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菜上过。
菜品做得少而精致, 季昭尝了下,摇头:“一般。”
喻澄吩咐再上下一道菜,就这么一道菜一道菜地品尝下去, 立在一旁的拉小提琴的曲子也换了一首又一首,直到季昭放下叉子:“别以为这样我就不追究。”
小提琴曲悠扬典雅,餐桌上烛火摇曳, 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如画, 隔了几桌有人求婚,女生从蛋糕中吃到戒指惊喜地捂住嘴,压低声音的欣喜若狂,季昭饶有兴趣地看了会儿, 没听到喻澄的回答,缓慢地收回目光:“嗯?”
喻澄正在给她切牛排, 喻大将军刀工好, 餐刀在指间转动间,牛排切得大小一致, 整齐地码在餐盘上。
她沉默地把盘子推过来:“别人的过错,陛下如何追究?”
季昭叉了块牛排:“展开说说。”
“喻澄她喜欢女子, 而且花心,经常会带女孩子来这里吃饭,但却没有行过任何不轨之事,只是吃饭。”喻澄道:“但即便她做过什么,也与我无关。”
“陛下怎么能拿前朝的罪治今朝的我呢?”
季昭轻哼一声:“你口齿伶俐了不少。”
喻澄说:“我不想陛下误会我。”
她心不在焉地给自己切牛排, 语气中竟有些委屈:“我只带过陛下来。”
季昭失笑:“你以后也会带别人来的。”
喻澄微怔:“什么?”
季昭哦了一声:“估计也没机会了, 等到七星连珠我们就回去, 你如果喜欢我们可以在京城开一家,不用搞得那么有格调, 让百姓们也来尝尝。”
“到时候你也能带着喜欢的人去约会。”季昭调侃:“喻将军说边疆未平不敢成家,回去我们就平定边陲,你也能早点去追求,她们怎么说的来着,哦,生活!”
喻澄放下刀叉:“陛下是不需要我了吗?”
季昭不明所以:“嗯?”
喻澄严肃道:“我的生活就是守护国家,保护陛下,我不要成什么家!”
“吼、吼什么吼?”季昭瞪了她一眼,她无奈:“我知道啦,以后不提这个了。我不就是想让你能活得轻松点吗?”
喻澄抿了抿唇:“陛下用心良苦。”
季昭说:“你还知道我用心良苦啊?从现在这一秒开始,不许叫我陛下。”
喻澄:“陛下说了私下可以叫。”
季昭:“我反悔了。”
喻澄:“……”
她小声道:“不是一言九鼎吗?”
季昭耍赖:“被我掀飞了。”
喻澄嘀咕:“陛下向来是最会耍赖的。”
季昭嗯了一声:“嘀咕什么呢?”
喻澄把切好的龙虾放到季昭的盘子里:“很好吃,听说是从波士顿空运来的。”
季昭心想喻澄还真是学坏了,从前都是有问必答,现在还会转移话题了,她作为皇帝到底是该治罪还是让喻澄做自己呢?
这是个问题,她要好好思……嗯?季昭眼前一亮:“是好吃。”
喻澄笑。
虽然满朝都传陛下任性却又不失帝王威严,但喻澄却总觉得陛下像小孩,吃到好吃的东西后的小表情,整个人是生动活泼的可爱。
她说:“那就多吃点。”
季昭啜了口果汁,她从包里拿出手机:“不知道江江和乔月有没有吃饭,我问问她们在哪里,让她们一起来吃。”
喻澄下意识地想反对:“哎——”
季昭抬头:“怎么了?”
喻澄摇头:“没。”
心里却略有些沮丧,本来就她跟陛下呢……粉丝说是约会,现在多两个人,那就不叫约会了,叫聚餐吧?
宋江江和乔月就在附近,本来想随便找家馆子对付一下,结果碰到了黑粉,对着宋江江一通输出,虽然也回怼了过去,但饭却吃不成了,现在正饥肠辘辘地在压马路。
看似浪漫,实则两人能吃下一头牛,对于季昭的邀请自然是双手赞成。
没过十分钟,经理就领着宋江江和乔月过来了。
服务员在餐桌上加了两把椅子,问她们要喝什么,便把菜单递给她们去准备喝的了,宋江江目送穿得比她还好的服务员离开后,啧啧了两声:“你们居然有钱吃这么好的!”
季昭笑着说:“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还好这餐厅没那么装用全英文的菜单,”宋江江边看菜单边吐槽:“我去年跟我们公司师姐去了家法餐厅,那菜单都是英文,我只能看懂价格,我看太贵了就随便点了两个最便宜的,结果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菜,你们猜这么着?”
乔月好奇地追问:“怎么着了?”
宋江江叹了口气:“服务员说我点的两首曲子已经给我演奏完了。”
季昭:“……”
喻澄:“……”
乔月:“好耳熟。”
宋江江扑哧一声笑出来:“网上的段子,就骗这两个不上网的老古董的。”
别的没听懂,说她老古董她倒是听懂了,季昭一把把菜单抽出来,打了个响指把服务员叫来:“这位小姐不饿,给她上两首曲子。”
宋江江:“!!!”
她求饶:“错了错了!金主妈妈别生气。”
“……”季昭用菜单轻拍了下她的手背:“别喊我,喻澄付钱的。”
宋江江从善如流:“你俩都是金主妈妈,我们三个就是幸福美满的一家,回头我就在网上开个账号专门嗑一家三口。”
乔月一言难尽:“你为了吃顿饭……”
宋江江把菜单往她那边移了移:“你看看吃什么,吃了我们就是一家四口。”
乔月迅速进入状态:“好的,两位妈咪等我一下。”
季昭和喻:“……”
纯真可爱的乔月,就这么被带坏了,果然近墨者黑。
餐厅人少安静,餐桌礼仪就是多事少言,宋江江憋不住总想开口,最后实在忍不住,干脆拉了个小群:“我们就这么干坐着?”
【季昭昭】:你还想做什么?
【宋江江】:玩点游戏
【乔月】:这里不是KTV……
【喻澄】:玩什么
【宋江江】:摇色子?谁的点数低谁喝酒?
【季昭昭】:喻澄的酒量很差
【乔月】:我也不会喝
【宋江江】:那这样吧,我们玩点刺激的。我和月月一队,昭昭和喻澄一队,月月和喻澄扔骰子,谁的点数大谁就赢,输的人要回答一个问题,同时队友喝酒。
【宋江江】:来不来?
喻澄问:“在哪扔骰子?”
她弄懂后,对季昭说:“你放心吧。”
季昭:“……”
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开局三把,喻澄的点数全部是一。当第三把丢出一的时候,宋江江在群里发了满屏的哈哈哈,吵得人眼睛疼:“喻澄!你果然是1!”
季昭看了喻澄一眼。
喻澄的眼神乱瞟,瞟到最后也觉得自己点背,老老实实地接受季昭的审判:“……要不我来喝吧。”
“别,”喻澄拿起酒杯:“还是我来吧。”
虽然这酒是宋江江特意让服务员按比例兑的,酒精含量很低,但季昭对喻澄的酒量早就不信任了,万一在闹市里带她飞,晚上热搜非得炸不可。
季昭一饮而尽,咂摸了下:“似乎有桃子味?”
“对了!加了桃子气泡水。”宋江江对喻澄说:“到喻澄了。我的问题是……你的初吻是在什么时候没的?”
季昭和喻澄俱是一怔:“初吻?”
宋江江看看季昭,又看看喻澄:“不会是还在吧?”
乔月小声说:“我的也在呀。”
宋江江握住她的手:“谁不是呢?”
她一抹眼泪:“没想到我们一桌四个都是那么合格的爱豆,连人都没——”
“十八岁。”喻澄打断她:“在十八岁那年。”
季昭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喻澄,喻澄面不改色:“只要亲了嘴巴就算,对吗?”
宋江江咽了咽口水:“昂。”
喻澄:“那就是了。”
她低下头:“下一把吧。”
季昭的大脑嗡嗡的,只觉得耳边的声音都很远,自己像被包裹在巨大的气泡里,循环播放着喻澄的那句“十八岁,在十八岁那年”。
喻澄比她年长,十八岁那年就请缨去驻守边疆,她是在边疆遇到了心仪的人?为何没有告诉她?难道只是露水情缘?那又何以一个吻就记到现在?
“昭昭,”宋江江喊她:“该你喝了。”
一晃神,喻澄又输了,季昭想了也没想直接一饮而尽,不等宋江江问,她就率先问喻澄:“是谁?你的初吻,跟谁?”
宋江江瞠目:“该是我——”
被季昭扫了一眼,宋江江立刻闭嘴,她做了个请的姿势:“你问你问。”
喻澄的眼神摇曳了下:“我也不记得了。”
季昭哦了一声。
想来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她按下心里的淡淡的不爽,迁怒喻澄:“能不能赢一把?”
喻澄:“我尽力。”
喻澄说着尽力,可惜人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塞牙缝,她们一共玩了二十把,喻澄就赢了一把,问到宋江江都想不出什么新问题了:“昭昭,要不我问你吧?”
季昭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你问吧。”
宋江江这就来劲了,跟乔月对视一眼,肚子里的坏水翻滚又翻滚,她清了清嗓子:“你有过心动吗?是什么时候?”
季昭给自己倒了杯酒:“这是两个问题吧?”
宋江江打哈哈:“买一送一嘛买一送一!”
“好吧,”季昭喝了十几杯酒,酒精再低这时候也有点上头,她托着下巴回忆着,溶溶眼波里像含着水汽,谁搭上一眼都觉得心神摇曳,“我第一次心动……”
她小口喝着杯中的酒,品出了里面桃花的清冽,像那年喻澄从塞北送来的那支一样。
娇艳的清澈,扑面而来的风雪气息。
她的喉咙微动,仰起头把杯中的酒喝光,在三个人期待的目光下,她笑了笑:“没有过。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让我心动的人。”
喻澄的眼中划过一抹失望。
时间推移,夜景之美更甚。
客人们陆陆续续地结账离席,没过多久,大堂就只剩下了她们这一桌,经理给她们送来饭后甜点和水果,见季昭面带醉意,又送上解酒汤,这才退下了。
“不过也正常,现在的男人质量越来越不行了,”宋江江给季昭倒了牛奶:“我上次心动还是为了纸片人呢,但是这两年被人演了我就塌房了,我就再也没心动过了。”
她用酒杯跟季昭碰了碰:“理解理解。”
她问乔月:“你呢?”
乔月喝了口果汁:“我之前喜欢学习就一直专心学习,后来喜欢跳舞就来当练习生了,当练习生第一天老师就告诉我不能谈恋爱。”
这是精准地扼杀在了摇篮里。
宋江江又去问喻澄::“喻澄你——”
还没出口就梗在了喉咙里,只见喻澄正在看季昭,神情复杂的够让CP粉解读八千字,分析出两人真的有点什么,她在心里打了个突突。
失策失策!
应该问季昭有没有心动的女生的!
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郑冬晴给她们发消息问她们在哪里,来接她们的车马上就到。宋江江连忙拿出节目组发的GoPro拍了段视频,四个人都有主视角,等会交给节目组,节目组会剪好视频,让她们发微博。
“行了,感谢今天的招待!”宋江江把GoPro关机装起来:“等我以后赚大钱了,也来请你们吃!”
“昭昭!”话刚落音,就听到喻澄一声惊呼,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移动的,乔月和宋江江的眼前只是一晃,定睛一看,喻澄已经环住了季昭的腰,关切道:“昭昭你没事吧?”
季昭推她:“我没事!我没喝醉!我能走!”
喻澄:“……”
宋江江&乔月:“……”
你就差把我喝醉了贴在脑门上了!
季昭却坚持自己没喝醉,硬是不让喻澄扶她,推了喻澄就往外面走,走三步退两步,还抱怨这家店不好,走着平路突然出现个台阶,万一顾客摔倒算谁的?
“拆了重装!”她的手掌拍在墙上,力气用的大又疼得自己眼泪汪汪:“墙也不好,那么硬,想谋害朕……”
喻澄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好,拆了重装”
季昭摸到哪里,喻澄就顺着她的话说到哪里,说到最后没刺挑了,季昭站在电梯口旁的窗前,低头看楼下的车水马龙,她的脑袋抵在护栏上:“……好高。”
喻澄也用脑袋抵着护栏:“害怕就把眼睛闭上吧。”
季昭摇头:“很美。”
喻澄的声音很轻:“做噩梦怎么办?”
季昭横了她一眼:“你诅咒朕?你安的什么心?你还笑,就不怕我让你满门抄斩?”
喻澄知道季昭只是在吓唬她,便道:“皇帝仁慈,不会滥杀无辜。更何况陛下知道微臣只是关心您。”
季昭轻轻哼了一声:“你懂得倒是挺多。”
喻澄垂眼:“应该的。”
高层的窗户半开着,徐徐晚风吹来,吹散了季昭的长发,她的发色还没染回来,衬着被酒浸得粉白的脸,更显得灵动可爱,喻澄的指尖动了下,忍不住碰了碰她的发梢,又克制地收回去:“回去吗?”
她让宋江江和乔月先下去,不然四个人在这里太过引人注目,宋江江刚刚发来消息说郑冬晴的车已经到楼下了。
喻澄说:“她们在等我们。”
季昭歪了歪头。
喻澄顿了下,说:“陛下贪玩,偷偷溜出来逛灯会,若是半夜太师关心,发现皇上不在,宫内必将大乱。”
季昭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怎么乱的?”
喻澄沉吟:“今晚微臣当值,陛下不在宫中是微臣的失职,若被人拿出来做文章,少说也要打一百个板子。”
季昭说:“打板子很痛。”
喻澄:“是啊。”
季昭:“而且要打屁股吧?”
喻澄:“……对。”
季昭:“还要别人给你上药。”
喻澄:“这个,微臣会自己上药的。”
季昭:“你怎么上?”
喻澄:“……就已经决定不回去让我挨板子了吗陛下?”
季昭呃了一声,她回过身,挺直腰板,负手在后:“我自然是没这个意思的。毕竟喻爱卿是朕最重视的臣子,打在喻爱卿身,痛在朕心啊。”
她抬起下巴:“起驾回宫!”
虽然话说的霸气,进了电梯就被四十七层的高度吓得直接扑到了喻澄的怀里,喃喃着肯定是有人想要害朕,喻澄抱着她拍她的背:“没有没有,我保护你。”
下到一楼,倒是把在等电梯的老太太吓了一跳:“现在的小情侣啊真是没素质,在公共场所就搂搂抱抱的,真是不成体统!”
季昭从喻澄的怀里抬起头,见已经到平地了,胆子又回来了:“大胆!谁在胡说八道!?”
“哎你这小丫头!”老太太是来旅行的,住的酒店在顶楼,也是个时髦的老太太,见两个都是女生不由了然:“还是两个小姑娘,就不怕被家里看见?真是今时不同往日,搞个同性恋都这么大胆了!”
“同性恋如何?”季昭抬高声音,她一把抓住喻澄的手,五指扣进去,语气理直气壮:“我若喜欢,我便昭告全世界,谁不祝福我就赐死谁!”
喻澄惊诧:“昭昭——”
季昭对她竖起食指,示意她别说话,又对老太太说:“你的嘲讽终将会变成对我的激励,杀不死我的!将使我更强大!”
老太太:“……”
她摇了摇头,嘀咕着疯了疯了,就逃也似的上了电梯。
季昭却像大获全胜般对喻澄比了个耶:“她输了,我赢了!”
喻澄无奈失笑:“你赢了。”
季昭放下举起的手,靠在喻澄的身上,跟着她往外走,边走边小声解释:“不过我刚刚是骗她的,我可没有那么残暴,谁不祝福我我只会觉得他是没品位的东西,才不会赐死呢。”
喻澄含笑嗯了一声:“我知道。”
郑冬晴派来的车就在停在路边,车厢里温度适宜,坐了会儿季昭就困了,脑袋抵在喻澄的肩头睡着了。
宋江江看着愧疚:“早知道就不玩游戏了。”
喻澄侧过脸垂眼看着季昭,宽慰宋江江:“无妨。她这段时间压力也大,喝酒可以放松些,如果她怕醉,就不会喝了。”
宋江江感慨:“你真了解昭昭。”
喻澄道:“那是自然。”
一路无话。
到庄园宿舍后,沈一灿和陈杏子还没回来,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把她们的GoPro收走,争取用最快的时间剪辑好视频,最好当晚就能发出去,让粉丝第一时间就能知道爱豆的动向。
喻澄扶着季昭坐在床上,问她:“现在好点了吗?”
季昭盯着她看了会儿,点点头。
喻澄问:“可以自己洗澡吗?”
季昭眸色一沉:“什么沐浴?还要朕亲自来洗?”
喻澄默了默:“那我伺候陛下沐浴吧。”
季昭:“哼,算你识相。”
说完便把头一仰:“先帮我更衣吧!”
喻澄犹豫了下,放在床上的指尖神经质地蜷缩了下,她闭了闭眼,抬手去解季昭的上衣扣子,一颗又一颗,解到心口时,她的手像被烫了下般缩了回来。
季昭问她:“怎么?”
喻澄垂眼:“没。”
季昭:“好热。”
她似乎嫌喻澄的动作太慢,干脆伸手把扣子全都扯了下来:“我自己来。”
扣子崩开,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季昭把上衣脱掉。
“这个也闷闷的,”季昭把手往后探想去找bra的扣子,遍寻不到后啧了一声,瞪向喻澄:“你就干看着?帮我脱!”
喻澄的眼睛微微瞪大,她目光旁落,修长的手指放在季昭的后背,微微用力,薄薄的一层布料应声而开,白皙柔软映入眼帘,她的脸迅速地红起来:“陛下——”
“怎么了?”季昭凑近她:“你的脸怎么红了?”
喻澄:“我……”
季昭却笑起来,梨涡里沉了酒意,更惑人心神:“你又不是没有,害羞什么?”见喻澄还是不肯看她,干脆下命令:“看着我。”
喻澄看过去。
季昭问她:“真的会对女生有感觉吗?”
喻澄瞳孔震动。
“我真的很好奇,”季昭明显酒还没有醒,她往喻澄身边挪了挪,粉紫色的长发垂下来,更衬得某处白得发光,她抓住喻澄的手:“你心里不喜欢女子,身体却会有反应吗?”
她的眼里充满了纯真的好奇:“什么反应?”
她问:“想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