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学校开始正式上课,因为出柜那件事,祝郴的脸比他名字火的快。

  加上那张脸,不到一周的时间祝郴在法学院彻底火了,甚至在其他几个学院里人气都很高。

  当事人每天处了上课时间全都猫在艺术学院。

  时居给了他一张自己的课程表,没课的时候他就跑过去陪时居一起上课。

  一来二往的把艺术学院混的比自己的法学院还要熟。

  有人问他是不是在追艺术学院里的谁?他就笑笑不说话。

  周五这天祝郴课满,中午在食堂吃完饭他想着去隔壁看一眼时居,走到半路被曾凯乐拦下。

  自打开学后来两人就没碰面,曾凯乐因为专业课整个头都大了,甚至觉得比高三还难熬。

  这不逮着兄弟就开始诉苦,“这个课真不是人上的,简直太痛苦了。”

  祝郴对他不去搞体育这件事也是很好奇,搭着他的肩膀一起向着艺术学院走着,“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好好的体育事业不搞,你去祸祸金融干什么?”

  “你还说,这不是被我家老头给逼的吗?”

  祝郴接着问:“你不是主张宁死不屈的吗?”

  曾凯乐叹口气,头也耷拉下去,“但是没钱我会比死了还难受,所以还是屈一下吧,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累了点,谁让能哄老头开心呢,他一开心,我的钱包就开心的,我自然也就能开心了。”

  听他说了一大堆,祝郴立马收回刚刚冒头的心疼。

  本来还以为他会因为选择了金融专业,会伤心几天的,看来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就不能把正常人应该有的的脑回路放在曾凯乐身上,他是不一样的。

  勾肩搭背走了十多分钟,一路上收到很多目光。

  一开始曾凯乐还咧着嘴和那些看过来的人打招呼,认为大家是被自己的颜值给吸引了。

  过了一会后,他呆呆的站在原地,搭着祝郴肩的手把走上前一步的人又给扯了回来。

  “又怎么了?”相识这么多年,还是不能适应他的一惊一乍,祝郴语气中只剩下无奈。

  “我……我……卧槽。”晒黑的脸挂着这个张着嘴的表情,更傻了。

  祝郴不想理他,抬腿就要走,“不走我自己走了?”

  曾凯乐小跑追上去,这次不敢再勾肩搭背,一边走一边用眼睛四处扫瞄着。

  发现有人看过来,立马瞪回去,“看什么?”欠收拾的语气,贱嗖嗖的表情。

  然后等到没人的时候,小声对祝郴说道:“你说他们会不会以为你喜欢的那人是我?”

  “你他妈的……”祝郴差点表演一个平地摔,稳住后举起拳头就要打过去,“说出这句话之前你都不想想自己那张脸吗?喜欢你?我喜欢你?谁给你的自信?”

  祝郴差点被气疯,说出口的话也越来越快。

  吓得曾凯乐连连后退,委屈地说:“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的吗?”

  “我谢谢你这个玩笑,差点没把我给摔死。”说完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声,“再理这个傻逼,我就是个傻子。”

  后面路上无论曾凯乐说什么他们两人怎么看都不能是一对吧?很快又发散思维谁是1谁是0,听的祝郴差点动手凑人,兄弟都没得做。

  曾凯乐在身后拉住他,一脸不可置信地问:“你们……你们不会还,还没那个什么吧?”

  “你管的未免有点太宽了吧?”祝郴咬着后槽牙恨恨地说。

  “不是,不应该啊。”看他这个样子,曾凯乐知道被自己给猜中了,“是你不行?还是人家时居不愿意?”

  “曾凯乐!你说谁不行呢?!”

  曾凯乐抱头笑着求饶,嘴上不停说着:“我错了,错了。”

  “错哪了?”祝郴用胳膊夹着他的脑袋往地上带。

  曾凯乐拍着他的胳膊,说:“不该质疑你。”

  这还差不多,祝郴把他松开。

  一撒手,就听到他不死心地接着问:“话说你们……我是说以后啊,谁在上谁在下啊?”

  “操!”祝郴说了一句脏。

  低着头走了几步远,又折了回来,说:“我都可以,这个看时居。”

  “操!”这次换成曾凯乐骂了句脏。

  “不是我说兄弟,你得站起来啊!”恨铁不成钢地说。

  “站个屁,我乐意。”祝郴羞怒道。

  曾凯乐听的直摇头。

  刚到艺术学院门外,就看到站在树下和郁蓝说话的时居。

  看样子聊的挺开心,脸上都带着笑意。

  时居先看到他们走过来,招了招手。

  四人站在那棵老树下,祝郴看着一点都没晒黑的郁蓝还有已经白回来的时居,心里有点不陪平衡,摸了摸自己的脸,余光中看到曾凯乐之后立马又平衡了。

  敲定周六上午的时间后,郁蓝背着琴离开,自始至终一眼都没有看曾凯乐。

  等她走后,祝郴问那个又恢复傻样的人,“你这是又干什么了?”

  曾凯乐:“一言难尽。”

  祝郴:“那就别说了,去吧。”

  “去哪?”曾凯乐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原地转了一圈,愣是没有找到要去的路。

  “回你的商学院去,人不是都见到了,人家根本就不想搭理你,找个时间乖乖认错去。”祝郴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帮他找到离开的路。

  目送曾凯乐离开后,祝郴看一眼周围,见周围没什么人他拉过时居的手,走到一个角落。

  看一眼表在心里计算着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他说。

  “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学校。”时居扬眉看着他笑了一下,问道。

  祝郴看着他脸上的笑,倾身上前亲了一下,然后也学着他刚才笑的样子,声音压得很低,“想亲亲你。”问的时候手已经托着时居的脸,“可以吗?”

  时居没有回答,一只手放在他的后颈处,轻轻向前自己的唇迎了上去。

  祝郴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也很享受每一次时居主动的那股劲。

  撩的他腿软。

  心也跳的很快。

  走出来后,时居跟着他去了法学院,陪他听了一下午中国法制史。

  两人中间隔了一个空位,是祝郴坚持的。

  课上的氛围很好,时居听起来并不会觉得无聊。

  傍晚一周课程结束,回时居家之前他们去了一趟超市,祝郴去停车,时局站在路边他。

  他低着头在微信里提醒段柏明天不要忘记和郁蓝的小提琴课。

  对方没有回,看眼时间应该快到上晚自习时间,时居又给他发了一条注意身体后就收了手机。

  抬起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祝郴。

  白T黑裤,身后是笼罩城市的霓虹灯光,他向着自己招手,然后快步走来。

  走进超市,祝郴推着购物车,时居和他并肩走着。

  这次购物并无明确想要买的东西,他们就这样慢慢逛着,身边是不是经过的搜大都是周五下了班一起来购物的夫妻。

  看着他们一起有说有笑地挑选着东西,这样的氛围让人心安。

  就在时居出神看着不远处那对夫妻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祝郴早已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在看什么?”但是他没有像时居那个样子看了很久,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把头搭在他的肩上,让他把视线全都放在自己身上。

  “在看生活。”时居是这样回他的。

  也许是他脸上的神情带上了悲情,这样的他让人心疼,祝郴顾不得周围人,把他抱在怀中,手也在他身前紧紧握着他的手,“我们这样也是生活,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就像他们一样。”

  时居回头看他,回握住他的手,点点头。

  晚上祝郴要回老宅,原本计划的晚饭取消,时居一个人也不愿开火,他到零食区买了很多零食,目光最后定在那面全是巧克力上。

  问跟在身后的人,“之前放在冰箱里的巧克力快吃完了,你明天来吗?来的话我再买点。”

  “来,你多买点的,我等下陪他们吃点就回去,你在家等我。”祝郴说。

  很少听到他去老宅,这次回去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时居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这样着急离开。

  “你留在老宅多陪陪老人他们,我就在家等你,人又不会丢。”这句话他是笑着说的,但是那双眼睛中却是怎样都掩饰不下的另一种神情。

  祝郴点头,“我先回去看看,如果就只是吃饭,我离开还有祝杭呢。”

  其实时居想说,还是不一样的,老人想要的是去子女亲人都在身边的陪伴,就像外婆一样。

  最后只是默默地点头。

  拿了很多巧克力后,他们离开去买单。

  出来后,两人手上各拎着两大包东西,车子后座放的满当当。

  将时居送回家后,祝郴看还有时间,也跟着上去,在时居去洗澡的时间里,他在厨房下了一碗面。

  “洗好了,来吃面。”对着正在擦头发的时居招手说道。

  时居的厨艺是真的很不好,有时候做出来的东西自己难以下咽,所以两人在一起后,只要祝郴在他就完全远离厨房。

  用祝郴的话来说,“ 一个连吐司都能烤糊一半的人,这些年能把自己照顾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不容易,以后就让我这个进修过的大厨来吧。”

  时居吃的时候,祝郴进了卧室拿了衣服很快也进了卫生间快速冲了个澡,等他出来后时间刚刚好,盯着那头半干的头发拿着车钥匙下楼。

  时居还是老样子送他到电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