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西盟小少爷>第六十七章

  座位上颤得厉害的,不止袁泽浦一人,还有一人。西稹摔碎酒杯,制造声响,引人注目。

  西稹在众多视线中,缓缓移步,搭上椅子,微微俯身,语气有些冷,“大伯,你在抖,是不舒服嘛?”

  西弦内心一颤,故作镇定,“没。”

  回应西弦的,是轻阮架在脖子上,冰冷的剑刃抵住侧颈,传来寒意,西弦身子一僵,有些磕巴,“西稹,你、你什么意思?”

  西稹没回答他,凝视袁泽浦,语气十分危险,“袁泽浦,你还打算冒充界之大师吗?”

  前言后语,各不相搭,搞得在坐之人,一头雾水。

  宋一里年事虽高,却不呆痴,率先反应过来,“小少爷,你想告诉我们什么?”

  在场,除却双星门,一无所知,其他的门派,都是心知肚明,也能猜测一二。

  西稹不急不躁道,“当年投毒事件,背锅的广鹂,姓袁,我说的对吗?袁泽浦?”

  慌乱无措的袁泽浦,当即想逃离,却被袁泽离死死按住,愤恨道,“泽浦,我当年收留你在少林,望你改邪归正,你却联合西弦,投毒推我入崖。”

  “我、我没有,不、不是我。”袁泽浦慌了神,前言不搭后语。

  当易容长春的身份:袁广鹤,被拆穿摆在明显上,而袁泽离与袁广鹂混乱的关系,也被一一揭开,袁泽浦心如死灰,浑身无力,眼眸透露死气,没了活下去的希望。

  西稹按住西弦,剑刃划破脖子,流下鲜血,西弦咬牙,吞咽怒火。

  袁泽浦认命苦笑,“我叫袁泽浦,是袁泽离的亲弟弟,我窥视少林主持位置很多年,与少林大弟子、空色大师兄,在当年的武林大会上,准备密谋杀害界之。”

  但中途出现了意外,毒药被窃,他们只得暂缓计划,暗地打探毒药的下落。

  袁泽浦是初入武林大会,也是初来西盟山庄,状况外的迷了路,偷听了林宗安的谈话。

  林宗安在紧要关头,放弃计划,有贼心没贼胆。

  林宗安也是投毒,正好能为他所用。

  于是,他去偷糕点,房门却被打开,他躲歪暗处,不敢轻举乱动。

  进门的人,轻笑一声,“出来,我看见你进来的。”

  袁泽浦心惊,没敢自露马脚。

  西弦不以为然,“少林弟子,出来。”

  闻言,袁泽浦一颤,有些颤巍走出来,内心一阵恐慌,“你、你想干嘛?”

  西弦笑得和善,与其商量道,“来跟你合作,否则、我就把你毒害一事抖出去。”

  在西弦的威逼之下,袁泽浦妥协。

  原来他的毒药被窃,都不是偶然,是西弦故意为之,只因他偷听了袁泽浦的计划。

  西弦计划有些周密,利用下人,故意引诱袁泽浦,让袁泽浦撞破林宗安的计划,去盗林宗安的糕点,他在来收网。

  袁泽浦被迫帮助西弦,为了掩人耳目,袁泽浦找到袁广鹂,让他去送糕点——以界之的命相逼。

  界之被投毒,奄奄一息,袁广鹂二话不说,端着盒子,扬长而去,之后被抓,都没抖出其他人。

  界之大师的茶水,是西弦的儿子:西舍去送的,界之见小孩可爱,没产生半点怀疑,喝水之后,便意识模糊。

  替罪羔羊袁广鹂,死不瞑目,他若是当年没听信袁泽浦鬼话,直接闹得沸沸扬扬,也许界之大师,不必受苦十五年之久。

  ——话题都谈及至此。

  西弦也按耐不住,握紧轻阮,雄厚的内心一震,轻阮颤抖得厉害,却始终未出现裂痕,依旧光泽如初。

  桌子被踢翻,其他人纷纷散开。

  西稹持轻阮的手,有些抖,西弦的内力,是他无法招架的。

  当年,与西风争夺盟主之位,西弦也是掉以轻心,才会输掉比赛。

  西弦不比西风弱,他们二人难分高下,西稹与西阮联手,都未必是对手。

  即使胜算一层都没有,西稹兄弟也不退缩,更不会怯场。

  西稹手持轻阮,眼眸狠厉,不容抗拒道,“这是我们兄弟二人的事,望各大门派,切勿插手。”

  西阮手持长剑,眼神狠厉,“望各大门派,请勿插手。”

  话音一落,兄弟二人便冲了过去。

  林宗安顾虑,“盟主,这、实力相差悬殊,当真不插手?”

  宋一里一拍他肩膀,坚定道,“林宗主,你要相信后辈。”

  西风注视他们,心神不宁,手心冷汗不止,面上却平静,“无事,相信他们。”

  轻阮被赤手夺走,手腕险些被捏断,弃轻阮,保手腕,西稹极快撤退,却还是被打了一掌。

  西稹被打飞出去,撞翻桌子,真是他们晚辈的饭桌。

  桌上冷掉的双喜丸子汤,泼了西稹个正着。

  西稹眼眸凶狠,手腕处还隐隐作痛,伸手推开江枍榆,扭动手腕,毅然决然起身,二话不说,夺走余晖的长枪。

  枪头拦下轻阮,西稹一脚踢动长枪,长枪直面西弦,迫使西弦后仰,稳住身体的双腿,被西稹踢中。

  西稹踢中西弦,趁机拿上长枪,却被扣住脚腕,猝不及防被拖动,甩飞出去。

  与此同时,西弦手腕一阵刺痛,轻阮被西阮夺走,长剑也映入眼眸,迅速后翻,握紧长枪,一挥,划破西阮胸膛。

  短暂后撤,西阮双手持剑,直奔西弦而去,与西稹同时进攻。

  飞来的竹叶被打飞,西稹被内力震开,飞跃一圈落地,即刻跑向西弦,拦截西阮胸前拳头。

  强大的内力,弹飞西稹二人,有些狼狈撞击地面。

  嘴角的鲜血,止不住狂吐,西稹撑着地面,又吐一口鲜血,狠厉抬眸,腰间的白扇,在手心飞快转动。

  扯掉身后的竹叶,白扇一挥,竹叶从西阮身侧擦过,飞向西弦。

  西弦淡定,微微抬手,一握拳,粉碎竹叶,接住飞驰而来的白扇。

  手中的白扇,让西弦一愣,晃神片刻,被长剑逼入眼前,侧身来不及躲避,被划破肩头。

  不容西弦回神,西稹冲入眼前,擒住他手,用力反扣,身后的发绳,携带竹叶飞向西弦。

  即将刺入肌肤的竹叶,被强大的内力震碎,连同西稹也被震开,西稹却没飞出,他被反扣手腕。

  西弦扣住他手腕,用力一甩,拦截西阮进攻。

  西稹被西阮接住,连连后退。

  西阮担忧道,“西稹?怎么样?”

  稳住身子,西稹露出不耐烦,嫌弃吐掉鲜血,眼眸阴寒,冷冷道,“哥,你信我吗?”

  西阮淡定一笑,“当然。”

  西稹从怀里摸出回丹,淡淡一笑,“哥,回丹,你知道怎么用的。”

  扬上嘴角,西阮接过回丹,自信道,“明白。”

  西阮留下轻阮,手持长剑奔向西弦,剑气合一,刺穿西弦的手心,得意一笑,“大伯,你别太小看我们。”

  西弦收回手,侧身而起,一脚踢开西阮,不屑道,“等死吧。”

  被一脚踢中,西阮身体脱力,长剑刺入地面,借此稳住身体,提上长剑,又迎上西弦。

  西弦轻松接住长剑,散开白扇,狂妄道,“我教你们玩扇子。”

  嘶、

  西阮眉头紧皱,他手臂被白扇刺穿,完全没察觉白扇,受伤的手臂,表明西弦的实力。

  西弦轻蔑,一把揪住西阮衣领,盛气凌人,“西阮,你抢了我儿子的位置,我不能留你。”

  忽然,西阮手腕一软,长剑从手中脱落,架上自身脖子。

  “!!”西阮大惊。

  突然,几片竹叶飞来,西弦迟缓片刻,西阮得以脱身,顺手抢夺白扇,狠厉道,“大伯,别妄想要挟我爹。”

  西稹抬手接住白扇,随手一甩,飞入江枍榆手中,大喊一声,“四时。”

  四时会意,指尖聚力,让长剑出鞘,落入西稹手心。

  兄弟二人,齐心合力,分散西弦注意力,却又不同时上,时而让西弦分心,精力消耗过快。

  察觉他们目的后,西弦大笑,嘲讽道,“就算我耗到精疲力竭,你们也赢不了我,别痴心妄想。”

  “是么?”

  西阮淡淡回应,又服用一颗回丹,瞬间亢奋。

  一旁,西稹稍稍脱离战斗,不禁感慨——比想象强不少。

  手背上的鲜血,滚落地面,西稹不情愿抬手,再次抹掉嘴角的血迹,浑身伤痕累累,在他人眼中,他已是奄奄一息,其实,他的顽强远不于止。

  西稹稳步,走近百药子,目光却在江枍榆身上。

  江枍榆泪汪的眼眸,强忍泪水。

  西稹一怔,松开轻阮,抚掉他脸上泪痕,留下血迹,“江枍榆,你不相信我?”

  “信。”

  西稹浅笑,他浑身是伤,口吻动作,都与无事人一般,伸手,理所当然,“百药子,借用你的五彩毒蝎。”

  五彩毒蝎爬上西稹肩,蝎尾一蛰,西稹微微吃痛,毒素很强,刺痛十分明显。

  双手持剑,昂首挺胸,西稹自信道,“大伯,你好像累了。”

  西弦冷眼,避开剑气,擒住西阮手背,五指一扣,夺下长剑,顺势一挥,逼得西阮连连后退。

  巨大动静传来,西弦不得不停手,认真聆听动静来源。

  浩浩荡荡而来的五毒,成群结队,袭击西弦,绕开其他人,直奔西弦而去。

  另一边,静观其变的西舍,按耐不住内心躁动,不顾月琴阻挠,从屋檐飞入地面。

  西弦见状,大吼,“逆子,谁让你出来的,快给我回去!”

  一股鞭气挥入,地面的五毒被震开,随即又被填上,月琴落入地面,又是一长鞭,大喊,“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危险的。”

  话音未落,地面五毒被震起,一晃而来的人影,擒住月琴与西舍,手下不留情,将他们重重摔入地面。

  西风狠厉,一脚踩住西舍,沉声道,“在乱动,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宋一里气恼,愤恨道,“你们若是乱来,我们也要动手了。”

  话里话外之意,都在提醒他们,今日,他们插翅也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