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我与你的七次热恋>第47章 8年庆

  这么一想,熊初墨被标记时,那种半是放浪,半是含羞的小模样儿倒是又让他在梦里回味了一次。

  这晚两人同床异梦,一夜无话。

  ***

  下面的大半个月,盛春潮表现得像个好丈夫,有时,晚半个小时到家,都会打个电话通知一声。还时不时叫傅光去公司接他。不知打哪天起,熊初墨离职了,桌子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有酒糟鼻的中年Omega,盛春潮说他身上有股苦杏仁味。

  又有一天,傅光去接盛春潮,看时间尚早,就在楼下的咖啡店里要了杯拿铁。

  手机突然响了,是谢予安的短信。谢予安说自己前段日子出差,今天才回到公司。一阵子没联系了,问他在做什么。傅光迟疑了一下,回复说在喝咖啡,又鬼使神差地加了个小黄人笑脸。

  刚在窗边坐好,他的眼底就映入一双锃亮的棕色皮鞋,经典的布洛克雕花尽显优雅干练。

  傅光不经意地抬头,在闻到味道时,心倏地抽了一下,呆住了。他们几分钟前才发过信息,没想这么快就见面了,也不知道是该激动还是羞涩。

  “我就说看到的一定是你。”谢予安胸口不自然地起伏,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

  “老样子。准备了点东西给你。”说着话,他从身后变出一个帆布袋,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松果、磨牙棒、还有个彩色的铃铛秋千。

  傅光惊讶:“这都是给小灰的?”

  “对。你也要礼物的话,得等下次了。”盛春潮笑。

  “不怕我狠敲你一笔?”

  “那我就给你次机会,你得把握住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他们说这话的时候就像一对认识了多年的密友,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亲昵在里面。

  这时,盛春潮正好从电梯口出来,一眼望去,看到的正是这一幕。奇怪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络了?

  那两人说说笑笑的情形看在眼里,让他不住地联想。盛春潮经验丰富,太了解婚外情的吸引力,也熟知那两人一个单身多年,一个刚经历过背叛……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生出点其他心思也不好说。

  更何况傅光的那位薄荷味的友人至今都是个迷……

  呵,薄荷!

  他强忍着内心的妒火,来到傅光身后时,一只手暧昧地揽上了他的腰,悄悄掐了一把。

  “宝贝,让你久等了。”

  傅光疼得一哆嗦,觉得那只手就是来向他索命的,他脸色转而煞白,差点把手里的布袋子掉地上。他小声道:“你干嘛?掐死我算了!”

  盛春潮冲他夹了夹眼睛,笑着跟谢予安打过招呼,转而又问傅光袋子里是什么。

  傅光缓了一口气,打开口袋,说:“自己看,都是小灰的玩具。”

  “一只傻鸟儿还会玩玩具?”盛春潮扫了一眼,“什么时候买的?”

  傅光不自觉地瞟了一眼谢予安,含糊嗯了一声,说:“来的路上,路过一家宠物商店……”

  两人的眼神对了一秒,见傅光微微摇头,谢予安便不动声色道:“春潮,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先上去了。傅先生,年会上见。”

  “好,再见。”

  这最后两句话,别人听来再正常无比,可听在两人耳中就变得十分微妙了,像一个秘密约定。

  ***

  公司十周年庆典定在里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里。直到庆典当日下午,傅光才去取盛春潮为他订做的礼服。

  盛春潮喜欢他穿白,几个月前就在某高级成衣店里给他订了一身昂贵的白色骆马毛西服。此刻,他往穿衣镜前一站,那意大利裁缝的嘴角就没有垂下过,嘴里不停说着Perfetto,perfetto,看来极为满意。

  可傅光还是嫌打扮过于喧宾夺主,捧束鲜花都能原地结婚了。思来想去,还是回家换了一套红棕色的休闲西装,配黑衬衫,舒适又低调。

  他喂过小灰才出门。由于高峰时段堵车,傅光给盛春潮连打了两个电话,那边只传来嘟嘟的忙音,不久后就关机了。等他赶到酒店时,不出意外地迟了到。

  走进会场,举目四望,这里聚集了至少几百人。先头讲话貌似已经结束,进入了高层表演环节。台上有人在表演大提琴独奏,嘈杂的人声中飘起了低沉的琴音。

  这样也好,傅光暗中松了口气,不用听各位股东繁冗的讲话,也不用到处跟陌生人打招呼,吃吃喝喝把今晚混过去就可以了。

  他向侍者要来杯香槟,然后混入了人群中,眼光悄悄地巡视一圈。也不知道现在盛春潮在哪里,谢予安又在哪里?

  他挤过来,挤过去,转到了舞台前。

  由于刚才看不清楚表演者,离近了才看清楚,台上人竟穿着跟自己同色的西装,配高领黑色毛衣,银框眼镜后的眼睛微眯,兀自沉醉在略显忧愁的小调里。

  随着曲调逐渐明快起来,那人睁开眼扫了眼台下,就发现了他,镜片闪了一闪。让傅光微有错愕的,是这人从发型到体态都像极了谢予安。

  曲毕,响起一阵掌声。上台送花的是一个年轻的短发女孩,穿着赫本风的小黑裙。两人边说话,边走下来。或许是谢予安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那女孩用手掩着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傅光远远看着,也跟着笑,半是羡慕,半是落寞。

  他躲了。

  宴会厅后面,有一个幽静的空中花园。平台临江,对岸的建筑倒映在河心里,金灿灿的,犹如海市蜃楼,闪耀而朦胧。

  一对办公室情侣正在平台上偷偷拿红酒当交杯酒,见有人来了,也顾不得咽下酒水,赶紧跑了。傅光知趣地站到一棵罗汉松后看江景。空气有些潮湿,风呼呼地吹着耳朵,隐约还听得见厅里喧嚣的人声,马路上汽车的鸣笛声,游船破开江面的隆隆水声。

  突然,身旁有人沉着嗓子,问:“刚才看到了你,可一转眼你就不见了,原来藏在了这里。”

  傅光深吸了一口空气里的薄荷味,道:“没想到,你还会拉大提琴。台上跟个大艺术家似的,真有范儿。”

  “浅学过五六年,都是年轻那会儿的小打小闹。”

  谢予安自谦着,可嘴角还是忍不住地上翘,像是被老师表扬了的小学生。

  “年轻那会儿?”傅光笑了,“谢老先生今年高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七老八十了。咱们是不是差着辈分呢?”

  谢予安听得直乐。要不怎么说喜欢找傅光呢,他说话缠缠绵绵的,犹如节奏舒缓的小调,飘进自己心坎里,连损人都这么好听。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吹风?春潮没来陪你?”

  “我来晚了,没找到他。”傅光拿出手机看了看,还没等来回复。“他手机关机了,兴许没电了……”

  “他刚才还在台上讲话。你们……又吵架了吗?”

  “没有,最近很平静。”

  “也是,这归结于你坚韧的性格。”谢予安含笑,不像是要说好话的样子。他伸手扶了扶眼镜:“不管遇什么事,你总能宽容忍让。让人不禁怀疑你有什么特殊癖好……”

  傅光当然听出了他话中的讥讽,冷不丁拿胳膊肘捣了他一下,道:“滚,我招你惹你了?你这家伙,骂的可真脏!”

  “哪脏?这难道不是大实话?”

  两人正怼得火热,平台上响起一阵脚步声,先走进来了一个身着白衣的男人,随后鬼鬼祟祟地飘进来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乍看平台上没人,他随手就把门关上了。

  只听黑衣男低吼:“我手机呢?”

  白衣男毫不在乎:“你自己找不到了,干嘛怪我?”

  两人摆开架势,开吵。

  一开始傅光没关心他们在争论什么,直躲在阴影里偷笑,指了指白衣男,跟谢予安悄声说,盛春潮给自己订做了一身同款的西服,幸亏今日没穿来,不然就撞衫了。

  “不是说高定的服装都是独一无二的吗?”

  可这次谢予安没搭话,双眼愣愣盯了那两人十多秒,才缓慢转过头来看他,眸光中露出三分尴尬,七分怜悯。

  “傅光,你别……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你不想看戏?你干嘛啊,拉我手干嘛啊?”傅光眨眼间,牵动长长的睫毛。半晌,他朦胧地意识到了什么,心里像被泼了一盆凉水,呆呆望着他。半天,只低低说了三个字:“是……他俩?”

  看着他眼睛越睁越大,眼眶里的泪越积越多,谢予安的心已经揪了起来,恨不得让自己的身体变成一堵墙,去挡他的视线,却被傅光轻轻拉开了。

  只见那白西服双臂软软地攀上黑西服的脖颈,用甜腻腻的声音道:“他找不到你不是正好,咱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叙旧。楼上是酒店客房,咱们上星期还来过……”

  “小熊,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爱你,很爱你。春潮,这段日子我做梦都在想你!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绝情?”

  “你爱我就放了我吧!”盛春潮话中带了股火,“我早就结婚了,更何况傅光这段日子非常敏感,不然我给你张支票……”

  “我不缺钱——”熊初墨急了,疯狂地抱住他,道:“我不缺钱!我缺爱,我缺你!我就是离不开你……你说过,只有我才能让你快乐;你说过,等公司上市了,就会跟他摊牌!我为此,甚至还帮你向我姐夫行贿——”

  随着他的音调越来越高,情绪越来越激动,盛春潮赶紧去捂他的嘴,低吼道:“熊初墨,你疯了吧?一墙之隔这么多人,你要害死我?”

  熊初墨听他忽然不叫自己小熊,而改对自己称名道姓,更是激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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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大提琴出来了,下个世界就是有关音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