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是有多糟糕，导致方榆锦变成这副样子。
“纪凌尘……他昨天晚上……唉呀我都说不出口。”方榆锦翻个身，被子蒙住了半张脸。
“他干什么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烧烤店的事情，沈童自动将这个名字与方榆锦挨打联系了起来，“昨天打你了？”
“那倒不至于，他还没那个胆子在我家打我。”
“你在家里啊？”沈童放松下来，好好在家里躺着说明没出什么事。
“我在家里不能出事吗？我……”好吧，昨天晚上逼问纪凌尘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好了，我要讲了，昨天晚上，纪凌尘，他亲了我。”
“等下！”沈童歪头，眼神惊疑不定，“昨天晚上他亲了你？是我理解的那个亲吗？”
为什么每一个字他都知道，组合起来自己却似乎不认识了？
“没有错，”方榆锦用手捂住眼睛，“就是你理解的那个亲，我还咬了他一口，把他嘴咬破皮了。”
“他不经过你允许亲的？”
“唔……对，吓得我打了他一巴掌……好像挺用力的，估计会有点肿……”
“你打了他一巴掌？！”沈童缩缩脖子，方榆锦的战斗力一如既往的惊人。
“我没想那么用力的打他脸的，完全是没想到，吓到了，我现在也后悔。”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纪凌尘昨天没有经过你的允许亲了你，然后你的反馈是要咬破了他的嘴，然后扇了他一巴掌？”
方榆锦一回想，事实貌似就是这样，“本来他昨天要在我家休息的，我打了他一巴掌，他跟我说了声对不起就走了。”
嘶——
沈童咋舌，嘴破了皮，脸破了相，睡觉的地儿也没了，这怎么看，似乎都是方榆锦好过一点。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事情会是这么个结局。”方榆锦仰天长叹，纪凌尘自己有房子，不至于没地去，但是肯定很难过。
“那他为什么亲你啊？他喜欢你？跟你表白了吗？”
“没有表白，他亲我就是表白。他最近的情绪都有点不对劲，然后昨天我就逮着机会问他，软磨硬泡问了半天他才答应说，再往后他就亲了我。”
“啊，我懂了，纪凌尘喜欢你，应该是自己发现了，情绪才会不对劲，由于不知道你的态度，一直没敢说。”
推理沈童大师上线，“昨天扛不住你的询问，选择用亲你一口的方式告诉你，他喜欢你。但是你反抗态度强烈，也就是变相的拒绝。
于是他为这件不礼貌的事向你道歉，并且离开了你家，现在应该在某个地方暗自神伤。”
“你说的没错……我想这件事想了一整个晚上，早上好不容易睡着了，做个现实回溯的梦又吓醒了。”人生，不过如此，痛苦啊痛苦。
“我觉得吧，这件事情最主要的还是你的想法，你要是对他有感觉，皆大欢喜，你要是对他没感觉，最好还是保持距离，减少联系，不要给他一些虚无缥缈的希望。”
“要是我对他没什么感觉，但是我又不希望和他保持距离，怎么办？”
沈童小脸皱起来，大脑飞速运转，努力思考，“你为什么不愿意和他保持距离啊？不是对他没感觉吗？”
“我……我对他没感觉，是指对他没有非分之想，没有你和你哥哥的那种感觉，但是我从小和他待在一起，依赖已经形成了，让我和他保持距离，好比扒我的皮。”
这就麻烦了……
沈童大脑继续飞速运转，“其实按照昨天的情况，你不愿意和他保持距离，说不定他已经想和你保持距离了。”
“他敢！他敢这么做，我就弄死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狠话要先说出口。
“你别急着扼杀这种可能，你想想，事实真有可能是这样，换成你自己，表白没成功，还被打了一巴掌，你是想远离这个打你的人，还是想和他继续形影不离？”
“我……我想……”他想和这个打他的人老死不相往来……
“我说的没错吧？你肯定也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了，这么说的话，其实你不用做抉择，只需要去适应保持距离的这种关系。”
“我可以假装对他有感觉吗？”方榆锦叹口气，天苍苍，野茫茫，他一头栽进坑里，要死的仿徨。
“啊？假装有感觉，你认真的吗？”
“当然不可能是认真的……”
沈童悬着的心落回位置，差点以为方榆锦要误入歧途，玩弄纪凌尘的感情了。
“好……烦……啊……”纪凌尘要和自己保持距离，怎么个保持距离法呢？
还来自己家吃饭吗？
还会接送自己考试吗？
生日还会给自己准备礼物吗？
见面还打招呼吗？
见面不打招呼，不就是陌生人了？纪凌尘喜欢自己，应该不会和自己当熟悉的陌生人吧……
唉呀自己的想法怎么这么恶心，纪凌尘喜欢自己，而自己不喜欢，应该主动保持距离才对。
就像沈童说的，不能给纪凌尘一种自己貌似喜欢他的感觉。
“你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没有啊，你干嘛觉得我对他有感觉？”
“我只是听你说从小一起长大，有这种可能性。”相伴相知的情谊，容易衍生出相爱的佳话。
“拉倒吧，我只顾着躲他了。”
“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事实摆在眼前，不是他主动疏远你，就是你必须主动疏远他。”
“操蛋的人生，活不下去一点！”这点子劲骂狠话上面了，说完方榆锦当即感受到一阵眩晕。
“先去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再好好睡一觉，你这副样子知道的是为事所困，不知道的还以为要送去抢救室了。”
“好吧，那先这样说，我去找点东西吃，拜拜。”
“拜拜。”
挂掉电话，手机退回微信界面，方榆锦划来划去，点进纪凌尘的聊天框，最后一条信息还是他发的‘早点休息’。
他不会把自己拉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