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刚才躺够了的人撒丫子开始追人。
云肆实在是怕江不羡扑自己一身土,所以才转身疯跑,那只母鸡就在地头上也没拿。
江不羡追云肆追的像是有了飞毛腿,后边还跟着个小尾巴江一。
仨人在药地里跑的像是被狼碾,那腿脚迅速的让陆二更加懵逼,扒着窗户眼神紧盯跟着跑,不可置信的问陆砚辞。
“义父!义父你瞅败家子怎么跑那么快!”
“他不是走两步都喘的个德行……怎么跑的跟贼一样吃了什么神药了他!”
陆二喊了半天都没听见回应,扭回头对上陆砚辞沉默的眼神才老实下来,迅速拉上的车帘。
陆砚辞当然看见了江不羡跑的快。
他怎么会知道江不羡为什么跑那么快!
掀着车帘又嚎又喊是生怕对方不能发现吗。
离得那么远陆砚辞根本看不清江不羡到底是干了什么,才让本来的官商一气立刻分崩离析,陆二也完全不明白。
“义父,你说江不羡刚才跟那矮子官说了什么东西?”
“他是不是告诉了对方自己的身份?”
任陆二在这猜来猜去,那也没有云肆这个离得近的人知道清楚。
云肆虽然嗑着瓜子瞧热闹,但眼神始终都没离开过江不羡两秒,毕竟就算他这一路上跟祸头生再多气。
也记得自己有个任务是保证江不羡的安危。
何况他主子还在不远处的马车里盯着呢,至少云肆不能让江不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真吃了亏。
他是真切的瞧见那败家子给矬子官塞了张银票。
那是一张银票啊!
那是张一百两的银票!
就被这败家子随随便便拿去贿赂那个傻子!哪怕转手给了老夫妻呢!也比白白给了那矬子强吧!
云肆越想越生气,最后也不跑了,直接站在地头上叉着腰朝怼到面前的败家子低声质问。
“这就是你说的,打个滚能解决?”
“一百两银票!”
他气呼呼的朝着那大片药田一指,恨铁不成钢气的要死。
“那老两口子辛辛苦苦种好几个月的药,你听那花里胡哨的玩意说给多少银子?他压价才给二十两!”
“你甩手给出去一百两!起码能收三年的药!”
“江不羡,你实在大方啊!”
江不羡莫名挨了顿骂压根不生气,反而对云肆能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感到有点高兴。
云肆是陆砚辞的人,照身份和立场跟自己都是对立面,若是真打心底里就看不起自己定然就不会说这种话。
反正败家子败的也不是陆府的家。
既然忍不住当面说出来,那就证明云肆从意识里还是希望自己能有点善心和真正的出息,江不羡弯唇笑了几声。
站在云肆使劲拍身上的土,呛的全是土烟。
在云肆后躲两步的嫌弃眼神下,对贴过来一块拍土的江一叨叨。
“欸青天大老爷钱孝敬,来年才能记得清。”
一时的痛快只能是痛快,如果江不羡照自己痛快来那也大可以把这两拨人都教训一顿。
他自己拍拍屁股走了,让老夫妻俩往后的日子哪还有安定。
显然云肆听这么寥寥的一句话,也瞬间懂了他的意图,但仍旧还是觉得这银子花的憋屈,止不住朝转身走的江不羡追。
“你这样的做法只能助长贪官的气焰!以后百姓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而江不羡瞄了他一眼,就朝大土山上望了望,对云肆说了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你说这穷乡僻壤……有贼吗?”
而后就朝跑了的江一追,江一朝着丢在地头上的鸡追,鸡被种药的好汉拾了起来。
拾起来看了又看,怎么看怎么像自己家那只大花。
尤其是薅着脖子看了看鸡冠,母鸡的冠本来就小,不仔细看还真瞧不清楚。
这一看可不要紧,他家大花的鸡冠子被公鸡给叨了,这鸡冠子上也有伤!这就是他家大花啊!
江一跑到近前朝老汉伸出手索要母鸡。
“老爹,你会拔毛吗?”
……
最后江不羡一行人就跟着老夫妻俩回了住处,发现果真是买鸡的那户,老夫妻俩连连道是缘分,也没说要推辞银子的话。
而是又从院里抓了两只,留馋嘴的江一在家吃饭。
一只炖,一只烤,一只蒸。
这是云肆头回直观的见识到江一的饭量,他本来觉得怎么说那也是三只鸡,再怎么自己也能吃到个鸡腿。
结果江一迅速风卷残云啃骨头飞快,小嘴儿叭叭的抱着鸡直接啃。
那可是三只鸡啊!!
那可是整整三只!
江一没好意思全吃完,留了半只给老汉家里的小孙子,然后扯了个大鸡腿放在了江不羡碗里,剩下的全吃了。
云肆:……
最后云肆叹了口气,想起怎么说臭小子扛着个人跑了四圈也卖力了,揉了揉眼角没计较。
他刚夹了筷子素菜,没成想筷子还没落回,碗里就多了个鸡腿。
……?!
实在的诧异和一路上吃惯了亏让云肆没办法高兴起来,他怀疑的看向贡献鸡腿的江不羡,还没来得及阴阳两句。
江不羡就直接给他派了任务。
“吃饱了,一会儿有活干。”
如果云肆知道接下来有什么活干的话,他就算饿死也不会吃这个鸡腿的。
“大叔,你们地方这么偏,难道就没有点捣乱的贼?”
“有啊!就住山上!不过我们山底下的人家也实在是穷,没什么可抢的顶多是搜刮点过路人。”
好嘛,云肆吃了一个鸡腿,然后被迫跟着俩祸头闯了贼窝。
山上也不说是有山匪,那也就是穷怕了的一群混子凑到了一起,在这三不管地方当了地头蛇。
但凡你要露点富,抢!
但凡你闺女生的好看点,娶!
但凡你敢跟贼叫个贼,打!
云肆满脸愁容的跟在江不羡身后上了山,生无可恋的朝后看了看他家陆大人有没有跟过来,冷不丁就被江不羡嚎的一嗓子吓了个哆嗦。
“你们俩!是不是贼!”
……
云肆转回头,本来只有俩贼的山上没有半炷香的功夫,呼啦啦围上来了十好几个壮汉子。
每个都长得穷凶极恶,粗糙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