局里，一人一杯咖啡，打算直接熬个夜，陈清已经一天没怎么合眼，只是在回天海的路上睡了两个多小时，然后就再也没有注意过，她趴在桌子上想睡一会儿，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打开手机，打开刷视频的软件，想了很久，才在搜索框里打出了“秦耀”。
映入眼帘的是秦耀生前的快手号，陈清点开他发过的视频，里面都是一些励志的内容，还有，帮他在农村种地的奶奶卖苹果……
陈清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她放下手机，把头埋在臂弯里，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