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琴酒和波本通感后>第53章 觊觎的目光

  咖啡厅里其他人的单都没上,唯独琴酒得以提前享用他的甜筒。

  琴酒吃得很安静,但坐在右手边的松田听觉灵敏,把他每一次喉咙间的吞咽尽收耳内。

  松田本来吃过饭,渐渐也被勾得饥肠辘辘,他不满地瞪一眼琴酒,转头对吧台发难:“我说,为什么黑泽的单上那么快,我们什么都没有?就不能匀一匀吗?”

  安室闻言停下动作,抬头越过松田的肩膀看向琴酒。远处的琴酒用舌头在甜筒上卷了层奶油,橄榄绿的眼眸微敛,一瞬间露出猫咪晒饱阳光后餍足的表情。

  安室的心也跟着软了,低头掩去唇边的笑,一本正经说:“抱歉抱歉,请再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他的手脚更麻利了。

  餐桌上的萩原看着松田,眼里掠过丝讶异。他很清楚好友不是急躁的性子,拆弹需要超于常人的耐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更是松田的口头禅。

  『所以,刚才怎么会……』

  他出言帮安室解围:“应该是黑泽的单比较容易做吧,再等等就好。你不是吃过午饭了吗?”

  松田愤懑地咬了下唇,萩原无视,目光转到话题中心的琴酒身上,呼吸不由一滞。

  琴酒正张嘴包住甜筒的顶端,上唇显得既湿润又饱满,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

  萩原被自己下意识的想法吓了一跳,狼狈地别过头后又转回来,他盯着琴酒欲言又止。

  “怎么了?”琴酒漫不经心掀起眼皮问。

  “你……这里沾了奶油。”萩原指指琴酒唇角的位置。

  餐厅里本来安静,众人等单又百无聊赖,所有的视线一下聚集到琴酒身上,其中当然也包括吧台里的安室。

  “噢,多谢。”琴酒神情淡漠地说着,用指节揩了唇边的奶油塞进嘴里。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打在他脸上半明半暗,他短暂地闭眼,颤动的睫毛浓密而纤长,连那正常无比的动作都带上说不清道不明的y望。

  从他微张的唇里望进去,还能看到舌尖n稠的奶油,红的衬着白的,像是大雪里一枝独秀的梅花。

  旁观的人里有的像被猫爪挠了心,不疼,但又痒又麻,呼吸加快的同时脸上跟着泛红。

  他们欲盖弥彰地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离得很近的琴酒。

  相比几人,纯直男的阿航要自然很多,咧着嘴大喇喇笑道:“哈哈,原来你喜欢吃甜食啊黑泽?这么一点点都不肯放过?”

  “只是想看看店员拼命推荐的东西,到底有多好。”

  话音落,安室端着刚做好的可乐、意面和肉食拼盘出现。他“砰”地把餐盘搁在桌上,不由分说拽起琴酒的手。

  “这位客人,冰淇淋弄到裤子上了,我带你去换吧?”

  氤氲的热气散去,安室脸色阴沉得可怕。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朝琴酒看去,那条漆黑的裤子上别说奶油,连灰尘都很不明显。

  服部狐疑道:“哪儿弄脏了啊?难道你有透视眼?”

  他话刚说完,下一秒,琴酒甜筒的奶油“啪嗒”掉在裤子上。

  咖啡厅里鸦雀无声。

  要说“巧”……这也太巧了点吧!

  比起事故,更像是人为配合的演出。

  但他们是警察,没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琴酒目光灼灼地盯着安室:“你有给我换的裤子?”

  “当然,这位客人。你的要求我都能满足。”安室微笑,脸色比刚才好看不少。

  他们离开,经过降谷,上了二楼。

  留在原地的人们面面相觑,好半会儿,景光犹豫地打破沉默:“有没有感觉他们很奇怪?要不我还是上去看看。”

  说着,他作势起身,旁边的降谷眼明手快拦住,对上好友疑惑的视线,不由冷嗤:“人家是情侣,你跟着掺和什么?”

  “什么!你说真的?”景光不可置信倒吸口冷气。

  降谷抿了抿唇,语气生硬:“当然,否则凭什么黑泽的餐上那么快,而且还是菜单上没有的。”

  大家恍然大悟,脸色各异。

  降谷却懒得管,在看不见的角落展开琴酒离开时扔给自己的纸团,极快地瞥了一眼,上面写着:

  “想知道真相的话,五分钟后来找我。”

  『切,谁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当啊?』

  *

  二楼的房间拉了窗帘,房门虚掩。安室背对着琴酒找裤子,琴酒抱着胳膊倚墙看他。

  “你还没说为什么拉我上来。”

  安室抓到条亮黄色的裤子,看都不看扔到一边。

  “你没发现他们都在看你?”

  琴酒勾唇一笑:“是吗?我没注意。”

  安室闻言胸闷,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动,又选了条浅灰的直筒裤递过去:“穿这个好了。”

  “这个不行,太明显了。”

  『什么太明显?』

  安室转头想问,却看见琴酒两条又白又直的腿,细腻的皮肤上密密麻麻是他弄出的痕迹。

  他心跳一突,伸着手狼狈转头:“我觉得挺好,就穿这个。”

  琴酒看他通红的耳尖,眉头一挑:“你要是不介意,那我也无所谓。”

  『什么不介意,无所谓?』

  听都听不懂,更重要的是视觉残留,面前的白墙上琴酒的腿还在晃,无言诉说着昨晚的他有多q兽。

  琴酒弯腰穿裤子,收拢的蝴蝶骨把黑风衣都顶起来。

  过了会儿,安室才又转头,看他着装整齐,莫名松了口气。

  “走吧。”

  “就这样?”

  安室愣了下:“不然还要怎么样?”

  琴酒眼里流露不悦,冷嗤声说:“你一直在看我,我还以为你专门找我上来偷.情。”

  听到这话,安室的大脑“轰隆”一下炸开,那些背德、刺激的画面潮水一样涌进来。

  “松田的薯条、块还没做。”他表情扭曲一下说。

  琴酒睨他一眼:“你觉得,我为什么能知道你在偷看我?”

  『因为你也一直在关注我。』

  安室很快察觉琴酒言语里的暗示,没等回答,琴酒转身欲走,他下意识跨前一步,拽住对方的胳膊,等迎上琴酒烦躁的眼眸,喉结一滚,克制地说:“”就只接吻。”

  琴酒飞快地笑了:“不是说松田的炸薯块还没做?”

  “管他呢?又不是没吃饭。”

  安室说完,迫不及待把琴酒压到墙上,眼看两人的嘴唇只差分毫,琴酒突然用手盖住。

  “等等,我不喜欢你用陌生男人的脸亲我。”

  他说着,摸索起安室的脸颊边缘,在下颚处找到接缝,正要撕开,安室拽住他的手。

  琴酒垂眼对上安室阻止的眼神,面无表情说:“我知道很多种吃甜筒的方法,不相信的话,我等会儿下去可以表演给你和你的那群朋友看。”

  “……”

  安室无言以对,某些朋友觊觎的眼光还历历在目。他不想知道琴酒如果有心勾.引,情况会变得怎样更糟。

  他慢慢松手,“嘶啦”一声,面具被扯,露出真容。

  琴酒满意地笑笑,灼热的气息喷在安室脸上,含糊地说了句“甜筒还不错,我很喜欢”,就主动亲上去。

  他们昨晚才复习过彼此的身体,相关记忆犹如火苗被瞬间点燃,发展成燎原态势。

  是安室说“只接吻”,但最先打破约定的也是他。那双手自动自发把琴酒的衬衫从裤子里拽出来,又探j去,在对方腰上打转。

  琴酒的皮肤很滑,不知道怎么养的,或许是天生,安室边摸边想到菠萝冰淇淋上白白的奶油。

  他吃过冰淇淋的嘴也很甜,安室轻轻t着琴酒的下唇,好像曾经沾过的奶油还在那里。琴酒觉得痒,但又很舒服。

  他想要更多,睁开眼越过安室的肩膀,看墙上的钟,唇角恶劣的笑意若隐若现。

  安室没发现,因为他的身体有了反应,也明白了琴酒刚才为什么说“浅灰的裤子太明显了不行”。

  总之,他一对上琴酒就容易狼狈,抵抗力跟着锐减。

  算了,只要确保琴酒在正义的阵营就行。

  正想着,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降谷零面色阴沉地站在那儿说:“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种低俗的事?”

  降谷的话音刚落,安室和琴酒循声望来,当亲眼看到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只是更成熟的脸,降谷像被雷劈到,直愣愣站在原地。

  “你……”

  七年前后的安室透和降谷零不约而同瞪大眼睛。

  1/2秒过后,安室似有所觉地看向琴酒。

  “黑泽,你……”

  琴酒对上他恼怒的视线,淡然道:“不破不立。还有,亲太久了嗓子很干,我要喝水。”

  安室&降谷:“……”

  *

  安室言简意赅说了自己和琴酒的情况,当然也省略很多,比如好友们的去世以及琴酒之前的立场。

  降谷一向机敏,听着听着也露出头痛欲裂的表情。

  “怎么证明你就是我?”

  安室不假思索说:“你报考警校的原因是要找一个人,她的名字叫艾莲娜。”

  从未告诉过别人的秘密被轻易说出,降谷不信也得信。

  这时,坐在床上用安室杯子喝水的琴酒开口:“机会难得,玩个游戏怎么样?”

  *

  片刻后,三人下楼,一到餐厅,服部不满的声音传过来:“换裤子的、上厕所的,怎么这么久?”

  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盯住琴酒、安室和降谷。

  琴酒平静道:“挑裤子花了点时间,他的很多我都穿不上。”

  服部低头,看见对方黑裤子下露出一截脚踝,酸溜溜说:“你腿可真够长的。”

  『这个服务员已经够长了,黑泽的居然更加……简直过分!』

  顺着话匣,琴酒和降谷在原位坐下,安室回到吧台。

  琴酒一落座,窥.探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涌来。

  阿航清清嗓子,直截了当问:“降谷说你和安室先生是情侣?什谈多久啦?”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纷纷表现出对班长的钦佩和惊愕。

  丽子也很好奇,因为之前跟黑泽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完全没发现这俩年轻人间有“爱情”的火花。

  琴酒环视四周,在降谷脸上稍作停顿。对方的目光尤其滚烫,一眨不眨盯着,像是要在他脸上烧出个窟窿。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你那时候不是还在警校?”

  琴酒笑笑,扔下句“我去帮忙”,起身走向吧台。

  得到答案,诸伏景光的面色尤为难看。

  知道琴酒有男朋友是一回事,真见到本尊又是另一回事。

  他被自己古怪的心情吓了一跳,敏锐察觉背后的深意。

  『该不会,我也……这怎么可能!』

  景光赶忙低头给自己找点事做,思绪一转,用刀叉切了香肠放进降谷的盘子里说:“多吃点Zero,你都没点单。”

  降谷望着餐盘里被细致切割好的烤肠,沉默许久。直到魂不守舍的景光都发现异常,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降谷低声说,一口把硕大的香肠塞进嘴里,香肠已经有点冷了,很苦却也很甜。

  他对景光展颜一笑:“很好吃,谢谢你,Hiro。”

  “啊,好……”景光愣愣的,心里还升起些愧疚,总算短暂放下那些杂念,专心和降谷互动起来。

  餐桌上一派祥和活跃。降谷一边和好友们聊天,一边蹭着阿航的肉、萩原的意面、景光沙拉里的明虾和松田的炸……

  噢,炸薯块还没上,安室正在吧台里接受琴酒的冷眼。

  “你说什么?你不会做?”

  “……对。”安室艰难地回答。

  琴酒淡漠的目光望向餐桌上的降谷,那喜悦的侧脸仿佛能感染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嗤一声:“算了,那就我来。”

  话是这么说,琴酒本人不喜欢油炸食物,对该炸多久,到什么程度也缺乏经验。

  片刻,他把炸过的薯块捞上来,切开表皮,里面还泛着白。

  “烦死了。”琴酒低声说。

  他又看降谷一眼,这次,眼神里带了明显的怨念。降谷似有所觉,放下玻璃杯准备起身。

  “怎么了?”身旁的景光贴心问。

  “他们炸得好像不顺利。”

  景光投去一瞥,主要定格在琴酒身上。如好友所说,琴酒确实一副忍耐到极点的表情。

  他粲然一笑,反手把降谷拽回座位:“你去能帮什么忙?不是不会做菜吗?”

  降谷顿了下,看景光三两步跑到琴酒身边,比起松田的炸薯块,先选择安抚琴酒的情绪。

  “……”

  他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涌上阵危机感。

  『Hiro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