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伏特加与曼特宁>第53章 (重写必看)

  下车后祝京儒对降下车窗的阿嬷挥手,抬头讲话露出喉结,藏语相当流利,“谢谢阿嬷夸我男人。”说完便牵着柏青临的手一路小跑。

  快夕阳西下,他们赶着去追日落。

  停雪放晴的天空一望无际,脚踏着的雪地绵延千里,柏青临和祝京儒站在小镇边缘的旷野,他们一起凝视如同火焰般的晚霞一点点燃烧天穹。

  金色光辉像冬日里最绚烂的一场梦。

  光落在肩膀上,祝京儒又被柏青临摁在枯树下亲,一个用力,压着树杈的积雪哐当一下砸得他们全身都是。

  “好不好玩?”祝京儒抬起头忍俊不禁看着被砸得眼镜歪斜眨眼都缓慢迟钝的柏青临。

  柏青临短暂地失神几秒后,他也笑,雪融化在脸颊,眼尾很淡的纹路被岁月赋予的魅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坚守秩序之内,乏味无趣的生活,现在全然失序的感觉很好,下一秒,下一个瞬间,只要和祝京儒在一起才算真正活着,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带来前所未有的满足与愉悦。

  这次不再是祝京儒一个人在雪天堆雪人。

  柏青临陪他一起。

  滚动的雪球愈来愈大,累积在一起,插上枯木枝,祝京儒干脆把自己的头盔戴上了雪人脑袋上,看了看隔壁,发觉柏青临一丝不苟还在用雪刮蹭,恨不得把雪球弄得规整。

  祝京儒好奇问:“柏哥小时候不玩雪吗?”

  柏青临蹙眉回忆,“不玩。”

  祝京儒帮柏青临堆雪人,边堆边笑,“那以后每年冬天你都陪我玩雪,好不好?”

  柏青临没说话,摘下眼镜伸出手呼热气,想捂热祝京儒的手。

  祝京儒却探头亲了亲柏青临额头,不怕冷,继续玩得不亦乐乎。

  柏青临过了许久,暗涌于心的爱意都在轻抚祝京儒的那只手上,他摸去脸颊,从额头到下颌再轻捧起,拨弄唇肉的那一刻。

  想吻。

  或许更早以前,在公园里,海边,在酒吧三楼的房间里,淋着雨时,河岸边,在漫山遍野都是花的逼仄山路间……夜间星空下与漫天大雪里,在神山的见证下。

  柏青临都想吻祝京儒。

  跟青山袁野汇合时已经是晚上,篝火在镇上的广场点燃,天南地北的外来旅客与本地人齐齐围着篝火坐。当地人载歌载舞,火在他们的信仰中是驱散寒冬带来光明的神灵,唱歌跳舞拍手鼓拉马头琴,热闹非凡。

  祝京儒和柏青临手牵手在人群里穿梭,从南走到北,从大街小巷走到满是经幡的广场,像把镇子当成游乐园,更像是一场约会。

  “我第一次来林芝的时候才十九岁,当时种了这树。”祝京儒把过去说给柏青临,绘声绘色还比了比手势,“树苗才到我大腿。”

  柏青临听着便抬手揉祝京儒头,一边摩挲一边看眼前的桃树,花还没开但枝干抽高,可以想象开花的时候有多盛大。

  摸头摸得怪舒坦,祝京儒打趣道,“它也算我半个儿子。”

  柏青临嗯了一声后不知不觉将指腹摸到祝京儒后脖那块软肉,游神片刻正儿八经说了三个字:“生不了。”

  “?什么。”

  一转眼人愈来愈多,忽然有人不小心撞到祝京儒肩膀,正连连道歉,祝京儒笑着说没关系。

  年轻人看他忽然瞪大眼睛道:“2015荆州大学后门乐队你当时弹电贝斯,我当时在读高中,找你要过签名,你还送了我棉花糖。”

  祝京儒也想起来了,天生自来熟,和人寒暄左一句都长这么大了右一句好久不见。

  柏青临静静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盯着和人说说笑笑的祝京儒。

  等人走了,祝京儒仰头看柏青临,桃花眼多情又温柔,语气怪自豪像个想被大人夸赞的臭屁小孩,“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记得我。”

  柏青临想,没有人会在见过祝京儒一面便忘记。

  他握紧祝京儒的手目视前方,防止再有人撞到,抓说话的重点抓得很妙,“为什么送糖?”

  祝京儒心里跟舔蜜似的,声调拖长,“不记得了。”

  柏青临:“嗯。”

  祝京儒轻晃手臂带着柏青临手一起,无法无天得很,眼角眉梢都是那股欠劲,坏透了,“柏哥再问问我,没准立刻想起来了。”

  柏青临没吭声,完全不遂祝京儒的愿。

  祝京儒偏就喜欢看闷葫芦纠结半天被迫锯开嘴。

  篝火晃动里,人潮汹涌间欢呼声有点喧哗。

  祝京儒立马快速亲了一下柏青临侧脸,耳垂两枚银环轻晃出弧度,空气划过叮当清脆一声。

  因为想吻,所以就吻了。

  袁野在不远处看见他俩喊道:“等会去哪啊?”

  祝京儒刚扭头,然而手腕被男人牢牢桎住,“怎么了?”

  柏青临目光晦暗盯着他,一副就是不想撒手的表情。

  “柏哥。”祝京儒歪头。

  他们之间有默契,也有小心的试探博弈,凝视彼此的眼神都在风声中缱绻又暧昧。

  积雪扫到路边,转角巷年久失修的路灯略暗,人在黑暗环境里全身上下都更敏感。

  祝京儒被柏青临摁在墙壁上亲,呼吸交换,掠夺彼此的津液,伸入时是强势的侵犯,吮舔时带着狠劲,贪婪而不知足,因唇肉过于红肿导致的微弱疼痛顺着神经直达大脑皮层。

  这种规律性的刺激令祝京儒又爽又窒息,他喘息间的急促鼻音都被柏青临捕捉。

  青筋微微凸起的脖子,没有戴眼镜彻底暴露出表情,五官长相冷淡漠然的人动情时餍足又性感。

  柏青临的嘴唇微薄,唇角冷峻,给人禁欲的假象。

  而祝京儒天生适合接吻,下唇肉红润饱满。

  吻到柏青临满意时才放任祝京儒在他怀里喘气,夜里,人群的喧闹离他们很远很远。

  祝京儒听见柏青临在自己耳边声音沉沉的,“还想亲…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祝京儒愣神,他被亲得嘴快合不拢,腿也是软的,但始作俑者偏冷静地询问不够该怎么办。

  祝京儒现在一百万个心眼子都不够用,开口时嗓子都黏糊,说话调调听着怪柔,“给你亲,都给你,想亲哪亲哪。”

  柏青临指腹微微用力掐住祝京儒脸颊侧边一点点软肉,是掐,也是抚摸,这样的触摸短暂满足了病症带来的渴求,嘴上继续淡淡说道,“哄人的话。”

  祝京儒有点冤枉,算什么哄,是实打实的实话。

  柏青临不轻不重睨了他一眼。

  祝京儒没忍住笑。

  柏青临继续捏他的脸,沉默了一会声音很轻很轻,近乎耳鼻厮磨间的呢喃,“京儒。”

  柏青临头次这样叫他的名字,祝京儒感觉贴着胸膛的观音都发烫,脸红脖子热,但又一肚子坏水乱晃,干脆顺势亲了一下柏青临手指,发出色情的轻嘬声。

  然后看见男人脸上出现短暂地失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隐忍着的暗爽。

  柏青临表情异常平静,掌心轻轻拍打半边侧脸,用了些力气,发出闷闷的“啪”声,等到泛红又变成掺杂爱欲地摩挲。

  “好玩吗?”他问。

  祝京儒:“好玩。”

  “明天回南海。”柏青临后退半步缓缓戴上眼镜,有雪融化成水,滴落在他指尖。

  祝京儒抬起头喘气,发觉柏青临也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