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渣攻今天又蛊了谁>第137章 怕不是狐狸精变的

  折腾了半宿,崔衍终于消气,却还不敢睡,推醒芜丁问他是怎么成了大将军。

  于是芜丁将分别后的经历大致讲了一遍。

  “大哥二哥如今生死未卜,派去东北打探消息的人,也都一去不回。”芜丁攥着崔衍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们……几人誓愿同生共死,可我却……”

  崔衍盯着他,心乱如麻。

  听了半天,等到现在,他竟没提“萧捷”二字!

  明明是四兄弟结拜,怎的偏把这姓萧的隐去不表?

  当时洛阳被围,大势已去,傻子都知道去救驾就是送死,这萧捷出身武将世家,怎会不懂这个道理。

  更何况萧家原本就与司马氏龃龉颇深,万不可能舍命去救痴呆小皇帝。

  人家分明就是去救你芜丁!

  崔衍越想越可疑,忍不住问道:“你那三哥萧捷呢?”

  芜丁身上肌肉一紧,抓着崔衍的手抖了一下。

  “说呀,你那‘三哥’,萧捷!”崔衍才刚打算饶了他,这下又来火了。

  芜丁只是沉默。

  “有什么不好说的?嗯?你跟姓萧的,有什么事须得瞒着我?!”崔衍坐起来质问他。

  芜丁喉咙发紧,咬了半天嘴唇,终于开口:“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崔衍立时炸了:“你跟他,有‘过去’了?!”

  “没有,没有……”芜丁咬紧下颌,眼泪却控制不住涌出来。

  自打离开洛阳,他就在努力忘记与萧捷有关的一切。

  他欠那人太多,永远也无法还清。

  有时他梦见与崔衍恩爱纠缠,情到浓时,萧捷却突然出现,歪着脑袋露着飙血的伤口问他:“四弟快活吗?萧某死也值了。”

  他怎么敢提他。

  崔衍见提起那人芜丁便心碎洒泪,气得蹬腿大哭。

  他揪过芜丁衣领吼道:“你跟他到何地步?睡了?亲了?”

  芜丁听见“亲了”,控制不住瞳仁剧烈抖动。

  “亲了!你亲别人!”崔衍发起疯来,劈头盖脸又是一顿暴揍。

  “不是那样,不是……”

  “不是?你敢说你从未与他亲近?你敢说你问心无愧?”崔衍扯他衣领用力摇晃。

  芜丁却又沉默。

  “你跟别人好了!你还骗我!啊啊!” 崔衍恨得“啊啊”乱叫一气,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没有,我跟三哥,什么也没有……”

  “你再骗!没有你为何要瞒我!你都为他哭成这样!”崔衍眼泪鼻涕狂飙,简直痛彻心扉。

  芜丁哪是为萧捷哭,他只是好生委屈。

  我为你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事,你却怀疑我有二心。

  他嘴笨,满腹冤屈说不出来,憋得眼泪更止不住。

  “他死了,三哥他……死了!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我为了能活着离开洛阳,来找你……你有没有心?我为你……亲手杀了世上待我最好的人……”芜丁终于说出口。

  崔衍却又听岔了意:“他待你最好?!我待你不好!你后悔了?你后悔来找我?”

  这下芜丁彻底崩溃,再无法开口。

  “你后悔杀他!那你去死啊!你随他去死啊!”崔衍爬起来在帐中乱窜,看到芜丁的凤鸣宝刀,噌地抽出来往他手里塞:“来,你杀了我!给他偿命!你杀了我啊!”

  芜丁抱着他腿,百口莫辩几近绝望。

  崔衍仰面嚎了半天,累得瘫倒在地上。

  两人闹得筋疲力尽,都动弹不得。

  芜丁昏昏沉沉就要睡过去,朦胧中他眼前忽然出现上一次崔衍发疯打骂他的情景。

  那时他误以为我勾搭陈震,破天荒把我打得皮开肉绽。

  他那是吃醋呢。

  这是芜丁在无数个被懊恼和想念煎熬的深夜里,最早想明白的一件事。

  嗯?当时是在吃醋,那现在……

  芜丁猛然惊醒。

  若真的心里没我,又怎会吃醋?

  芜丁豁然开朗,

  重逢以来崔衍的种种作为,忽然有了另一种解释。

  他爬过去伏在崔衍身上,叫醒他。

  “崔衍,你好会骗。”芜丁在他耳边磨齿道。

  “你吃起醋来,可太吓人了。”

  “亲他时,我想的全是你。”

  “我为你杀结义兄弟,竟没有丝毫犹豫。”

  “你把我变成全无人性的畜生了。”

  “够了吗?你解恨了吗?”

  崔衍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牙关发力,拼命吮吸,直到口里全是鲜血的腥味。

  他一松口,芜丁便亲了上去,差点儿把他亲得窒息而亡。

  苻莘回到自己帐中,尴尬地以头撞柱子。

  半夜他听见中军帐内传来吵闹哭叫之声,隐约感到自己闯了大祸。

  想着再无颜面对芜丁,他只得收拾行装,打算带一部分人先走。

  可次日早上,芜丁竟满面春风,笑眯眯地亲自跑去炊伙传早餐。

  苻莘大为震惊,心想这崔先生怕不是狐狸精变的,从此看见崔衍就像遇到妖怪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几日后,大军抵达玉门。

  芜丁随崔衍来到裴度与崔亮墓前拜祭。

  两人磕完头刚直起身,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苻莘叫道:“将军!大事不好!羌人来袭!”

  芜丁正色吩咐道:“先派斥候去探!膘骑整军待命!”

  苻莘慌张拱手应了一声,撒腿跑了。

  待他走远,芜丁却又好整以暇地从后抱住崔衍,将头放在他肩上磨蹭。

  “阿芜故意的?”崔衍偏头问他。

  芜丁不可能不知道匈人与羌人歃血为盟,也不可能不知道杀了乌石会有什么后果。

  “我在二位长辈……”

  崔衍打断他:“嗯?叫爹。”

  芜丁轻笑了一声:“我在两位爹爹面前立下重誓,若能与你团聚,誓必亲手为他们报此血海深仇。”

  “我就知道。”崔衍抬抬嘴角:“羌人最怕土葬,我偏要把那臭鞑子挖个坑埋了!不信惹不恼他们。”

  两人许久未见,却依旧心意相通,不需多言,芜丁想到此节不禁激动感慨,抱着崔衍的手臂紧了又紧。

  崔衍将焚玉出现在乌石大营的事讲出,芜丁并不意外。

  “毒蛇是胡人潜伏在汉地的暗桩。不过,我在洛阳时便留意到,毒蛇并不是铁板一块。你说的那个讲羌渠话的毒蛇情蛊,定是羌人后裔。匈人借毒蛇之力得了天下,其他胡人未必心悦诚服。如今汉军空乏,要报仇,还得从敌人内部着手。”

  崔衍笑道:“阿芜如今好大出息!从前是崔某有眼无珠,今后再不敢把芜将军当奴仆使唤……”

  芜丁挑眉笑笑,手指伸进袖口夹层中勾出一张小纸片,在崔衍眼前一晃:“奴仆?是谁把我名字写了三遍?”

  “哦,这个呀……”崔衍嘴硬:“被人猜出来的话,便要当场表白。崔某总不能向旁人表白,那多跌份。”

  “是嘛?堂堂黄门侍郎,同我一个卖身奴表白,就不跌份了?”这事儿芜丁早在心里合计了八百遍,想得通通透透,崔衍再难骗得过他:“为一人付出真心,是天底下最勇敢、最光明正大的事,一点也不丢人,你不必怕。不过,你说得没错,既不是你奴仆了,往后我再不会由着你在外面乱来。你可记住了。”

  “我若再管不住自己,你就把我关起来,上锁、用绳绑上……”崔衍从前也曾随口答应过几次,可这次,却与以往不同。

  “别跟我说,跟你两位爹爹说吧。”芜丁把他推到合葬墓前。

  崔衍对着墓碑沉吟片刻,忽然回头一脸不忿:“他两个虽没见过你,但都向着你说话!”

  “帮理不帮亲,二位爹爹都是明白人。”芜丁从心底里漾出喜悦:“对了,不能再叫‘大人’,那我叫你什么?”

  崔衍扭身边走边说:“阿芜自己想。叫错了我可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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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渣hhh

  大炎炮王→大匈醋王

  苻莘:我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