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空间里荷尔蒙瞬间爆发,勾得两个人火急火燎的,一点没点三十岁人的样子。

  先是时薄琛捧着对方的脸,小心翼翼地吻,后来谢南观觉得这样吻太磨人,直接扣住男人的脑袋,把自己送了过去。

  这何止是主动,简直就是点燃了一颗炸弹,把时薄琛整颗心都炸得成心形碎片了。

  热烈纠缠的吻你来我往,唾液交换的声音传过双方的耳朵,又回荡在整个空间里,听得谢南观身体酥酥的,都直不起腰来。

  男人常年健身,谢南观身体比不上,力气先软下来,直往下滑,还是时薄琛拦腰把他搂住了往上提,再从大腿挤进对方酥掉的两腿之间,才把人给稳住。

  稳住了之后怎么样呢?也没放过他,反而看出他身体软得像一滩水后,更加变本加厉搅弄他的口腔,扫他的牙关。

  这把一开始说主动的谢南观给震撼到了。

  他没想到时薄琛的吻这么凶悍,津液流下来了都没放过他,反而吻得他更加窒息。

  就在谢南观觉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时薄琛才咬了一下他的下唇,头抵头,鼻尖挨鼻尖地注视着他。

  两个人都好不到哪儿去,一直大喘气,就是谢南观原先很白,现在被一场吻弄得面红耳赤,特别像熟了的西红柿,还是脑袋因为缺氧而放空的那种西红柿。

  时薄琛看着,特别想再咬青年的脸颊一口。

  不过也没有继续想,因为他确确实实这么做了。他也没敢咬太重,就是轻轻碰了一下,浅尝辄止。

  相比时薄琛的游刃有余还有余力去咬人,谢南观就没那么轻松了。

  他被这场霸道的吻弄得浑身瘫软,哪哪使不上劲儿,就连攥住时薄琛肩膀的手都在颤抖。

  偏偏时薄琛还有了允许,还得寸进尺,抚起他的手心贴唇吻了一下,用发红的眼睛盯着他:“南观,你在发抖。”

  低沉的嗓音在车里回荡,就像看不见的手抚摸着谢南观的身体,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宛若催|情剂,听得谢南观低吟了一声。

  他抖着声音说:“你别得寸进尺。”

  时薄琛扶住他软下去的腰,“是南观允许我的。”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青年,因为刚才那一场充满荷尔蒙的吻,谢南观身上的衬衫乱了不少,扣到脖子上的扣子也被他解开了好几个,露出青年修长的脖颈和泛着粉红的皮肤。

  说一句春光乍泄也不过于此。

  谢南观不说话了。

  确实是他允许的,还是他先挑逗的。现在反倒是他先说承受不住了,那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那不行,既然要撩,就得撩到底。但撩也不是最终目的,他只是想让时薄琛说出那句话。

  他起身坐到时薄琛的腿上,反客为主,双手捧起时薄琛的脸,注视着那双让他心动又让他绝望的眸子。

  “时薄琛,你吻过我就要当结束了吗?”

  时薄琛怔住了,立刻回答:“我不想结束。”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开口?”

  哪怕青年没有明说,时薄琛都知道青年说的是什么,他摩挲着青年的腰,心想这个人怎么还是这么瘦。

  他说:“我不是不愿意,南观。我只是......要承受伤害过你的痛苦。”

  谢南观愣住了,他以为是时薄琛不敢是胆怯是退缩,但他万万没想过是这个原因。

  张了张唇,谢南观却只是看着他,说:“你没有必要去做这些没用的事情。伤害过我是事实,我也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忘记伤害的人,我的舅妈曾经不给我饭吃,我到现在还记得,所以我现在从来都没有回去看过她。”

  “哪怕前几天我的表弟打电话给我骂我说是狼心狗肺,舅妈生病也不给他们一点钱也好,我都不会心软。”

  前几天他收到一个华国打过来的电话,他接了,发现是好几年没有联系过的表弟,他一接电话对方就说曾经养过他的舅妈患了癌症,爱用钱,求他给钱,没钱的话就只能等死。

  养过。

  他听得清清楚楚,对方用的是这个字眼,就跟养鸡养鸭一样,时候到了,也就该报恩该宰来吃了。

  谢南观不是那种争一时口快的人,所以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妹妹打电话过来,说是舅妈一家向她要钱。

  他让妹妹直接把那些电话拉黑,不用理会,还请人去暗中保护妹妹。

  他就是能够做到这么狠心,他不会大吵大闹,但他会平平静静地剪短和自己相关的麻烦事。

  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忘记掉时薄琛对他的那些伤害。

  “时薄琛,我当时确实很恨你,但我也很爱你。就算你对我不理不睬,我的眼里也全是你。”谢南观看着他,淡淡地说,“你深夜去聚会回来,我就等到凌晨。你让我去我不喜欢的宴会,我顾及你的面子我也会去,其实我很讨厌那些,一结束就会跑去厕所吐。”

  “你说你因为应酬,要和其他老总的女儿逢场作戏,笑脸相迎,我也可以理解。工作嘛,职场嘛,毕竟那当时也是时家人。但你回到家后呢?把那些怒气发泄到我的身上,总是喜欢把我做得三天下不来床你才开心。”

  “所以我怎么可能忘记啊,我之前说的已经放下了全是假的。”谢南观笑着说。

  时薄琛听着,心脏被狠狠地揪起,又被狠狠地扔掷到地上。

  他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也非常痛恨曾经的自己。但亲耳听到谢南观说出所受的伤害时,他还是会忍不住懊悔和心痛。

  他是多么该死的一个家伙啊,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情,他怎么配得到南观的原谅。

  谢南观离开的那三年,他才想到真正地了解谢南观,就派许默去查谢南观曾经的信息。才发现,小时候的谢南观因为父母离异,没有一个家,被外公带回去,借住在舅舅家。

  舅妈不是个好东西,不给他们吃饱,让有上顿没下顿,经常罚他们去睡厨房。

  可就是在这么恶劣条件下成长起来的谢南观,温柔又坚定。

  在一起的整整三年,他从来没有听过谢南观说这些事情。

  他明明有很多机会去问谢南观这些事情,而谢南观也从未想过要隐瞒他,他为什么就装眼瞎呢?

  所以,他怎么能不懊悔,又怎么敢说复合?

  在这样旖旎的气氛之下,时薄琛再次退缩了。他放下环住青年腰的手,却被一把扣住。

  他错愕地抬起头,正对上青年坚定又无奈的眸子。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谢南观无奈地笑着说,“我爱的是你啊,不是别人,时薄琛。”

  “我从17岁时就喜欢上你了。”

  -

  那晚,谢南观睡了个好觉。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如果时薄琛鼓起勇气,那两个人就继续下去。如果时薄琛还是退缩,那他也没办法,两个人也就到头了。

  他不会再向三年前那样,不顾一切地往前冲。现在也不是年少热烈的时候了。

  第二天,因为剧组那边有工作,谢南观起了个大早,开车过去。

  新戏拍摄结束,紧接着就会有很多采访和宣传片的拍摄,谢南观休息完那几天之后,又要重新投入忙碌之中。

  今天是要接受一个采访,前几天助理就已经告诉他了。

  采访很简单,主要是问关于角色的心理。毕竟是丹尼尔笔下的一个较为变态的角色,媒体都比较关注。

  拍摄的过程中谢南观全程入戏,所以这些问题也很轻松。

  记者在最后问了一个问题:“如果你在现实中遇到一个你很爱的人,可是那个人不爱你,你会怎么做?”

  “或者说,那个人也很爱你,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始终退缩,你会怎么办?”

  谢南观沉默了一会儿,继而露出温和的笑容:“我可能会放弃吧。”

  采访结束,腰板一直挺得直直的谢南观也挺累,到了幕后正要去休息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到一阵急促的声音。

  谢南观下意识以为是助理临时有什么事情要安排给他,转手打算接下来,但刚转过身,就被满满当当的玫瑰花拥了个满怀。

  他错愕地抬起眸子,玫瑰花的上方是时薄琛那张特别帅的脸。

  “南观!我爱你!”时薄琛和他拉进最后那一点距离,他只觉得耳垂好像有什么东西拂过,“我们......交往吧!”

  谢南观下意识摸向耳垂,摸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东西。

  是“X”形的耳扣,时薄琛曾经送给他的那一对。

  三年前他离开那间房子的时候,他把这对耳扣留在了那里,连带着那颗爱时薄琛的心。

  现在,物归原主了。

  幕后只有几个剧组里的人,都捂住嘴错愕地看着这一幕。他们没有打扰两个人,只是静静地等着谢南观的回应。

  谢南观摸了摸那个耳扣,又去看时薄琛,很快靠近对方的胸膛,搂住男人的脖颈,吻住了那张薄唇。

  时薄琛的眼睛微微睁大,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的脸。紧接着,半阖着眼睛,更深地吻住了对方。

  剧组的人这才双双反应过来,鼓起剧烈的掌声!

  也在一旁看着的丹尼尔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攥紧了手里握着的对讲机。对讲机里滋滋地传出副导演的声音。

  “丹尼尔?啊?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那边那么热闹?”

  丹尼尔低头看了一眼,关掉了对讲机的声音,这边一下就安静下来。

  他早就看到时薄琛抱着玫瑰花闯进来,直接往谢南观采访的这边跑。他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有很多机会去阻拦对方,就算把那个人轰出去都没有问题。

  可是他没有。

  这样也好。

  丹尼尔无奈地笑了笑,看着吻在一起的两个人,转过身,走了。

  一定要幸福,南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