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祝玖不发一言。
“看来我好像是打扰你了。”
于照菂的语气失落。
“没有，不打扰。”
顶着何以攸似笑非笑的眼神，祝玖勉强开口。
“你在做什么呀？”
于照菂显然是在没话找话。
“刚刚在看电影，这会儿正准备去洗漱。”
祝玖的心里有些焦躁，她和于照菂并不算熟悉，尤其是学姐正在身边，她没空应付。
“我就是计划双十一之后去江城旅游，打电话问问你，而且……”
于照菂停顿了一下，“我也想和你见见面。”
“江城啊！其实大家都不太会去家长的旅游景点参观，所以我也不算了解，可能还是需要你自己在网上做一下攻略。”
说罢，祝玖发现自己这样说大概过于冷漠，连忙补充：“不过我倒是能给你推荐一些食物，不同于网红餐厅，是本地人常去吃的小馆子。”
“那也很不错，本来出去旅游就是想吃吃喝喝。”
于照菂仿佛并不觉得尴尬，笑着接话。
“那我到时候在微信上分享给你，你……”
祝玖猛地闭上嘴，瞪了何以攸一眼。
何以攸却只是挑眉微笑，带着几分攻击性的挑衅。
祝玖屏住呼吸，感受着何以攸的手在她腰间肆意撒野。
比起祝玖自己，何以攸显然更了解她的身体，状似随意的触碰，却让她全身酥麻，几乎抑制不住喉间娇喘。
“你怎么了？”
于照菂疑惑地问。
到底是藏不住，祝玖咬住下唇，苦笑一声。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挂了。
等过两天我发分享给你。”
而后，不等于照菂的回应，祝玖挂断语音。
“咦？怎么这么快就挂了？”
何以攸假装懵懂，一脸无辜地看着祝玖。
“你说呢？”
祝玖对于女人的明知故问感到无语。
何以攸却是轻哼一声，搂着祝玖坐下。
“我在海城遇见过她。”
何以攸的话听不出情绪。
“她当时正和另一个女人吵架，准确地说是那个女人对她单方面输出。
我听了一耳朵，大概是说她脚踏几条船，而且跪舔男性。”
何以攸回忆着，尽量抛开情感因素客观复述当天听到的一切。
“然后呢？”
祝玖眼睛一亮，里面全是八卦的光芒。
“我没听太多，毕竟我不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
“啧！没意思。”
祝玖本以为会听到什么惊天大瓜，没想到竟是没头没尾的几句话，当场兴致缺缺地撇撇嘴。
这样的反应是何以攸没想到的。
她曾想即使祝玖对于照菂算不上爱情，但也会有好感，可现在，她倒像是在同自己聊一个陌生人。
“我以为你……”
何以攸的表情不太自然。
“她有些角度长得很像从前的你。”
祝玖并未藏着掖着。
“我没有收集替身的习惯，如果我还喜欢你就会争取，而不是对一个像你的人产生好感。”
祝玖的目光十分坦荡，倒让何以攸染上局促。
这样直白的表达，这些年里，小玖实在成长颇多。
“不过我不是找借口，我真的想去洗漱了，这头发上的味道我一分钟也忍受不了。”
祝玖抓起一绺发丝放在鼻子底下，一个呼吸间，她眉头紧紧皱起。
“我帮你！”
何以攸自告奋勇。
回答她的，是祝玖的无视。
何以攸没想到何以朝蜜月会来江城。
直到接到何以朝电话的那一刻，她依旧觉得魔幻。
“我以为你们会出国。”
何以攸站在航站楼门口，看着面前新婚燕尔的小两口，总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最近不太平，我们考虑了一下，决定国内旅游，江城只是第一站。”
何以攸探究的眼神扫过面前的两人，应该不是错觉，她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变了。
尤其是陆云霁，竟是多了几分小女人的娇媚。
这倒是有意思！她挑眉，暗暗发笑，对于自己的发现颇感欣慰。
“那你们有做攻略吗？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欢旅游，也最讨厌做攻略，我实在给不了你们任何建议。”
何以攸提前找理由斩断何以朝询问自己攻略的想法。
新婚夫妻的旅行，她实在没兴趣打扰。
“当然！这可是蜜月，哪里会什么都不准备直接出发。”
何以朝眼中的笑容明显真诚了不少，何以攸也笑，知道她哥哥恐怕是真喜欢上了。
“行了，我也把你们安全送到，就先走了。”
到达目的地，何以攸连忙赶人。
虽然陆云霁没有了在海城时对她的抵触，但她没有做电灯泡的习惯。
正巧，何以朝订的酒店离祝玖所在营业部很近，何以攸将车钥匙扔给自家哥哥，转身离开。
“你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我的货有几件找不到了！”
刚走近营业部，远远的，何以攸听见有人在门口吵闹。
“女士，是这样的，您的货物是子母件，确实会存在部分到达，部分没到的情况，快件全部到达的第一时间我们一定会通知您。”
祝玖耐心解释。
说实话，业务部门员工最讨厌子母件，漏件情况多发不说，也很难同客户解释清楚。
为了这件事，她已经给这位客户解释了一上午。
“你耽误我事情了，你知道吗？”
女人的声音很大，语气也很难听。
祝玖也无法立刻解决，只能一个劲地道歉。
他们已经让中转站查监控找件，可客户依旧不依不饶。
“道歉有什么用？真是可笑，你要是干不了就滚蛋，找个能管事的来。”
女人的声音越发尖锐。
祝玖闻言更是止不住叹气。
她倒是想找别人，可因为谈业务，现在营业部只有她一个人。
“不好意思，我们经理这会儿不在店里，这边我已经上报系统，会在第一时间给您处理。”
女人听见祝玖再次说起的车轱辘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用力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人越发不顺眼。
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罩住，焦急与愤怒占据了她的大脑。
理智逐渐被侵蚀，她看着祝玖的脸越发厌恶。
下一秒，她的手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