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的过去】
秦笑第一次在秦焕之的灵台心魔里见到秦焕之的母亲的时候,他原本以为会见到一个精干而雍容的妇女。
没想到见面的时候才发现,才发现那是一个病入膏肓的妇人,看起来柔柔弱弱,身形矮小,无论谁说话都应答着好好好。
秦笑心里复杂。
毕竟谁也不能想到就是眼前这样的一个柔弱的老妇人,曾经时不时发疯,歇斯底里地疯狂地将秦焕之打的皮开肉绽,挠的血肉横飞,让小小的秦焕之内心充满恐惧和惊慌。终日惶恐不安。
“好了,别看了,就这样吧,没事的,我们走吧。”秦焕之说道。
秦笑忍不住心疼的抱了抱他。
那些曾经在书中一笔带过的文字,如今全部反映到了现实当中,竟是如此沉重。
幼年父亲抛妻弃子,跟着婊子跑了。原本是大家闺秀的母亲接受不了事实就疯了。平时有意识的时候还好,还能照顾秦焕之的吃穿。
到了没有意识的时候,看见秦焕之那张脸,就忍不住疯狂的大喊大叫,抓着秦焕之的头发拖行,用剪刀在他身上又刺又划,打着他的脸骂他贱人。然后又大声哭泣,道歉,忏悔。
如此循环往复。
直到秦焕之十岁的时候,母亲去世,处境才有所好转。
可以这么说,母亲这一辈子为他做的最爱他的一件事情就是:让他拜师凌霄宗,同时打压沈立不让他修行,以免他那早已昏了头的父亲将家里的继承资格传给沈立。
但就算这样,父亲还是跑了,带着那对娘俩,抛弃了这对娘俩。
母亲死的那天,其实秦焕之很高兴。虽然秦焕之也深深地爱着她,但听说她死了之后,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
秦焕之的父亲是上门女婿,一开始还过了两年好日子,但由于后面秦焕之母族衰弱,而原本家迹不显的父亲却名声大噪,从而掌权了秦家,他就越发放肆起来。
直到有一天,他公然从外面带着一对母子回来。
秦焕之的生活就这样被打碎了。
争执,斗殴,摔东西,父母的大喊大叫,就是他童年的全部回忆。
他记得父亲是在一个下雨天的早上走的,那个时候天还蒙蒙亮,他叫了辆马车,带着那对母子说要出去玩,过几天回来。没想到就一去不复返了。
他还笑着跟他们告别。
……
又过了三年,母亲去世。堂叔堂嫂抱过他,互相争执着谁来抚养他的问题。
明眼人都知道他前途一片光明。
在那个被人互相争夺笑脸相迎的时候,他感到心如死灰。
幸好师尊玄灵子带走了他。
为此,家中人没少骂他白眼狼。
……
在那之后,秦焕之再次看见沈立的时候,他已经落魄如乞丐,跟野狗争食。
他不知道父亲和她们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却觉得心里出了一口气。
师尊玄灵子的朋友说他道心不净。
他没有反驳。
毕竟事实就是这样。
……
听着听着,秦笑就忍不住嚎啕大哭,鼻涕眼泪全糊在脸上。秦焕之只好无奈的坐在一边给他递纸巾。
“别哭了,都过去了,我都不计较了,你还哭什么?”秦焕之劝道。
“我想哭就哭嘛。真的太难受了。”秦笑回复道,哭着抱紧了秦焕之。
秦焕之无奈回抱。
……
在万宝冢之后,秦焕之和秦笑偶然中遇见过一次沈立。那个时候他经脉寸断,倒在路边客栈的门口。
也许所有的废材流男频文主角一生都要无限的艰难,坎坷的不行,才能荣登大宝。这或许就是他成长的磨砺。
秦焕之却是没有袖手旁观,给他找了处好的医馆医治,并留下大笔的灵石给他。
看得出,沈立十分的惊讶,眼睛望着秦焕之,不知道要不要接过储物袋。
那最后还是接过去了。
秦笑问他为什么?
秦焕之说毕竟做过一段时间的兄弟,倒也不必那么冷漠无情。
他放下了。
回去当晚,境界的关卡就隐隐有些松动,有突破的趋势。
……
想着之后沈立的所作所为会给修真界带来巨大的变化和动荡。秦笑就感到未来灰暗不明。生怕哪天就一不小心身死道消,魂飞魄散了。
秦焕之却觉得他杞人忧天。无论如何还有他在呢,还有师傅在呢,天塌下来总有高个的顶着。
秦笑却告诉他自己不怕死,而是怕秦焕之死在他前面。毕竟他甘于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庸的人,知道自己能力的上限,不祈求这辈子有多大的作为。
而秦焕之则不同,他注定是高飞的雄鹰,终将搏击长空。
秦焕之听了只骂他晦气。但心里怎么想的却让人不得而知。
只是从那之后,秦焕之涉险的次数也少了。
秦焕之抱住秦笑,告诉他:无论前路有多么坎坷,他都愿意陪他度过一切艰难险阻。
秦笑又何尝不是,他早已将这个人放在了心坎上。只希望他们都能活很久很久,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