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训胃出血,升天般的感觉,就像随时能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上天堂下地狱】

  次日,帝沅菱就被帝沅枫安排的人带走了。

  临走上马车前,她还在寻找那个身影,但是遗憾,那人终究是连松她一程都没有来。

  帝沅菱失望地眼眸微垂,在催促下,上来马车。

  微风拂过,帘子微动,里面的人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只是她并没有看见,隐于人群里,她从昨日找到现在的人。

  此次错过,便是错过了。

  一个亡国流落红尘的亡国公主,她怎敢误了对方前程。

  ……

  待他们一行人到了齐沥安排的地方,已经排满了人,熙熙攘攘,但大多都带着不健康的苍白,眼神空洞且迷茫,似乎只是机械地来走个过场。

  这里打扫的很干净,站着的人,都是身着华服,与下面的肮脏成了鲜明的对比。

  齐沥晃着自己那大肚子,狗腿地跑在帝沅枫身后,殷勤地道。

  “殿下,这边是您的位置。”

  齐沥为了讨好帝沅枫,费尽心思搜刮了百年梨木制作而成的座椅,虽然比不上帝沅枫自己宫里的,但在这个小破地方也勉强可以坐坐。

  帝沅枫“嗯”了一声,后端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姿端正,神情冷傲,扫视一眼,尽是嫌恶。

  他转头对俞韫点了点头,俞韫会意后对闻榭笑了笑,道。

  “闻大夫,这边请。”

  闻榭拿着药箱,便坐到了自己问诊的地方,坐下。

  但她身边,除了俞韫,还有两名彪头大汉,是齐沥来监视她,抓她把柄的。

  闻榭选择无视,先给把脉的是个少年,瘦的脱相,面黄肌瘦,身上被病痛折磨,露出来的肌肤可见溃烂,身上衣衫破烂似乞丐。

  他胆怯,再闻榭让他把手放上去让她把脉时,他把自己的手抱在了怀里,怯懦着道。

  “我,我没有钱。”

  闻榭还没说话,身后的大汉就喝了一声,无情地把人拨开,道。

  “没钱治什么病,滚。”

  闻榭知道罪魁祸首是谁,看向得意的齐沥。

  这里人的钱财都被齐沥搜刮殆尽了,哪还有多余的钱?

  若是往常,闻榭是自己上山帮他们采药治病,她张了张口,终是没有说出口。

  她看着地上的少年挣扎着被拖走,下面的人神情恐惧个个不敢上去,隐在衣袖下的手不断收紧,努力让自己控制好情绪。

  俞韫眉头微蹙,叫停了那拖着人走的大汉,道。

  “你们把人带去哪里?”

  壮汉毫不在意,道。

  “知府大人说了,凡是不交钱患上瘟疫的人,都带去乱葬岗烧了。”

  那边的齐沥笑着跟傍边的帝沅枫解释。

  “殿下,这种没钱治病的,若是不拉去乱葬岗烧了,会传染更多的人。”

  说着,还指着一个方向,那远离这里,但是却冒着黑烟。

  活烧,光是听着,即使离的远,也好似闻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同类焦烤的味道,难闻。

  帝沅枫若有所思,但已经抬手掩住口鼻,没有说话。

  听到要被活活烧死,少年挣扎的更加厉害,竟是趁着大汉松懈的时候爬到了俞韫的脚边,把头狠狠磕在地上,哭求道。

  “大人救救我吧,我全家就只剩我和妹妹了,妹妹太小了不能没有我。”

  大汉接受到齐沥狠狠看过了的目光,当即就要上去把少年拖走,但俞韫制止了。

  大汉不知该如何是好,便看看俞韫,又看看那边的齐沥。

  但此时的齐沥被俞韫看过来冷冷的目光下低下了头,他不知为何,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让他胆寒的杀意。

  白榆过来蹲下,声线温和,带着几分安抚。

  “放心,不会死的。”

  她眉眼温柔,开口清脆悦耳,一袭青衣,面纱遮颜,微风微微吹动,好似天生谪仙,不染凡尘。

  少年看愣了,一时间也忘记了害怕。

  而后,她看向俞韫,对上俞韫的目光,眸光深沉,她看到俞韫笑了一下,后后者便朝帝沅枫那边走了过去。

  俞韫的声音似高山流水般好听悦耳,同时也带着一种魔力,让人信服。

  “殿下仁厚,他们只是没钱罢了,但命不该绝。”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绝对是能这里大多数人听清楚的。

  齐沥张了张嘴,但又被俞韫冷冷看了一眼,那是什么目光,是对待一件死物般的目光。

  齐沥肥胖的身子一颤,手上的茶杯也突然摔到了地上,破碎,茶水散了一地,然而没有人注意这边。

  她看着帝沅枫的眼睛,心念微动,暗自催动了对方身上的蛊虫。

  藏于血肉的蛊,被唤醒的那一刻,便控制了中蛊人的神经。

  帝沅枫目光变得无神,但神态和动作表情都没有变,仍旧是个衿贵的収王,只是开口,拒绝变成了俞韫想要的答案。

  “他们尽管去治,钱由知府这边承担。”

  闻言,俞韫是满意了,但齐沥却是把自己拿小小的眼睛瞪大,下意识地开口拒绝。

  “不行。”

  他尾音一落,两人便一起看向了他,俞韫探究地看向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为何不行?齐大人可是赣州的父母官,为了赣州破点财怎么了?还是……”

  她一顿,眸子微眯,悠悠开口,风轻云淡的语气,但内容却让齐沥一抖

  帝沅枫也看了过来,冰冷的目光,是和俞韫同样的不容置疑,看的齐沥害怕,连忙开口道。

  “下官不是那个意思。”

  俞韫笑道:“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齐大人这是同意了?”

  齐沥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看向那如长龙一般的人群,咬牙切齿,最后,忍痛般道。

  “下官听収王殿下的。”

  但随后他便偷偷让自己的手下去把后面的人赶走,但是都被俞韫的人拦下了,这让齐沥恨的牙痒痒,但偏偏又不能拿对方如何。

  闻榭每看完一个人,他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白花花银子就这样在他的面前流失。

  他的银子,那都是他的银子啊。

  他奈何不了俞韫,但是……

  他恶狠狠的目光看向了闻榭,心里暗恨。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不仅撞见了他的秘密,还用他的钱去救人。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随即小小的眼睛里闪着阴桀,看向闻榭。

  似是感受到了齐沥的目光,闻榭转头看去,但齐沥已经把目光移开了。

  闻榭有些疑惑,但是她敢肯定不是错觉。

  俞韫走到白榆身旁,眼神示意对方过来。

  白榆不疑有他,跟了过去。

  “海上多危险,我还有事,不能陪你去,我会派几个人跟你过去。”

  俞韫把人带到隐蔽的地方,确定不会有人后,便开门见山地道。

  闻言,白榆疑惑,道。

  “为何?”

  俞韫笑了笑,但是却带着几分阴狠,却不是对着白榆的,她道。

  “不出意外,帝景盛该派人过来让我回帝京了。”

  她已经感受到,那人应该是快不行了,她要看着那人生不如死。

  思至此,她嘴角勾起的笑容带上了几分无情的残忍与嗜血,既如天神,也如阎罗。

  白榆没有再多问,对方有自己的计划,她也有自己的计划,她再如何觉得对方在时有安全感,也不能过于依赖一个人。

  而齐沥那边,趁着俞韫离开,他又到了帝沅枫身边,满脸谄媚,开口。

  “殿下,大坝打生桩的人有了。”

  然而他过于得意,丝毫没有注意到帝沅枫此时的眸子空洞,也并不知道,俞韫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贼心不死,还想要杀人。

  那边的俞韫感受到后,冷笑一声,让帝沅枫开口。

  “哦,是何人?”

  齐沥见状,暗喜,觉得有戏,当即指着那边的闻榭,小声在对方耳边,道。

  “下官查了,大坝崩塌时正好是七月半,定是我们没有给底下的阎王爷献上满意的礼物,才导致了崩塌。”

  齐沥卖着关子,神秘地道。

  “殿下你看啊,阴年阴月阴时的人你猜在哪?”

  帝沅枫眉头微蹙,似在不悦。

  齐沥适可而止,指着闻榭,道。

  “殿下,下官查过了,她就是最好的人选。”

  当然,不是也得是。

  帝沅枫仍由俞韫控制,道。

  “那齐大人怎么还不去安排。”

  齐沥见计划成了,笑得自己那小眼睛都要看不见了,连忙起身道。

  “好,好,殿下,我一定会解决好的。”

  俞韫从里面出来,看着齐沥跑去的背影,目光冷冷。

  细小的血蛇从她衣袖爬出,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缠了三四圈,似一个鲜红如血般的手镯。

  俞韫抬手,碰了碰血煞的小脑袋,而后,指着齐沥离开的方向。

  血煞通人性,一下子就明白了。

  从俞韫的手腕上下去,紧接着便跟着俞韫让跟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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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离谱,发烧烧缩水了,瘦回去了(??ω??)栓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