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资料只仅仅几句外孙、长子。”
“既然是长子，能力又出众，又为何不是沈氏的继承人？”
凌封牧话落，一桌子瞬间安静。
而凌封牧却像是没在意一般，放下平板后，朝沈懿沉勾唇一笑，话风一转，“沈先生？”
“看人先看哪个部位？”
一桌子突然面面相觑起来，猝不及防。何况也有不少长辈。
沈懿沉放下碗筷，他回答：“外貌。”
凌封牧又问：“持平相处？深度接触？隐忍克制？”
沈懿沉唇角微勾：“前提得是我猎物。”
“难得。”凌封牧笑了：“情感洁癖？”
沈懿沉挑眉，显而易见。
“所属品？独占物？”
沈懿沉推了推眼镜，轻笑：“不上线，我喜欢越界——越界其眼里只许记一物。”
“对人对事疯狂执着，得不到或失去，不择手段？”
沈懿沉目光落在凌封牧身上，眉眼微挑，微微一笑：“不会。”
闻言，凌封牧愣了一秒，疑惑的注视他。
沈懿沉薄唇轻吐：“毁掉。”
凌封牧却忽然笑了。
他低声了句，疯子，病得不轻。
“沈总，你作为商人，这资料上少了个“性格”？”
沈懿沉也笑了：“牧少，你都说是完美履历。”
“也是。”
两人对话，桌上人听得一愣愣的，不太明所以，都罕见的没插话。
只有凌封延轻轻抿着酒的眉头微皱着。
他对沈懿沉是保留意见的，对于他弟弟方面更甚，不太喜欢眼前人但也不刻意针对。
就在这时，旁边一桌的对话传入众人耳中。
“哎你听见动静了没，二楼……反正前几分钟还有人落水了呢。”
“落水？谁啊，”
“好像是凌小少爷介绍的那个，叫什么林……不清楚，但看沈二少面色有些差，之前李少不是话落一半吗？说那人眼熟，估计那男的就是沈二少的*……”
“原来又是听到八卦了。”
桌上的李承堰风趣幽默，打破了小小的气氛。
“宴会上发生小事正常，来来来。喝酒，吃菜。”
小小插曲，很快过去，众人没在意。
只见凌封延抬手示意一旁侍者，吩咐了几句。
“怕小迟惹祸？”凌封牧声音有些低缓着侧头问。
凌封延“嗯”了声。
“可他才刚走，人家说的是前几分钟，放心。”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与此同时，沈懿沉和攀谈的人说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座位。
二楼里。
方若微往后退了一步，转身想要离开。
然而腰间忽然出现一道力量，她惊呼一声，身体失衡的往下坠。
巨大的水花腾空而起。
周围人有听到声响的很快引起了现场的一阵骚动，不少宾客们朝泳池方向望去。
……水蔓延过头顶，失重的感觉席卷全身。
方若微手剧烈挣扎着，被水浸湿的脑袋钻出水面。
“救……救命--”
“有人落水了……”不知谁惊呼谁了这么一声。
“苏小姐，那是不是你姑妈？”
苏棠闻言一愣，视线立即看了过去。
“是……方夫人”人群中立刻有人认出了方若微的身份，纷纷发出惊呼。
“是方夫人，她掉进泳池里了！”
“快，赶紧救她上来！”
不少宾客毫不犹豫地脱下鞋子，准备跳进了泳池。
啪嗒——
空中突然坠落下来了价值不菲的包包和手机摔在众人面前的岸边。
众人抬头往楼上看，入目的一张冷艳的脸。
随即又出现了两张众人熟悉的面孔。
温慕卿看着底下，红唇微勾了下。
“好像不会游泳，过失算谁的？”陈睦洲淡淡说了声。
“麻烦。”凌烬迟看着人群，轻啧一声，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悦。
温慕卿轻笑，“陈少爷是心软了？”
“放心吧，死不了。不会让两位弟弟良心不安的。”
陈睦洲嗤笑出声，未言语。
他这不是怕一个女孩子，会带流言蜚语，但这温小姐似乎有点意思。
和他那兄弟的性格是天壤之别啊。
偌大的泳池里，方若微手臂扑腾着水花，呼救着。
耳边只有忽远忽近的吵闹，纷纷议论声，片刻后却又一片清静。
她在水中挣扎着，力气渐渐消失，呼吸越来越微弱。
周围人在看到楼上露台熟悉的面孔时，瞬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但没有一个人敢下水。
只能当作没看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方夫人她……”
“都是不能得罪的，但重量也得分清，是想得罪凌小少爷？”
“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围人小声细语着，自动遣散开来，宴会依旧照常。
过了几分钟后，见人下来，周围众人纷纷侧身让道来。
陆子琰和李瑾衍蓦然一愣。
他两是没见到陈睦洲，才下的楼，然后又闻声看热闹而来……
可没想到，啧啧，热闹人竟然是自己的兄弟们。
——
二楼露台下连接宴会一楼大厅的泳池。
此刻人工湖里驻足了透亮的水被风吹过涟漪。
入秋了，夜凉，这个位置算是迎风口更凉。
“方夫人清醒了吗？”
不知什么时候，方若微隐约听见耳边传来陌生的呼喊声。
“咳咳—”
她骤然睁眼，在看到周围众人的眼光时，欲如遭雷击一般的愣在原地。
她现在似乎在宴会上丢尽了颜面。
“豪门世家少爷，千金？冷眼旁观的富家公子，一个个都是些没教养的！”
温慕卿嗤笑一声：“借你吉言啊，对你这种不知是何生物属性的女人，就该没教养！”
方若微脸上还带着巴掌印，此刻愤愤不平，情绪翻涌，怒瞪着：“小贱人！你父母亲没教好你是不是？！”
“小声点，那么多人看着呢，你这温柔贤淑的标签怕是得毁。
“方夫人不小心落水，还不赶紧把人扶起来。”
温慕卿带着轻笑声喊，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周围众人的眼神纷纷闪躲。
都装作各自忙碌，好似什么都没听见，更没发生。
陈睦洲双手插裤兜，并未言语，但眉目带着只有凌烬迟看得懂的神情。
李瑾衍和陆子琰此刻似是没意外了，神情也饶有兴趣。
方若微坐在原地，见周围众人一个个的冷漠脸，那些平日里会讨好她的名媛，现在个个也是冷眼旁观的。
她嗤笑一声：“都是些攀炎附势的嘴脸。”
听见方若微的话，凌烬迟眯了眯眼睛，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片刻后，他取下自己常戴的手表直扔在她的脚上。“方夫人不好意思啊，治疗费，精神损失费，本少爷那手表足够了。”
“都在看什么热闹？”
话音刚落，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凌烬迟身后，其身后还跟了不少众人。
凌烬迟听到声音，猛地转身。
“爷爷……”
凌烬迟微愣，压根就没想到会撞见他爷爷。
就在他还在愣神的时候，凌老爷子已经挽上他的手臂。
“沈先生，你看看，这就是我那宝贝孙子。小迟。”
“白白净净，健气又阳光的你看是不是很乖？”
凌老爷子话音落地，周遭空气仿佛静了几瞬。
很乖？？？
离凌烬迟最近的李瑾衍，嘴角一抽，下意识遮了遮自己的脸。
替他兄弟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