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说说笑笑的几人迅速安静下来，眼巴巴地盯着灵昆，表情迷茫又兴奋。
“哇！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不是，他们玩的也太大了吧？”
“哈哈，你看你看，老大的脸快红成猴屁股了！”
……
大家议论纷纷，明明压低了声音，但是兴奋的语气依旧明显。
一时间，两个当事人更加尴尬。
明知道这绝对是整蛊，可被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当着众人的面表白，张浩老脸一红，脸上的表情像打了几百针肉毒杆菌。
僵硬得仿佛带了面具。
“呃，灵昆啊！”
张浩提起一口气又落下。
“那个……”
“领导，不是！我们就是游戏惩罚，您别当真，大家继续玩，继续玩！”
灵昆捂着脸一副丢人现眼的样子，不等张浩回应，他连忙跑到齐畅身后躲了起来。
缓了好一会儿，灵昆狠狠锤了齐畅一下，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
“诶！咋还急眼了呢？就是玩游戏，可不带发火的啊！”
齐畅憋着笑，他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这么神奇。
“对，对！下一局，下一局。”
像是苍天有眼，下一局是齐畅输了。
他也选了大冒险。
灵昆心里憋着劲，见状大笑三声，一副大仇得报的得意模样。
“我可要好好想想你的惩罚！”
祝玖跟着一起笑，也不说话，只是一边吃着桌上的果然一边看热闹。
“这样，你去给……”
“嘿！你们可不许折腾我了，玩你们自己的。”
张浩一直注意着这边，听到一半，他连忙出生制止。
这哪里是对他们的惩罚，明明是在惩罚他！“是啊，若是和上一个惩罚一样，心里有了准备，这事可就没意思了。”
齐畅喝下一口啤酒，吹口哨挑衅灵昆。
“这样吧！手机列表里第五个人，给他打电话……”
“对，说你想结婚了，问人家能不能和你搭个对子。”
灵昆接过话头补充。
这倒也行，祝玖点点头，认可了灵昆的提议。
属于他们俩的爱恨情仇，自己就不掺和了。
齐畅丝毫不慌，直接拿出手机，刚点开通讯录，手机就被灵昆抢走。
“以防你临时删电话，我来数！”
那认真的模样引得剩下几人笑个不停，倒也同意了他的要求。
只有五个名字，灵昆认真数了两边，眼里满是失望。
唉，看起来，这个人应该是个男人。
“没意思，是个男人的名字。”
灵昆将手机还给齐畅，“林望北。”
从吃饭开始就应付自如，很是潇洒的齐畅表情凝滞了一瞬，僵硬地接过手机，眼神正经起来。
“他……
我能喝酒吗？”
齐畅找寻着补救办法。
“这样可就没有意思了，我们不就是玩个刺激嘛！”
灵昆还记着自己刚刚的尴尬，态度很是强硬。
“他不一定会接我电话，我们很久都没有联系过了，这会儿正是上班的时间，多少会打扰到他。”
灵昆皱起眉头，眼底多少有些不开心。
啧，真玩不起！“打电话嘛，肯定是有不接的情况，如果这个人不接的话，就顺延下一个，只有这一次机会。”
见气氛有些凝滞，祝玖连忙出来打圆场。
灵昆也知道他们只是玩游戏，也不想把事情搞糟，立刻认同了祝玖的说法。
“对，不接的话就顺延，但你只有一次顺延的机会。
这够好了吧！”
齐畅知道这已经是大家退让了，刚才自己整蛊起来最是热闹，若现在推三阻四一直拒绝，大概会惹得大家都不高兴。
他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紧张地按下号码拨通。
“嘟嘟嘟……”
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感觉，齐畅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愿不愿意这通电话接通。
万一接通，那他……
齐畅不敢想，如死刑犯等待属于他的审判，他的呼吸似乎都已停下。
几声声响后，正当齐畅就要松口气时，手机振动了一下。
电话接通了。
齐畅大脑一片空白，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心跳加快，不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通话。
“喂。”
男人好听的声音从听筒内传来，冷淡的语调，疏离地仿佛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喂，我是齐畅。”
那边没有声音，只有一进一出的呼吸证明电话没有挂断。
“那个……
我想结婚了，你……”
齐畅紧张得口干舌燥，张着嘴，下半句话死活都说不出口。
“你能不能跟我搭……”
“那应该去荷兰比较方便，你的护照过期了吗？最近有假期吗？”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没有预料会是这样的答案，齐畅瞪大了眼睛，嗫嚅着，像是在一瞬间失去了语言功能。
对面见齐畅一直没有说话，沉默一分钟后接着说：“只是逗我玩吗？齐畅，你……”
语气十分失望。
听到两人对话的几人表情都尴尬不已，灵昆更是局促地开始无意识措手。
这……
他也不知道这人和齐畅还有爱恨情仇啊！而且，睡能告诉他为什么是一个男人说得这些话？“不是的！”
齐畅猛地起身，大声反驳。
不顾正在和同事玩游戏，齐畅一溜烟跑到了轰趴馆的顶层。
这里最安静，最无人问津的位置。
“林望北，你知道你刚刚跟我说了什么吗？”
齐畅的眼里满是希冀与害怕。
他是中大奖了？抑或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他的黄粱一梦，梦醒之后一切归零。
可即使做好了是梦的准备，齐畅仍然不死心地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我知道。”
林望北语气淡淡的。
“齐畅，我不傻，和你不一样。”
鼻腔一阵酸涩，他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大块石头，上又上不去，也无处宣泄。
“国内不允许同性婚姻，那我们可以去世界上任何同意的地方领到一份属于你的证件。”
只是短短几句话，齐畅的眼泪落了下来，他朝外疯跑，边跑边对着对面说：“你在哪儿？发定位给我，我……
我现在马上过去找你！”
“你这会儿不是在上班？安心些，等我明天忙完就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