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都把姑娘们魂儿勾去了,这可都是名门闺秀呢,这位江辰公子不同凡响啊。】

苏浅浅眯着眼打量那位俊俏公子,美则美矣,和太子殿下不同的是,太子的美是内敛含蓄的,很有渗透性的美,江辰公子的美却是外放的,极具攻击性。

【叶家精心培养的人自然不同凡响,既不入仕却能振臂一呼八方响应,世家之中唯有叶家,叶江辰的哥哥们个个有所长,他只是胜在样貌而已。】

系统给了一个简介,有点漫不经心。

正看得高兴,前面忽然出现好几道身影,把苏浅浅的视线完全遮挡了。

苏浅浅很奇怪,秦含瑾秦含玥秦含珏,三个小伙子站起来看江辰公子,难道江辰公子是土行孙?坐下看不到?

江辰公子送上贺礼,回到自己的席位上,每走一步都带着无数倾慕的目光,路过秦家女眷这边时,似不经意转头看了一眼。

【眼神杀!俘获少女芳心必杀技!我看看都有谁被杀到了?】

苏浅浅侧头去看:秦家的姑娘没有一个看江辰公子的。

【什么情况?美貌免疫了?确实,秦家的男儿相貌上个个拔尖儿,自然不会被容貌蛊惑。】苏浅浅给出了解释。

她没看见的是,在她转回头,秦玉卓的目光却追在江辰公子身后……

待到晋阳侯府送贺礼,唐夫人带着儿女一同上前,周靖槐将一只精致的锦盒交给杜氏:

“恭喜伯母添了女儿,靖槐愿做半子,与含璋一起共尽孝道。”

【瞅瞅瞅瞅,但凡周靖楠有这份勇气,至于到现在还停留在送什么乞巧盒子的阶段吗?什么样的菜用什么样的料,榆木脑袋就得下猛药!】

“噗……”秦玉卓低头装喝水,不看晋阳侯府那几人,结果一口水差点喷出去。

“玉卓,冷静!这是周世子,不是周二公子,你不必紧张。”苏浅浅好言低声安慰。

众人都送过了贺礼,酒宴开始,这时就看出大宴客厅的好处,秦太夫人上座后面的隔屏拉开,露出宽敞的戏台,戏班子早已经准备好,苏浅浅拿了戏折子请身份尊贵的昭阳公主点戏。

“这些戏没什么意思……便点一出烈女殉夫吧。”昭凝公主指点着戏折子说道。

“这个真不错,还是你脑子机灵。”昭阳公主脸上露出笑容,把戏折子递还给苏浅浅,“就唱烈女殉夫吧,许久未听戏了,本宫还真是期待。”

秦家人脸色都冷下来,辛霁兰更是捏着帕子衣袖都在颤抖,那些来贺喜的自然也有许多看热闹的,这时候不禁暗暗偷笑,臣子就是臣子,公主给你使绊子下马威,你就是有苦也说不出。

杜氏正要开口,苏浅浅却笑着说:“原来昭凝公主喜欢烈女的戏码,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大梁太子身子骨可要强健些,听说大梁的皇子们,并不像咱们大齐这样兄友弟恭。”

苏浅浅瞄一眼男客那边,大梁太子一头束起的小辫子,还是那副倨傲的模样。

昭凝脸色一变,她这个和亲公主本就当得窝囊,而且大梁国皇后虽然受宠,大梁皇帝也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在太子之下还有六七位皇子也已经成年,争强好胜的民族难保不会争那个位置。

苏浅浅说的都是实情,只怕真到了太子被夺位的时候,她想不殉夫都不行。

“放肆!武宁候夫人你僭越了,本宫是大梁未来的太子妃,岂容你非议!”

昭凝公主气得脸煞白,声音都提高了。

“哎呀臣妇惶恐!臣妇只是好意提醒,既然公主喜欢,臣妇这就让戏子们演那出烈女殉夫!”

苏浅浅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不远处的景王蹙眉,悠然开口道:“今日是喜庆之日,何必唱那些悲情的戏,不如就唱一出欢喜的,侯夫人代为择选便好。”

昭凝公主这时候也不想看什么烈女殉夫了,在一边默不作声,昭阳公主也只好点头。

“既然景王殿下吩咐,臣妇便点一出醉打金枝,听说十分有趣,热闹得很。”

苏浅浅翻着戏折子,没想到竟然看到了熟悉的名字,不愧是她老妈写的文,抄袭,严重地抄袭华国传统文化,但是很应景啊!

宫中并不经常看戏,听这个名字两位公主没什么反应,待看见台上的那位驸马,被刁蛮的公主气得动手,扬手给了新娘一个嘴巴子,两位公主的脸都黑了。

这时最高兴的就是杜涵阳,居然拍案大声喝彩:“打得好,赏!”,完全不顾自己西京四公子的形象。

定阳侯也给儿子撑腰,比手招来自己的随从:“去,把带来的金叶子赏给台上那位驸马,男儿就该有血性,怎么能屈服于权贵淫威,对爹娘不孝。”

待到戏中皇帝不但没有责罚驸马,还对公主训斥,命她收敛自己的性子,恭敬对待公婆和夫君,定阳侯又是大喝一声:

“再赏,这皇帝也和陛下一样,是明君啊,骂得好!”

座上人:你是懂拍马屁的!

这一折戏让杜家父子看爽了,定阳侯频频举杯与客人们谈笑风生,昭阳公主却不好代入戏中角色发作,在那里气鼓鼓地沉着脸。

“听说武宁侯府这位二夫人,确是如她兄长所说,不守妇道与那位周世子有了私情,侯府这才不得已认女遮羞,就为了名正言顺议亲。

武宁侯府毕竟是武将之家,辛氏家风清正,到了侯府就变得没规矩了。”

女席一位夫人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以让旁边的人都听得见,有好事的便竖起耳朵,悄悄议论起来。

“这与武将之家何干?我们府上也是武将,却断没有人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没了男人便不能活了,好好地要撇下儿子二嫁,丢了女子们的脸面!”

“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位二夫人年纪轻轻守寡,长得又颇有几分姿色,这成过亲的女子,可比那未成过亲的姑娘,要懂得几分风情……哎呦!”

正在眉飞色舞议论的妇人大叫一声,众人循声看过去,就见她的脸正从面前汤碗上抬起来,青绿的菜叶子挂在鬓角,脸上胭脂水粉混合着菜汤,滴滴答答流到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