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金色鹿比赛!”
金色鹿比赛是国际上含金量比较高的绘画比赛。对于每个艺术家而言,拓展自己的视野,不仅仅通过阅读大量的书籍,欣赏他人的作品,相当重要的一点是,要亲耳所见,亲耳所闻。
目前距离终极赛还有段时间,苏闫纤要带着沈童去参加一些认可度高,含金量高的比赛。
在充分了解金色鹿比赛的相关事情后,沈童清点好东西,乖乖的听苏闫纤的话准备出发。
离行前,有一个顾虑就是他要和宫宴墨分开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对于自从相遇便没有分开超过二十四个小时的两个人来说,无疑是具有挑战性的。
“哥哥,我会很想你的。”
明天一早出发,离别在即,两个人心情都不怎么美好。
“想我可以打视频。”
“你会想我吗?”
宫宴墨在收拾沈童的行李,将东西一件不落地放进行李箱,“天天想,每时每刻都想。”
“我也会天天想你的……想到要三十多天见不到你,就不想去了……”
“不能这么想,我们沈宝宝是去干大事的,哥哥在家等你回来,抱一堆奖杯回来。到时候专门买一个架子放在书房,上面摆满沈宝宝的大奖杯。”
“奖杯……”沈童沉默了一会儿,“你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我感觉我难过的快要哭了……”
理智与情感往往是不能统一战线的,沈童控制情绪的能力不高,再加上他估计把有宫宴墨陪在身边这件事看的比其他任何事都重要,很容易分开之后,情绪出现失控。
“我是在想你到了那边可不可以照顾好自己,吃东西会不会挑食,担心你不小心磕到碰到,脑子里装的全是你,没有表情可能是一门心思在想你的事情。”
关心的话语,勾起了沈童的负面情绪,他啪叽一下倒在床上,不想动弹,也不想离开。
东西不多,宫宴墨收拾好后,沈童本人从床上跑到了厕所。
“沈宝宝?”
“在呢,行李收拾好了?我检查一下。”
宫宴墨挡住打开门往床边走的沈童,双手捧着他的脸抬起来,“掉金豆子了?”
“没有,眼睛进虫子了。”
拙劣的谎言。
宫宴墨将人抱到床边,拥住沈童,安抚他的情绪。其实翻来覆去不过那几句话,但是宫宴墨知道,沈童需要听,需要自己在他耳边念叨。
中途沈童情绪崩溃,还大哭了一场,半包抽纸直接见了底。
尽管前一天晚上哭过,次日清晨分别时,沈童又哭成了泪人得亏苏闫纤鬼有先见之明,将时间说早了一个小时,给沈童用来发泄情绪。
如何舍不得,如何难过,宫宴墨清楚,为了沈童的前程与发展,分离是必需的。只不过长达三十几天的分离,别说沈童,他暂时也无法接受。
最后是宫宴墨保证第二天就去陪沈童,金豆子才有止住的趋势。
“真的?第二天来陪我?”声音起伏都是颤颤得,眼睛肿的有核桃大。
“保证,哥哥处理掉公司这边的事,明天就去陪你。”
“陪我多久?”沈童抽噎几下,泪光里满是期盼。
“每天都陪着你。”
“真的?”
“保证每天都陪着你。”
“你不许骗我,嗝……你骗我……我就……嗝……”
“不会骗你的,”宫宴墨擦干净沈童脸上的泪,轻轻亲了口额头,“不哭了,哭成小花猫了。”
“那我明天等你。”
“好,去吧,先过去参加比赛。”
有了男人的再三保证,沈童情绪稳定了些,一步三回头的上车。哭成这副糗样子,他后知后觉的心里怪不自在的,上车之后安安分分的坐好不吭声。
苏闫纤怕沈童一个人难过一整天,说些有趣的话逗他,好在抵达酒店的时候,沈童状态好了不少。
比赛时间是次日上午八点半,苏闫纤带着沈童逛逛,吃吃,喝喝,小日子过的蛮滋润的。
问就是不慌,一点也不慌,沈童拿不到第一她名字倒过来写。
比赛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来欣赏欣赏风景,体验体验乐趣。
“哥哥,你怎么还没来……”
时间来到比赛结束后,沈童回到酒店,呆呆的揪着抱枕上的穗,给宫宴墨打视频。
“还有二十分钟,再给哥哥二十分钟好不好?”
“好吧……你在车上吗?”
“对,车子已经开了一个小时了,马上就能见到了,吃午饭没有?”
“没有……要等你一起吃。”
手机屏幕是男人的面容,沈童恨不得自己钻进去,可这样子也不会和哥哥在一起。
“那沈宝宝昨天有好好睡觉吗?”
“有的,挂了电话之后我就上床休息了。”
“真乖,买小蛋糕奖励你好不好?”
“不要小蛋糕,我要哥哥陪着我。”
“陪着陪着,一直陪着你。”
宫宴墨没有选择自己开车是明智的,可以有时间和沈童聊天,不然恐怕又要哭成小花猫。
“知道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吗?”
“知道,妈妈把详细的计划讲给我听了,过两天飞去国外参加一场比赛,参观几座艺术馆,两周后回到国内,参加春末国家级比赛,然后回京都,准备终极赛。”
“我好像听见有人的肚子在咕咕叫?”
还以为宫宴墨没有听见呢,沈童默默捂住饿瘪的肚子,脸上发烫,讲的什么东西,一瞬间抛之脑后。
“都怪你,来得这么慢,饿到我了……”
“我的错我的错,饿到了我沈宝宝,酒店应该有点餐服务,你听哥哥的,现在去点,差不多上菜的时候,哥哥就到了。”
“想等你一起点……”
“乖,听话,让肚子少等一些时候,饿坏了哥哥心疼。”
“哥哥要吃什么,我一起点。”和美食一起等哥哥到。
向苏闫纤说明情况,他们各自点了套餐,酒店订的是顶楼VIP房间,有客厅,有厨房,有两间卧室。
“宫宴墨的饭会不会冷掉?他说了什么时候到吗?”
“哥哥说二十分钟左右。”
终(完结撒花)
“二十分钟差不多上餐了,”苏闫纤从厨房出来,手里捏着枚鸡蛋,“宝宝你眼睛还有点红,妈妈再帮你敷一敷。”
“不用麻烦,过几个小时就消了。”
“真的不要?一会儿可是要见宫宴墨的。”
戳到重点了……
沈童伸出小手,推翻几秒钟前的想法,“谢谢妈妈,我自己来。”
“你自己看不见,妈妈帮你,不要那么见外,妈妈疼自己的小孩,天经地义。”
多说就是沈童刻意生分了,只得各上嘴,闭上眼睛。
“叮咚——,打扰了,您点的三分套餐做好了。”
沈童灌了口水,将蛋壳扫进垃圾桶,浪费食物可耻,不过突然发现水煮鸡蛋味道挺不错的。
三分套餐被服务员摆放整齐在客厅餐桌上,色香俱全,就是不知道味怎么样。
“这家酒店上餐的速度令人咋舌啊。”她原以为要个二十分钟,好像也就消耗十来分钟左右吧。
“如果味道好吃,那就是完美。”沈童肚子里的馋虫已经忍不住大快朵颐了。
时针滴滴答答的转动,门铃声传来。
“哥哥到了!”
几乎是蹦起来的,沈童小跑着去开门。
“哥哥!”
宫宴墨毫不意外的抱住一顿乱蹭的沈童,宛如小狗狗见了好久不见的人,胡乱蹭蹭是基本操作。
一家三口愉快的共进午餐,就是苏闫纤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多余,像极了二百五十瓦的大灯泡。
因为要陪沈童,仓促之下,宫宴墨选择远程办公,利用零碎的时间和晚饭后的几个小时,通常不会忙到很晚,但沈童知道会很累。
渐渐的,沈童就学着去接受分别,也许做不到长久的分别,但一天两天呢,一周两周呢。
宫宴墨发现时,抱着人亲了好一会儿,沈童明白男人是在开心,因为自己心疼他,愿意去做出改变。
这一行为恰恰鼓励了沈童,最后一个春末国际赛,他和宫宴墨商量,让宫宴墨先一步回京都,进步大的苏闫纤为之震惊。
“1,2,3,三个金奖杯,宝宝很棒哦。”苏闫纤竖起两个大拇指,孩子该夸的时候要夸。
沈童将它们打包起来,“以后,赢好多好多的奖杯。”
而且要金奖杯,第一名有很多钱钱拿。
“妈妈,我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就回家吧,宫老头打电话不停的向我发牢骚,半拉老头,怎么天天的,能说那么多。”
“爸爸是见不到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难受。”
“搞得就他难受一样……”
“什么?”沈童没听清。
“没事没事,我们走了,回家!”
“回家!”
喊口号似的,脸上挂着笑,沈童大步流星的走。
迎着扑面而来的热浪,六月底的终极赛如火如荼的展开。
“宝宝,不要紧张,我们以平常心对待,相信自己,发挥出最好的状态。”
“我是最棒的。”沈童吸气呼气,给自己加油。
终极赛的考题类型属于素材创作,主办方提供一张关于动物的照片,参赛者需要围绕这张照片进行创作,而这个动物是——熊猫。
熊猫,沈童心里默念这两个字,最简单的方法,可以选择将熊猫的照片作为参考,对细节进行深入的描绘,比如熊猫的毛发、眼睛、鼻子、嘴巴等,展现出熊猫的可爱和憨态可掬的形象。
好一点的可以加上场景创作,情感表达,不过……
沈童蘸蘸墨,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创新变形。
尝试对熊猫的形象进行创新变形,将其与其他动物或物品结合,创造出新的形象和故事。
这样的创作不仅可以体现出参赛者的创意和想象力,也可以让画面更加有趣和吸引人。
果然参加过大大小小比赛,有过见识的就是不一样,换作以前,这样的想法,自己恐怕想不到。
笔酣墨饱,一挥而就。
出赛场时,天空异常湛蓝,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柔和不已。沈童蓦得有些恍神,想妈妈了……
妈妈醒的过来吗……自己会一直等下去的……
时间过的如此快,往事历历在目,仿佛上一秒就会被扯回到精神病院狭小的房间里。
再回到那里,哪怕外面没有宫宴墨,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逃出来。
“嗡——”手机震动一下。
【我不是圆的:国际赛见】
“国际赛见……”
沈童敲敲打打,回过去一条信息。
【国际赛前天晚上,吃烧烤吗】
国际赛缓缓,他要回家找妈妈,告诉她沈童长大了,梦想中的长大。
“吃烧烤?”纪凌尘一字字读出来。
方榆锦震惊的回头,猛地捂住手机,“你偷看我发信息!”
两两相望,方榆锦尴尬的扯了下裤子,心慌的是自己,偷看的老神在在,就……挺无语的……
“面条煮好了,过来吃。”
“加荷包蛋了吗?”
“加了两个。”
“我不吃葱姜蒜。”
“帮你挑出来了。”
“我…我不会吃烧烤的……”方榆锦别扭的讲着,才不是守什么承诺呢。
纪凌尘站定,反过身,镜片折射出光,“面冷了,过来吃。”
“你能不能有点反应啊,不吃了,不饿。”
砰的关上卧室门,方榆锦不知道怎么的就发了脾气,关门的一瞬间,有点后悔……
坐在床上时,非常后悔……
自己发什么疯呢?
“榆榆,不闹。”纪凌尘端着面进来,好声好气的哄。
“我没闹。”
“过几天出国,我抽出半个月时间,去旅游,好不好?”
哄不来就塞补偿,看在补偿吸引人的份上,方榆锦抽过筷子,一手端着面,一手拉着人回客厅。
“你的面呢,端过来吃。”
纪凌尘回厨房盛面,方榆锦吃了几口,抬头看了眼他,忽的觉得这一幕怎么像极了他爸哄他妈?
错觉错觉,饿傻了,出现错觉了。
宫宅,宫宴墨回家时没看见人,里里外外都去找,在温月眠休养的房间找到。
“来找妈妈聊天了?”
“哥哥,妈妈怎么还不醒……”
醒过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宫宴墨搂住沈童单薄的肩膀,“妈妈有一天会醒的。”
“早点醒吧……”
气氛安静下来,宫宴墨陡然想起什么。
“沈宝宝,照全家福吗?”
宫徵和苏闫纤一百个乐意配合,开着车子就来了。
“摄像师请了吗?”
“不布置一下吗?”
宫宴墨搬来沈童成人礼的摄影机,“延时拍摄,房间不适合布置,就后期处理一下照片。”
“也行,我和沈童坐着,宫老头和宫宴墨站着,让亲家母靠我肩膀上。”
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此刻的情绪,沈童快速眨动眼睛,将眼底的泪憋回去,“我去抱童童过来。”
张妈恰好在陪童童玩,沈童将一人一猫都拉过来。
“小少爷,我就不拍了,全家福,一家人体体面面的照相。”
“没事的,我们一起。”
“不了不了,”张妈把童童放进沈童怀里,“谢谢小少爷记得我,我现在要去做晚餐了。”
张妈几次拒绝,沈童便没有强作要求,抱着童童回到自己的位置。
“准备好,要拍照了。”
宫宴墨调整好摄像机,伴随着闪光灯亮起,全家福新鲜出炉。
沈童买了相框,照片放进去,摆在床头柜上,每天晚上都可以看见。
国际赛,宫宴墨陪同,苏闫纤作为裁判,宫徵被扔在家里,三人队伍在之后的各种比赛常常出现,每次出现,第一名花落谁家所有人心知肚明。
“沈童爱惨了宫宴墨。”
“谁说的?”
“沈童说的。”
“宫宴墨爱惨了沈童。”
“也是沈童说的?”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本书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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