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陶迁带回家后,段朝又恢复了自信盎然的模样。
他没想过陶迁问的那句话是真的,他只以为陶迁是在试探,在为以后喜欢别人了做铺垫。
毕竟他怎么都不可能想到,陶迁刚从梁之戎的魔掌中逃出来,转眼就会对长相一样的梁之戎动心。
梁屹对于他的出现没感到什么意外,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流。
他照顾诚诚完成了洗漱睡觉,就回屋关紧了门,段朝倒很满意他的识趣,揽着陶迁坐在沙发上温存。
“迁迁,我住下来照顾你吧,让梁屹搬走,你天天看着他那张脸就没有什么阴影吗?”
陶迁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不太开心。
“他和梁之戎不一样。”
这话让段朝很敏感,“哪里不一样了?”
陶迁张了张嘴,觉得和他解释不清梁屹的不同,又不想让他觉得他们已经很亲近了。
“没什么,我累了,去睡觉了。”
闻言,段朝立马弯身找他的拖鞋,陶迁摸索着伸脚穿进去,在他的搀扶下回了卧室。
段朝依然在设想着自己成为爸爸的日子,态度十分积极。
“迁迁,我会好好学习怎么当一个好爸爸的,要是哪里做得不好你就骂我。”
陶迁的脾气被惯得也不像之前那么软了,“我才懒得骂你,做得不好你就滚。”
段朝笑嘻嘻的,“那我可要好好做,讨好宝贝才行。”
他殷勤地伺候陶迁洗漱收拾,躺到床上,又临时抱佛脚搜了些照顾beta孕妇的资料,生涩地帮陶迁按摩着双腿。
陶迁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服务,在他唠叨个不停的声音中有些困了。
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人在敲门,段朝起身去开门,门外压低的冷淡声音让陶迁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他晚上容易饿,厨房里剩下的晚饭冻在冰箱了,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会腰酸背痛,小腿容易抽筋,多按摩或者用热毛巾湿敷……”
细致的叮嘱毫不隐瞒地分享给了段朝,陶迁背对着门口,听得胸口热热涨涨的。
梁屹都在生气了,却还是毫无保留地告诉段朝所有的注意事项。
如果当初遇到的不是梁之戎,而是梁屹就好了。
可如果遇到的是梁屹,他根本就不会拆散陶迁和陈堂。
陈堂……
陶迁忽然发觉,自从搬到这里,他已经很少想起陈堂了。
记忆里那个春心萌动的,将初恋情怀献出去的青年和他从大学走到工作,他们的相爱太自然太顺利,而之后梁之戎又太黑暗。
在婚后,陶迁只能借着初恋吊着自己,在对梁之戎的憎恨中一遍遍强调对初恋的爱。
现在看来,其实他和陈堂的感情也许没有那么深。
卧室门关住,段朝若有所思地走回来。
“他的确和梁之戎不太一样,人还不错。”
见陶迁没吭声,他轻声问:“迁迁睡了?”
正要蹑手蹑脚偷个吻,陶迁推了推他,以为他要亲近,“怀孕了,不方便做。”
“我知道,我怎么舍得欺负怀孕的迁迁,不过让我亲亲摸摸总可以嘛。”
段朝嘴上讨着香吻,手沿着他的长袍摸进去,隔着内裤摩挲着穴口,暧昧地低语。
“听说孕夫的性欲会变强,迁迁也是吗?”
不等陶迁回答,他已经得到了答案,伸回湿漉漉的指腹,啧了一声。
“湿得好快,看来是真的了。”
“我给迁迁爽爽。”
陶迁咬着嘴唇忍着声音,很怕同一个房子里的梁屹会听到,有种背叛似的愧疚感。
但梁屹听到了又会怎么样呢,他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陶迁在欲望和理智的天平间摇摆不定,他带着一身桃花债和两个孩子,实在不想再拖干干净净的梁屹下水了。
退而求其次,段朝也挺好的,起码能确认是真的喜欢自己。
微微抗拒的力道逐渐放松,不愿被听到的羞赧也在段朝灵活的舌尖倾袭下软化,陶迁呼吸急促,低低呻吟起来。
段朝专心致志地给他舔着穴,单用一根舌头就伺候得他双腿痉挛,爽得喷了他一脸。
连日来未曾满足过的性欲终于完全释放出来,陶迁面容潮红,忍不住夹紧双腿。
段朝头发撩拨着腿侧嫩肉,更让他意乱情迷,下身酸软难耐。
“唔,再吸吸那里,啊!轻点,轻一点……”
卧室外,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诚诚迷茫地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妈妈?”
他明明听到了妈妈说话的声音。
他踢着小拖鞋,打着哈欠去找陶迁的卧室,另一个方向,梁屹从书房里走出来,抱住他。
“诚诚,怎么了?”
诚诚委屈地撅着嘴,“想要妈妈讲故事。”
他搂着梁屹的脖子,闻到了浓烈的烟草味道,皱着小脸,“臭臭!”
梁屹抱着他回房间,用遮味剂盖住了烟草味,“妈妈已经休息了,我给诚诚讲故事好不好?”
诚诚有点不开心,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哄诚诚又睡着后,梁屹没再回烟雾缭绕的书房,而是去了客厅的阳台,咔哒点燃了又一只烟。
很久没有一下子抽这么多根了,总是平静的心海也仿佛压抑着深处的晦暗。
他垂着眼,冷峻面容被窗外的月色覆上了一层阴影。
alpha的听觉太好,完全听得到身后卧室里愉快战栗的哭腔,接吻时的黏腻水声,以及炙热的爱语。
之前那个羞涩主动的吻,已经成为了被标记错误的珍藏品。
可他也是人,怎么能说忘就忘,说不在意,就能真的不在意呢。
梁屹很轻地笑了一下,似是自嘲。
星点烟灰落进了窗外的月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