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问问我是因为什么吗？”
“这是你的自由，你有了更好的选择，我作为你的同事能做的只有为你寻个方便。”
祝玖假意听不懂于照菂话里的意思。
她有些心累，许多事情早已明白，不知为什么于照菂就是不愿放过自己。
“其实你猜到了对吗？可是所谓的私生活混乱我是有原因的。”
于照菂不死心地解释着。
那样子，倒是真的有些难看了。
于照菂显然进去了死胡同，说不通，祝玖侧身准备离开，却被拦住了去路。
“最后一次了，你也不愿意听我说完吗？”
于照菂伸出手，想要抓住祝玖，又在她的眼神注视下讪讪放开。
“小玖，求你。”
祝玖不懂自己一个和于照菂交集极少的人为什么会被她这样关注。
那些私密，她不愿听也没兴趣打探。
“我不认为我们关系好到这种程度。”
祝玖想，若是她再拦着自己，暴力冲出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明明……
曾经你那么耐心听我说话，从来没有……”
于照菂含着泪看了祝玖一眼又低下头。
“那只是我出于礼貌。”
祝玖冷下脸，“更何况，如果我知道会给自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我一定不会那么耐心。”
看于照菂仿佛受到了重创，祝玖补充道：“我对所有人都一样，耐心听你说话并不是因为你特殊。”
祝玖其实并不想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可于照菂似乎听不懂她的委婉之言，她只能如此。
趁着于照菂恍惚之际，祝玖越过她走出房间。
楼下，几个男同事正在玩台球，女同事则坐在一块咕咕叨叨，大约是在讲什么八卦。
见祝玖下来，她们连忙冲她招手。
不明就里，祝玖还是走了过去。
至少和大家在一起，于照菂应该不会再找她说些奇怪的话。
“诶！你们听说了吗？你们组那个小于前两天被领导谈话了。”
招聘组负责合同资料管理的云燕神秘兮兮地说。
见大家都摇头，她接着说：“那天我看见她进去总裁办公室，我还以为她是要飞黄腾达了，正好那会儿人少，我就坐偷摸坐到我朋友工位上偷听去了。”
“你们知道的，我有个朋友在总裁秘书处那个办公室。”
大家纷纷点头，催促云燕接着说。
“结果根本不用刻意偷听，总裁的声音巨大，怒吼的程度。”
事业部总裁是个脾气很不错的人，大家很少见他发火。
“我听见总裁说于照菂私生活的问题都投诉到他这儿了，人家非要公司给个说法。”
云燕摇摇头，轻啧一声，“而且说不止一个人，还是不同性别。
因为难堪，总裁就联系了总部那边，结果海城那边说她在总部很出名，大家都知道她谈过很多恋爱。”
“我们总裁也是脾气好，建议她去心理科看看，正好趁着过年期间休养一段时间。”
闻言，祝玖晃了神。
她对于照菂的感情经历确实没兴趣，可就像总裁说的，若这是心理疾病呢？祝玖的视线不自觉落在楼梯口。
“于照菂当即觉得总裁是侮辱她，所以提出了辞职。”
云燕在祝玖眼前打了个响指。
“诶，她有跟你提离职的事情吗？”
祝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心底涌上一股担忧。
刚刚的自己是不是过于冷漠？祝玖起身，连忙上楼。
阁楼内，于照菂没有变换姿势，依旧那样站在门口。
祝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静静地站在她身后。
半晌，于照菂回头。
看到祝玖的一瞬间，她的眼里有惊讶与喜悦。
“你……
我以为你走了。”
“你去看过吗？”
祝玖思忖一下，还是决定直接问。
“什么？”
于照菂愣愣的，倒有几分可爱。
“医生，既然你说有原因，那你的某些举动应该是不受控制的吧！”
于照菂闻言后退一步，她的脸上满是惊恐。
半晌，她控制住情绪，低下头。
“我怀疑过自己，在我第一次不受控制的脚踏两条船时。”
于照菂苦笑一下。
“从我情窦初开，我发现自己似乎很奇怪，我明明很喜欢一个人，可当对方给我回应以后，我又会迅速喜欢上另一个人。”
“这话听起来很渣，我也觉得。
所以我会迅速分手然后和另一个人在一起。”
“但可怕的是，当我决定和其中一个人断了联系后，我对另一个人的感情也会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就像一个诅咒，我无法好好的喜欢一个人，只喜欢那个人。”
“而我明明确定自己喜欢的是女生，可面对身处高位的男性时，我又忍不住谄媚，屈服。”
于照菂叹了口气，自己也觉得这种事情很离谱。
“或许是原生家庭的烙印，我对位高的男性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我知道，这种事情很难解释，也不被人理解，所以哪怕所有人都说我在感情里很渣，但我不会为自己辩解，也不知如何改变。”
“我内心受着煎熬，行动却又不受控制。”
于照菂痛苦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忍不住用拳头砸了下头。
祝玖听完也叹气，“然后呢？辞职能够解决任何问题吗？”
“不管你去什么公司，只要你还是这样，你的任何一份工作的结局都会和现在一样。
与其这样，我建议你去寻求一下专业的帮助，找找医生。”
祝玖拍拍于照菂的肩膀，“心理问题不是你逃避就能解决的，你还要工作，要挣钱，如果放任不管，你再任何一个圈子名声都会是臭的。”
于照菂何尝不知，只是她不愿承认自己生病了。
这件事很丢人，让她忍不住抗拒。
“你应该还有几十天的调休，加上过年期间的假期，你可以好好治疗一下。
流程就先别走了，万一治好了，我们公司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于照菂工作时间比自己长，但发展很差，或许和情感问题有关。
眼眶里眼泪不停打转，于照菂感激地看着祝玖，重重朝她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