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年祭祖您是要亲自去还是派哪位皇子去?”十月中旬,礼部尚书就找皇帝确认明年正月去冀州真定祭祖之事,这些差事要年前就安排好,等到了封印,好多事情都办不了了,去真定祭祖是大事。

  “今年是先帝薨逝的第三十个年头,格外的不一样,朕要自己去。”皇帝眼睛中闪过些许的悲伤,在外人眼中,他是因为先帝的离世而感到悲伤。

  “可要带上哪位皇子一起?”礼部尚书又问道。

  “皇子们都带上吧,让他们认认祖地,别到最后都忘了自己是谁了。”提起几个皇子,皇帝的脸色很显然特别的不好。

  礼部尚书不说话,皇子并不是他可以置喙的。

  很快,去祭祖的名单已经确定下来,皇帝带着所有的皇子一同去真定祭祖。

  “今年祭祖三爷也要去?”苏瑾和司徒琛在香满楼相聚问道。

  司徒琛点了点头,“父皇说了,这次所有的皇子一起去。”

  见司徒琛确定,苏瑾犹豫了一下,他小声道:“如若为了安全起见,三爷能否想办法别去?”

  “怎么了?”司徒琛知道苏瑾是不会乱说话的,他既然这样说,一定是有事情发生。

  苏瑾四处看了一下,示意伺候的下人离远一些。

  “你们都先出去!”司徒琛吩咐道。

  等下人都出去了,苏瑾才小声道:“我发现我们统领近些天来怪怪的,我特意留意了一下,我们统领似乎是发了一笔横财,吃穿用度都好了不少,而且进场请我们吃饭喝酒,我们统领似乎是投靠了哪一个皇子,最近统领在拉拢其他两个副统领,那两个副统领可都是这次要带兵去真定的,陛下这次去祭祖,怕是会有大事发生。”

  司徒琛心下一顿,他明白苏瑾不会乱传消息,他这么说,真定恐怕会发生大事,比如说逼宫。但是他心中下一个念头想的是他能否通过这件事获利,比如说救驾之类的,然后他的想法很快被自己否决了,他手中的势力有限,而且并没有兵权,他手中没人,莫要说救驾,最后就怕把自己给搭进去,如若要躲过这次危急,他就要想一个借口不去,只是这个借口不好找。

  原本司徒琛还对苏瑾的话有些存疑,可是已经成了太子侍妾的田兰依居然也给他传消息了,让他这次祭祖不要去,以前田兰依从未和他联系过,这次却悄悄给他传递消息了,让司徒琛不得不重视这件事。

  司徒琛唯一能想出来的一个借口就是装病,可是一旦装的不好,他就有些害怕惹父皇生气,一直等到除夕那一日,六皇子司徒琼病了,生了高热,都下不来床了,明日出发去真定他肯定是去不了的,只能在京城养病。

  皇帝不让他去真定,司徒琼哭得不行,他说兄弟们都去了,他也要去,他不要一个人留在京城养病,太丢脸了。

  皇帝本来就很疼爱这个儿子,再加上他生病了,就更加的心疼。

  “父皇!儿子留在京城陪着六弟吧!有儿子陪着,也没人敢说六弟的闲话,六弟也能安心的养病了。”司徒琛做出善解人意的模样,主动站出来道。

  皇帝深深的看了司徒琛一眼,沉默了一下道:“也好!还是你懂事,知道友爱兄弟。”

  说完,皇帝瞪了其他几个皇子一眼,其他几个皇子脸色有些难看,倒是太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仿佛这并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皇帝回到御书房,心情有些复杂。

  洪德宝端着茶水过来,就看着皇帝干坐着,手上什么都没干,他把茶水放在皇帝面前,道:“陛下是在担心六皇子的病情吗?太医说了六皇子只需要好好养着身体,过不了几日就会痊愈的,这病虽然来势汹汹,不可怕的。”

  “不是因为老六的病情,而是之前想的事情终于成了现实,这种感觉还真是复杂,洪德全,人带齐了吗?”皇帝问道。

  “陛下放心,人都到齐了,明日会和您一起出发的。”洪德宝道。

  “那就好!”皇帝叹了口气,只是这一口叹息,却十分的复杂。

  “人之初!”

  “人之初!”

  “性本善!”

  “性本善!”

  ......

  林湖走了进来,就听到江月正在教导绛玉学习《三字经》。

  “你这也太快了一些,绛玉这才多大?你就教他《三字经》”林湖有些无奈道。

  “过了年绛玉便三岁了,也应该启蒙了,我现在只是让他熟悉一下,等他正式启蒙,也能熟悉一些。”江月笑眯眯道。

  “你别逼得太紧了,免得他以后念书的时候厌倦了。”林湖将绛玉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哼!我才没逼很紧呢。”江月白了林湖一眼。

  “绛玉喜欢背书吗?”林湖看向绛玉问道。

  “喜欢!”绛玉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在和母亲玩。

  听到绛玉这么说,江月得意的挑了挑眉,看到没有,孩子可不辛苦。

  林湖摸了摸绛玉的脑袋,这孩子还不懂事,等他长大才知道念书一点也不好玩。

  “我去把年礼单子拿给你,今年又多了不少人家给咱们送年礼的。”江月去了柜子前,将抽屉打开,把各家送的年礼单子拿过来递给林湖。

  林湖放下绛玉,让绛玉自己玩,他翻看着各家送来的年礼单。

  大部人都是商人送来的,不仅有本县的商人,还有临县的,府城的更有外府的。

  “京城送来的年礼我已经登基入库了,兄长还给绛玉送了不少书来,足够绛玉启蒙了。”江月耸了耸肩,自己家夫君还觉得自己教导绛玉念书太早了,兄长可是早早就想到了绛玉的学习,送来了不少书,绛玉如今是林家第三代唯一的孩子,兄长也是对绛玉给予厚望的,只要自家夫君,还一直不急。

  林湖看了正在自己玩玩具的绛玉,替他捏了一把汗,日后如若没有念书的天赋的话,那会很惨,不过他自认学习不错,自家夫人念书也很不错,两人生下的孩子读书的天赋应当也还行才对。

  林湖继续看着年礼的礼单,看完之后,林湖对江月道:“这些商人送来的年礼你登记入库就行了,不需要回礼,但是知府和另外四个县的县令是需要咱们回礼的。”

  “可以,还是和去年一样吗?”江月道。

  “嗯!按照去年的标准就好。”林湖道。

  江月点了点头,“行!我好好去安排,没想到咱们才来龙江县两年时间,给咱们送年礼的人就这么多,想拜见你的人也很多。”

  “那是因为你夫君让他们挣到银子了,为了明年的两次集会,他们这是在讨好你夫君呢。”林湖还是认得很清楚的,如若他不是因为集会让这些商人挣了银子,这些商人做什么来讨好自己,不过是穷县令罢了。

  “那我们收了这些年礼不会有事吧?”江月问道。

  “没事儿,你安安心心的收下吧,你不收,他们才会要担心,担心下次机会是不是会把他们踢出去,只要我们制定的规矩不变,就没有事情。”这些年礼林湖不收,那些商人心中只会恐慌,如今的官场风气就是这样,林湖收了这些年礼,那些商人才敢安安心心的过年。

  正月初一,皇帝便带着太子、大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浩浩荡荡的出发去了真定祭祖。

  “老大那边的动静怎么样了?”坐在马车上,皇帝的目光极为平静,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他曾经一直以为会是太子先下手,太子没有这个想法,没想到是老大这个蠢货先坐不住了,太子到底是他亲自教导长大的,和老大不一样。

  “拉拢了两个禁军副统领以及他们手底下的人。”洪德宝禀报道。

  “荣国公那里呢?”皇帝继续问道。

  “荣国公有盯住那两个副统领的一举一动,荣国公说那两个副统领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估计在路上不会有什么动作。”洪德宝道。

  “在路上没有什么动作,那就只能是在真定有动作了,真是好的狠。”皇帝狠狠的拍一下桌子,显然是气的很了。

  洪德宝低着头不说话,等着皇帝的吩咐。

  皇帝冷哼一声,压抑着怒火道:“你去通知代善,让他先别打草惊蛇,顺便,再多给老大一些机会,朕倒要看看老大究竟多大的胆子。”

  洪德宝连忙道:“是!”

  洪德宝找到贾代善,连忙给贾代善行礼,“见过荣国公!”

  “洪公公快请起。”贾代善连忙将洪德宝扶了起来。

  “荣国公,是陛下让洒家找您的。”洪德宝将皇帝的旨意和贾代善说了。

  “本侯明白了,一定会好好配合陛下,还请陛下放心。”贾代善连忙道。

  和荣国公说完皇帝的旨意,洪德宝就离开了,荣国公看着洪德宝的背影,在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没想到最终是走到这一步了,他很庆幸走到这一步的不是太子殿下,虽然不是太子殿下走到这一步,他和张太傅都有些担忧太子会被大皇子影响,万一太子殿下心中也有了这样的想法,到时候他们该如何?

  他们家族早就被陛下绑在了太子的这条船上下不来了,天子如今意志消沉倒也还好,如若太子殿下有了新的想法,一旦失败,他们必定会被牵连。

  “如今父皇没有在京城,本王感觉这京城之中似乎安静了不少。”司徒琛感叹了一声。

  “确实安静不少,毕竟陛下在哪里,哪里就是腥风血雨。”苏瑾附和道。

  “你说这次是真的发生大事儿吗?如今朝廷的局面,已经到了一定要走这一步的时候了吗?”司徒琛是相信苏瑾的,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虽然他也有夺嫡的心思,却从来没有想过发动宫变,一旦发生宫变,就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了,除非是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想要走这一步。

  “谁知道其他几个皇子怎么想的呢?亲耳听到的事情,我总是要和您说一下的。”苏瑾道。

  司徒琛叹了口气,问道:“会是太子吗?”

  苏瑾也不太清楚,太子和大皇子都有可能,只会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四皇子和五皇子太小,还没有这样的能耐。

  到了真定,皇帝略微休息了两日,就到了祭拜的日子,按规矩,皇帝需要在祠堂沐浴斋戒三日,但是因为今年是先帝薨逝的第三十个年头,格外的不一样,皇帝决定在祠堂沐浴斋戒九日,以示他对先帝的一片孝心。

  皇帝还吩咐了,为了表示对先帝的孝心,这九日,他不会见外臣,不会处理政务,只会安心在祠堂斋戒祈福。

  大皇子听到皇帝的吩咐,欣喜若狂,真的是天助他也,父皇居然自动要求不见外臣,这样,他做起事儿来就方便很多,不用再畏首畏尾,这次,他必定成功,既然父皇不想给,他就自己拿,他可不要傻乎乎的再等上十几二十年,最后给老六做了嫁衣。

  在皇帝沐浴斋戒的第三日,大皇子发动了宫变,大皇子带着策反的禁军统领和真定屯田军对皇帝发起了政变。

  大皇子带着人冲入了祠堂,他看着皇帝笑道:“父皇,真是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见您,可是如今外头都是儿子的人,为了您的安全还有太子和老五的安全,您就写下退位诏书吧。”

  “孽障!”皇帝见大皇子真的带兵攻打进来了,气得浑身发抖。

  “孽障?呵!儿子是那么相信您,您是怎么对儿子的,把儿子当一条狗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要对付太子了,您就把儿子捧起来,发现儿子没有用了,您就打压儿子,您该想到的,您这样做,必定会被反噬,如今本王就要成了皇帝,您再也不用担忧我们成长起来分你的权力了,您写下退位诏书,儿子会让您颐养天年的。”大皇子眼神中满是得意。

  “真定的屯田军,你倒是有本事呀!居然还和真定的屯田军搅合在一起了。”皇帝气道。

  大皇子更加的得意,“这得多谢您呀!如若不是您前些几年让儿子替您来真定祭祖,儿子也不会有机会和真定的屯田军联系上,如今里外都是儿子的人,父皇,您还是别挣扎了,赶紧写下退位诏书。”

  “你逼宫得来的皇位,你觉得你坐得稳?”皇帝继续道。

  “有何坐不稳的,历史都是胜利者编写的。”大皇子此时很是自负,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了,他根本就没有耐心了,“父皇您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拖延时间,可是,禁军被儿子策反了一半,荣国公也被儿子的人支开了,儿子手中还有屯田军在,您还有什么机会翻盘?您还是快些写下退位诏书,否则,儿子只能对您心爱的太子动手了。”

  听到大皇子要对太子动手,皇帝也没了耐心,他看着大皇子道:“你还真是不知死活,代善,可以出来了。”

  突然贾代善站了出来,祠堂四周出来了不少黑甲卫军。

  “御林军!您不是没带御林军吗?”大皇子目光惊惧,这怎么可能。

  “御林军确实是没有跟着祭祖的队伍行动,而是先行一步,他们一直在祠堂附近埋伏着,你真以为你的这些小动作朕不知道?朕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胆子,没想到,你还真敢呀!朕对你不薄,你居然胆敢逼宫。”

  “哼!逼宫也是您逼的。”大皇子眼睛中再没了得意,他红着眼睛怒视着皇帝。

  “朕逼的,朕对你这么好,还是朕逼的你?朕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狼心狗肺的儿子。”皇帝气得浑身发抖。

  “父皇,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呀!当初你对太子那么好,天下都认为太子会是你的继承人,那时候我就想当一个王爷,没有半分心思,是你,觉得太子要夺了你的权,所以你把我抬出来对抗太子,如今太子是消沉了下去,可是你又害怕我分了你的权,你这时候又抬出老三来打压我,我的野心早就被你养大了,我不是太子,该是我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大皇子愤怒的控诉道。

  皇帝听完大皇子的话,只觉得十分的恼怒,下令让贾代善带着御林军将人击溃。

  大皇子让人迎战,虽然御林军皆是精锐,可是他这边的人数却多,不是没有一站之力。

  被策反的禁军副统领护着大皇子,他们知道这边的人是一定打不过御林军的,御林军虽然只有两千人,可是尽是精锐,他们这边的人虽然多,但是士气却不高,而且屯田军的士兵作战素质也不强,本来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作战意愿也不强,唯一有抵抗能力的就只是禁军。

  可是大皇子只策反了两个禁军副统领,禁军一个统领再加五个副统领,其中一个副统领在京城,大皇子只策反了两个副统领以及其麾下的士兵,要拦住御林军的攻击,还是有些难度的。

  “殿下,我们先逃,不能再等了,等其他的禁军反应过来,一定会出手的,到时候我们只能束手就擒了。”禁军副统领道。

  “逃去哪儿?”从御林军一出来的时候,大皇子就知道自己败了。

  “去京城,只要把京城控制起来,有满京城的官员做人质,您再逼陛下写退位诏书,为了京城那些官员的性命,想必陛下也没有只能照办。”禁军副统领道。

  大皇子觉得有道理,“咱们走!”

  禁军副统领带着大皇子仓皇而逃。

  “去追!”皇帝气道。

  “你们这个队伍留在这里护卫陛下,其他人跟我追。”贾代善吩咐道。

  很快,贾代善就带着人追赶了出去。

  等贾代善带人走后,祠堂顿时安静了下来,皇帝看着祠堂中供奉的司徒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心情十分的复杂。

  可是,祠堂的安静没有过很久,太子带着人来了。

  “参见父皇,儿臣酒驾来迟,还请父皇恕罪。”太子很是恭敬的给皇帝行礼。

  皇帝并未让太子起来,而是神色莫名的打量着太子和太子带来的人。

  太子没有听到皇帝让他起身,他自己站了起来,“父皇!老大走了,保护您的荣国公带着御林军和禁军去追了,您安全了。”

  “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帝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太子噗呲一声笑了,“什么意思?意思是父皇!你输了,这皇位孤也想要,您现在身边也就这些人在,其他的人都去追老大去了,您看看,皇位这么好,这么多人想要,不如您给了孤,孤也更好护卫您的安全。”

  太子一改往日的阴沉,眼睛里满是疯狂和兴奋,他终于是成了,不枉费他费尽心机让老大将贾代善引走,老大蠢归蠢,但是还是挺好用的,不然他哪里这么好的机会。

  “太子!”皇帝怒叫了一声。

  “儿臣在!”太子的心情很是不错。

  “原来是你!”皇帝指着太子一脸的愤怒。

  田氏带着留守在京城的禁军将整个京城都控制了起来,等京城控制起来了,田氏带着禁军闯入了大皇子府,她摸了摸大皇子的儿子的头发,笑盈盈的看着大皇子妃,道:“大皇子妃可以将刘笙交出来吗?”

  这是太子答应她的事儿,如今,她终于是可以报仇了。

  大皇子妃对下人使了一个眼神,下人将刘笙拖了出来。

  刘笙惊恐的跪在田氏面前,“兰依,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没有办法了。”

  “刘侧妃,别来无恙呀!如今母凭子贵居然成了侧妃,还真是恭喜了。”田兰依一把扯住刘笙的头发,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刘笙吓得发抖,颤抖着声音求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殿下让我帮忙,我不能不帮,兰依,你也嫁给了太子,你应当知道在后院求生的痛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上个月听说你生了一个女儿,太子应当也很宠爱你,你现在应该也过得也不错,求求你,你就当好事多磨,饶了我吧。”

  “我为什么要饶了你?我过得再好,背叛我的人我就应该饶了她吗?这就是你让我买坐胎药的那个孩子吗?长得可真好,当初我买的药他没吃上,如今正好补上,这样才算是尽了我一番心思呀!”田兰依看着大皇子唯一的儿子笑眯眯的。

  大皇子妃听到田兰依的话吓了一跳,这可是大皇子唯一的儿子,她想要开口求饶,但是,她看着田兰依疯狂的模样,也不敢贸然求情,害怕引火烧身。

  “兰依,我求求你,你放过他,他只是一个孩子呀!你要报仇就冲我来。”刘笙慌了,她哭着求饶道。

  这时候孩子也害怕的哭了起来。

  “放过他也行,你给我磕头吧,当初我可是给你抓了五副药,一副药十个响头,五副药就是五十个响头,如若少一个,那你儿子就只能吃药了。”田兰依笑得灿烂极了。

  刘笙担忧的看了孩子一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大无畏的表情,然后一个头一个头的给给田兰依磕头。

  很快,刘笙的额头就磕破了,但是她却一点也不敢偷懒,生怕她没磕好,田兰依对她的儿子动了手,她就这一个孩子,虽然平时她只能远远的看着,但是她可以为了自己的儿子失去生命,只要他好好活着。

  田兰依享受的看着刘笙给她磕头,她道:“风水轮流转,当初你算计我的时候可否想过有一天会落到我的手上,等这一天我等了太久了,如今我终于是可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

  刘笙老老实实的磕完五十个头,她脸已经被血给糊住了,“求求你,放过我儿子。”

  “和你儿子的仇我算是报完了,那你的怎么办?”田兰依笑眯眯的问道,丝毫没有为刘笙的惨状有丝毫的心软。

  刘笙打了一个寒颤,她似乎料到田兰依要如何对付她了。“不要!兰依,求求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两个是好姐妹,是义结金兰的好姐妹。”

  “这个女人就交给兄弟们处置了。”田兰依脸色冷漠道。

  “田侍妾放心,保证让您满意。”

  禁军将刘笙给带下去了。

  处置完刘笙,这下轮到长公主府了,太子和她说过,如若不是长公主府帮助大皇子,太子绝对是不会中招的,既然也有长公主府的份,她又怎么能放过。

  “不是太子妃带的人将京城封锁了起来,是太子的一个侍妾将京城封锁了起来,那个侍妾今日去了大皇子府上,让人把一个侍妾带走了,大皇子府其他的人暂时还没有受伤。”苏瑾悄悄来到司徒琛府上,给他说明如今的情况。

  听到是一个侍妾带的人,司徒琛瞬间想到了田兰依。

  自从他成亲后便再也没有和田家小姐接触过,更加没有关注他,田家小姐已经是太子的侍妾,之前他与田家小姐定过亲,如若还去打听她的近况,对她会很不好,而去她也很低调,如若不是她在年前给他递了一个消息,他都不知道她生了一个孩子。

  “这个侍妾如今还去了长公主府,长公主府如今是哀嚎声一片,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也不知道长公主府是如何得罪了太子的这位侍妾。”苏瑾感叹道。

  这下司徒琛更加确信这位侍妾便是田兰依,“应当是兰依!”

  “兰依?”苏瑾一下没反应过来。

  “田家小姐!”司徒琛道。

  苏瑾恍然大悟,“原来是她,怪不得去大皇子府带走了一个侍妾,又去了长公主府闹,原来是她呀,那事儿她还记在心中,只是为何是她带的人封锁京城而不是太子妃?”

  苏瑾觉得奇怪,他看了一下司徒琛的脸色,发现他如今的脸色特别的不自然,苏瑾想到当初那件事发生后,王爷才想着要夺嫡,那件事不仅仅是王爷记在了心中,田家小姐也记在了心中,所以,王爷才会拼命想要强大起来,田家小姐在封锁京城后第一时间去找了那个背叛她的闺蜜以及长公主府的麻烦。

  “王爷!您在想什么?您可不能做傻事!”苏瑾连忙提醒道。

  司徒琛回过神来,他笑了笑道:“你放心,我自然是知道的,如今我不比当初,只是,这最后的胜利会是谁?太子、大皇子又或者是父皇?”

  “反正肯定不是大皇子。”苏瑾道。

  “我觉得也不可能是大皇子,但是如若胜的是太子,恐怕本王的处境不会太好呀。”司徒琛神情有些复杂。

  “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苏瑾劝说道。

  司徒琛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只能留下性命,以图日后的谋划。

  林如海担忧的看着林母,安慰道:“母亲,您放心,没事儿的,只是在外面闹而已,不会影响咱们,府卫也日日拿着武器守着,不会让外人进来的,敏儿也已经派人去请大夫去了,您坚持住。”

  林母躺在床上虚弱的笑了笑,“外面兵荒马乱的,去哪儿请大夫,我这就是老毛病了,吃一副药压一压就好,之前抓的药不是还有吗?”

  林如海急的眼睛都红了,突然传来政变的消息,母亲因此受惊,心悸之症又犯了,如今连请大夫都请不到,之前在林家坐馆的大夫因为过年回去了,大街上又兵荒马乱的,谁敢出门行医。

  林如海见贾敏端着药进来,他对贾敏使了一个眼神,贾敏轻轻的摇了摇头。

  林如海有些后悔,他之前就不应该给大夫放那么多天的假,如今母亲病了,连大夫都请不回来。

  林母倒是有心宽慰自己儿子几句,只是这心悸之症实在是难熬,林母也只能虚弱的拍拍儿子的手以示安慰。

  太子十分的得意,老大真的是太蠢了,真以为他策反的禁军副统领是他的人,殊不知只是他故意让那两个禁军副统领假装归顺罢了,那两个副统领是他的人,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老大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居然还能拉拢得了真定屯田军,不过也不影响大局,老大还是把贾代善从父皇身边引走了,剩下的一点御林军如何抵御五城兵马指挥司的军队。

  “父皇,成王败寇,您该退下休息了。”太子嘴角挂着笑,很显然,他如今十分的得意。

  “是你故意让老大把荣国公和御林军引走,这样你就能出来坐收渔翁之利,你想得倒是好。”皇帝气得咬牙切齿。

  “这也是父皇教导得好。”太子得意道。

  “你打算如何处置老大他们?”皇帝怒道。

  太子想了想,道:“都杀了吧,他们之前给孤使了那么多绊子,孤看得心烦,全部杀了,也免得他们再有不该有的狼子野心,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

  “你的心未免也太狠了,他们都是你的兄弟!老大都没想过让你们死。”皇帝更加的愤怒。

  “抢东西的兄弟,不要也罢。”太子无所谓道。

  “你真狠心。”皇帝气得直喘粗气。

  太子有些不可置信,父皇居然还说他狠心。

  太子气笑了,道:“孤狠心?孤狠心得过您吗?养蛊虫一样的养儿子,今天见这个儿子出头了,那就打压一下,明天见那个儿子出头了,那也再打压一下,反正,你的儿子,永远都不能够出色,永远的愚钝,永远不能分走你手中的权力,孤狠心?和您一比,小巫见大巫。”

  “万一老大赢了代善呢?”皇帝气道。

  “孤从来都不低估荣国公和御林军,老大如若真的打赢了,那也应当是惨胜,孤要赢他,也是轻而易举,至于荣国公赢了,父皇不是还在儿子手上吗?投鼠忌器,想必荣国公和御林军再厉害,也只能缴械投降。”太子道。

  “你倒是一步一步都算计好了,朕知道了老大会发动政变,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朕还有些好奇,老大为何会突然发动政变?”皇帝问道。

  “当然是因为孤把真相告诉了他呀!”

  “什么真相?”皇帝追问。

  “当然是您不肯放权,身体还不错,最起码还有一二十年好活,孤问老大他能不能等,很显然,老大是等不了了。”

  “你也等不了吧。”皇帝气道。

  “很显然不是吗?”太子完全没有想要否认,他想要的东西父皇不肯给,他不允许他亲自拿过来吗?

  “你真的以为赢了吗?”皇帝道。

  太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帝,“父皇,到这时候了您还要挣扎,荣国公去追老大去了,短时间回不来,即使回来了,您也已经落入孤的手中了,您现在在这里说这么多,也无外乎是想拖延时间罢了。”

  贾代善带着御林军向前追赶着,一边追,贾代善还一边大声道:“大皇子,您停下,现在去陛下面前认错,陛下必定会从宽处理,您还年轻,您多的是机会。”

  禁军副统领带着大皇子驾着马飞奔向前。

  “大皇子,您别听荣国公的鬼话,您被抓了才一切都晚了,咱们现在赶去京城,只要把京城控制起来,即使陛下回京,那也得掂量掂量您的分量。”御林军副统领劝说道。

  大皇子如今脑子乱的很,他不知道父皇居然一早就算到他要逼宫,而且早有准备,而且去了京城就一定能用控制住京城吗?万一父皇还有后手呢?

  大皇子难得用自己的脑子分析了一下如今的情况,“停下!本王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