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中,孔嘉整个人贴在戴昇身上,把他挤在墙角。
“子赟!”戴昇被他挤得骨头都疼了:“放松些个,死不了!”
孔嘉挪了挪屁股,声音颤抖:“这里好冷!扶摇……“
门环锁链当啷作响,孔嘉吓得“啊”的叫了一声,又把戴昇扑到角落。
五六个身披重甲的羽林军涌进来,小室立刻水泄不通。
外面传来阉宦那令人浑身不舒服的嗓音:“圣上赐几杯酒水,各位大人请用。来呀,给我灌!”
军士举着火把凑到戴昇和孔嘉面前,像在辨认谁是谁。
孔嘉被捏着鼻子、钳着下巴灌进半壶酒,险些吓尿。
戴昇却说:“多谢圣上赏赐。戴某是这壶吗?”自己主动提壶往嗓子里倒。
芜丁也毫不含糊,抢过酒罐子仰脖吨吨全喝了下去。
“子赟莫怕,他若想要我们命,倒不会让我们死得这般容易。”
孔嘉粗喘如牛,半天说不出话,扑在戴昇身上死抱着他。
芜丁心下一沉,司马镜这人邪性得很,他该不会……
方才看戴昇那么淡定,芜丁一时逞强,也主动喝了这药酒。
他想,反正我绝不会做出对不住我家大人之事,挨不住的话,我就一头撞死。
戴昇也想到此节:“子赟,如今你我被药酒所害,实属身不由己。无论发生什么,戴某都不会因此小瞧你一分,你等下……一切随性就好。”
芜丁恶狠狠道:“谁敢动我,我掐死谁!”
孔嘉却趴在地上疯笑起来。
此时司马镜就在暗室后的隐阁中窥伺。
崔衍曾说过孔嘉心仪戴昇已久,为此寤寐思服,终日惶惶。
另外两人都才刚刚得知崔衍没死,只有戴昇有可能知晓崔衍的去向。
而芜丁身强力壮,发起疯了那两人绝对打不过。
所以,他给孔嘉下的是软筋散,戴昇服的是吐真剂,只有芜丁喝的酒掺了媚药。
孔嘉笑着笑着,四肢一软,匍匐在地上。
“扶摇?诶?我怎的……”
戴昇将他拉到墙边坐好:“我三人喝的酒,可能并不相同。子赟莫怕……”说着回头打量芜丁。
头有些晕,戴昇自觉已有药劲袭来,身上却并不潮热,也没有瘫软的迹象。
他暂时想不出自己被下了什么药,只能挡在孔嘉与芜丁之间,死盯着芜丁的反应。
芜丁身上已起了变化,他双盘而坐,努力运气调息,呼吸却一声比一声粗重。
“戴大人……”芜丁忽然出声,戴昇警惕地“嗯?”了一声。
“衣带借我一用。”芜丁身上军服并非长袍,没有可拆下来的衣带:“烦请戴大人帮忙……”
芜丁将双拳贴在一起送出,戴昇却不动手:“芜壮士不必如此。药石伤身,不可硬抗。正如戴某所说,我等如今……”
“给我绑上!”芜丁暴怒:“我死也不会碰你们!”
“你家大人必不介意。”戴昇说道:“他此时恐怕快活得很……”
话未说完,戴昇就意识到自己被下了什么药,狠狠咬住后槽牙。
“圣上好计谋!”戴昇正色看着芜丁:“戴某服的是吐真剂。”
芜丁生怕孔嘉犯傻问出什么要紧的话,厉声叫道:“都给我闭嘴!你们两个,一个字也不许再说!”
“扶摇……“孔嘉刚要开口,就被戴昇伸手捂住了嘴。
三人就这样各自惴惴,一分一秒挨下去。
芜丁受尽煎熬,浑身冒着热气,衣衫已被汗水浸透,呜呜哭起来。
“大人,大人救我……大人……唔……大人……你在哪……“
戴昇捂住耳朵,大声背诵《道德经》转移注意力。
可他还是听到芜丁哭叫的声音:“大人呐,芜丁错了……再不痴心妄想……再不妒忌他旁人了……求你救我……“
戴昇头晕目眩,终于大吼出来:“戴某不是对你说过,他心里有你!怎的你偏不信?!就因他管不住自己裤裆?那种事,本就是虚浮肉欲,图一时之乐罢了,与情爱何干?!蠢货!蠢货!”
芜丁攥紧拳头只一味咬牙摇头忍耐,似乎并没听进去。
戴昇又吼了一声,从袖口夹层中摸索出一张纸头,用力砸在芜丁脸上。
孔嘉见那纸片的质地和形状,心里咯噔一下。
芜丁抖着汗津津的手捡起纸头。
纸上有三行隽秀小楷。
“芜丁”
“芜丁”
“芜丁”
芜丁将纸头按在自己胸口,躺倒在地上蜷成一团。
戴昇崩溃跪倒,笑得像哭:“借据他拿去了。你还是他的人!“
芜丁稍稍平复了些,回敬他道:“我也见过一纸片。上面写着戴扶摇,戴扶摇,戴扶摇。”
孔嘉闻言“啊“的叫了起来:“扶摇,不是……不是那样……听我解释……”
“闭嘴!”戴昇回头冲孔嘉吼:“你个白痴!这还有什么好瞒?戴某从相识第一天便看出你打我主意!怎么这么蠢啊你!你每次狎妓都靠药石才能成事,当我不知道?”
“对不住,扶摇,对不住,我害了你妹子……”
戴昇一张嘴便收不住了:“蠢笨如猪你简直!羽儿与她那义结金兰的姐妹才是一对!你们的婚事只是为了哄你家老太爷安心闭眼!连你爹爹都看出你相中的是我!全天下就你自己还在自欺欺人!”
孔嘉浑身松软动弹不得,只能眼巴巴瞅着戴昇。
“你想要我抱?”戴昇无奈笑了:“还是想……”
孔嘉哽咽道:“你再不过来,我就问崔……”
芜丁“嗷”的一声叫起来,戴昇赶紧扑上去吻住孔嘉。
怕刺激到芜丁,两人亲完便不敢有别的动作,只手拉手靠着墙坐好。
“扶摇,每次与……别人办事,我都当是你。”
“快闭嘴吧!”戴昇伸手轻刮他下巴一下:“戴某一世精明,到头来竟被你这蠢货拖累!”
“扶摇,你心里的实话,好伤人。”孔嘉喜极而泣。
司马镜在暗处看了一出好戏,正要派人去给芜丁加药,阉宦却来报,说萧捷又来了。
芜丁并未受刑,可人并不清醒,萧捷一见便知他被下了药,心中暗骂司马镜好没廉耻。
被萧捷塞进车里,芜丁已烧得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见有一人影在面前晃动。
“大人?大人!”他扑上去抱住那人就要啃。
那人却推开他说:“走开!走开!”
芜丁心碎欲裂,眼泪涌出来:“大人不要我了?大人恼恨我?呜呜……大人饶了我吧,阿芜再不跑了!”
那人连腿也不肯让他抱,踹他让他“松开”。
芜丁被药酒催烧,身上燥热难耐,被那人挣脱后,他不再纠缠,倒把自己身上衣裤脱了个干净。
“你……你这是……休得胡来!”萧捷偏头紧闭着眼:“像什么样子!你给我穿上!”
芜丁在药石的作用下快憋疯了,心弦纷乱失了神智,竟伸手亵弄自己,嘴里还不停嚷着:“阿芜好想你……大人,求你……阿芜想要……大人,这里好难受……这里也……”
萧捷鬼使神差地睁开眼,见平时里正气凛然、武神样的军中翘楚,竟痴迷醉眼一脸淫荡地自渎,登时都傻了。
芜丁太久没释放,很快支持不住,又乱叫了些更露骨的话,反弓着身子去了。
萧捷与他一同被困在五尺见方的车厢里,坐如针毡,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可芜丁这副样子,若被人撞见了,那我可就再也说不清了!
得赶紧给他穿上!
芜丁整个人红彤彤的,浑身是汗,趴在车凳上动弹不得。
萧捷十几岁就在军中打滚,对男人的身体也不陌生,可确实没见过这样的。
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他横下心,把芜丁翻了个面,给他穿衣裤。
芜丁皮肤滚烫,饱满的筋肉汗湿粘腻,还散发着一股腥麝味。
萧捷莫名地心跳加速,手抖得不像话,忙了半天才给他穿好。
下车时,他低头看到自己竟起了反应,惊得险些一头栽倒。
两个军士把芜丁送回他自己房中,萧捷这才如释重负地回去歇息。
结果却一夜未眠,眼前尽是芜丁难堪的姿态和淫词浪语。
次日,芜丁醒来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在榻上。
昨晚他最后的记忆,是那张写着三行“芜丁”的纸头。
他伸手在衣襟里摸索,幸好纸头还在!
他拿出来噙着泪又看了十遍不止,然后郑重地贴着心口放好。
芜丁发现自己身上的脏污,却记不得究竟如何造成。
不过好在没有与旁人交媾,没有对不起我家大人。
司马镜为何竟放了我?
他敏锐地想到,可能与萧将军有关,昨日他也进宫来着。
芜丁清理梳洗完毕,来到萧捷房中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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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嘉:Really?与扶摇关在暗室里被下药?这算是惩罚?哈哈哈哈哈!谢主隆恩了我直接!