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西盟小少爷>第十五章

  西稹推门而入,与出浴的江枍榆撞个正着。

  “……”江枍榆:真会挑时候。

  江枍榆扯过外袍,迅速穿上衣服,有些懊恼,他该早些沐浴的,也不至于被流氓打量全身。

  目光从发丝,一一审视,脚趾都未放过,西稹舔舔嘴角,“娘子,我回来了。”

  “……”江枍榆冷淡,眼眸扫过西稹下身,颇为烦躁,“烦死了。”

  西稹察觉他一扫而过的目光,也丝毫不掩饰,一把扯下腰带,腰间软剑自然拿掉。

  软剑引起江枍榆好奇,“软剑、我能看看吗?”

  西稹递给他,脱掉外衣,扯掉里衣,接着江枍榆洗澡水洗澡。

  软剑轻薄,剑刃锋利,韧性超好,江枍榆新奇一摸,指尖瞬间划破口子,心生喜欢。

  西稹简单清洗,扯掉一头发绳,见他还在稀奇,打趣道,“你很喜欢?”

  江枍榆闻言,未抬头,眼眸未动,激动回答,“太喜欢了。”

  西稹握住剑刃,抽离软剑,此举,震惊了江枍榆,“很利的。”

  奇怪的是,西稹并未受伤,相比他谨慎触碰,还被划破手指,让他疑惑不解,“你没事?怎么会?”

  西稹随意放桌上,拿过春生,丢给江枍榆,“帮我上药。”

  “……”江枍榆嫌弃瞟一眼,果断放下瓶子。

  西稹浅笑,赤裸身体翻上床,大喊,“四时、四时。”

  四时动作很快,房门极快被敲响了。

  江枍榆生怕四时破门,情急之下,扯下床帘,遮住西稹身体,小声呵斥道,“你要干嘛!就不能自己上药。”

  西稹充耳不闻,自顾自道,“四时,去喊百药子,让他来帮我上药。”

  “!!”江枍榆一时无言以对,怒瞪西稹,急切喊住四时,“四时、别去,我帮西稹上药。”

  话音一落,西稹得意一笑,故作暧昧道,“娘子,你想通了。”

  江枍榆冷他一眼,他被迫无奈,十分不爽,不想搭理人,“滚,别跟我说话。”

  温热的肌肤,传来滚烫触觉,是江枍榆手掌温度,撩开他后背头发,指尖染上药膏,清凉的药膏,冰冰凉凉,让他一阵舒爽。

  腰上的痕迹,江枍榆无心里负担,屁股上印记,让他一顿,有些商量口吻,“西稹,剩下的、你自己……”

  “四时!”

  “知道了!我来!”江枍榆打断他,忍着一拳打死他的冲动,估测屁股上牙印位置,闭上眼,草草上药。

  至于更里面,更是潦草。

  匆匆上完药,江枍榆如罪释放,丢开药瓶,还未躺下,就被西稹握住手腕。

  “?”江枍榆不解看向他。

  西稹坐起身,指着身下,理直气壮道,“娘子,昨夜它都没动静,你不得补偿它?”

  “……”江枍榆沉脸,怀疑他耳鸣了。

  西稹宛如流氓上身,趁江枍榆愣神之际,抓着他手放入身下。

  !!

  江枍榆反应剧烈,一把甩开他,西稹头磕到床架,眼冒金星。

  “西稹,你别碰我!”江枍榆怒吼。

  西稹撑着晕乎脑袋,也无了耐心,强硬道,“江枍榆,两个选择,要么趴下,要么用口。”

  !!

  江枍榆愤怒拽住床架,硬生生掰断一块,血红了眼,“西稹、你别恶心我!”

  西稹也不似开玩笑,冷冷一笑,语气平淡,却让人不寒而栗,“江枍榆,你还有别的选吗?”

  话音未落,江枍榆便一颤,黯淡了眸子,瞬间没了高涨气焰,焉了气,拽紧拳头,咬牙妥协认命,企图保全最后尊严,“用手、可以吗?”

  西稹轻阖眼,漫不经心道,“江旻、江莺,你更在意谁?”

  “别动他们。”江枍榆冷声警告道。

  西稹轻笑一声,觉得有些好笑,“你在命令我?”

  闻言,江枍榆沉默,击碎无用自尊心,苦涩道,“是、求你。”

  “做你该做的,不准吐。”西稹满意一笑,命令道。

  江枍榆认命,缓缓俯身,屏住呼吸,极度不情愿张口,包裹小西稹,内心便翻腾蹈海,反胃一股一股涌上心头。

  尖牙划疼西稹,让他后背一凉,扣住江枍榆后脑勺,出声提醒,“嘶、娘子,牙齿,这个不能咬。”

  江枍榆指尖发颤,眼尾泛红,有些绝望。

  西稹舒爽长吐一口气,享受道,“娘子,含深点,我要忍不住了。”

  嘴内一股腥味,江枍榆想逃离,却被西稹按住头,又被捂住嘴,强硬命令道,“吞了。”

  忍着恶心,吞入腹中,泛红的眼尾滑落泪珠。

  慌忙翻下床,倒两杯茶水,茶水吐了一地,还觉得一股腥味,恶心想吐,脸色异常苍白。

  江枍榆狼狈蹲地,捂嘴反胃,眼尾泛红,挂着泪珠。

  西稹眼眸一黯,此情此景,不欺负他,都是辜负上天。

  黯淡的眼眸泛起心疼,西稹克制欲火,责骂自身,总是容易失控,自责道,“娘子,过来。”

  江枍榆一顿,极为不情愿过去,极度反感。

  西稹一把拉过他,迫使江枍榆屈身,半跪在床,仰头,吻住江枍榆,在他剧烈反抗中,探入舌尖,扫过残有的茶叶味。

  温热的舌尖,让西稹着迷。

  急促的呼吸,愈发呼吸困难,西稹才不舍松开他,指尖滑过嘴角,抹掉溢出的唾液,极为享受,舒畅腾出位置,“娘子,该歇息了。”

  江枍榆眼神寒冷,真真切切的杀心,奈何眼尾的泪珠,削弱了怒气,反而添加一份暧昧。

  西稹伸手抚上他眼尾,江枍榆偏头,极快躲开。

  西稹讨好一笑,在他肩上蹭蹭,有些撒娇口吻,“娘子、娘子,为夫错了,你别生气。”

  “西稹,我想杀你。”江枍榆任由他抱着,眼眸无泽,语气冰冷。

  西稹不诧异,在他耳边轻吻,小声哄道,“好啊,若真注定我们无法相守,我会告诉你,怎么杀我。”

  “不可能相守,我跟你、不可能,永不可能。”江枍榆眼中除了寒意,只剩杀气。

  西稹沉着平静,眼眸也平静,肃然道,“江枍榆,我有疑点,当年下毒的人,另有他人,你若能找出证据,我是错的,或者查出当年真凶,我就放你走。”

  江枍榆平静注视他,无更多情绪。

  西稹有些勉强一笑,承诺道,“放过所有人,让你解脱。”

  “决不反悔。”江枍榆冷漠道。

  “不反悔,我还能告诉,怎么杀我。”西稹风轻云淡道。

  江枍榆沉思许久,与西稹对上视线,有些恳求口吻,“我能提一个条件吗?”

  “说说看。”

  江枍榆深呼一口气,他直觉西稹会答应他,但他还是有些怯意,“不碰我。”

  “做不到。”西稹脱口而出,果断拒绝。

  江枍榆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西稹,我意思是、不能合欢。”

  西稹沉思,注视江枍榆神情,沉下眼眸,他是不愿的,但他没得选,他不能推江枍榆太远,否则他们当真会没往后。

  不能合欢,是江枍榆最大让步,在他自尊上,保留仅存的一点安慰,所剩无几的尊严。

  “行。”

  话音一落,江枍榆惊讶,眼眸光泽又回来了,“真的?”

  “嗯。”西稹冷淡道。

  江枍榆掩饰不住激动内心,与西稹相遇至此,第一次真心笑道,“谢谢。”

  西稹晃神,心脏漏掉一拍,他迷上这个笑容,他想守护这个笑容。

  激动的心,渐渐平静。

  西稹扯过薄被,又腾出一些位置,温柔道,“娘子,歇息吧。”

  “嗯。”

  “娘子,把灯灭了。”

  “好。”

  油灯熄灭后,房间陷入黑暗,寂静幽静。

  西稹心情不错,因为江枍榆心情也不错。

  暖阳高升,阳光洒入房内。

  西稹缓缓睁眼,拍拍一旁江枍榆,声音很轻,“娘子、娘子。”

  “嗯?”江枍榆睡意惺忪,软绵绵道。

  “起来了。”

  洗漱穿衣。

  江枍榆对着胭脂犯难,他向来不喜爱胭脂,奈何他是新媳妇,只得梳妆打扮。

  虽然不喜,动作也不生疏,这让西稹多看了两眼,“娘子,你手很巧。”

  “还行。”江枍榆略微敷衍。

  西稹推给他一堆发绳,讨好道,“娘子,你帮我,我不会。”

  “……”江枍榆不言,有些不愿。

  西稹看出他不乐意,不打算为难他,拿过发绳,准备去隔壁,就被喊住。

  江枍榆妥协道,“我帮你,你等会。”

  “等,多久我都等。”西稹激动,挨着他坐下,笑得洋溢。

  江枍榆自从女装,描眉也是愈发熟练,简单盘个发饰,发簪固定,发饰简单,干爽舒适。

  拿上梳子,起身站在西稹身后,单手顺顺他长发,问道,“绑你平时那种?”

  西稹微微点头,“嗯,我习惯这种了。”

  虽然西稹挺直背脊,青丝还是拖了地,江枍榆抚摸一阵,又细又软,似乎还有种香味。

  为了验证心中想法,挑起一缕秀发,江枍榆俯身,贴近秀发,果然有一种香味。

  味道似乎不淡,但隐约又察觉不出,细闻很淡,时而又觉浓香,这让他好奇,问道,“西稹,你头发很香。”

  西稹透过铜镜,注意江枍榆有些入迷,些许陶醉,让他心情颇好,“细闻,都会以为是错觉。”

  江枍榆微愣,有些尴尬松开他头发,假若无事绑头发,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香味是百药子研究的吗?”

  “嗯,这种味道毒物很喜欢。”西稹平淡道,脑中却浮现曼陀谷——

  他身上为何会有这种香味,不止发丝,寒毛也会有,出汗也会有。

  如今已很淡了,早些年,这种香味是他长期饮用香料,化水喝,他运功时,便会散出味道,吸引曼陀谷毒物,从而以毒攻毒。

  后来毒素清除,这种味道化不开,不运气,不出汗,这种味道都很淡,近闻,才会有所察觉。

  特质的香料,也不知百药子如何制的,除了曼陀谷毒物,根本吸引不了其他毒物。

  江枍榆的话,打断了凝思。

  “哪种毒物?”

  西稹若无其事道,“五毒之类的。”

  江枍榆一惊,手上动作一顿,“五毒?那你、”

  西稹抬手,扣住他手腕,示意他稍安勿躁,“曼陀谷毒物喜欢,百药子特制的。”

  话音一落,江枍榆呼口气,紧张的心也松懈了,注意力又放回手上,“百药子真是神人。”

  西稹闻言,扯过桌上白扇,有些醋意,“你很爱慕他?”

  察觉西稹不悦,江枍榆无语片刻,扯过桌上绿绳,语气平缓,“我想娶妻生子。”

  西稹浅笑,一本正经道,“为夫也想,所以、娘子日后努力。”

  “……”江枍榆无语,不想再搭理他。

  后腰处的长发又束一根绿绳,江枍榆下意识道,“你头发会不会太长了?”

  西稹起身,微微晃动马尾,后腰处的竹叶也跟着晃动,“习惯了。”

  一切准备就绪,西稹扯过面纱,“吃完早饭在戴。”

  “嗯。”

  邓秋瑶很是喜爱新儿媳,一个劲夸赞江枍榆,让本就脸皮薄江枍榆,红了脸颊,饶有些不好意思。

  西稹馒头啃一半,突然回想一些事,靠近西阮,“哥、你今天要出门。”

  “嗯,怎么了?”西阮小声道。

  西稹露出笑容,商量道,“我帮你去吧。”

  “不行。”西阮果断拒绝,因觉会有危险,没控制音量。

  二人的动静,影响另一边和谐早饭,向他们投来目光。

  邓秋瑶解围道,“阮儿,怎么了?不能让着稹儿?”

  西阮严厉道,“不能,他想去调查易容长春。”

  此言一出,西风慈祥面容,也即刻严肃,“稹儿、不许去。”

  西稹默不吭声,凝视碗中半个馒头,白扇推开西阮靠近,面无表情起身,一把拉起江枍榆,“走了。”

  “稹儿!”西风有些生气,起身喊住他,紧捏桌沿,压抑着他怒气。

  邓秋瑶温柔的脸,也有些气愤,“稹儿,你太乱来了。”

  西阮上前,按住他肩膀,心中也是恼的,但他还是放平心态,平缓道,“稹儿,这不是闹着玩。”

  西稹风轻云淡道,“易容长青,又不厉害,我为何不能去?”

  西阮深呼一口气,有些压抑,“稹儿,我只问一个问题,我能去吗?”

  “不能。”西稹脱口而出。

  西阮无奈一笑,他就知道,西稹不会让他们跟着。

  虽然易容长青,功夫确实不高,可西稹从未踏入江湖,哪能知江湖险恶,难免不让人担心。

  西风指着栖梧居,强硬道,“回去待着。”

  西稹故意气他们,带着自生自灭口吻,“坐吃等死、是吧?”

  此话一出,西风一怒,咬牙克制道,“西稹!”

  气氛有些诡异,压抑得很。

  江枍榆被夹在中间,颇为无奈,你们一家吵架,他能回避吗?

  对峙一阵,西稹无声叹气,眼眸带些恳求,看向西阮,“哥、你信我一次。”

  西阮沉默,内心十分挣扎,再次对上西稹恳求目光,一咬牙,转身跪下,恳求道,“爹、你让稹儿去吧。”

  “胡闹,你也跟着胡闹!”西风怒道。

  西阮义正言辞道,“爹、你也试着相信稹儿,稹儿长大了。”

  “放屁!”西风厉道。

  此话一出,西风一愣,意识到他口误,急忙改口,“稹、稹儿,爹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西稹平和道。

  西风还未松气,西稹又笑着道,“爹、你会让我去的,对吧?”

  “稹儿,你爹是为你着想。”邓秋瑶温柔之中,带着焦急。

  “爹、娘,我想证明自己。”西稹眼眸坚定,言语带着他的傲气。

  从西盟山庄出来,江枍榆都还有些懵,望着拥挤街道,热闹商贩,高照骄阳,都让人恍惚。

  江枍榆贴近西稹,小声道,“现在就出发?”

  西稹心情愉快,合上白扇,指着前方,“目的地:童城。”

  步入西家关山林,西稹忽然停下脚步,东方棠棣问道,“怎么了?”

  “有人来了。”西稹微微偏头,示意有人跟上来了。

  几人纷纷盘上古树,安静等待跟踪他们的人。

  “不见了?”

  话音一落,西稹率先落地,质问道,“宋姑娘,你找我有事?”

  宋疏雨晃神,反问道,“怎么是你!你哥呢?”

  陆续落下的人,消减了宋疏雨气焰,冷静不少。

  西稹不急不躁道,“我哥在家,你去西盟找他。”

  “等等,你不会是去童城吧?”宋疏雨颇为诧异,不可置信瞪大双眼。

  西稹无视她的错愕,撑开白扇,淡淡道,“走了。”

  没有否认,这可把宋疏雨急怀了,几步追上去,拦住西稹,质问道,“你又不会武功,你去干嘛?”

  西稹觉得有些有趣,稍稍与她周旋,“宋姑娘,你爹可没让你去。”

  “我就爱去,你管不着。”宋疏雨自傲,冷哼一声。

  西稹浅笑,同样理直气壮道,“我也乐意去,与你何干?”

  宋疏雨不满,反驳道,“你去就是添乱,你没自觉吗?”

  “你爹让你别添乱。”

  西稹回完话,便转身离去,不在搭理宋疏雨。

  穿过西家山林,便来到西亭湖,路程行走不远,但他们同行人中,有人不舒服。

  江旻接住晕倒的江莺,焦急道,“江莺、江莺?”

  西稹拍拍百药子,淡淡开口,“去看看。”

  百药子一伸手,无事道,“中暑了,没事。”

  江枍榆扯掉面纱,在湖面打湿,为江莺降温,担忧道,“江莺?感觉如何?”

  西稹上前,白扇轻拦江枍榆,示意他别担心,“让穆青带她回去,在山庄养胎。”

  “不去,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江旻果断拒绝,警惕看着他。

  西稹失笑,淡淡一笑,不急不躁道,“虽是九月,可秋还未来,天气有多热,你应该知道,我们在赶来,不是游山玩水。”

  此话一出,江旻沉默,一时无法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