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西盟小少爷>第五十七章

  院中围满了人,邓秋瑶从江旻手中抱走孩子,江枍榆与江旻二人,也跟抱走了魂似的,呆呆跟在邓秋瑶身后。

  西稹也打算上前,却被西风喊住,父子三人离开。

  桌上的茶水,是西风泡的,让兄弟二人品茶。

  “如何?”

  西稹坦然,“一般,没娘泡的好。”

  “……”西风哑然,没让你这么诚实。

  西阮口中的茶,差点给喷出来,强行吞下,给呛了个正着。

  西风错愕片刻,有些不信,“我泡的茶、这么难喝?”

  西阮急忙摇头,解释道,“不是,我只是呛到了而已。”

  又喝一口茶,西稹再次微微摇头,放下茶杯,问道,“爹、速回,就让我们回来喝茶?”

  西风肃然,“大王子来了,你们见到了吗?”

  西阮点头,“嗯,打过招呼了。”

  西风沉声道,“你们打算如何处理?或者、需要我出马?”

  闻言,兄弟二人默契摇头,果断道,“不用。”

  西稹沉眸,沉声道,“爹、我查出千鸟与北殿有关,我可能要去北殿一趟。”

  此话一出,西风握紧拳头,厉声道,“北殿不比武林,你有把握回来吗?如若没有,别怪爹囚禁你。”

  西稹深呼一口气,底气并不足,但他坚信,他一定可以,“我一定会没事的。”

  西阮瞧出西风怒气,急忙应和,“爹、我们一定平安归来。”

  沉寂许久,西风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语气有些几分寂寞,“稹儿,爹很高兴、你有男子气概和担当,但我身为你爹,我也会害怕,也会退缩,在你安全与尊严面前,爹选择前者。”

  话音一落,西稹沉默,脑中不断重复之后的计划,不同的变化,不同的意外,反反复复……

  突然!西稹猛地起身,“爹、我马上回来。”

  留下一句话,急忙跑开。

  东方棠棣被西稹吓一激烈,猛的窜出来,“哇、你干嘛?”

  西稹废话不多说,直言,“你、你弟弟是元盛太子对吧?你除了证明东方清白,想不想为东方一族报仇?”

  东方棠棣一楞,突然一笑,眼眸坚定,“当然想,我早跟天儿说过,家族耻辱必报。”

  西稹沉声,“你有主意了?”

  重重点头,东方棠棣贴近西稹,小声道,“我先把证明东方清白的书信,送给天儿,让他说服元盛帝,出兵踏平北殿。”

  西稹眉头紧皱,总觉其中意外太多,根本不靠谱,“你有几层把握?”

  东方棠棣凝思一阵,眼眸坚定,“元盛帝宠爱天儿,不止宠爱,还有亏欠,天儿若是太子,元盛帝势必会将江山交给他,我、至少有七层把握。”

  闻言,西稹重拍他肩膀,眼眸也坚定起来,“好,我相信你,计划呢?几时动身?”

  “现在,我护送书信入京,快马加鞭,也得半个月,通知天儿做准备,在动身去北殿,也得两个月,而天儿他们得四五月,走得快也是三四个月,选拔初赛是初秋、桐月,我应该能赶上报名,参加初赛。”

  “行。”

  元盛带兵从正面进入,而他们在北殿,正好能解决北殿战士,让北殿无人应战,节节败退。

  因远嫁一事,他们杀了江莺爱人,也是北殿战士,之后他们又解决北殿公主爱人,同样是战士。

  不知还有多少战士,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战士支援的。

  东方棠棣已经出发几天,从这儿不吃不喝,夙兴夜寐,至少也得半个月,也不知当年,西风是如何做到,十天抵达曼陀谷的。

  虽然曼陀谷距离京城,也确实还有不少路,但确实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江枍榆与江旻在契栖居长居,身影都见不着。

  西稹与西阮同时放下木棍,道谢,“大师,多谢教导。”

  界之大师和善一笑,“客气了。”

  告别大师,西稹独自前往后山,屹立悬崖之上,飞流的瀑布,让西稹沉思。

  西阮静静望着西稹,询问道,“稹儿,在想什么?”

  西稹缓缓呼气,放松身心,语气有些茫然,“哥、我心里没底。”

  西阮上前两步,随意坐下,拍拍一旁,望着远处,“稹儿,坐一坐。”

  此时,已是夏半,盛夏的季节,褪去外衣,换上单薄的衣裳,金灿的暖阳,洒渡金灿带着一层橙红的火苗,灼烧的肌肤。

  飘来的微风,早没了寒意,微微解缓燥热。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西阮喃喃嘀咕一句,惬意道,“稹儿,吟咏一首吧。”

  “……”西稹,勉强露出笑容,完全笑不出来,“哥,我没看过书。”

  “……”西阮有些尴尬,微微一笑,掩饰心中的尴尬,让人放松心情,结果弄巧成拙。

  西稹没多在意,突然惬意一笑,“哥、虽然我没底,但我还是要去,竭尽全力,打不过,我还能跑。”

  西阮噗呲一笑,“对,追不上我们。”

  除却江枍榆,其他都是江湖之人,不存在跑不了之说,更何况他们还有百药子在,逃跑更是神出鬼没。

  欣赏一阵美景,二人决定先回去。

  树木遮挡灼热的阳光,零零散散映下。

  西稹微微扇动白扇,舒畅道,“哥、我们先去一趟合桉,解决箫剑派,在赶往北殿与棠棣汇合。”

  西阮点头,一口应下,“我和宋姑娘先回童城,找易容长春,在来找你们汇合。”

  “好。”

  刻不容缓,即刻出发。

  西稹回到栖梧居,空无一人,就连百药子都不在,也不用猜测,就知江枍榆在哪。

  隔壁的契子居热闹非凡,门庭若市,水泄不通。

  西稹见门口密集,果断翻上围墙,压塌新草,挥手示意下人散开,还未进门就听见江枍榆激动的声音。

  探望小孩的人还不少,邓秋瑶也混杂其中,喜爱得不行。一旁跟着好几个兴奋的人。

  百药子有些无聊坐在桌边,托腮走神,西稹靠近,白扇轻敲桌面,惊醒百药子。

  二人互看一眼,有些无可奈何。

  百药子被拉来看病,也不知婴儿哭与不哭,都叫他过来,是不是觉得他很闲。

  这些事、明明交给奶妈就行了,居然让他待在这,随时奉命,有点欺负人了。

  西稹有些想笑,打趣道,“小孩如何?”

  百药子哼一声,“小孩饿了,喊我来有什么用?”

  西稹闻言,回忆门口来往的大婶,怪不得来这么大婶,原来是孩子缺奶,又回想江莺,有些奇怪,“他娘没奶吗?”

  “没、还没产奶。”

  西稹目光跟随江枍榆而动,在邓秋瑶旁探着脑袋,时而轻触小婴儿,欣喜欢乐。

  “江枍榆,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江枍榆闻言,有些不舍的告别,快步跟上西稹。

  寂静的栖梧居,因为他们的到来,稍显有些人味。

  白扇轻点院中石桌,示意他们入座,西稹却多走了几步,跨上亭栏,靠着亭梁,撑开白扇,抱怨两句,“好几天了,小孩有那么好看吗?”

  江枍榆走入亭中,在亭椅坐下,侧身趴在亭栏上,偏头仰望西稹,主动伸手,讨好的笑着,想西稹牵他。

  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滑嫩,西稹果断伸手牵住,不比他手,即使除茧,还有些糙。

  面对积极的江枍榆,西稹总没是抵抗力的,脸上挂的笑容愈发明显,“我要去合桉,你是现在跟我去?还是等我哥回来,跟我哥一起来?”

  江枍榆不带片刻停缓,“我跟你去。”

  西稹会心一笑,合上白扇,指着隔壁,调侃道,“那你侄子呢?”

  江枍榆有些不舍侄子,那么乖巧的侄子,割爱道,“江旻在,没事的。”

  闻言,西稹若有所思,问道,“十位战士选拔,可有规定?”

  话题转变,让江枍榆微顿,沉思片刻,“不清楚,有能力应该就行。”

  西稹琢磨一阵,缓缓道,“江旻还没你厉害,入围不大可能,就让他在家看孩子吧。”

  江枍榆微微点头,挪动身子,贴近西稹,靠着他大腿,抬眸就能看见西稹下颚,好奇问道,“我们要入围几个?”

  西稹有些自信一笑,微微一指桌边的几人,“他们都会入围。”

  江枍榆有些诧异,直言不讳道,“余晖他们?他们都不是你对手,能入围吗?”

  “……”余晖微微咬牙,有些不爽。

  “……”余闲冷淡,偏开目光。

  西稹有些失笑,笑道,“少宫主肯定能入围,北殿单战鲜少能胜过他们。”

  江枍榆惊讶,“这么厉害?”

  “比你厉害许多。”西稹诚实道。

  闻言,江枍榆有些不悦,抿嘴道,“我、还行吧。”

  西稹坦诚,直言不讳,“差得远。”

  “……”江枍榆,沉默片刻,江枍榆也妥协认命,“那我没入围,可怎么办?”

  指尖从江枍榆眉心滑过,在他眼尾轻点,西稹眼眸温柔,“放心,我们能入围不少人。”

  石桌上的人,面对恩爱的二人,有些酸。

  余晖偏头,小声抱怨道,“他叫我们过来,就是看他们恩爱?”

  余闲微微点头,“可能是的。”

  突然,西稹翻下亭栏,落入地面,踱步而来,坐在石凳上,“百药子,你尽力而为,尽力入围。”

  百药子不满,“你轻看我?”

  西稹坦诚,正面打击他,“嗯,你很弱。”

  余晖二人听闻,忍不住笑出声。

  “……”百药子咬紧后槽牙,有些怒气。

  西稹若有所思,沉声道,“我哥、宋姑娘,少宫主,加上棠棣,在加四时,是把握十足,百药子你跟江枍榆,悬。”

  相当于他们至少入围七位,十位战士,那么他们正好解决选拔上的战士,让北殿无人应战,让元盛军队攻占北殿。

  他们里应外合,北殿不攻自破。

  计划都商讨了,他们连夜赶路,前往合桉。

  路上驰骋的马车,有些摇晃,西稹被晃到地上,睁眼起身。

  驱赶马车的四时,有些疲惫,提不起精气神,西稹拍拍四时,让他进马车休息。

  四时还想辩解,就被西稹抢过缰绳。

  连夜赶路,夙兴夜寐,四时也不是神仙,当然会累,正好他休息够了,就来架赶马车。

  相比四时而言,西稹跑得更快,一路更加颠簸,时而马车飞出地面,马车内的人摔个正着。

  一路磕磕碰碰,终于抵达合桉,众人终于松口气。

  西稹随意指一家客栈,众人先好好休息,恢复体力精力。

  店小二还未装满水桶,桌上便趴着睡着的两位客官,店小二轻声呼唤,“客官?客官?洗澡水备好了。”

  西稹微抬手,伸手示意他离开。

  房门被合上,西稹猛地抽出轻阮,挥手一甩,划伤店小二手背,刺入石墙之内。

  店小二哇哇大叫,摔倒在地,偷窃的心思立马烟消云散,被墙上的剑刃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离开。

  在鬼嚎中,江枍榆被惊醒,一抬头,就见房门被猛地关上,有些懵,有些茫然,喃喃道,“店小二、疯了?”

  西稹撑着有些晕乎的脑袋,解开衣带,一路上都未好好休息过,全程赶路。

  洗个澡入睡,吃饭都是次要的,明早有了力气在吃饭。

  江枍榆脑袋晕乎,解开衣带,与西稹一同洗澡。

  热水溢出水桶不少,二人都无心管,匆匆洗个澡,衣裳都懒得穿,躺上床便入睡。

  十分舒适的一觉,无梦到天亮。

  日上三竿,影子都被踩在脚底,才迷糊睁眼。

  江枍榆呼吸打在西稹耳边,均匀平缓,睡得香甜。

  西稹伸手轻碰,轻声呼喊,“江枍榆?”

  “江枍榆?”

  江枍榆渐渐清醒,侧身环抱住西稹,后知后觉,察觉西稹温度渐渐升高,江枍榆突然睁眼,坐起身。

  西稹一把擒住他手腕,强行压在胸口处,目光停留在江枍榆胸口剑伤上,伤口很细,不禁入了神。

  眼眸渐渐暗沉,身上温度也逐渐降下,江枍榆见状,大惊,唯恐西稹回忆不好记忆,焦急俯身,轻吻西稹。

  西稹被猝不及防的亲吻,扰乱了思绪,极快放弃思绪,微微张嘴回应江枍榆。

  也有好些日子没释放了,西稹本就没软,托住江枍榆腰,往身上一带,让他乖乖坐下。

  他还是最喜欢这个姿势,江枍榆的妩媚,羞涩,统统收入眼底。

  江枍榆本意是拒绝的,但还是硬着头皮满足西稹。

  西稹双手游走江枍榆身上,呼吸一重,“江枍榆,以后睡觉都别穿衣服。”

  江枍榆扣住胸前的手,沉重的喘息,微微抬臀,俯身撑着身子,顺势挡住西稹炙热眼眸,羞涩道,“别、别看。”

  西稹扣住他手,压倒江枍榆,“这么好看,我怎么能不看呢。”

  “别、别看。”

  西稹稍稍挺腰,江枍榆的呻吟声跑出,指尖滑过他胸膛,江枍榆就能一颤,江枍榆怕痒,稍一挑逗,就能让他身体敏感,咬得更紧。

  “江枍榆,听话一点,腿打开一点。”

  嘶、

  江枍榆不仅没听话,反而缠得更厉害,让西稹头皮一阵舒爽,忍不住横冲直撞,让江枍榆嗯呀不断,嘴角的唾液,流出不少。

  摇晃的木床,伴随江枍榆呻吟声,未间断。

  江枍榆昏昏欲睡,一个劲哀求,“西稹、嗯啊,求你了。”

  深知江枍榆来不起了,西稹也没打算放过他,非得满足不可,用力揽住他腰,进入更深,低声道,“江枍榆,等我处理完千鸟罗花,我一定好好满足你。”

  此言一出,江枍榆身体一颤,根本停不下来,腿颤得更厉害,此时,他就没觉得西稹放过他,完完全全被吃得死死的,被抵上天堂,舒爽不言而喻。

  若是等西稹真真切切满足他,恐怕就是他服用春药的效果了,根本抵不住,都不知要晕多少次。

  “不用、相公,我现在很满足。”

  “不够,差远了。”

  热水放好后,西稹试过水温,正合适,欣喜呼唤,“江枍榆,水好了。”

  江枍榆拍开西稹搀扶,打颤的腿,酸软的后腰,一路颤巍,也不让西稹搀扶。

  马车上一路颠簸,腰本就酸,如今更酸了。

  西稹知晓他在害羞,又试一次水温,催促道,“江枍榆,水好了。”

  走得有些缓慢,西稹失笑,上前横抱,放入水中。

  西稹俯身,在他额头轻吻,转身打算离开,却被江枍榆拉住,“?”

  江枍榆羞红脸,偏过头,红润的嘴唇咬着手指,极为不好意思道,“相、相公。”

  即使声音在小,江枍榆敢保证,西稹绝对能听见。

  西稹有些茫然,疑惑偏头,“你说什么?”

  “?”江枍榆呆愣,一阵失落,果然是太小声了。

  又羞又自恼的江枍榆,堪比番茄还红,西稹在他脸颊亲一口,宠溺一笑,“娘子?”

  江枍榆羞涩的捂脸,害羞的埋入水中,脑袋埋在双膝之间。

  他不意外江枍榆反应大,若是这个时候告知江枍榆,那三天的话,他都听见了,恐怕好些天不能正常说话。

  西稹托着他下颚,温声道,“娘子,你该洗澡了。”

  羞红的脑袋,渐渐沉入水底,西稹温笑两声,抚过浮在水面的青丝,“娘子,为夫先出门了。”

  关门声挺大,江枍榆听闻,立马抬头,掀开帘子,房间空无一人,西稹知晓他羞涩,留他缓缓。

  江枍榆双手拍打脸颊,长吐口一气,“放松、放松。”

  猜也知道,西稹肯定听了去,就知道是在捉弄他。

  西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唤过他娘子,他是不安的,瞻前顾后,唯恐西稹又狠一次心。

  其实、近些天,他一直很想问易辞的事,但总是开不了口,他不知易辞长相,但性格,通过百药子诉述,他了解一二。

  是个很害羞的人……

  似乎、西稹特别喜欢他害羞模样,是因为跟易辞像嘛、

  啊、好嫉妒。

  江枍榆心突然一沉,不似失落感,又是失落感,又心疼又心酸,很是落寞。

  他是西稹纪念易辞、而找的纪念品。

  为了易辞,忍受他这样的人,也真是难为西稹了。

  对易辞这么爱么?

  未梳头就出门的西稹,后知后觉,又怕回去让江枍榆害羞紧张,只得去敲百药子房间。

  百药子还在呼呼大睡,不情不愿开门,“干嘛?”

  西稹缓缓一笑,有些示好,“百药子,帮我梳头。”

  “……”百药子咬牙一笑,眉头跳动,拳头都握紧了,“你把我吵醒,就为了梳头?你娘子呢?又吵架了?”

  西稹无视他的怒气,自顾自进门,悠闲的坐下,催促道,“快点,我饿了,我想吃饭。”

  百药子惊愕,随即转念一想,冷哼一声,“是你娘子饿了吧。”

  西稹浅笑,也不隐瞒,当即承认,“对。”

  “……”百药子颇为郁闷。

  久违的梳顺西稹头发,百药子微微蹙眉,“西稹,你头发没以前滑了。”

  西稹若无其事道,“可能太久没泡血了。”

  “……”百药子哑然,微微扯痛西稹头皮,“关系没那么大,是太久没护了,我这儿有多的,你拿两瓶走。”

  “不用。”

  “小心你娘子不喜欢你头发。”

  闻言,西稹妥协了,“行吧。”

  “……”百药子有些无语,对面江枍榆真是无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