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支队接到报警,德馨花园10号楼2单元503发生命案,陈辉接到报案后,即刻带人出警,赶往案发现场。
“陈队,德馨花园不是大……”话到嘴边,武宁突然意识到车里还有旁人,又咽了回去,说:“唐所在的小区嘛。”
陈辉没说话,在心里叹了口气,最近发生的命案都与唐小明有关,而眼前这一起又发生在他所在的小区,陈辉隐隐有种感觉,这起案子十有八九又与他有关。
武宁看了看陈辉,见他没有开口的打算,便也闭了嘴。
车子来到德馨花园大门口,张扬下车,跟门口保安说明情况,他们顺利地进了小区,来到了10号楼的楼下。单元楼门口已经拉上了警戒线,所在辖区的派出所先到一步,正在维持秩序。
吴涛见陈辉过来,往这边迎了两步,说:“陈队,你们来了。”
陈辉一边戴上手套,一边问道:“什么情况。”
“早上6点40分左右,报案人出门买早餐,在电梯口等电梯时,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然后就四处找了找,发现503的房门是虚掩的,推开房门一看,发现了客厅的死者。”
说话间,一行人通过警戒线,来到了电梯口,按下了上行的按钮。很快,电梯门打开,众人相继走了进去。
陈辉抬头看了看电梯里的监控,说:“大海,一会儿去监控室,调取监控视频。”
“好。”孙大海应声。
电梯门打开,众人相继走了出去,随即便闻到了吴涛所说的血腥味。来到503门前,陈辉戴上了头套和脚套,这才走了进去。
尸体趴在客厅的地板上,头朝门口的方向,两只手朝前伸着,身上穿着一件粉红色带卡通图案的棉质睡衣,脚上没有穿鞋,后面的地板上都是血迹,看情况应该是死者受伤后爬行所致。
胡桃待助手拍完照以后,与邱礼合力,将尸体翻了过来。恐怖的一幕出现在众人眼前,死者的腹部整个被剖开,肠子从体内流了出来,隐约还能看到其他内脏,新来实习生看到这一幕,终于忍不住跑了出去。胡桃见状眉头微皱,蹲下身进行初步尸检。
陈辉也蹲下了身,仔细看着死者的尸体,说:“她的手脚上都没有被捆绑的痕迹,说明死者是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凶器捅进死者身体,然后再用力下拉,才能造成这样的效果。”
胡桃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扒开死者的腹部往里看,随后才说道:“她的内脏也有下切的痕迹,事实应该跟你猜测的差不多。”
“你预估一下死者的死亡时间,我好让他们去调监控。”
“就目前来看,受害者死亡不超过八小时,遇害时间应该是在昨日凌晨。”
陈辉站起身,看向孙大海,说:“大海,你去物业监控室,调取昨晚的监控视频。”
“好。”孙大海应声,转身走了出去。
楼下,唐小明和时雨周在混在人群中收集消息,就听一个中年大叔说:“我家住502,她家住503,我去买早点,闻到很浓的血腥味,一看她家的门没关,就瞧了一眼,就这一眼,差点没把我吓死!”
一旁的大妈好奇地问:“怎么了,你快说,卖什么关子。”
“一个女的趴在地上,身边全是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门口,真是吓死个人!”大叔回忆起之前看到的画面,脸色又白了几分。
“不就是个死人嘛,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没见过这个?至于吓成这样嘛。”大妈取笑着大叔。
“见过死人,那也是正常死亡。这可是谋杀,冤死的,谁遇上谁倒霉,我能不害怕吗?”大叔争辩道。
“倒也是。”大妈认同地点点头,说:“我认识一位大师,你可以去买张驱鬼符,保平安的,可灵验了。”
“是嘛,那大师在哪儿,你帮我联系联系。”
听到这儿,时雨周转头看向唐小明,小声说:“唐,你看见什么了吗?”
唐小明摇摇头,“即便是枉死之人,也需要时间化作厉鬼。”
时雨周好奇地问:“那需要多长时间?”
“你可听说过七日还魂?”
时雨周点点头,说:“我特别爱看鬼片,尤其是八九十年代的老片子,里面经常会提到七日还魂夜。”
“这就是枉死之人进化成厉鬼需要的时间。”
时雨周下意识地捏住脖子上的驱鬼符,说:“幸好我在你那儿买了驱鬼符,就算有厉鬼也不怕。”
唐小明正要说话,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出了单元楼,便出声打了招呼,“陈队。”
陈辉看向唐小明,下意识地皱紧了眉,朝着他走了过去,说:“你怎么在这儿?”
“我和朋友一起晨跑,看到你们进小区,想着跟过来看看。”唐小明解释了一句,随即拉着陈辉走到一边,问:“陈队,上面什么情况?”
陈辉瞥了一眼跟过来的时雨周,说:“有关案情不能对外透露。”
唐小明明白陈辉的意思,也没再多问,说:“那王茜的案子结了吗?”
陈辉点点头,说:“结了,已经在整理资料,提交法院。”
“这么说凶手认罪了?”他昨天将手机给的陈辉,今天就结了案,速度还真是快。
“多亏你提供的证据。他招了,最多是个从犯,并不是主犯,还能有出来的机会。如果他不招,以现有的证据,完全可以认定他就是凶手,到时候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不傻,知道怎么做对自己你有利。”
“倒也是。”唐小明顿了顿,接着说:“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发公告?”
这起案子在网上闹了许久,到现在依旧热度不减,想要平息舆论,就只能将事实以公告的形式发出去。
“这个还要看上面的决定。”
两人正说话,单元楼外的人群传来一阵嘈杂声,唐小明转头看了过去,只见两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抬着担架走了出来,担架上是一个黑色的裹尸袋,不用问也知道,定是受害者的尸体。
见唐小明皱起了眉头,陈辉忍不住出声问:“怎么了?”
唐小明没有回答,转头看向陈辉,神情中有几分严肃,说:“我得去一趟案发现场。”
陈辉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跟我来吧。”
唐小明转身看向时雨周,道:“周,你先回家吧。”
时雨周看看陈辉,又看看唐小明,虽然心中充满好奇,却知道轻重,说:“那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唐小明跟着陈辉进了单元楼,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唐小明在楼梯间用了隐身符,这才跟着陈辉一起上了楼。唐小明侧身躲开走过来的警察,放轻脚步,进了503,入眼的便是客厅内大片的血迹。他没有停留,在房间里里里外外转了一圈,便走了出来。
“死者的魂魄不见了。”唐小明得出了结论,转头看向现身的司瑾书,说:“你有没有感应到什么?”
司瑾书摇摇头,“没有,现场很干净,没留下任何气息。”
唐小明走向陈辉,在他耳边小声说:“陈辉,来楼梯间。”
陈辉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拉着武宁走出503,来到了楼梯间。
武宁奇怪地看着他,问:“陈队,你叫我有事?”
“唐来了。”陈辉回了一句,随后深吸一口气,说:“说吧,发现了什么?”
唐小明不答反问:“陈队,受害者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大师来了?”武宁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面色有些古怪,“难道这起案子也与大师有关?”
陈辉瞥了他一眼,说:“法医初步鉴定受害者是昨晚凌晨遇害。”
“人一旦死亡,魂魄便会离体,此时他的记忆是空白的,需要时间恢复,一般不会离开尸体太远,尤其是枉死之人。可我并未找到死者的魂魄,她家里没有,也没跟随尸体离开。”
陈辉好像听明白了,却又不太明白,径直问:“你想说什么?”
“我怀疑是有人带走了他的魂魄。”
这下陈辉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起案子与鬼怪有关?”
“这个还不确定,我需死者的生辰八字,以及头发或者指甲之类的东西,进行招魂。”
“我明白了。不过现在正在取证,我不好将东西给你,待取证结束后,我再想办法。”
“好。”唐小明清楚陈辉的难处,并没有勉强,接着问:“受害者是怎么死的?”
“受害者的腹部被剖开,内脏也有损伤,还不能确定死因,初步推断,应该是失血过多而死。”
“腹部被剖开?”唐小明微微蹙眉,说:“枉死之人死得越痛苦,化为厉鬼的可能性越大。”
“受害者的手脚都没有被捆绑的痕迹,门窗也并未被破坏,我推测被害者与凶手应该认识,她是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杀的。”
“就案发现场的情况来看,受害者受伤后,并没有即刻死去,她倒在地上往门口的方向爬行了至少三米的距离,这说明她受的伤并不会立即致命,失血过多的可能性确实较大。”唐小明认真地分析道:“那受害者应该有时间呼救,邻居就没听到动静吗?”
“还没来得及查问。”
“那就不耽误陈队查案了,我先回去了。”
“好。”
唐小明没有逗留,径直回了家。简单冲了个澡,又做了早饭,他一边吃,一边看着视频。
司瑾书转头看了过去,说:“你不好奇那个案子?”
“好奇啊,但好奇归好奇,我不能一有案子就参与吧,你没瞧他们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吗?”
“若招魂术没用呢?”
“那就另当别论了。如果单纯是凶杀,那自然是交给他们解决,可若是涉及到鬼怪作祟,那就只能我们插手了。”
司瑾书闻言挑了挑眉,“你不是向来秉承‘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么,为何这次这般积极?”
“这不是受了你的熏陶,也想做一下护佑天下苍生的圣人嘛。”
司瑾书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说:“说人话。”
唐小明看向司瑾书,“王茜的案子刚结束,紧接着我们小区就发生了命案,还有可能与鬼怪相关,你不觉得太巧合吗?”
“你是怀疑这起命案,也是他们用来对付你的?”
“明面上看去,这起案子除了受害者与我在同一个小区外,似乎没什么联络,但我心里隐隐觉得,这起命案应该与我有些关系。至于是不是我太敏感了,就等陈队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