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现代言情>和大佬隐婚之后【完结】>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新司机寡言, 上课后只与陆总交换一个眼神,点了下头,表示事情已经搞定。

  开车到公寓楼下, 他看着陆总将太太抱下车, 黑色大衣将她裹得严实, 只露出一缕长发。

  阮熹微忍了一路, 将喉咙里的哽咽憋回去,她不允许自己一次一次地示弱,让事情不了了之。

  家中寂静无人,陆叙直接将阮熹微抱进主卧, 摔在床上。柔软的床垫震得阮熹微头晕眼花, 等她睁开眼时,他正在不耐烦地将领带拉松。

  阮熹微从未见过这样的陆叙,如一头怒气蓄势待发的猎豹,危险的气氛笼罩着她。她失声尖叫:“陆叙!”手腕被背到身后禁.锢住, 他利落地打一个结。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清脆的响,臀.部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阮熹微难以置信,“你干什么?”

  陆叙不言,又拍了一下, 只用了三、四分的力。这让阮熹微倍感羞辱, “你凭什么打我?”

  得不到回答, 她也如同被激怒的小兽, 张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牙齿深深地陷下去。

  陆叙打定主意要让她知错, 不顾肩膀上的刺痛, 将人顺势压在身下, 轻嘲道:“还可以再用点力。”

  手揉着刚才掌心落下的地方,不急不缓。余光瞄过,红了,慢慢揉散。

  阮熹微逐渐卸了力,眼泪无助地滑落下来。陆叙恶意地在她耳边提醒,微儿,不止眼睛在出水。

  他知道阮熹微所有的敏.感之处,懂得怎样用最短的时间让她沦陷。

  她几乎要绝望了。

  她的身体慢慢软下来,陆叙以为她的心也是,察觉到一阵颤抖……他们如此默契,共同到达。只听阮熹微用很低很低的声音问:“陆叙,你爱我吗?”

  爱一个人,怎么会这样呢?

  爱应该是平等,是尊重,是温柔的海洋包裹着徜徉的小舟。

  此刻她只感到窒息,漫长到喘不过气。

  陆叙闻言,吻着她的嘴唇,下巴,鼻尖,吻去她的眼泪,“爱,当然爱。”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他看着阮熹微的眼泪,有些恍惚,哭什么呢?

  “所以,你是这样爱我的?我是什么?是你发泄的工具……对吗?”阮熹微心里一阵悲凉,荒草丛生。她的愤怒已经转化为无力,性别所导致的力量差异是如此可怖,她毫无反抗之力。

  “你就是这样想的?”陆叙咬着牙问。过去的种种美好,她选择性遗忘,是谁前晚还在他怀里蹭着撒娇?

  阮熹微吸了下鼻子,“你先放开我。”

  “不放。”陆叙声线冷漠,“那你呢?阮熹微,你有没有那么一丁点儿,爱我?”

  话问出去,他又后悔。可他不能让自己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和漏洞,这是一场博弈。

  还未见输赢,他的心已被挖去一片,空落落的。

  阮熹微被他直白的眼神盯得慌了神,她说:“哥哥,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好,我很感激……”

  “闭嘴!”陆叙一声怒喝。

  他不敢再听下去,不管她后面说什么,每一个字都会将他凌迟。

  听,她不爱你,所以对你没有丝毫在乎。

  什么是爱一个人?

  阮熹微迷茫了,她试图从她的爱情戏中寻找答案。

  蒋琪爱胡天逸,所以她选择成为一个坏女人,不择手段地将胡天逸争过来。安雅爱男友,他们一起经历过落魄艰难的时光,陪伴在彼此身旁……

  影视作品中有那么多或轰烈,或传奇,或细水长流的爱情,她时常为别人的爱情而落泪。

  那她呢?她爱陆叙吗?

  感激、依赖是爱吗?

  她不知道。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个世界上,陆叙是她最重要的人。

  在他身边,她感到温暖、安全,被他紧紧拥抱的感觉太棒了,他是那样强大,无所不能,那些深埋心底的孤独和恐惧被一点一点驱散。

  这样的情感,是爱吗?

  阮熹微被他的暴怒吓得张着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也是,你怎么会爱我?不愿意为我做出一点妥协,非要拍亲密戏吗?你要去做艳星?干脆脱完去拍,是不是红得更快一点?”陆叙红着眼,如利剑般的话一句一句从他口中说出。

  他怎么能这样想?简直不可理喻!

  阮熹微用尽全身力气,挣脱绑在手腕上的领带,皮肤被刮红一片。

  “啪!”清脆得一声响,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阮熹微手腕被震得生疼,掌心涨起麻麻的刺痛感,等到血液回流,她才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

  她的胸腔剧烈起伏,人生中从来没有比这更愤怒的时刻。是的,愤怒,火焰在熊熊燃烧。她丝毫不畏惧陆叙凶狠震惊的眼光,一字一句道:“请你尊重我的工作。我不是非要去拍亲密戏,而是,如果它是剧情的一部分,我必须完成它。”

  陆叙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反而冷静下来,他说:“以别的手段,同样能完成。”

  “错位不真实,替身,那不是我……”阮熹微摇了摇头,哥哥不懂她。她是那样热切地想证明自己能做好一件事。一股不被理解的委屈蔓延开来,她的眼眶更红了,“我累了,我不想再与你解释这件事。”

  沉默统治着这个房间。

  门外终于传来声响,是林姨买菜归来。

  林姨在外面问:“今天回来得那么早?晚上吃鱼头豆腐汤好不好?”见无人应答,她又自言自语,“难不成回来睡午觉?”

  陆叙进卫生间,洗了把脸,他站在窗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侧躺着蜷缩在床上的阮熹微。她的吊带裙早已在激.情中被撕毁,破碎的布料挂在身上,像被凌.虐的娃娃。刺眼得让他挪开眼神,陆叙同样认为此事已无再讨论的必要,“剧组那边我替你请几天假。”

  阮熹微闻言,默默地起身。身上的裙子滑落,她赤.裸着,丝毫没有遮掩。走进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洗去一身她不愿意留下的痕迹。

  擦干身上的水渍,电吹风开到最大迅速吹干头发,取一身干净的内衣裤。米色的上衣,牛仔裤,外套……阮熹微甚至到梳妆台上,选一根项链搭配。

  她齐整地穿了一套适合出门的衣物,拿出一管唇彩,点上鲜艳的色彩,抿了抿,脸上的气色瞬间回归。

  陆叙看着阮熹微完成这一切,在她即将踏出卧室门时,拉住她的手腕,问:“你去哪里?”

  阮熹微很平和,“不必请假。”

  “现在回去剧组也收工了。”

  “我知道。”阮熹微说,“我去找安安。今晚我不想再与你待在一起了,我怕我们继续吵架。我也不想同你再做一次。可以吗?哥哥。”

  她平静到陆叙觉得可怕。陆叙喉头滚动了两下,终是说出:“对不起。”

  阮熹微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没关系。我没有受伤,我也舒服了。”

  他从不允许阮熹微讲粗鄙的字眼。

  “熹微。”陆叙叫她名字,脸色很难看。

  阮熹微歪了歪头,“哥哥你好奇怪,你非要我缩在床上哭一晚上,等你来哄,才高兴是吗?”

  陆叙握住她的手腕并未松开,刚才挣脱领带磨出的红.痕已消退,只见一条浅浅的旧伤疤。他的拇指擦过,还能察觉到些许的凹凸不平。

  他拿过床头柜的手表,替她戴上,表链的位置刚好遮住伤疤。

  阮熹微低头,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

  一滴水珠,重重地砸在镶钻的表盘上。他给自己的东西,无一不是最好的,奢华,昂贵,高高在上,如同他的爱。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哭。

  阮熹微终是控制住自己,未出眼眶的泪水被尽数收回。

  她长吸一口气,缓慢而坚定地说:“我们分开吧。”

  许久,许久,都没得到回应。

  阮熹微径直走出卧室,路过厨房时还和林姨打了声招呼,告诉她自己回剧组有点事,晚上不在家吃饭啦。

  林姨正调着燃气灶,文火蹲着砂锅,奶白的汤汁咕噜咕噜冒着小泡,她没抬头,但语气很关切,“工作别太辛苦,早点回来啊。”

  住剧组酒店的唐安安正在开电话会,手机开着免提,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敲打着。很快要年终述职汇报了,蔷姐表扬她这一年的工作很不错,让她想想未来的发展方向,是往商务或宣传方向走,还是愿意更全面一点,以后做大经纪人。

  门口传来敲门声,她很诧异,这个点了,还有谁会上门找她?难不成是甜甜?她不是要期末考了,说暂停一切追星行动,远离影视城这诱惑之地吗?

  门一开,便看到阮熹微,戴着墨镜,口罩已被打湿,泪痕满面。

  唐安安大惊,心疼道:“熹微,怎么啦?谁欺负你了?”脑子马上开转,除了陆总,还能有谁?

  唐安安个子不如阮熹微高,踮脚去抱好友,摸摸她的后脑勺和头发,用最温柔的行动去安慰她。

  一阵手忙脚乱,又是递纸巾,又是打客房热线让酒店送冰袋上来。

  因为熹微说,明天还要拍戏,眼睛不能肿。

  唐安安本来想安慰,情侣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架床尾和嘛。想了想又闭上嘴,她一个母胎solo的人,有什么资格安慰人家?

  阮熹微趴在枕头上,恹恹道:“安安,你给他发消息,说我和你在一起。再帮我跟剧组说一声,明天开始我回酒店住,需要给我再开一间房。”

  阮熹微彻底在剧组扎下来了。

  导演和制片人见她态度坚决,观望了两天,傅传声说正常拍摄,别有顾忌。导演这才放下心来,带领全组专心创作。

  和言渝的感情戏很快拍完,言渝杀青那天,正是元旦。

  时间翻到崭新的一页。

  网上释出的言渝杀青照中,阮熹微与他合影,笑得灿烂。

  阮熹微用全身心的投入来麻醉自己,渐渐的,她进入到角色中,喜怒哀乐,全部随着情节而变。她是“安雅”,这副身体,只不过是角色暂住的躯壳。

  导演给全组放了三天假,鼓励大家年后继续,一鼓作气拍到春节,完成在榕市的部分。年后要转场到上海,还要在春天时飞法国,取时装周的景。

  阮熹微直到接到陆嘉树的电话,才短暂地从工作中抽离,“喂?姑姑。”

  “熹微呀,陆叙欺负你,惹你生气了是不是?”陆嘉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闭口不言的侄子,这阵子的反常,总算被她找到原因。她睨了一眼,接着道:“晚上回来吃饭,姑姑替你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