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暗杀敌国太子失败后>第41章 行宫云雨(下)

  窗外的春色荡进来,周遭似都浮动着浅淡的桃花香,合着殿内的杜若与未消散的腥膻气,格外旖旎。

  我在隋风的注目之下,换上了宫婢的直服。

  原想着齐国的婢子们多数生得纤细窈窕,这衣裳给我穿,大抵是捉襟见肘。却未料到袖摆也好、腰身也好,竟都与我完好贴合。

  我狐疑走出两步,脑中乍然闪过一线灵光,顿时想起前不久时,隋风在太辰宫里给我量过身!

  “你是故意……”

  我没好气地回头看向他,见他正一手支着头,侧卧在榻上,睫毛安然垂着,目光沉静落在我腰际。

  “怎么,不合身?”他缓慢的挑起眼睛与我对视,显得很是疑惑。

  好像这一切都发生得合乎寻常,我才是最奇怪的那个。

  我不欲搭理他,只背着身往榻边不远处的铜镜走去。因着没穿里衬,下身便空荡荡地悬着,时而与软滑的布料摩擦,触感格外奇怪。

  隋风在我身后低笑了一声,语调戏谑,“这是不会走路了?”他坐起来,“不如我抱你去。”

  我正在琢磨步摇的簪法,便只当做没听到他说话。

  不一会儿,他好奇凑过来,盘膝坐在镜前,安静地看我动作。

  铜镜折出他情事后余韵未散的懒散面庞来,半晌,我终于捺不住了:“你会绾女髻么?”

  他理所应当地摇头。

  “……”

  ……我险些忘了,这位梁王打小就是日日由三五个侍婢伺候着装束的。

  他想了一瞬,解下腰间的玉令,递给玉奴。玉奴牢牢衔住,从窗口飞了出去。不多时,一名宫婢娉婷入殿。

  窗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定睛一看,是玉奴从半敞的窗口又钻了回来,抖了抖头上的毛,将玉令还给主子。它蹲伏在梁顶,那锐利的鹰目扫看着刚进来的婢女。

  我不由在想,隋风带着这只极为聪颖的巨鹰,难不成和我带海东青的目的相同?

  宫婢静静行了个叩礼,便跪行过来,极为娴熟的替我绾发。起初我还好奇地看向镜中,然而随着发髻将成,我渐渐不忍直视镜子里绾起女髻的自己,索性将眼睛闭上了。

  忽然我听到一声珠玉相撞的清响,猜是婢子已将我收拾好,簪上了步摇。她的脚步很轻,退下去时,动静格外小。厚重的殿门被人轻轻关上,殿中再度沉入寂静。

  我一点也不想睁眼,索性维持着闭眼的模样。

  倏然,隋风沉魅的嗓音打破寂静,内容却着实让我恼火:

  “玉姬,侍酒。”

  我僵了片刻,还是挪到他身边去,从矮几上摸住酒樽,倒酒出来。从前听人说过,步摇乃是为了控制女子仪态端方,使佩戴之人行而不急,动而不焦,因而坠饰不得撞面。

  霎时,心中无名烦躁又多出几分。不经意的一个抬头,见隋风正好整以暇地看向我。

  他右手接过酒樽搁在唇畔,左手掐袖环遮面目,像往常那样仰头豪饮起来。

  就在这瞬间,我轻声道:

  “梁王,酒里有毒。”

  他动作陡然一滞,那口酒显然还没咽下。我忍着笑,以为他要吐了去,哪知他浑不在意地继续喝,末了将酒樽一丢,侧过头来,目光深冷如一道疾电,直直落在我脸颊上。

  我们对视了不过一息功夫,一个强大力道忽而平地掠来,将我扑出个趔趄。

  他猛钳住我的下颌,俯首将口中的酒液悉数渡了过来。

  我猝不及防被哺了一大口烈酒,呼吸间尽是甘烈的酒气,直灌上头脑去。顿时激得鼻息火烫,眼角溢泪。

  隋风的薄唇没有挪开,就着这个姿势与我纠缠起来。滚烫的鼻息喷洒在我脸上,裹挟着一股浓烈的酒气,交吻之中将我熏得头昏眼花。

  湿滑粗粝的舌忽然闯入,抵住我上颚不平处反复蹭弄,如同交合的频率一般放浪。我脊骨登时窜过一股酥麻,旋即渗入四肢百骸,意识都已不太清醒了。

  也许是才做过一场,隋风眼下并不着急,动作柔缓,隔着一层软薄的衣料摩挲着我的后腰。片晌他似觉不足,还是扯开了我的腰上系着的红绡。

  那只手如游鱼似的,无声无息错进衣料之下,直往我髀骨而去。虎口的剑茧时而蹭过我的皮肤,我在与他交吻中不由溢出一声轻呻。他呼吸陡然一沉,如得了嘉奖的孩童,错开鼻梁,将唇撤走半寸的距离,睁开眼睛望着我浅笑了一下。

  青年温和的眉眼与昔日少年的廓影有一瞬重合,我心中一荡,环住他的脖颈将他重新按了下来。他被我按的一怔,险些失了平衡,忙抬手支在我颈边,稳住身体。

  他胯下那物隐约起了形状,正抵在我腿间,将竖不竖,半硬着。却是血脉跳突,鲜活又暗藏凶戾。

  他将我的衣裳一点点剥开,下身随着动作,缓慢而用力地催着胯,似交合般一下下顶撞起来。

  衣料摩挲的窸窣声响,在宽阔的殿中显得格外清晰。我呼吸的节律逐渐被他掌控,两手正摸着他背上因用力而列布出的纹路。隔着层薄衫,青年躯体的温热源源不断传递过来。我如同失了控,开始胡乱扯着他凌乱的衣裳。

  他一手抄入我的颈下,扣住我的后脑,像极了往昔情意正浓时与我交吻的模样。同时又不忘腾出另一只手,两指并入我的身体,轻柔震颤地开拓着甬道。

  许是方才太过激烈,他刚插进来那瞬间我还是遍身一颤,无意识泄出一声呻吟。不光脑子里是乱的,连带着躯体也都似并未从早些时候激烈的情事里醒过来。吃住他手指的瞬间,隐隐绞住。一阵酸胀麻痒中,他忽然深入地插进来,我登时仰着头掐住他背上的筋肉,余下的半声呻吟却被他以唇封在口中,只剩引人遐想的呜咽。

  身下骤然一空,他将亵裤扯下了一点,那青筋虬错之物便猛地弹出,打在我的小腹上。

  他将我们的性器同时拢在手中,套弄了一番,偶一下指腹刮蹭过我铃口,快意便疯涌而上。

  他扶住蟒头再度抵上来时,我不受控地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那涨大的性器便乘机强势插进来,却只进了一点,浅而缓的抽送起来。蕈头倒退时,所行经处勾起一片奇异酥痒,我死死环住他的背,大口地喘息着。

  他开始在我身上耸动,入的尚浅,却渐渐快了起来。那感觉似隔靴搔痒一般,令人难耐,我身下愈发憋涨得难受,却泄不出来。

  同为男子,他自然知道哪处快活哪处难熬,故意俯低身子,使我硬涨的性器不断在他小腹上蹭过。可每到要攀上欲望巅峰时,他又退开身去。

  我涨得极为难受,急忙探下一只手,试图自渎,却被他捉住,压了个稳当。

  “玉姬,叫声王上来听。”他倏然快速抽送起来,却似浅尝辄止,捣在半寸深处,死活不再深入一点。无穷尽的煎熬使得我喘息声都有些破碎,开始在他身下挣扎起来。他见势停住了动作,轻力捻住我的性器,缓而轻地蹭在他小腹上。那瞬间我已想射了,他却蓦然住了手。

  我如同被他淹入欲海之中,拼命凫水挣扎,却爬不上岸。他胯下此间再度动起来,仍是不疼不痒地轻轻顶弄。我眼泪霎时聚了个满眶,而后断线的珠子一般,直往下掉。

  高潮将至未至时,我几乎失去了意识,无力瞪着腿,主动向他送胯,追逐他将要退出的硬热,却被他一把按住了胯骨,硬生生刹停了即将来临的高潮。

  “王上……”

  两个字无力且极小声从我喉间溢出,我紧紧闭着眼睛不敢去看他,热泪却还是从眼角溢出来。

  他腾出只手,钳住我的下颌,促喘了一声道:“睁开眼再说一次。”

  他的性器正在缓慢地从我身体退出。几乎是赴死一般,我睁开眼看向他,脸上无端烫得厉害,心脏在胸腔里鼓噪不停。

  “……王上!”

  几乎是瞬间他深深插了进来,又用手揉弄我性器的蕈头。我在他手里射了出来,身上一阵细颤,却似射不净般还在淋漓着,后穴紧紧绞住他的性器,一阵跳突的爽快。他立时拉起我一条腿,大肆抽插起来,口中微喘着,俯视着我。我身下随着他的撞击还在淋漓着,这使我觉得极为难堪,便下意识抬臂遮住了半张脸。

  他俯身凑过来,拉开的我的手,细细瞧了我片刻便吻过来,身下愈发插得急了。

  我发间那支步摇的流珠不停相击,响声清如银铃,魔怔一般刻在我的脑子里。

  以至于我们情事已尽,我神志里都像是留有一只银铃,还在震颤着响个不停。

  .

  暮色四合,霞光斜入。

  宫婢施施然进来布菜时,我仍虚力地倚在他怀里,似睡非睡,眼皮直打架,根本睁不开。

  意识却是无比清明。

  想来,齐王不战而降,又设宴稷门……隋风竟敢将大军停在关外,只携两千精骑赴宴,实在疑点诸多。

  隋风用饭前,还狐疑地将海东青的僵尸细细察看了一番。这才用酒水濯手,重新坐回了桌边。

  “毕竟,床上的赵玉和床下的赵王,不能混为一谈。”

  他毫不避讳我,随口解释了一声,便夹起一块炙鸡放入我的碟子里。

  “梁王心中有数就好。”我不由勾起了唇。

  那只海东青是我传信用的,却在今日刚见面时,便被他不由分说就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