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外头隐约的光,白榆依稀辨认出了她的容貌。
白榆微微诧异,道。
“清叶?”
那女子,也就是清叶,那个神医谷掌灯引路的清叶。
清叶挑眉,笑道。
“白小姐倒没忘记我。”
后去点了灯,放假这才被暖黄包围。
白榆看着周围亮起,松了口气,把因为忍不住惧怕时攥紧手时不小心刺破掌心的血往身后藏了藏。
白榆疑惑,刚刚听那人的意思,清叶几日前便被抓到这里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清叶身为神医谷谷主的侍女,根本便不可能与外界结下仇敌,更何况是帝沅焐。
“你为何在这里?”
清叶倒是看得开,找了个椅子坐下,风轻云淡地开口。
“被抓来的呗。”
她打开茶壶看了看,里头的茶已经凉了。
她慢悠悠地斟茶,一共两杯,一杯给了白榆,后便饮着茶,道。
“那人身子弱,听说神医谷的人有起死回生之术,把我识破身份后,便把我关在这里指望我给他练药。”
白榆见对方递过来茶,犹豫了一下,才伸手用没有受伤的手去接。
白榆抿了口茶,润了润喉,后捏着茶杯,垂眸,沉思着什么。
那边的清叶伸了个懒腰,后满不在意地自嘲着。
“平生第一次出谷,还被抓了,可真是丢脸。”
而后,还不忘安慰起了白榆。
“你倒不必太担心,我听说了,他们是要取你的血,不过好像是等几日后要进行什么祭祀。”
白榆闻言,抬眸问道。
“祭祀?你可知这是作何用的?”
清叶把玩手指,瞥了一眼对方,后道。
“知道,南疆嘛,最是擅长迷惑人的神智,他们是要把你做成听话的蛊人。”
随后,她语气带上讽刺,不是对白榆,而是对外头那些。
“他们可查不出你身体里的冰蚕蛊,有它在,你那位不日便会杀过来。”
的确,骨镯虽碎,可冰蚕蛊虽不能定位,可在一定方位还是会有感应,可白榆并不知道。
“冰蚕蛊?”
白榆眉头微蹙,似是下意识地,抚上了胸口,感受着心脏跳动。
“你未听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冰蚕蛊吗?”
白榆摇头,她并不了解俞韫,对对方的认知,也只有十年前那段朦胧的记忆。
她哪怕知道对方擅蛊,可这其中收了多大的苦,对方都不曾告诉她。
什么都不告诉她,却又守了她十年,所以连在她身上下蛊,都不曾告诉她吗?
白榆的手攥紧了身下的锦被,看向了摇曳的烛火,映在她的眸子里,仿佛有一团火。
她气,俞韫凭什么都不告诉她,凭什么都要一个人承受?
半晌,她开口,目光已经转向窗外。
“我想办法让你逃出去。”
清叶看得开,倒是无所谓。
“没用的,他们守卫可森严了,更何况我常年待在神医谷,第一次出来,人生地不熟,就算逃出去了,又能去哪给你找救兵?”
白榆看向她,她好像,并不想离开。
可待在这里能做什么呢?
清叶没有学过医术,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到时候帝沅焐发怒便杀了她,她不怕吗?
不对,她是神医谷的人,为何突然出谷?
白榆眼眸微眯,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带上了几分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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