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给你脱了这白的,要不然待会儿让人看见。”
不就那么个被单子,陆二愣是紧张的出了满手心的汗好像在犯罪似的,好在江一抬手捏着葫芦举过来看的时候。
宽松的白袖子出溜下去露出了里头的衣裳。
还是小打手穿了好些时日那身破粗布麻衣,他这才一边附和着一边把白单子快速扒下去,然后再次抱起了江一。
抱跟背的感觉不一样,现在抱着跟刚才裹着被单抱也不一样。
现在江一搂着他脖子跟个挂件似的,捏着葫芦瞅的手也在后颈蹭来蹭去,有点软软痒痒的奇异感觉。
陆二脾气那么急的人这会儿红着脸,抱着江一就像抱着个什么易碎品似的,既怕抱松了摔下去,又怕抱紧勒坏了。
反倒是江一满心欢喜的伸个胳膊搂住了他脖子,捏着红绳在眼前晃荡。
“小葫芦!”
“你给我买的宝贝?”
那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白润润的在没什么光亮的夜里都能看见那点莹润的颜色,就像江一白皙的脖子和手指。
打磨的珠圆玉润的可爱,也像是江一那个憨憨劲儿。
陆二第一眼看见这个葫芦就想到了小鬼,那么小那么小的一点儿,缩在角落里也还是能让人一眼就看清,贤王府那些动静已经远去。
陆二抱着满心欢喜的江一故意放慢了几分脚步,揣着私心在这种旁若无人的黑暗中有了股子欣喜,就像把个珍宝藏在了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偷偷的拿出来欣赏。
“小葫芦好看吗?”
“好看!你怎么买个葫芦的!”
明明江一跟陆二说的是云肆那个圆圆的玉佩,但是陆二给他买了个葫芦,但明显相比起来圆溜溜的葫芦更让崽子喜欢。
“葫芦有谐音,就是福禄。”
“希望你能安安稳稳永远都有吃不完的福气。”
说完竟然还换成单手抱着,左手在身上摸摸索索拿出几块糕来,塞给江一解馋。
“吃吧,这个季节杏花儿开了,杏花儿糕。”
江一的心情完全美成了绽开的花儿,一手攥葫芦一手攥糕乐的俩大眼都眯成了弯月牙,以前很讨厌的很怕的陆二突然就变成了好人。
“你你在我心里排第三了!”
虽然但是就算听见只是第三,但陆二仍然觉得受宠若惊,都压不住嘴角乐的傻呵呵的问。
“你心里第一第二是谁?”
陆二大概也只能屈居第三了,因为第一第二是他再怎么小心翼翼都替代不了的人。
“第一是少爷!第二是我爹!我爹可好了给我养小兔子给我烤地瓜!还给我一天五顿烧鸡肘子!”
陆二:……
一天五顿啊,他倒不是觉得养不起,只是有些疑惑那养兔子的农户这样宠爱儿子,怎么还舍得让他给江不羡来当打手。
还有养兔子真的能赚钱到一天五顿流水席吗?
整个单州城在夜里乱了,只是多数百姓都还在睡梦中未醒,贤王府的侍卫军快马加鞭经过街头街尾,慌忙带回去了两个背着药箱子的大夫。
向来谨慎的贤王在那么多侍卫军的护卫下遇刺了,贤王妃哭着主持大局,将城内能叫得上名气的大夫都带回去。
上好的止血药送进了贤王府。
整个单州戒严,陆砚辞带着江不羡根本没打算再入城门,而是上了备好的马车下令直接赶路。
贤王遇刺不论安危如何,这城门从即日起都会开始戒严筛查。
为了跟这件事洗脱关系他们不能再停留了,直接到下一个镇子再听明日的消息。
“你先你先别按着我,我得去找江一!我孩子丢了你怎么不你撒手先!”
江不羡是真着急的,即便能感知到江一就在自己附近跟着,那瞧不见也根本不放心,崽子胆子小啊江不羡怕他在哪哭呢。
虽然,他感知到的是高兴的情绪……
“我孩子呢?”
陆砚辞把想朝外跑的人懒腰捞回来按坐在自己腿上,醋意极大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盯着江不羡咬牙切齿。
“丢不了!陆二擅长哄孩子!”
江不羡:……
不是,陆二擅长哄孩子??
也没有他过多琢磨的功夫,就被陆砚辞抱着按在了马车壁上连亲带咬,腰都被攥的疼到躲。
“你等会儿!别急别急……不是你慢点!”
江不羡的腰还是那么细,陆砚辞听着他喊疼用了大力的手指就放轻了力道,即使这一路上始终担忧也没看见江不羡有半点生病的迹象,也还是担心他那说病就病碰都碰不得的废物体质。
跟片飘摇在梢头上的叶片似的,孱弱到受不得一点风。
但就仗着那么孱弱的身子骨和天大的胆子,敢威胁云肆只身闯赴单州,到了就去算计贤王妃直接招惹到正主头上去。
短短三四日,竟然更胆大到敢趁乱闯进去行刺贤王!
陆砚辞这会儿攥的有多紧,刚才就有多怕,黑夜里江不羡看不见他泛红的眼尾,却能听见明显的鼻音。
“你真是胆大过头,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马车晃晃荡荡行驶在郊外,江不羡活动了下被车壁撞酸的脊背,倾身过去抱住陆砚辞,一下一下亲对方的脸。
贴着侧脸用轻缓的声量蛊惑他的情人。
“他敢扎你一刀,我不还他两刀怎么行。”
“只可惜老匹夫还不能死,若是他死了景州城也会乱套,到时候小皇帝的几个哥哥也会按捺不住来捣乱,那岂不是给你找了麻烦。”
“所以我只是给他放血废了两条腿,站不起来的人还怎么撑头顶的野心。”
“大宝贝儿,我爱不爱你?”
陆砚辞还在消化江不羡的话,就被狼崽子有预谋的用力反压在马车里。
江不羡早已经不当初孱弱的病态样,他的力气足以让陆砚辞没法轻易反抗,按着对方肩膀手指就从衣领滑进去。
伸进里衣里面在热意腾腾的胸口缓缓摩挲,手指描画着精壮胸膛的轮廓。
从锁骨滑下去,拇指极有目的探过去人揉搓,过于臭不要脸的舔了舔陆砚辞的唇瓣,他仿佛看见了陆砚辞耳垂在泛红。
用了点力道捏了一下。
“放心,我会很疼你的。”
陆砚辞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盯着他这副德行,在马车车轮赶路的噪声中发出短促的一声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